司马逍遥(穿越 女变男 第一部)——西邻飞雪
西邻飞雪  发于:2013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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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那苍白手指抖动的节奏,心,一下下钝痛着。

急急的接过他手中的画卷,只想赶快结束这场蚀心的折磨。

他僵握的手指在我接触到画卷的瞬间突然动了,极力的伸着想要碰触到我接画的手。吃惊之下,我条件反射的缩手,用另一只手捞住了掉落的画卷。

那悬在空中的白皙手掌屈指成拳,狭长的凤眼里是意料之中的痛苦和受伤。

狠心转过身去,没办法再看他痛心的样子。转首间,已是泪眼朦胧。

“我……走了!”

“青城!”

那似曾相识的呼唤像穿透迷云的鸟啼,硬生生的止住了我仓皇逃离的脚步。

曾经多少个夜晚,他便是这样唤着我,抱着我入睡;当我坦白了一切的时候,他却拒绝相信,他夜夜喊着的,是别人的名字……

“你……真的……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温柔的嗓音带着丝丝暗哑,断断续续的如同破碎的琴音。

用力的咬着下唇,因哽咽变得有些僵硬的甚至让我几乎语不成调。

“承蒙国师大人抬爱……关照,青城……不甚感激……叨扰已久……今日一别,只怕……无缘再聚……望大人……保重……勿念……就此拜别!”

白云飞,西风泪,梦回初,谁知孤独?不过离别苦,过眼枯。

一个人影突然冲进门来,“扑通”一声扑倒在我脚下。定睛一看,竟然是砚竹。

“呜呜……公子……砚竹好想你啊……不要走……”

砚竹粉嫩的小脸上湿淋淋的,又黑又亮的眼睛更如泉水般泪涌不断。他拼命的哭着,许是被泪水呛住了,不住的轻咳起来。

轻拍着他的背,俯身捞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用袖口轻轻擦拭着。

“砚竹乖……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呜呜……”砚竹哽咽着,胡乱的擦泪,“可是……他们都说公子要走……再也不回来了……呜呜……公子,不要走……”

“傻孩子……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啊……”梦呓般呢喃着。

抱紧了怀中失而复得的画卷,却再寻不回那作画时的心情。

“砚竹以后要乖乖的……听闻管家的话……想我了也可以来尚书府找我啊……”

“呜呜……”砚竹不停地摇头,像只拨浪鼓,“不要,砚竹不要……带我走吧,公子带我走好不好?”

“砚竹听话……”摸着他光滑黑亮的头发,我的心被他哭得一阵难受,“你的主子不是我,你属于这里,我……没那个权力……”

“公子……”

砚竹哭得愈发不可收拾,泪水濡湿了我大半个袖子。那冰冰凉凉的触感,湿了我的心。

转过身去正要开口,却对上了凤歌苍凉悲凄的凤目。

心上像被大锤重击了一下,微张着唇,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青……司马大人慢走!今日一别……我也没什么送你的……就让砚竹跟了你吧……总要……比新来的称心些……过几日,我就派人将砚竹的卖身契送到府上去。砚竹,替我……好好照顾大人……”

凤歌艰难的说罢,柔媚的凤眼倦累的轻轻合上,微挑的眼角闪过一丝亮光。

“如此……谢过大人了!”

我拽起砚竹,护着怀中的画卷头也不回的跨出门去。

一直苦苦隐忍的泪滴滴滚落,又隐没在胸前的衣襟上。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我和砚竹站在门口,向闻管家和巽风告别。若有若无的风笼过衣角,翻卷的衣袂带出了几分离别的愁绪。

“闻管家,这大半年来承蒙您的照顾……青城不胜感激,”俯身拜道,飞袖如云,“青城走后,还有劳您……好好照顾他……”

“你们……大人他……”

闻管家叹息一声,细碎的山羊胡子抖出一道轻如涟漪的波纹。

“还望闻管家……多费心了……”

侧过脸,望向站在一旁的巽风。

“司马大人,以后……还可以找你喝酒吗?”

我愣了一下,轻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也许不能如上次般尽兴了……一个人,喝醉了,也不会再有人替我收拾……总要收敛些……”

浅淡的笑容消失在有些湿润的眼角,最后化成了几许散不完的忧伤……和苦涩。

巽风复杂的看着我,走到马车旁为我掀起帘布。

“大人,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欣然一笑,扶着他伸出的手登上了马车。

待砚竹上车后,他正准备放下帘子,却被我一把抓住。

“小青……以后常来看我好不好?”

嫩如葱白的手指渐渐攥紧了他浅青色的衣袖,易皱的布料在指间折成一朵不完整的矢车菊。

“我会的。”

帘落,车行,远离了国师府,也远离了我最初的痴缠爱恋……

揪紧了胸口,崩溃,在刹那间。

凤歌,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如果有来世,我们能否演出不一样的结局?

只是,我这飘零的游魂,真的还有来世吗……

声声慢,马蹄轻,华盖摇摇,锦帏纷纷,大梦一场醒时分。

这边,独站在凤天阁的凤歌痴痴的望着远去的马车,如塑像般在晚风中凌乱了衣衫,散了青丝……狭长的凤目里无边无际的空茫和挣扎绝望的痛,紧握的拳中隐隐流动着丝缕艳红,汇聚成滴,点点绽开,如映雪怒放的红梅。

原来,真的离了他,竟是这般痛绝的滋味……

第五十五章:急拨粮草

眼看秋收将至,户部的赋税预算也在加紧进行。

“大人,今年全国岁都是丰收之景,但连年征战,修缮皇宫林园……国库不仅难以充盈,恐怕还会亏空……”

接过张启山手中的预算结果,一列列密密麻麻的庞大数字让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若放任这种状况继续下去,朝风的财政迟早会崩溃的……”

“大人,为今之计,只有想尽办法增加国库收入,这兵戈……怕是无法停止的。”

“我明白……”疲倦的用两指按压着轻皱的眉心,自从凤歌府上回来后就昏天黑地的把自己丢进堆积如山的公务中,昏沈的脑就能只剩下麻木……

“边关战乱,百姓为躲避战祸纷纷迁移,导致大片良田荒芜,青壮的劳动力又被征召入伍,劳动力不足,有田也是惘然啊!”头痛的搜刮着计策。唉,这时候要是有本百科全书就好了……

“大人……”张启山小心翼翼的话语打断了我不着边际的妄想,“按照以往惯例,此时似乎只有增加赋税这一途了……”眼见我的表情愈发严肃,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硬着胆子说完了。

“不可。战乱使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怎还经得起如此的雪上加霜!物极必反,难保不会有人揭竿而起,到时内忧外患……此法万万不可。”

张启山一脸震惊的表情又瞬间转变为钦佩,低头惭愧的说道:“是下官见识浅薄,思虑不周。还望大人操劳些,拟个万全的法子好结此危机啊!”

“张大人过谦了,情急之下难免思虑不周。法子,我倒是有一个,可若真要施行起来,怕是艰难万分,因为这办法可是要在铁公鸡身上拔毛啊……”

“大人,只要能解决国库问题,下官一定赴汤蹈火、竭尽全力协助大人!”

张启山后退几步跪了下来,胡子拉渣的面孔满是坚毅的神情,如巍巍高山般厚重沉稳。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姑且放手一试罢!吩咐下去,所有人都迅速把手头的事务完结或暂停,很快会有一场风雨了!”

灵犀的眼像两丸黑水银一样闪着流转的水光,掩住了眼底沉积着的忧伤。

早朝时朝堂之上。

“众卿可还有事启奏?”修兰得霖一脸威严的端坐于明晃晃的龙椅上,帝王之尊的气势表露无遗。

咬咬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由我自己说出来总比被丞相那个老狐狸抓住小辫子的好。况且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修兰得霖的天下,若他硬是要降罪于我,这两部尚书不当也罢。

定了定心神,我右跨出列,跪地拜道:“罪臣司马青城有事启奏!”

“爱卿有本奏来就是,为何跪称罪臣?快平身吧!”修兰得霖很是疑惑。

“皇上,待微臣奏明一切之后,皇上若不怪罪微臣再起身也不迟。”坚持着不肯起来,开玩笑,这时候不放低身段怎么博同情啊!

“半月前,户部侍郎张大人向微臣报告了一件事,说他在街上碰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士兵。士兵自称是龙恩将军的部下,于大半个月前奉龙恩将军之令火速回朝请求拨发粮饷,可兵部却以军饷告罄、无粮可拨为由,将他挡在了门外,并叫他去找户部划拨军饷,便再不理会。”

“惦记着边关还在奋战的饥饿战友,他被逼无奈只得在大街上拦下了张大人,请求朝廷赶快输送粮草。”

修兰得霖的眉头渐锁成川,犀利的眼神斜向对面的兵部尚书。

“陈尚书,可有此事?”

“微臣……微臣……不知……”兵部尚书战战兢兢的答道,冷汗顺着脖颈滑落。

修兰得霖没再理他,只冷哼着丢下一句“稍后朕再办你”又将视线转回到我身上。

“爱卿既然知道了情况紧急,不会一直坐等到今日启奏吧!”修兰得霖一脸笃定的盯着我,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笑容。

心下一惊,不愧是朝风的帝王,够犀利。“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微臣不敢怠慢,便自作主张划拨了库银筹备粮草,已于十余日前运往边关了。罪臣自知罪孽深重,还望皇上恕罪。”

当初我做出这个大胆的决定时,可把张启山吓得半死。但我相信,修兰得霖定不会怪罪于我。

修兰得霖不语,直盯着我看了很久。

“你倒反应快,还演这么一出做给朕看,当真是心思慧敏啊!念在事出紧急,你也处理得当,就免了你的死罪。但你私动国库,擅作主张,也不得不罚。朕就罚你半年俸禄入库充公,以儆效尤。”

“谢主隆恩!”

私动国库是多大的罪名,诛连九族都不为过。这样不痛不痒的示意性的惩罚,已经比我想象中的要轻得多了,但修兰得霖如此明显的偏袒于我,怕是又要惹得不少人眼红了。

习惯性的侧头向凤歌的方向一瞟,却见他一张平静无波的俊容一双凤目闪动着灼灼怒火,烧痛了我麻木了许久的神经。

猛的回过头,垂首死咬着下唇平息那狂潮般涌来的痛,转念又自嘲的苦涩一笑,真是傻啊,他该愤怒的不是吗?毕竟,我现在扮演的身份,是他的……政敌!

******

(凤歌心理)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翻滚的怒火却已快要将自己灼伤了。

修兰得霖,你如此故意偏袒青城,是嫌他在朝中遭到的嫉恨还不够吗?你竟开始渐渐无所顾忌的表露你的欲望了吗?还是想警告我们,青城是……你的?

可恨!那是我的青城,我的青城!

不论你再怎么妄想,他都是我的,不论是身还是心。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凤歌却不知,他的愤怒落在青城眼里变了味,徒增了一份误解。

第五十六章:学剑

今晚的月色很好,圆盈清亮的月如同最完美的壁。我一身轻绸端坐在桌案前恣意书写着自己规划的理想,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砚竹磨墨时发出的细细的声响。

一阵几不可闻的沙沙声突地闯进这片宁静,我顿了顿,停笔转身。

“砚竹,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房铺床吧。”

砚竹乖巧的应着,小心的放了墨石,轻手轻脚的掩门出去了。我依旧端坐在那里,桌下的素手却暗暗探入衣袖捏了飞刀。

一,二,三。

窗户突然被人猛的撞开,一道浅青色的影子夹杂着一道银光翩然而来。

我弹身而起,抬手架住了距我脖颈不足一寸的长剑。

神色清冷,星目灼灼。

是巽风。

“出来!”

收剑回身,飘逸的身影又瞬间消失在了窗前。

只是某次闹脾气我顺口说了句“门都没有,有本事你跳窗”,从那以后,我这尚书府的大门对巽风来说就成了一种摆设,他也开始了在尚书府做贼般的跳窗生涯。

他呀,就是太认真了。

无奈的摇着头,终于开门出去。

自从我住进了尚书府,巽风每隔七天便会过来聚一次,无他,只是为了教我武功。而我也从他口中得知,原来的司马青城只是空有一身内力,却是半点功夫也不会。原本是要教习他武功的,但自被主上宠幸过后,主上便再不准青城修习武功了,许是觉得放个高手在枕边不安全吧……

说到主上宠幸青城的时候,巽风红了一双子夜星眸,雪白的贝齿紧咬下唇,直咬出一排苍白的深深齿痕。那样悲伤痛恨的表情,透过他的神情,仿佛可以感受到当时的青城有多痛……

难怪,青城会毫不介意的甘愿用自己的身体来稳固在朝风的地位,因为那样破败的身体,早没了在乎的理由,只不过……是多了些人享用罢了。

巽风说,那日你使出飞刀伤了我之后,我就确信了,你不是他……因为他不会用飞刀,更因为他绝不会忍心伤我……然而,你的存在并没有让我感觉他已离去,相反,好像他更真实更坦然的活在了我的生命里。我欠他的,定会全部回报在你的身上。我一直都坚信,你的出现,不是完结,而是青城生命的另一次开始。

一番打斗下来,额前的鬓发早已湿透,轻衫也微微的浸湿了,被晚风一吹带出丝缕寒意。最后,我用飞刀按压住巽风的长剑,举手投降。

“不行了,好累!小青,让我歇会儿吧……”

巽风一个漂亮的反手回剑,默许了我的要求。

我顿时毫无形象的瘫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呼呼的喘着气就差伸舌头了。

别看巽风消瘦得有些羸弱的样子,体力却好得不得了,不愧是练武的人。

“飞刀的刀法你也修习了一段日子了,下次我教你用剑。”清冷的话语伴着夜风吹进我耳里。

“啊?小青……你放过我吧!”我求饶道。开玩笑,学武功跟吃饭一样要慢慢来,哪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巽风这是想撑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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