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下——莫笑为月醉
莫笑为月醉  发于:201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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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男子露出这般之色……别人许不喜你……本王就爱瞧你着模样……”殷子湮的目光落在阿丑的面上,

那半脸的胎记,早已等于没有了,在他眼里阿丑就是同常人无异,他只瞧着阿丑的五官和阿丑的神色。

阿丑闻言,面更热了,他这个粗壮的男子露出这么个模样,哪里会好看呢?如是女子定是娇柔漂亮,换了是个

男子,他这摸样王爷不厌也好了,可王爷竟说喜欢他这样。

殷子湮一见阿丑如此,目光在扫下来,那麦色的颈子上红痕点点,颈子下的锁骨越发细致了,那个强健的男子

有这般好看的?还有精瘦的腰身,韧性极好,越发挑长细润。每回手掌往里紧扣,掌心的皮肉光滑得很,许也

是因如此,时日一长,这腰肢更软了,柔了,韧性更好了。

殷子湮面上柔笑,慢慢摸着阿丑的身子,翻身压着阿丑,低声说着什么,阿丑也抬手拥住他。

一会儿那床榻就晃动了,帘帐摇曳轻荡,透过帘帐就见那被褥里有什么蠕动着,隐约还有一些低若的嗓音传出

外面严寒,门口有人等候着,一听些动静就知了里头正忙着,只好将手里端着的早食那回厨房,以免凉了。

阿丑先下床榻,随便披了衣物就伺候王爷起身,王爷倒说不用他伺候,让他先穿好衣,以免受凉。

阿丑的屋子不大,有人抬来浴桶,就占完了地方,阿丑本来先伺候王爷洗身的,王爷让他一同进了浴桶。

两人进了浴桶里,就显得拥挤了,不过也不是二人头一次这么沐浴,以前也有这样,阿丑没什么不习惯。

洗身之时,下面那儿也是王爷为他弄的,他自己也能弄,可王爷说他来弄,阿丑就不阻止了。臀间的手指也轻

柔,正引出些白腻的液体,阿丑抬高了腰,好方便那人的手指。没想耳边响起低沉的笑,阿丑就僵着身子了。

“这摸样也好看。”

阿丑没动腰身,由着他弄着,腰身有手臂环了,那人又道:“本王没哄骗你。”

阿丑就是紧张了,才僵硬了身子,这会儿在他耳边的声音柔和了,他才放松下来。

出了浴桶,阿丑先披衣,就到柜子里拿衣物,一打开柜子,那些衣物就在眼前了。都是他从王爷屋里拿来的,

真还有用了。

阿丑才拿出一件亵衣,转身就见着王爷在他身后,正盯着他柜子里的衣物。

“还不过来?”殷子湮站得笔直,就等着阿丑过来为他着衣。

阿丑顺手又拿了些要用的衣饰,而后来了殷子湮跟前,伺候他穿衣。

“你倒是晓得要回去那些衣物来。”其实阿丑的心思他也晓得,这些衣物放在那屋,许久都没穿了,放着也是

放着。添置了新衣之后,是墨笙在身边伺候,墨笙挑衣自然挑新的,好看的,这些旧衣才放着了。

王爷对着阿丑笑颜,阿丑也回笑,伺候王爷着好衣裳,阿丑觉得还是这些衣穿着好看。

午饭也是在阿丑屋里用的,阿丑自是相与王爷在一处,不过一想到墨笙,还有那些少年,心里不好受了。王爷

还得回去,还得让他们在身边伺候,王爷还是要走。

墨笙确实寻过王爷,不过穆总管同他说王爷一早就出府了,一整日都不在府里,他也就安静了。

也正是如此,阿丑又从穆总管那里得知,王爷从没留那些少年过夜,就连墨笙也没有。

下午阿丑一般都在后院练武,今日王爷无事也陪着阿丑练练,顺道指点阿丑,邢风自然也在。

以往都是邢风指点他,王爷甚忙,少有教导他。今日王爷得空,亲自授他武艺,阿丑自心里欢喜。

不过一个时辰后,王爷就退身了,命他与邢风过招。

阿丑的是什么功底谁都晓知,不过这些日子,阿丑还是长进了,以往只能接邢风十几招,现今已能接过二三十

招了。

阿丑没有根基,没有天赋,只能苦练,就算练不到什么高深的武艺,能练得这般也是不错了。

“也不用这般辛苦,你若还想多学学别的,本王命邢风指点你。”其实他早有想法让阿丑多学学别的,阿丑出

手强劲,可是没杀气,得让阿丑知该怎的对敌,怎的斩杀敌人。

阿丑点点头,有得学他当然是愿意的,邢风武艺高强,有这么个师傅在身边教导,能学的东西就多了。

“日后你多教导他,该让他学学别的。”殷子湮同阿丑说完,转身对着邢风言道。

“属下遵命!”

邢风刚接了命令,那边就来了穆总管,说是林大人来拜访。

“你让他来此。”殷子湮言罢,就转眼了,看着阿丑练剑。

“王爷……这……”穆总管看了看正教导阿丑练剑的邢风,又看看满心认真的阿丑,再回头看了看王爷,心道

来者是客,王爷就在此待客?

“他来便来,不来你且送客。”

阿丑正跟着邢风练剑,认真地看邢风的剑招,他没有天赋,学得慢。幸而邢风也有耐性,一遍遍地教导他,简

单的招式容易学,难的就要练上几遍。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只有阿丑一人在练了,邢风只在一旁指点。

阿丑只顾着练剑,哪里会晓得有人来了练武场地,还在一边看着他练了一下午的剑呢!直到王爷命他停下歇息

,他收了剑,回身才看到王爷身边的人。

阿丑额头的汗珠,来了王爷身边,那人还朝他笑,好似对他很有好感。不过阿丑是不信的,自从花楼那夜过后

,见着这人几回,这人都当没见过他一样。对于这人他也有点愧,其实他并没对他做什么,最后还是没做成什

么,不该受那些苦。

“王爷!”阿丑到了殷子湮身边,恭敬地行礼。

“先歇着,一会儿再练。”

阿丑退身几步,想着这人定是有话要与王爷谈,就退到一边。刚停脚,就有一丫鬟端来茶水给他,还送上擦汗

的巾子。阿丑接过,道了声谢谢,就到一边去了。

半刻钟后,王爷送客,穆总管也没在一旁,王爷就命他送客了。

阿丑在前为他引路,那人在后跟着,到了门口,阿丑忽然转了身看着那人。只见那人面上有点笑意,容貌还是

那般清秀好看,略为阴柔了点,不过没以前那样柔媚。

“林大人……”阿丑也不知该与这人说什么,就是一直以来心里有点愧意,不见着这人也罢,见了就想起。

“你要同我说什么?”林大人眼里那点笑就同从前那样,带了轻佻之意,看着这样的林大人,阿丑想了想,林

大人该是没被那些屈辱打垮,能露着这样的笑,就是正常的了。

“大人的轿子就在外头,小的只能送大人到此。”阿丑还是没说些什么,转了话语,本来想说的话咽进喉咙里

了。

第一百零四章

“日后……我许会常来……”

阿丑听着这话,微微诧愕,那林大人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回到练武场地,王爷还在,不过邢风不在了。

“王爷!”

“已送客出门了?”殷子湮淡淡笑着,递了长剑给阿丑,似乎要阿丑练剑。

阿丑接过长剑,欲言又止,殷子湮见状,笑着问道:“还有何事?”

“王爷……这林大人怎来此了?”阿丑记得林尚泽同夏铭交好,既是同窗又是知己,经常一同花天酒地。照阿

丑看来,林尚泽与王爷不是一路人,从没见他来过王府。再者那回之事他受了那些苦楚,竟然不记恨王爷么?

“他同你说什么了?”殷子湮手上又拿了一把长剑,只见那手腕一转,剑身出销,那利刃上青光游走,透着嗜

血杀戮。

阿丑摇了摇头,并没回话。

“如今他为本王所用,日后会常进出王府,你见着他也不必躲着,他可没胆子再动你。”这话殷子湮说得极轻

,听着是没什么,不过那话语间还是渗着些凉意。

“他也不是极坏的人,现今他为王爷所用,必定会好生为王爷办事。”

“你何时不记恨他了?”殷子湮挑起眉眼,指尖挑着阿丑的下巴,凝视着阿丑的眼眸。

“从前之事阿丑已不记得,王爷也忘了吧!”阿丑拉下殷子湮的手,嘴唇轻啄那冰凉的指尖,声音温和无比。

“本王记得那夜你还为他求情……”殷子湮反手擒住阿丑的手腕,拉过阿丑,紧盯着阿丑的面容,目光里冷冷

清清的。

“我没受那些……他也没什么大罪……”阿丑声音更低了,也更柔了,温温和和的。

“如今他为本王所用,本王怎会计较以往?”转眼,殷子湮的目中柔和了,低头亲吻阿丑的唇,细细吸吮着。

阿丑手中的剑滑落了,沉溺在这柔情的甜腻里,脑子里的林大人消散了,剩下的只有王爷的唇舌。

此后的日子里,王爷虽不常进宫了,君王自理朝政了,但阿丑白日还是不常见王爷。当然了,夜里都能见着,

就算不是夜夜相见,可也只隔一两日,就能与王爷在一处。

今日阿丑干完活,练了练邢风交给他的剑式,手腕转动越发灵活,剑招走势越发凌厉。阿丑已能感觉剑气,气

流游走,力道强劲,气势锐不可当。

阿丑晓知是自己内力不够,薄弱了点,不然这剑术必定会更上一层。

现在一心想要练内功,可也有只有邢风教导他,阿丑不得不到书房去,邢风就在那儿。

自从王爷吩咐邢风指点他武艺,邢风不必时常跟随王爷身边,阿丑若有疑问只管找邢风。王爷身边还有暗卫,

安危倒是不必担忧,而且王爷本身就身怀高强的武艺,少有人能伤王爷。

阿丑来了书房门口,没见邢风,里头也没有声音,心道王爷这会儿不在书房,难不成又出府去了。

阿丑没见着邢风,也没见着王爷,只得回了屋,练练笔墨,看看书。

傍晚,天色灰蒙,气候冷冻。

阿丑就在王府门口等着,他知王爷总会回来的,只是不知是时候罢了。

阿丑站得直挺挺的,望着街道的尽头,没有轿子来,也没有马车的响动。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夜,夜里黑漆漆的

,只有王府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照着亮。

听见车轮滚动,马蹄作响,阿丑往前一步,眼光盯着向王府驶来的马车。

待那马车近了,下车的那人果然是王爷,不过跟随王爷的还有墨笙。

王爷不知根墨笙说了什么,墨笙先进去了,临走时那清丽的眸子扫过阿丑,里面有冷光闪过。

“怎不在屋里歇着?这天寒地冻的,莫受凉了。”殷子湮来了阿丑身边,拉着阿丑进府,也没回苑子里,直接

来了书房。

“夜深了,我怕守门的大哥没留着门,就到外头等着王爷。”阿丑很想问问王爷到何处去了,怎夜深了才回府

,就是不敢问。

殷子湮扬唇浅笑,凝望了一眼阿丑,“本王进宫去了。”

“进宫?”宫中有何事要王爷劳累,现今才回府?

“皇后产下一子,不过先天不足,不知能不能长成,那病不好治,太医也束手无策。皇上恼怒,自想拿太医来

泄愤,若今日本王不在宫里,只怕那些太医就让他给斩了。”

算着日子,阿丑见着皇后是一月之前了,那时皇后不过才怀孕六七月,到现今也不足十月啊!皇后怎会早产呢

“王爷!”外头响起一人的声音,一听就知是谁。

殷子湮命他进来,阿丑这时也没作声了,想问的事太多,一时就不知该如何问,现在穆总管又来了,更不好与

王爷谈话了。

穆总管一进屋,先向殷子湮行了礼,再看了看阿丑,面上毫无表情,淡漠得很。

“王爷!皇后可有大碍?”穆总管全完无视了阿丑,眼里只有他的主子了,他的主子能留阿丑在此,他也没有

什么不敢说的了。

“皇后无碍,就是得静养,这女人生孩子,弄不好以后就不能生了,且身子也损伤得厉害。”皇后早产,留得

了命就是好的了,也是她得天庇佑。

“那皇子……”穆总管问得迟疑,剩下的也不敢言说。

“皇子命大,自然没夭折了。”殷子湮勾唇轻笑,眼神幽暗着,意味不明。

“王爷!可要寻些什么名医进宫,为皇子医治?”穆总管面色一怔,随即恢复神色,连忙言道。

“此事你亲自去办,可不能随便了。”

“老奴遵命!定会寻来神医进宫。”穆总管回完话,就退到一边,神情严谨,眼中精光锐利。

殷子湮也没话语了,转过身从柜子里那出一卷锦绫,摊开看了,上面只有几字,还有那鲜红的大印,除此外没

别的了。

“前几日他下了这道圣旨,倒真弄了个印烙上去,连本王也分辨不出来真假了。”殷子湮摸着锦绫上印着的鲜

红,淡淡语带。

“若皇上再下旨……”穆总管看了一眼那圣旨,面上有一丝忧虑。

“他只试探本王会不会在众臣面前拆穿他,本王如他所愿,日后朝政由他掌权,他手里自是得有个大印。”

“王爷这是……”

“如今还不是时候……能助他得这江山的自是他的亲信,朝中还有许多人未除。”

穆总管上前一步,开口道:“老奴只怕……”

“他身边已有反他之人,怕个什么?”殷子湮收起圣旨,放回原处,接着道:“那假玩意儿让他摆弄些日子。

穆总管回了话,也没疑虑了,殷子湮就命他退下。

穆总管走后,阿丑来到殷子湮身旁,问道:“皇后怎会早产?”

不足月的孩子会早产必有缘由,不是喝错药就是动了胎气,或是身子不好。但一月多前阿丑见皇后还面容红润

,眼神明亮,身子骨好得很,哪里像是病弱的?

“后宫里的事该去问皇上,皇后的病该去问太医,本王如何得知?”殷子湮微微笑着,再道:“本王也是下午

那会儿得知就进宫了,是何情况本王方才不是同你说了吗?”

“女子生产必是危险,皇后能保命已是好的了。”早产也分情况,看轻重,有些只虚弱了身子,有些就丢了命

只看这皇后因何早产了,王爷不知,他又怎知呢?

“上天庇佑,她命不该绝。”殷子湮面色如常,唇边带笑,吹熄了书房的灯火,领着阿丑出了书房。

夜里,阿丑睡在王爷身旁,理不清许多事,说起来,他虽在王爷身边,可王爷每日到底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以往日日相伴,也知道得少,他也明白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有些事不该他知的,他也不问。

王爷同他说了,他就了解一些,王爷不告知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黑暗里,阿丑挨近了王爷,真相剥开这胸膛,瞧瞧里头有些什么,瞧瞧那鲜红的跳动是什么样的。

阿丑伸出手摸进王爷的亵衣里,摸着那滑腻紧实的胸膛,健壮的皮肉,心中有些发涩。王爷离他如此之近,他

怎就觉着远呢?王爷日日伴他入睡,他总舍不得王爷,一日不见心头就慌。

阿丑还没收回手,身边的人已环住他的身子,手掌游滑在他的肩背,“莫想别的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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