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应念——更夜
更夜  发于:2012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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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待我去了人界定是要给您带礼物来的。”刘洪眨眨小眼睛,听罢便是笑一脸的春光灿烂。

待刘洪走了,爻洛才一脸没表情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复可染见他一身病恹恹的样子,明知故道:“昨夜本仙

君好不容易把床捂暖,等了许久却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那人哪去了,小狐狸你知道么?”

爻洛瞥他一眼,表情那叫一个怨念。复可染则一脸悠哉哉装作没看见,继续喝他的茶,百无聊赖的吹了吹又道

:“可怜本仙君一片春愁待酒浇,居然足足苦等了三个时辰,哎,也难怪今天精神不好了,你说,这失约的人

该恼不?”

“那也是你活该!”爻洛回嘴骂他,不知怎的脸却红的厉害。

“哎呀呀,小狐狸你昨晚不是受了风寒吧,怎么脸这么红,看的本仙君,当真是……当真是于心不忍呀。”复

可染继续逗他,搁下茶,忽是起身捞过爻洛的腰,将手试在了他的额头上,随即啧一句:“真烫。”

“你放开我!”爻洛咬唇,知挣扎无用便干脆踢了他两脚。

复可染吃痛,索性将他横腰抱起往自己的内室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要知道本仙君生平最大的优点就是怜

香惜玉,你现在这样,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开不是?”

内室。

复可染忙不迭将他一把丢床上随即硬压上,“上回只是偷偷摸摸轻薄本仙君,这回居然胆子大了敢踢本仙君了

……”话未完,唇已然落了下来,小狐狸红嫣嫣的嘴唇,不单看着受用就连亲着也这么受用,复可染挑眉一副

我看你奈我何的模样瞧着身下的爻洛,一脸甚是满意。而怀中人虽动弹不得,却是作出恶狠狠的模样瞪着自己

,那好看的羽睫在眼前颤了颤,不想下一刻自己的嘴唇已被他尖尖的牙齿咬住。复可染哪里料得他会来这招,

心下一狠,索性扯开身下人的衣襟,隔着里衣,指尖就往那人胸前的那朵茱萸肆虐而去,一边捏,一边暗道我

就还不信就降不了你这小妖物了?

爻洛牙齿一松,面色随即从粉红变成通红,复可染虽知他敏感,却是故意不松开的将这媚色尽收眼底,见得那

人眸中水色渐漫,贴紧了又道:“礼尚往来方是公平,总不能让你白占了便宜不是?”爻洛欲咬唇,复可染却

是更快,舌头刚探进去一半,唇瓣便跟着狠压了上来,爻洛挣扎着躲开,复可染已然先一步搂紧了他的腰,爻

洛倒抽了口凉气,跟着复可染的手指便扯开衣料游走于他纹理致密的腰际,恶意的一寸也不肯轻易放过。

“不如你求我,求我饶你?”复可染亲够了,就又开始逗他。

“你……你太坏了……”爻洛断断续续应着,含着情欲的眸中更是一片的波光潋滟。此情此情看罢,复可染只

觉自己更想欺负他了,低头亲了亲他露出半截的秀气锁骨,手势未歇,索性将他的衣衫一把全扯了开,是脱的

有些急,爻洛白皙的肌肤上登时泛起了几条红色的痕迹,真真是妖娆的恰好。

“你要是太难受,就叫出来。”复可染低笑着分开他因过分战栗而合不拢的洁白双腿,一时再不想忍住,那些

个什么仁义礼智,都通通见鬼去吧!

事后复可染也曾因此困惑,困惑为何一向自诩冷静的自己会在他面前屡屡失掉方寸,后来他才明白,因为那个

人是爻洛,因为他……不同。

——序卷·相逢不识·完——

第一卷:江州之行

7

接下来的三天复可染和爻洛虽是无聊着互相怄气,这日子过的却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趣。等到第四天,天庭总算

派来了个上仙。复可染理理衣领,作一副毕恭毕敬出门迎接。又一想,万一那色鬼敖乾也一并来了还见着小狐

狸要讨,于是索性就把爻洛反锁在内室里,想想如此仍是不妥,干脆对小狐狸又多施了道仙术隐了形才作罢。

小仙童来福来禄看在眼里,皆是抿嘴偷笑。

听来寿说来人是难得的太上老君,算来上回仙丹之事还没来得及谢人家,此次登门必是要好好多谢一番才是,

复可染刚想到这,抬头,巧见着蹄踏五色祥云的青牛坐骑驮着他的主人太上老君悠悠降了下来。这老君看起来

慈眉善目,平时就不多话,进了门也都净是挑着些重点的讲。复可染听了个大概,方知晓原是那上古魔头无支

邪在作怪,当年大禹治水时,这无支邪作乱堵了水路,泛滥彭蠡,还把把这方圆数百里之内俱变成了泽国,好

在最后大禹请来神兽夔龙协助,又以神斧劈开水路,才泻了彭蠡古泽的洪水,也最终降服了这魔头,只没想到

诸多年后,这无支邪竟死灰复燃,又开始兴风作浪。

此番听罢复可染颇是有些诧异,原本以为不过是去收拾一两只小妖顺便还可带着小狐狸去人界溜达溜达,再往

远些说这指不定还能去趟他老家青丘山转转,敢情原来对手是个上古大魔头,看来这天庭对自己还真是……用

心良苦。

这厢复可染还未来及衔悲感怀,就又听老君开口,说的是仙君此去万事小心,切莫意气用事,若果当真文争武

斗皆不可取胜的话,那倒不若三十六计走为上。最后又神秘兮兮问了句上回他送的仙丹是否还在,复可染直点

头说在,老君所赠自然得当宝贝供着又怎敢胡乱吃食,小仙虽根基尚浅,倒底还应是靠着自身努力提升修为。

老君捋须一笑,先是赞说他后生可畏接着又神秘兮兮让他将那仙丹一并带上,见老君不说复可染便也不问,倒

是老君现下这一副颇有神仙派头的笑容让他背脊寒飕飕的,委实凉快的很。一番言语罢,又交代了些其他琐碎

,便让他即早出发。而至于那东海小太子敖乾,届时会在江州城等着仙君,一并除妖。

稍稍拾掇后,复可染抱着幻作狐狸形的爻洛便是下了界。顺说一句,事实上爻洛是很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幻作狐

狸形的,奈何复可染连哄带骗,说什么那敖乾那厮色狼转世,专挑长的漂亮的下手,小狐狸你虽然委实生的一

般了些,却和本仙君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本仙君再不堪,也不愿你受如此委屈不是?听罢幻为狐狸形的爻洛

尾巴卷一卷,干脆缩成一团不理他。

到人界江州的第一晚起了很大的夜风,寒风呼呼的吹开街道行人的衣袍,鼓的如同一只只快要胀破的旧米袋,

复可染眯眼,见着天顶的最后一丝微光褪色殆尽,乌云已愈发的低下来,低的简直快要同彭蠡古泽连成一片,

而匿在暗夜里的湖水哗哗翻涌,诡异的近乎不详。

这只魔头,果真不好应付。

复可染本司的是文职,所持仙器为紫玉骨箫,奏的是聆兮十二韵,可自那紫玉骨箫不知何故再吹不想之后,临

行前便托他那位紫微大帝的老爹术法展两展,这仙器便由骨箫变成了两片紫玉叶笛,复可染倒是无所谓,虽然

样子……这,确确小是小了些。

抱着小狐狸临湖看着,东海那敖乾却是还没来,百无聊赖的复可染揉乱小狐狸的灰白狐狸毛,见他没反应,又

掐掐他下腹软软的肉,终于见得爻洛瞪一眼自己,他才觉得有趣了些。哈一口气,继而往河堤边的酒肆走去。

临湖那一点昏黄,如今看来也似有些温暖的味道。他搓搓手,这种破天气,摆明了就是不招人待见。这李记酒

肆在江州城的生意这样看来应该算是不错,复可染环视一圈屋内的各色行客,心道也或者是因为今天天气太冷

罢。他寻了个靠窗了位置坐下,余光处见得众人或好奇或嫉妒或诧异的种种目光,禁不住自负一笑,且不说本

就生的俊逸倜傥的他此时一番人界时兴打扮,尤其是他现在还抱着这样一只小狐狸崽。

不过那酒肆的掌柜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脸见怪不怪的走上前问他需些什么。复可染想想虽早些时候在他的

殿内吃过了些,可这一番路途倒也是饿了,便是叫了两碗凉面、一碟花生米、一盘酱牛肉干外加一坛李记招牌

青梅酒。

待小二将吃食端上,复可染想到怀中的小狐狸也没吃,随即用筷子挑了两根凉面,就了些醋喂他,爻洛看罢便

是瞪他一眼,扭过脑袋。复可染挑眉,故意哄的肉麻兮兮:“阿洛仔乖乖,吃面面好不好?”爻洛狐狸毛颤两

颤,险些没从他怀里掉出来。复可染哈哈一笑,扶稳了,继而恶意挠了挠他下腹软软的肉,贴近了小声开口:

“你不吃东西晚上哪有力气干活?到时可别怪我罚你噢。”那干活是说的十二万分个刻意,听的爻洛双眼蹭蹭

冒青光,狠狠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胳膊,心道这人怎么就是这么的厚颜无耻。

一人一狐吃了两碗凉面,引得周遭目光一路尾随。复可染沾沾自喜的拿出方巾替小狐狸擦擦嘴,想想是将青梅

酒开了启,堪解封,便闻得一股诱人的搀味。

酒是好酒,可一人独酌总难免无趣。

想罢复可染便是多倒了一瓷杯,刻意在小狐狸面前摆着,却是不喂他,分明是存心的吊胃口。复可染小抿一口

自己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顿时丝丝酸甜借着酒香荡漾开来,沿着舌尖一路滑向肺腑,清清凉凉,真真怡神旷心

的非常。

“小狐狸,要不要试试?”他舔舔唇,才将另一只瓷杯凑近了故意问。明明是一副故意忍耐的样子,他坏笑着

,不由分说的按向爻洛不经意动了动的喉结。

“想要,就不要忍,不然我可是会当没看见的。”

8

“你这狐狸好像还不错。”

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复可染回头,不曾想,那时不过消这一眼,便已是万劫不复。

那是位蓝衣少年,墨黑的发用丝带随意绾成一束搭在肩头,五官精致的就像……就像是不识人间烟火似的。复

可染勾唇,目光里无疑带了几分讨好的味道:“不过是无意捡的,你若喜欢我便送你。”

“公子真肯割爱?”蓝衣少年眸如星辰流转,不想竟是一目双瞳,而这细看之下更觉恍是有一层薄雾自眼底漫

开,阴柔又妖娆。复可染看的自是有些痴了,全然顾不得怀中的小狐狸正在愤恨的抓着自己。

“当然是假的。”复可染回过神,忙搂紧怀中的小狐狸,方道:“他可是畏生的很。”

“畏生么?”蓝衣少年走上前准备一揉小狐狸,不料迅而不及掩耳之势里小狐狸已蹿出了复可染的怀中。“它

好像挺不喜欢我的。”蓝衣少年耸耸肩,在复可染对面的位置坐下。

“看公子面生,应是第一次来这江州城吧?”

“这样问,是表示要带本少和本少的狐去游玩观光么?”复可染挑唇:“不过好像本少对你的兴趣大一些。”

此言毕,小狐狸的爪子已是抓上他的衣袍角。

“公子这这样讲可是抬举兰漪了,”饶是兰漪这一笑,整间酒肆都仿佛沉浸在了这股沁人心脾的甘洌里。复可

染怔了怔,道:

“兰公子果然人如其名。本少姓杜,名庭欢,无字。”想那小狐狸成天唠唠叨叨的在自己面前念这名字,不如

这回他就用上一用。

“杜公子是在此等人?”

“小兰漪何出此言?呵,我这样叫想必公子是不会介意的吧?”复可染斟上酒,听来似是有些讨好的将本少不

经意的换成了我。

“我记得初进李记时见得庭欢以余光不时观望,可见是在等人。”兰漪笑笑,随之不客气的改口称他庭欢,桌

下的爻洛狐狸毛颤两颤,只觉这厢听来是竟是不知觉的暧昧和亲昵了。复可染修眉一扬,眼光倒颇是有些欣赏

“没想到小兰漪年纪轻轻,竟也有洞若观火这样的本事,庭欢先前没看出,甘愿自罚三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庭欢何必这样心急。”兰漪随即阻了复可染倒酒,又道:“昔闻名仕煮酒论英雄,又不知

庭欢以为这英雄二字何解?”

“哦?这般可理解作小兰漪是向我问道么?”复可染神色微昧,酒杯堪抵上唇,又搁了下,“若字解,聪明秀

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夫英雄者,有凌云之壮志,气吞山河之势,腹纳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

!肩扛正义,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

“好一个肩扛正义,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那么我想再问庭欢,对你而言,什么又是正义?”

“小兰漪的问题倒是多。”复可染替他斟上一杯酒,笑笑:“这样的问题恐怕在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

,不过于我而言,正义应是建立于道义同礼法之上,行对之事,施善之举,及力所能及,为能为可为。”

“这么说,如果并非建立在道义同礼法之上的正义,就都是错的了?”

“我说过,这样的问题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如果心之所衷为正义,那么除暴安良可为正义,斩妖除

魔可为正义,反之,亦可为正义。立场不同,答案也会不同。我所说道义和礼法,不过是因为……”

“因为什么?”兰漪的问的急促,褪了雾气的眸子变得开始闪亮。

“存在于道中,万事万物的自由都不过是相对的自由,如果自由绝对化,那么道也就也会变得混乱、冲突、和

不堪,这就需要靠严肃的礼法富有人情味的道义去维持,二者刚柔并济,相辅相成,才能让道变得和谐有序,

虽说有时礼法或者制度存在相对的陈腐和不完善,却总也无过于与时俱进,玉汝于成而已。或者这样说小兰漪

或者会觉得我迂腐,不过及力所能及,为能为可为在我看来,其实不过是如我这般尚算年轻风度翩翩且家有闲

钱的少爷,若因本力所不殆之事而故,虽兴许图了个最终的虚名,却真真是算来的不值当。”

“看不出庭欢除了有自知之明,更是懂得浮生偷欢了。”兰漪叩了叩酒杯,轻笑道:“方才听庭欢一言,我心

中还有一问题想请教,如果有人生来就非池中物,却受那命格之限,当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以不变应万变,不然你以为应何如?”复可染眯眼,有些半醉的开口:“在这个世界上,从

来缺的都不是野心家,有野心不可怕,把野心付诸于实践也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把野心深深藏匿于内心,并最

终伺机而动的那些所谓野心家背后的智者,这么说,小兰漪可算明白?”

“呵,明白与否在于心而不在于口,所以你也不必急着答我。”复可染复而挑唇,看着兰漪七分思索三分惊诧

的眼神笑的很是功德圆满,“本少一向大方,除了跟你论道酒水伺候,还不向你收银子,你说如我这般的是不

是一个真真好的聊天对象呢?”

“如果能把这狐狸送我,那才算得真真好。”兰漪故意指了指桌下的小狐狸,一低颜的媚笑竟使他原本精致脱

俗的面容产生种难以形容的风情,就仿佛白瓷钵盛的雪水里落了一滴红墨,看着它悠悠的沉下去,又闲闲的扩

开,最后融成一钵刻骨的妖冶。

复可染怔了半刻,随即才嗤笑的指了指小狐狸:“这就要看他肯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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