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弯勿折+番外——阿炮
阿炮  发于:201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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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一样。他神清气爽地醒来,发现春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会选他来陪伴自己渡过难捱的一夜,戚宇尚也不是很明白,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个让人安心的孩子,再丢脸的事在他面前做出来也不会觉的尴尬。可是,根本不是只小豹子啊,他略略失望地想,抬头看见自己的外套好好地搭在椅背上。“妈的!”他低低地咒骂,是个小傻子。

“你想要什么?”戚宇尚拨通春水的电话,他不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别的人有什么不同。

春水此时早已偷偷跑回家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感冒了,浑身打冷战还有点发烧。

“别跟我动你那些小心思,有想要的就直说。”戚宇尚很不耐烦。

“告诉我你身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春水小声说,有点失望。只一个晚上,灰姑娘的魔法消失,那个人又变回一只混蛋南瓜。

戚宇尚的心沉了一沉,很堵,他忍住想把手机摔到墙上的冲动,不露声色地说:“你现在没资格听。”稍后又补上一句:“慢慢长吧。”

神奇地两次直接晋级后,不知是有意无意,赛制有了顺序上的变化:跳舞,表演,唱歌。这就意味着,春水还没等到他的强项有可能已经被淘汰了。

“别着急,反正咱们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身体要紧。”把春水送到宾馆门口,简捷不放心地叮嘱,还烧着呢。

“我没事。”春水偷偷去看坐在驾驶席上的袁峰的脸色,连个笑模样也没有,小心眼儿,不就一个纯洁的吻嘛。

“袁哥。”春水眼巴巴地望着他。“袁哥。”

“滚!”袁峰抄起春水的包砸到他怀里,春水高兴了,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

舞蹈老师姓梁,是个三十出头风韵极佳的女士,早餐的时候春水坐到她边上,把一个白煮蛋剥得溜光水滑的放到她的碗里:“梁老师,我有没有可能不垫底?”

“难度有点大。”梁女士没抬头,用勺子剜了一点蛋清。

“梁老师,您来个化腐朽为神奇吧?求您了。”春水的眼神充满期冀,冲着梁女士噼里啪啦乱放各种电,希望有一种能管用。

梁女士微笑。

春水有一定的武术功底,梁女士为他设计了一套掺杂着功夫的极阳刚的舞蹈动作,阳刚到别人会忽略他极差的基本功。气场!知道吗气场!郝春水你一出场就要把评委和观众镇住,然后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你已经结束,明白?

大家一致认同,郝春水此番休整两天过后,打了鸡血了。他疯了似地没白天没黑夜地苦练舞技,脚扭了腰也抻了,浑身肌肉酸疼,每天都不知道怎样爬上床的。

“春水,有点过啊,这是跟谁拼命呐?”蒋敏呲牙咧嘴地看着他胳膊上新摔出来的青紫,不解。

“风雨中这点痛算神马……”春水嬉皮笑脸地唱,蒋敏只得报以白眼。不过临阵磨枪还是很有用的,彩排时春水一亮相就博个满堂彩,邸飞心里一惊,这家伙该不是铁了心想夺冠吧?

春水还是有一点郁闷的,比赛的服装定了,开始跳的时候挺严实的,跳到一半的时候要扯掉上衣赤膊上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确没什么好惭愧的,只是,有点排骨,怕被人笑话。

周五的晚上戚宇尚陪着欣姨去小戏楼看锁麟囊,他不好京戏,只为欣姨高兴。昏昏欲睡地熬到三分之一处,被人神秘兮兮地叫出去。

“门红卫!”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你个老骚货!”

“戚少……”飞鸟音乐的掌门人门红卫是个票友,他今天准备清唱,没有上装,一张脸纤秀白皙,骨架子也小,乍看像个少年。“进来,”他在自己的化妆室门口向戚宇尚招手:“跟你说个正经事。”

反锁了门,门红卫上来就解戚宇尚的裤子,戚宇尚真是有点怕他,不大的空间一边跳着一边摆手:“慢着门总,先说您那正经事……”

门红卫身手敏捷,捉了戚宇尚在沙发上坐下,脱了裤子跨坐在他腿上,一边掏出管润滑剂自己扩张一边示意戚宇尚看电视:“速度硬起来啊,咱两不耽误,我还有戏呢。”

“每次都搞得像被这个家伙强奸一样。”戚宇尚苦笑着摇头,定睛一看,七进五直播,春水小朋友刚跳完,一脸紧张地盯着评委。

“看得出你尽力了,但不得不说你在投机取巧。”评委老师毫不留情,春水白费了一番心血,被打击的有点蔫儿——待定。

戚宇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服装够缺德的,让小鸡架儿赤膊上阵。”他掐了一把门红卫的屁股:“电视跟前撅着去,又想挖我的墙角是吧?”

门红卫叉开两腿,雪白的屁股翘的老高,戚宇尚身下一紧,掏出家伙顶了进去。他不讨厌门红卫,无论在生意场上还是性事上,都是个爽利人。

“啊……把这孩子给我吧,我注意他好几场了,在你那除了被榨干,在音乐上不会,嗯……嗯……有作为……”门总舒服地晃着他的小屁股,脑子倒还清醒。

戚宇尚知道门红卫说的是实话,飞鸟音乐是个为数不多以音乐和歌手为本的公司,简直遗世而独立,同行们甚至怀疑门红卫自己往里搭钱——他还有个期货公司,应该算是个商界奇才。

镜头掠过春水,他换了身衣裳站在待定区里,昂着头,精神气又回来了。戚宇尚突然下腹一热,加快了抽插,门红卫被顶的站不住了,跪在地上舒服地大叫。

“行啊,他今天晚上要是被淘汰了,就归你。”戚宇尚在最后关头撤出,洒在门红卫的腰臀上,门红卫也自己撸着射了,哼哼着去拿湿纸巾。

“一言为定啊。”

两人擦拭干净了穿戴整齐地盘腿坐在沙发上,也不管一地的纸巾,门红卫拿过一盘瓜子开始磕。

“今天你输定了。”门红卫有点得意,他磕起瓜子来像只老西子(鸟名),不一会儿就攒了一小堆儿,戚宇尚也不嫌弃,抓起来一把塞到嘴里,端着门红卫的茶杯就是一大口。

“看谁笑到最后。”戚宇尚表面镇定,心里暗骂:“敢给老子掉链子!”

还真就掉了。第二场表演,春水抽到的题目是“做错事的男孩子向女友认错挽回他的芳心。”演对手戏的是邸飞上次的女伴,长发瓜子脸的美女,瞧着春水一脑门子的官司,一脸的不屑。春水知道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无奈什么情绪都酝酿不出来,翻来覆去干巴巴的一句话:“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门红卫笑岔了气,戚宇尚也怒极而笑,这下不用进入歌唱环节了,直接终极PK。春水站在黑暗里看着台上的选手进行第三轮的比拼,等着他的最后对手出现。他有一点点想哭,还有一点点愤怒,都是一点点,所以更是没着没落的难受。

终极PK之前选手可以清唱一首歌表达自己的心情,向大众评委们拉票。春水没了吉他有点不习惯,他紧握着话筒,对着一片虚空开唱:从来没仔细想过,应该把你放在心中哪个地方,你从来超乎我的想像……喀什克尔的胡杨,谁也没想到他会唱这首歌,和刀郎演绎的完全不同,荒凉而哀伤,温柔又坚定,让人断肠。

戚宇尚紧咬牙关,也不知道心里翻腾的是什么情绪。他和门红卫一人一手心的汗,跟俩死忠粉丝似盯着依次上台的大众评委,居然快要窒息了。

17:15,春水险胜。

“咱俩这样子够傻的。“戚宇尚松了口气,门红卫苦着脸指着电视上悲喜交加的春水:“孩子,你命不好啊!”

随着比赛的竞争进入了白热化,电视台的收视率也一路飙升,他们有了想在拍电影的同时套拍一部三十集电视剧的想法。七进五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广电的高层举行了一个酒会,晋级的男女各五位选手被分散在各个酒桌上点缀,同样惊险入围的蒋敏趴在春水的耳边说:“邸飞不可能同时任两个主角的,电视剧的男一你是不是可以去争取一下?”

春水的心情从昨晚开始就已经跌入了谷底,赢得太难看了。宣布他PK胜出后先晋级的选手们都过来和他拥抱祝贺,邸飞揽住他的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不起啊郝春水,被十七个女人别在腰带上送进五强。”

春水回到宾馆上贴吧逛了一圈终于明白了邸飞的话。由于此次大众评委的筛选倾向于白领、大学生、媒体人等人群,落花们只要有个体面的职业都打电话去电视台报了名。“好像投我票的真的都是女人啊……”春水努力回想着和他拥抱握手的大众评委们,脸发热,后背上都是汗。

“五进三我一定会被淘汰的,不想那么多,老老实实回公司唱歌去了。”春水不敢喝酒,满桌子也找不到一个吃了能饱肚子的东西,说起话来蔫蔫的。

蒋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她也觉得下一轮两个人都该告别这个舞台了。作为补偿,戚宇尚满足了门总退而求其次的要求,答应把蒋敏的唱片约签给飞鸟,蒋敏意外的惊喜之余很替春水可惜,他真的不适合宇尚传媒的风格。

“可是,电视剧主赞助商那位大姐,偷偷看你很久了。”

春水躲在蒋敏的身后小心地向邻桌望过去,所谓的大姐不过三十出头,身材丰腴了点,人长得倒是端庄大气,是本市著名的女企业家,好像是经营连锁超市和快餐什么的。春水的目光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大姐果然不露痕迹地向他的位置望过来,吓得春水嗖地缩了回去。

“蒋总,您不要自己称心了就拿小的开涮,我先告辞了。”春水很饿,他看看四周好像酒会快要结束的样子,起身偷偷溜了出去。

一辆车仿佛等了他很久的样子,无声的在他身边停下。“戚少在等你。”司机面无表情的说,好像出租车司机在问“先生您去哪?”

春水恨自己,因为他没有犹豫就上了车,心里还抑制不住的一点欣喜——终于还是和人去抢电线杆子了,邸飞他们是为了撒尿,自己是为了什么?依靠?反正在别人看来半斤八两,都是羞耻。

无法想象城市喧闹的主街后面幽深的巷子里,会有原汁原味的四合院。司机在春水身后轻轻掩上门,吱呀一声,一片寂静。

春水缓缓前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觉得自己穿越了。绕过影壁墙,院中的池塘里雾气缭绕,早已残败的荷花在夜色里摇曳着,仿佛活了过来。走过一座小拱桥,穿过一个月亮门,终于看到灯光。春水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会出现一个提着灯笼的宫装女人冲他吐舌头呢,妈的戚宇尚,当我是宁采臣啊。

春水在回廊下站了一会儿,听到屋里有异域风情的音乐声。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摇摇头,短时间内也开不出一朵花来,将就着上吧。

客厅的地板中央有一块儿白色的地毯,戚宇尚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色睡裤,正在随着音乐把自己摆放成各种对春水来说匪夷所思的姿势。春水不知道戚少练得是正宗印度密宗瑜伽,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把阳刚和阴柔演绎到了极致,强健的腹部肌肉群,柔软的腰肢,有力的臂膀,紧绷的臀部……由于他已经进入了冥想的状态,脸上的神情专注而迷惘,神秘而遥远。春水抹了下鼻子,真有出息,只流了点鼻涕。

“你不用下那么大血本诱惑我,我承受不起……”春水无力的坐在地板上。很久以后戚宇尚告诉他,印度密宗瑜伽,是体验性爱艺术的至高境界,他当时展示的体位,包括亲吻、拥抱、前戏、高潮、后戏,适合与爱人双修——那一晚,他只是在冥想中与李思瑄双修。

你奶奶的。

随着音乐停止戚宇尚也回了魂,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看到春水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侧着脸看他——脸就别说了,眼睛都有些红。

“怎么,没看见过男人练瑜伽啊?”戚宇尚疑惑地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他抬起春水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憋尿对身体不好,卫生间往左拐。”

春水坐着不动,双膝紧紧并拢在一起。戚宇尚扯过一条毛巾擦了擦汗扔掉,两只手轻轻地但不可抗拒地分开了春水的膝盖,春水捂住脸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哀鸣。

“嗨,真长了好像。”春水仍捂着脸不语,戚宇尚把他平放在地板上,解开他的腰带,把手探进去轻轻握住了他。

春水短暂地一声呻吟,被自己生生憋了回去,他抬起上身一口咬在戚宇尚的胳膊上,没舍得用力却又不想松口,就那么又羞又恨地叼着,跟自己赌气。

感到春水年轻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下微微战抖,戚宇尚心里有些异样。“把裤子脱了。”他哑着嗓子命令,觉得自己的身下也倏地胀大了几分。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什么都不想要……”春水松了口,话音里带了一丝哭腔,他死死地搂住戚宇尚把脸埋在他潮热的胸膛,蹭啊蹭的让戚宇尚徒增烦乱。

“那也得把裤子脱了。”戚宇尚恶狠狠地说,“人光着屁股的时候不太容易撒谎——我有话要问你。”

“为什么要唱喀什克尔的胡杨?为什么用这种方式讨好我?”

春水握紧了拳头,把自己摔到泥坑里践踏上千万遍: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眼前这个更恶劣的人,却偏偏鬼使神差地喜欢他。咣当一声躺在地板上,郝春水脱掉了上衣,褪下了裤子,顺带着连鞋袜也扒了个精光。

“戚少,我说我喜欢你成了吧?就是想让你高兴成了吧?”春水有点恼羞成怒。“我也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化成一汪春水来取悦你,可我从没和任何男人女人做过,只能勉强摊成一张春饼了,您凑和着上吧。”

戚宇尚摸摸鼻子,有点窘。春水的小家伙和他的眼睛一齐直愣愣地盯着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

“喜欢我啊……”他有点犯愁,用手指戳戳自己的心脏位置:“不行。”

“要房子要车要出名都行,喜欢我不行。”

春水侧过身子背对着戚宇尚,蜷曲起双腿紧紧抱在胸前。简简单单的“不行”二字,拒绝的傲慢而粗暴,让他冒冒失失敞开的身体和心灵一时间竟无处安放。

多么优美流畅的背部线条啊!戚宇尚无声地感叹。他的手指弹钢琴一样地跳跃着向下,在春水的椎骨上奏出动人的音符。他在他的臀缝处止步,轻轻搔了两下,春水浑身的肌肉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戚宇尚低下头啃咬他的肩胛:“小家伙,不用彼此喜欢也可以很舒服的,要不要做?”

架子上的小香炉里燃着一支细细的香,春水深吸一口那淡淡的清甜,没有动。他听出戚宇尚话音里所包含的复杂的内容:揶揄,满不在乎,甚至洋洋自得。“被惯坏了的老家伙!”这样阿Q似的想着,他被打击的心就真的开始振作起来。

“我想抽支烟。”春水安静地开口,他坐起来抬手去够边上的背包,发现忽略自己的赤身裸体其实是件挺容易的事。

“紧张吗?”

“嗯。”春水深吸了一口,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把烟叼在嘴上,抓住了戚宇尚睡裤的松紧带,含含糊糊地说:“来吧。”

春水叼着烟的样子很性感,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了不少。戚宇尚把烟从他的嘴里拿掉摁灭在旁边的花盆里,抓起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咬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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