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上前去询问，又怕万一不是，希望落空了，反而让自己失望。所以，他只敢偷偷观察，久而久之，或许是

将对大哥哥的思念投射在学长身上，他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学长……

社会上仍无法坦然接受同性恋者，而他自己也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去追求告白，只能压抑着那滋生中的小爱苗

，只敢偷偷地注视着学长……

第七章

季羽凡自从大学毕业那一年看到了那个诡异的景象后，他就放弃了再交女朋友的想法，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咳，他自认为这不是他愿意的，虽然自家父亲曾说过他还是会对其他女生有冲动，但他没有呀。可是他一直

认为是诅咒让他变成这样的，所以他坚决否认自己对小鬼曾经动心过，那只是个小屁孩，他不是变态大叔，他

这样催眠自己。

就这样，春去冬来，过了几个寒暑后，经历了男人一生中「转大人」的当兵，据说当过兵的男人比较成熟。可

是，他的损友何勤毅却这样说：

「除了刚退伍那时候看起来有点男人味，可是现在……啧啧，又变回『美人样』。」

自从季羽凡无意间说出高中最讨厌人家叫他「美人」这个绰号后，何勤毅不知死活的常常揶揄他，当然，也常

被他痛揍一顿，最后被陆和鸣英雄救「男」。

现在的他，外表因为当过兵的折磨……嗯，磨练，变得比较没那么柔弱，身材也没有瘦弱到可以被风吹走的地

步，但是，还是时常被同性骚扰。这时，他就怨恨起那条该死的项链，只会阻止他Kiss，不会阻止别人骚扰他

，差别待遇的邪物！然后，又会再次怨叹祖先一定是欺骗人家善良可爱的天使，才会让天使勃然大怒下诅咒，

唉……

而喜欢做研究的他，退伍后继续攻读了硕士。学校里美女众多，他却无福消受，一方面因为他对于诅咒耿耿于

怀的关系，一方面是对女生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他干脆专心投入学业中。

他的父母对于他没有带过任何女生回家感到疑惑，因为连妹妹都有带男朋友回家了。所以他母亲时常会关心他

有没有交女朋友，他都只是回答「没遇到喜欢的对象」。

突然，某一天，他母亲居然问他：「臭小子，你是不是喜欢男生？」

……他老妈居然以为他是Gay，他是哪一点表现出我喜欢男人了？

他坚决否认之后，他老妈还以怀疑的眼神扫射了他全身上下，然后问他：「你的项链呢？」

吓！吓得他以为项链送给小鬼被发现了。

「噢，收起来了，想说以后找到喜欢的对象再一起戴，你不是说要互相戴上吗？这样女生会觉得比较浪漫吧。

」死也不要再戴那个邪物。他在心里嘀咕。

「是吗？有喜欢的女生记得带回来给爸妈瞧瞧，如果你敢带男生回来的话——小心你的小命不保！」他母亲威

胁着他说。

「是，是，是。我保证不会带男生回来好吗？」又不是真的Gay，是被那邪物诅咒的好吗？要怪去怪……祖先

。而且那小鬼现在在哪也找不到了，去哪里生个男媳妇给你看，他在心里腹诽着，然后又想到自己把小鬼当成

他的另一半了，呸、呸、呸，童言无忌。

在研二的时候，时在窝在图书馆找资料的他，常常感觉到受到注目的视线。他时常抬头张望寻找视线来源，都

无所获。然后，在一次寻找资料的时候，灼热的视线又投了过来，他霍地转头，发现了一个长得挺高大帅气，

看起来挺有男人味的家伙。他蹙眉低啐：「没想到看起来一表人才的家伙是个变态偷窥狂，啧。」

之后，他时常发现，在学校餐厅遇得到那个变态偷窥狂，在上课的路上，常常跟他擦肩而过，在宿舍搭电梯时

，偶尔会遇到他，而他爱窝的图书馆更是时常发现那个男生的身影……

这家伙该不会暗恋他吧……

啧，有事没事就吸引一堆同性苍蝇，害他每次都被何勤毅那家伙调侃：「欢迎一同踏上蔷薇之路，如果要是你

能找到那个命定一生的小正太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要是让他找到那个小正太，他一定先把他挫骨扬灰！不过，他忘了自己已经不记得人家小正太的全名了，

只记得叫小羽，就算面对面见面应该也不认得对方了。

现在二十八岁的他，留在自己的指导老师研究室当个助教。他不想父母辛苦工作供他读书，所以想先存点钱再

攻读博士。结果，那个偷窥他的男生似乎不厌倦似的又在图书馆里偷窥他，视线比以往更加令他感到不舒服。

然后，最令他惊讶的是——现在，他居然在研究室的桌子前坐着。

他皱着眉瞥了那个男生一眼，然后嫌恶的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变态偷窥狂居然登门入室来了，他要是敢乱

来的话，当心拳头伺候！

「学长好，我是新来的工读生。」那个男生说。

他想起来了，那个原本大二的工读生因为家里突然有事，所以有再招新的工读生，没想到是他，他不会在研究

室乱来吧。

「噢，你好，我是老师的助教，我叫季羽凡，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之羽，学长可以叫我小羽就好。」

一个大男人叫什么小羽，像个女生的小名似的，季羽凡在心里嘀咕。

小羽……小羽……这名字有点耳熟，啧，不就那小鬼的小名吗？他挑了挑眉，看向萧之羽的脸研究了起来：看

起来很阳刚，浓眉薄唇，鼻子挺尖挺的，皮肤也是健康的肤色，又长得比他高大许多，感觉起来蛮闷的，只有

闷这点比较像那个小鬼，其他的都不像。

他记得那小鬼小时候长得还蛮可爱的，老妈还说那小鬼长得像小天使，啧。那小鬼像个小大人一样不哭不闹，

又很乖巧，一点都不像小屁孩。唯一一次像小孩子的表现，就是那一天，该死的那一天……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不爽的「哼」了一口气。手贱啊手贱，没事替小鬼戴上项链要死，结果，把自己的

「性」福也戴在小鬼的身上，真是欲哭无泪……

霍地，他抬起头，眯着眼看向萧之羽，心想：叫小羽是吧，很好。谁叫你要跟小鬼取一样的小名，嘿嘿……你

完蛋了，就当个代罪羔羊吧，我要尽情的奴役你！

这时，萧之羽似乎感觉到他的邪念，打了个冷颤。

第八章

萧之羽因为同学的介绍，接下了一个工读生的工作，是别系所的一位陈教授的研究室。来到这里后，没想到会

在这见到那个学长，而那个学长也在陈老师这里当助教。当他看到学长进来时，心里相当紧张，深呼吸了几次

后才敢开口。

原来他叫季羽凡，跟大哥哥一样有个「羽」字，他不自觉得抚着胸口的项链，会是他吗？

不过，学长似乎不喜欢他，不叫他小羽或名字，反而叫他「小鬼」；然后学长常常看着他自己的双手，接着莫

名其妙地瞪转头他。

不然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

「小鬼，去帮我倒水。」

「小鬼，帮我去图书馆借书。」

「小鬼，地上太脏了，去扫一扫。」

「小鬼，去国家图书馆帮我印这些资料。」

「小鬼，把这考卷拿去影印几份，不准乱看啊，要是敢泄题就扒你皮。」

……等等，杂事族繁不及备载。总之，让他有些疲于奔命。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学长，学长才会这么讨厌他。还是，自己之前偷偷注视着学长被他发现了？所以，

他有些心虚地对于学长的刁难照当全收，不敢多问一句，深怕学长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偷看他，所以讨厌他

。

而每当学长吩咐他做东做西后，学长看起来就异常兴奋，一脸得意的样子，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学长行

为还挺幼稚的。

这天，是父亲、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忌日。他一大早就起床去置放他们骨灰的墓园祭拜，这是他第一次来

到这里，因为之前年纪还太小，不知道位置，养父母也没有带他来过。这个位址是跟当年帮忙处理后事的邻居

所要的。虽然他们不疼爱他，但他仍想尽自己的本分祭拜他们。

来到墓园后，看到他们碑石，他难过得掉下泪来。即使他们对他不好，不爱他，但是总是活在世上，让自己知

道还有家人在身边。现在，却是阴阳两隔，丢下自己一个人，他感觉到有些孤单。

在墓园待了一阵子后，他收拾悲伤的心情回到学校。因为接下来是空堂，所以他直接走到了打工的研究室去，

而季羽凡也在研究室里，他打声招呼后，就坐在电脑前输入资料。

只见季羽凡若有所思地盯着萧之羽猛瞧，萧之羽被他的视线弄得坐立不安，他只好无奈地转头问：「学长，请

问有什么事吗？」

「小鬼，你今天怪怪的。」季羽凡扬了扬眉，用手拿原子笔指着他的脸说

「呃，有吗？」萧之羽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该不会学长又要丢什么工作给整他了吧。

「有。」季羽凡语气坚定地说，「你眼眶红红的，一脸苦瓜脸。」指了指他的眼睛。

「……」原来是刚刚自己哭过的痕迹还没消退。

「小鬼，失恋了？」季羽凡好奇又带点八卦的表情问说。

萧之羽摇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说：「没事。」

「啧，笑比哭还难看。」季羽凡嫌恶地挥挥手，「别笑了，丑死了，有碍观瞻。」

「对不起。」

「算了，算了，不说就算了。小鬼都这么难搞，啧。」

「其实……今天是……」萧之羽才想要说时就被打断了。

「Stop！」季羽凡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吓阻他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要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然后没人记

得或是没人理你的话，千万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听。」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眼睛瞪着大大的警告他。

「……是我父亲和继母，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忌日。」萧之羽觉得季羽凡的模样有些好笑。

「呃……抱歉，当我没问……」这比生日没人理还糟糕……一次还死三个亲人……季羽凡有些怨叹自己没事乱

问做什么，这下子还怎么把他当作「那个小鬼」奴役。呜……自己就是心太软，他的悲惨身世再对照自己对他

幼稚的虐待，心里居然感到愧疚，啊——他好想扎小人刺自己，可不可以当作没听到刚刚那一句话……

「呃，学长没关系的。已经过了六年，我不会怎样的，只是，在这天去祭拜他们后，心里都会有些难过而已。

」萧之羽以为季羽凡对于今天是他亲人的忌日感到抱歉。

季羽凡瞄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好像该说什么安慰一下他，然后吐了一口气说：「他们一定很爱你吧，别难过了

，他们在天上会舍不得的。」用手指了指天空。

萧之羽听到后，只是扯着嘴角，在心里自嘲，他们并不爱我，他们就是因为不爱我，所以才会没带我一起出门

，才会让我独自活在这世上……

季羽凡看他一脸比刚刚苦瓜脸更糟糕的表情，翻了翻白眼，难道被他叫「小鬼」的父母都不负责任吗？真是的

，总觉得自己是「小鬼」的张老师专线了。

「咳，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所以，看开点，心情不好还是有事可以找学长聊聊，不要想不开就好。」说

完，季羽凡才惊觉到自己讲了什么。呜……没事想到「张老师专线」做什么，没事心软什么，老妈没事生一颗

那么容易同情「小鬼」的心给他做什么。他在心里大叫：这次别又卖了自己啊——

「嗯，谢谢学长。」萧之羽听到季羽凡说得话后，终于露出了笑容，一脸开心地看向他。

「今天就到这里就好，你赶快去上课吧。」

季羽凡在心里想：臭小鬼，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哼，还是会继续奴役你的。

「好，学长再见。」

萧之羽开心的想：学长虽然看起来很讨厌他，可是，他还是会关心他，就像大哥哥一样，虽然常常欺负他，可

是看到他难过时，还是会安慰自己。他似乎更喜欢学长了，如果学长就是大哥哥那该有多好……

第九章

过了几天后，季羽凡在整理上课资料的时候，何毅勤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嗨，美人，朕许久未临幸你了，

出来伺候伺候朕吧。」

「……你可以再三八一点。」季羽凡嘴角微微抽动着说。

「好吧，应美人要求，咳、咳。」何勤毅清清喉咙，故意压低声音说，「美人，朕想念你的双唇，想念你的平

滑肌肤，想念……」

「啪」的一声，季羽凡直接把电话挂了，骂了一声「三八没药医」。然后，手机又响了，这次换成陆和鸣。

「阿凡，是我，很久没见了，要不要一起出来喝一杯？」陆和鸣有些闷笑地说，旁边还伴随着何勤毅的聒噪声

。

「嗯，知道了，等下老地方。」季羽凡说。挂掉电话后，季羽凡整理一下资料，就整装出门。

季羽凡到了酒吧后，看到何勤毅和陆和鸣一起坐在吧台前，两人若无旁人的黏腻在一起，他翻了翻白眼，真不

想过去认他们。何勤毅转头看到他后，开心地像他挥手打招呼。

「嗨，最近过得如何啊？有没有交女朋友？」何勤毅一脸嘻皮笑脸地问。

……这白目加三八的家伙，明知故问。季羽凡白了他一眼后说：「你们还没分手，我怎么能交女朋友，我要放

闪光闪死你才行。」

「锵锵锵——」何勤毅一脸神秘地做着音效，然后把自己的手和陆和鸣的手一起献宝似的抓到季羽凡的面前说

，「我们在荷兰结婚了。」

「什么——？」季羽凡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手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钻石闪闪发亮着，快闪瞎了他的双眼，然后他

横眉竖目的指着他们两个说，「你们太没良心了，怎么没有通知我去砸场。」

「哼，就知道你会搞破坏，才不跟你说。」何勤毅睨了他一眼。

「呵，勤毅别开玩笑了。」陆和鸣拍拍何勤毅的头，然后一脸歉意对季羽凡说，「因为我们知道你不想再花父

母的钱，所以，就没有通知你我们要结婚了。」

「朋友一生只有一次的结婚，那点钱算什么，哼哼！」季羽凡气他们不够意思，忿忿地说。

「没关系，我们有录影起来，可以随时播放给你看，让你忌妒一下。」何勤毅说。

「……哼，稀罕。」

「呵呵呵，孤家寡人的家伙，真酸唷——」何勤毅说。

「……那叫宁缺勿滥，哪像和鸣，眼睛被鬼遮眼，接收你这三八。」

「哼，那叫慧眼好不好，老公，你说对不对。」

「对，老婆说得都对。」陆和鸣笑着说，何勤毅则是一脸得意样。

「……我突然觉得今天不该出来看肉麻剧。」

「呵，抱歉，聊聊你吧，真的还是不能接近其他人吗？」陆和鸣说。

「应该吧。」季羽凡无奈地耸耸肩说，「反正我对其他人也没什么感觉，就这样吧。」突然又想到一个人，然

后说：「现在有找到一个倒霉的代罪羔羊，嘿嘿。」

「啊？」何勤毅眨眨眼，然后好奇地问，「什么代罪羔羊？」

「就跟小鬼的小名一样叫小羽的家伙，还是个变态偷窥狂。不过，现在在我的研究室里当工读生被我奴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