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兽——买醋君
买醋君  发于:2013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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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桐惊呆了,傻傻地咽了一口吐沫,示意继续说下去,沈世轩还好心地喂了他一个葡萄,又说:“你说那个公子也真是,临别的时候,给我娘赠送了一堆黄金鸳鸯,现在还保存在我的手中……可惜他一去竟杳无音讯,我母亲是气愤忧郁而死的。”

刘伟桐沉默地点点头,半响后才低声问:“你娘,是不是就是苏州第一美人叫墨言的?”

沈世轩拍掌大笑:“不错,不错!我娘诨名就叫墨言,老爷竟然知道这些,真是奇了!”

刘伟桐干笑两声,又开始头晕眼花,那沈世轩继续说:“我娘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受一个姓沈的老太太的恩惠,抚养我长大。所以就跟他的姓了……老爷……你怎么了?”刘伟桐听到这番话,羞愧的无地自容,自己又……糟蹋了亲儿子。

这可如何是好?

万一哪天这些人统统找上门去……父子相奸……违背伦理,毁坏纲常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根本就见不了人!

自己这个盐政史的官……想必也不能做了!刘伟桐急的汗流浃背,无计可施,刚才还抱在怀中的躯体,只觉是洪水猛兽,动也动不得,默默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条毒计。

沈世轩看见自家老爷神色有异,猜出了眼前这个人多半知道他的亲爹究竟是谁,就打趣问:“老爷是不是知道我爹是谁?”

刘伟桐被这句话问的大骇,腿一软就让沈世轩摔了一个屁墩,连忙又将他扶了起来,口中赔笑道:“不是不是,我怎么认识你的父亲……没摔疼吧?”

沈世轩早就知道人情水暖,看见刘伟桐这样子,又知道母亲口中说的公子跟她一个姓,想必是叔伯兄弟一类的人物,就调笑说:“难道我要叫你叔叔或者大伯?”

刘伟桐只觉双耳轰鸣,站立不得,一旁的沈世轩还真没往两人是亲父子这一方面想,又打趣道:“看来是真的了,老爷,我今生就爱你一个,管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如果你是我亲爹我都会爱!”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差点让刘伟桐晕了过去,当即下定决心,准备施展毒计。

过了一日,刘伟桐便差心腹人从杭州买来鹤顶红,将毒药放在酒杯中就让沈世轩喝下去。

可怜的沈世轩还无比高兴,刚刚咽下去后,便神志不清,痛苦呻吟,在地上打滚,大家跑来一看,已经死了。

刘伟桐只觉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连忙喊来乐户,把尸体交给他们,就说这是因为吃了螃蟹和柿子的缘故,给了很多钱,连忙逃之夭夭。

沈世轩以前曾经结交了很多好朋友,都是达官贵人,本来在官场上就有所挤兑这个外来的刘伟桐,听见这个噩耗,都气愤不过又欣喜万分,觉得终于抓到了他的小辫子,统统花钱怂恿乐户,让乐府的人到衙门告状。

刘伟桐这才害怕起来,拿出所有钱财去缝补,终以轻佻的罪名罢了官,回家才三十八岁,对以前的行为颇感后悔,想起沈世轩的笑脸便噩梦不止,便信了佛,天天念珠缠身口中念着佛经。

但这么做也抵消不了他亲手杀害沈世轩的罪恶感。

那是他的儿子,亲身的儿子,曾经说过爱他的儿子……

此时,刘伟桐的妻妾一共有五六个人,但那都没有生儿子,他想要过继叔叔的孙子,叔叔却认为他的家门没有德行,害怕儿孙会染上坏习气,虽然答应了过继,但是要等到他死后才能归过去,刘伟桐气愤地想把李凉找回来,家人都说不可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又过了几年,刘伟桐忽然得了重病,总是拍着心口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叔叔听见这个消息,叹息地说:“他是大概要死了。”就把二儿子的儿子送到家中,早晚向他问安,病了一个多月,有一日他突然看见沈世轩笑盈盈地向他走来后,便一命呜呼了。

到底是冤魂索命亦或是自然病死,众说纷纭。

云雨公曰:淫了自己亲生儿子后又怕事情败露而毒杀自己的骨肉,这人绝对不是人,实在能经得起后人的唾骂,如果这么来说,李凉比起来都胜过了一般人,就连语出惊人的沈世轩,都比刘伟桐好上千倍。

11.化狮

北宋端拱年间,来自遥远西方的罗马帝国曾经进贡过三只狮子,二公一母,太宗皇帝龙心大悦,专门在宫里修建了一座宫殿,用高墙垒砌,门口放着铁栅栏门,园中还摆着拥有精致机关的笼子,平日狮子就在里面自由活动,只要太宗皇帝想欣赏,就差人在牢笼里放好吃的,狮子只要一踏进去,那笼子便会自动关上,太宗皇帝对这机关及其满意,将宫殿赐名“狮房”,来供养这三只狮子。

宫人争先查看,自从西汉末年佛教传入中国后,狮子雕像便流传下来,哪料到古代的工匠根据佛教的典籍臆造出来,跟真正的狮子没有一样相像,让所有人诧异万分,母狮酷似猫,公狮脖子背上全是黑色鬓毛,吼声震天响,还曾经吓傻了一个离它们最近的小太监,最后皇帝下令所有人不得接近后,这才平息了这场混乱。

诸位看官也知太宗登基不明不白,又有斧声烛影之说,太祖之子德昭失去了当天子的机会,太宗虽然封他为武功郡王,朝会时位列宰相之上,但内心对这位颇有韬略的侄子存有戒心;同样德昭虽表面软弱,但背地里也对这个皇叔恨之入骨,所以请了南边绿林的一位英雄侠客,名允之者,刺杀太宗。

允之,姓氏不详,在绿林颇有名,使得一手好判官笔,尊称玉面罗刹,时年二十五,尚未娶亲,外貌俊美而矫健,麦色肌肤,面如冠玉,唇若朱丹,结实的肌肉年轻而有活力,每每走到街上很多少女都会掩面递给他水果,场面颇为壮观。

允之受命于德昭,半夜便拿着地图来到宫中,暗运轻功便来到太宗就寝处,谁知那天太宗非常侥幸,跑到了一处偏殿与一个宫女厮混,允之左右顾盼,竟不得太宗踪迹。只能恐吓一名太监,这才得知太宗所在,连忙用轻功腾上屋顶,疾走而找太宗。

哪知走到半路允之便迷路了,竟直直爬上了狮房的屋顶,见里面漆黑一片,竟没有一点灯火,他便小心翼翼跳下屋顶,直直向前走去。

哪知刚走了一步,允之便闻见一阵似腐尸般的恶臭,身后风声大作,似有人全力劈掌而下,背后有人!

允之侧身一闪,急出兵器,手一拐一点便朝身后那偷袭之人,只听“嗷唔”一声,背后那人沉重的后退了一步,似大虫般的呼吸,急促喘息着。

允之一愣,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偷袭他的人长什么摸模样,但黑暗中似灯笼般大小的黄眼睛,让他不寒而栗。

这……!

他倒退了几步,借着月光,这才第一次看清刚才偷袭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对面的庞然大物似猫非猫,背上黑色鬓毛,似带着黑色围脖,四颗泛黄的尖牙在月色这么朦胧的深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那怪物口中的臭味更是让他几欲晕倒。

这是什么东西?

允之不知对面就是狮子,只还叫着怪物,那怪物看对面的人不动,索然无味,但是它还是打算好好观察一番,便呜呜地叫着,露出獠牙,似走猫步般向前悄悄迈了两步,一双黄眼紧紧盯着允之,似乎在盘算着进攻的套路。

允之聚气凝神,也知这个怪物蛮力大过自己,长的那么像猫,说不定跟山里的大虫是一家,当下谨慎戒备,开始心中盘算着退路,转念一想……刚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竟没有一人过这里来查看……难道是陷阱不成?

这么一分析允之不觉心中大急,手中的一对判官笔也紧紧握住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狮子。

一人一狮对峙了半盏茶的时间,那狮子便又嗷唔一声,发全力张开大嘴便瞅着允之的脖颈咬去,允之一惊,手中急转判官笔,一点,一躲,赢轻功扭身跳到狮子背后,右手使出全力便向狮子的脖颈处刺去,狮子体形庞大,但身体异常灵活,在半空中就身子一扭,堪堪躲过允之的进攻,一爪子又朝他天灵盖拍去。

那掌蕴含雷霆之力,允之只能微微歪头,肩膀便被狮子拍中,他直觉身子巨疼无比,瞬间却没有了痛感,狮子还击得手,得意地将他按在地上,低声“嗷唔”了一声,允之只觉被这庞然大物的血盆大口一熏,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便觉得自己周身不对劲,允之一跃而起,刚想站立,便觉腿部无力,一下子就跌倒在地,这时才看清楚自己的双臂竟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那爪子里还藏着泛黄锋利的指甲,看的他不寒而栗。

这……

允之一慌,笨重地扭头看着自己的身子……这!不就是自己夜间与之颤抖的庞然大物吗?

允之心下混乱,拼命朝天吼着,哪知吼出来的语言竟是嗷唔之类的吼声,周围的宫人也不鸣所以,听到实在的吼声竟以为狮子又饿了,连忙从门口扔进两只活鸡。

允之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抛进来的两只鸡,哪知身后又一只体型较小的怪物没精打采的前来,用爪子按住不停扑腾的活鸡后,才扭头看了一眼允之:“拉巴你今天怎么这么愣?”

允之大惊,怪物也会说话?

那边的怪物看见允之大张着狮嘴的样子十分滑稽,竟嗷呜嗷呜地笑了几声,一掌拍死被它压住的活鸡,又没好气地问:“你到底忘记什么了?”

允之只觉这等场景前所未见,但还是打算暗自观察,便低声嗷唔出口,问:“你是什么东西?”

那怪物大口咬了一下生鸡,嚼着生肉便说:“嗯?我们是狮子啊,我是库巴,你是拉巴,你忘了?”

狮子……?拉巴……?

允之心一惊,原来这等怪物竟是狮子,但狮子的样子不应该是佛教庙宇壁画中那种样子吗?

允之只觉唏嘘不已,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狮子,连忙跳投望天长叹了起来,哪知出口叹息的声音又变成了“嗷唔”,一旁的母狮没精打采地摔着尾巴,鄙夷地对允之说:“省省吧,你怎么叫都出不去。”

允之心下疑惑,那母狮小声哼了一声,开始用舌头舔起了爪子,就似大猫般用爪子洗了洗脸,然后才幽幽地说:“那些人类肯定不会把我们放回去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呆着吧。”用尾巴赶走身边的苍蝇后,那狮子又说:“待在这里每天还能吃上好的,总比以前那种找吃的生活强多了吧?”

允之正待反驳,身后便又是嗷唔一声,扭头一看,竟还有一头狮子,那狮子体格健壮,鬓发浓密,长长的胡须,不知怎么回事,允之竟觉得这个狮子俊美无双……?据他目测,起码比现在这个身躯大了一圈,似乎也很年轻,只见那另一头狮子熟稔地跟那个叫库巴的狮子打过招呼,便扭过狮脸,一脸殷勤地说:“拉巴,我们来一发吧!”

来……一发?

允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这竟是人类的荤言荤语,当心气的就嗷唔一声,后退了几步,那公狮欺身而上,踏着悠闲的步子在允之身边转了一圈,又嗅了嗅允之的屁股,这才快步走上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便后腿用力,想一跃跃上允之的背,允之扭身一爪子拍了上去,扭身咆哮警告,一旁的母狮竟舔了舔爪子,巨大的狮嘴却似人类般咧嘴笑了出来:“快!快!快!你们俩快做,让我好好看看!”

允之无暇顾及其他,只觉哭笑不得,公母相交,阴阳和合,这才是古今正理,哪里成了狮子就能阳阳相缠,乱了伦理?

一旁年轻健壮的公狮却不管不顾,趁着这空挡一跃就跳上允之的背,瞬间便插了进去。

允之被公狮巨大的冲击力死死压到在地,正要挣扎时便被狂暴的公狮猛攻了起来,这一番做弄,允之只觉浑身上下抽搐不已,疼痛、欢乐周身围绕,竟止不住嗷唔大叫起来:“混蛋!停下……停下……”

哪知公狮不管不股,听闻允之低声婉转的嗷呜声竟更加卖力起来,一旁叫库巴的母狮子竟也兴奋嗷唔出声,吐着鸡毛便哈哈大笑:“不错!不错!”

允之只觉酥麻顺着脊椎而来,马上就要沉迷其中,连忙扭身就想扑倒身上那只,公狮虽诧异今日怎么这么激烈反抗,但还是死死压住他,不让他动一下,低下头温柔地舔了舔允之的眼睛。

狮子的舌头上都带着倒勾,被这么一舔,运至只觉眼皮都要掉了下来,疯狂挣扎起来,没想到却带动了身体里那物,在上的公狮满足的朝天嗷唔了一声,复有低下头轻轻咬住允之的喉咙更快地动了起来……

……

允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人冰冷地躺在井底,还是穿着自己的隐形衣,就连衣底的玉佩都还原封不动地贴身带着,望天月明星稀,似乎一切只是黄粱一梦,但身后那处却疼痛异常,似乎又真的发生了,真是唏嘘不已。

至于允之最后去了哪里,行刺了太宗皇帝了没有,谁都不知道了。

12.兖州趣闻三则

趣闻一则:玉势精

兖州张某,能文,聪慧喜读,美丰姿,弱冠知名,天阉之人,下体犹如软蚕,无妻,多年苦恼。一日山中如厕偶见一僧,貌美体健,阳物硕大,铁柱如山,遂好奇问之,僧曰:“吾乃用药也。”张某遂戏曰:“房中丹可卖吾否?”僧沉默良久,合十曰:“可,常人只一粒。弱者可自强,微者可长巨。”

张某喜求之,僧带之偏殿一角,解袍出丸,犹如龙眼,令温水吞服。

只片刻,果暴,下部犹如定海神针,增与旧者三分之二,从远观之,犹如擎天一柱。张某未足,窥僧行踪,夜得手,拈一丸吞之。

少顷,张某觉下身肤骤裂,筋抽搐不止,囊似涨破,而阴长半响后才止,乃大惧,解衣自视,则与两股鼎足成三矣。蒙脸缩颈而归,父母皆弃之。

里人涂然夙狡狯,与张某家积不相能,事事思中伤之。因张某事发,伪造浮言以相败辱,张某有一妹,唤芸儿,新寡,大姓闻之,恶其不德而止。母愤怒而无如何,竟猝死。

张某闻之,冤结胸怀,朝夕陨涕,四体渐以不仁,只五体精神抖擞,委身床铺。终死,冥王稽籍,怒其贪婪,罚为璞玉。降生数年安然无事,一日被匠人挖得,做成粗壮玉势,秘送进宫中,专为宫娥解闷。

张某如鱼得水,终得男女之欢。但一朝不慎,玉势终被搜出,呈给当今圣上,张某不知,见王者南面端坐,珠冠绣拔,玉面威严,紫气缠绕。

王者大怒,摔玉势,万断。张某以为自己必死,俄,忽聚形,金光大闪,现为人形,众侍大惊,连忙拿下。

张某失口喊冤,王者端详面目,心内大喜,张某横波一顾,王者魂魄皆迷,遂遣退众人,狎昵之。

张某推拒不得,王者辱之与鸾殿宝座上。自此,张某曲意迎合,两人相交甚欢。

一日,王者欲仿魏王,群臣皆反。后宫柳妃,性妒,遂叫佛僧。张某与之对视,大惊,新僧乃前世赐药者,各相骇异。

张某痛哭流涕,跪伏在地,僧长叹而去,不知所踪。

而张某待在宫中不得出,色老貌退,良久病死。

云雨公曰:贪,古之通病,玉,君子也。然张某因贪修的玉势精,是幸耶?不幸耶?

趣闻二则:钟楼鬼

曲阜何情,从戎与兖州,言道:“兖州夜静时,人莫敢独行,钟楼上有鬼,头上一角,犹如阳物,伟岸硕大,远望犹如菌,似伞般撑在头上,男子视之拍掌大笑,女子视之面赤疾走。相貌狰狞,但从不害人。有一日童子笑曰雨天有伞也,大怒不止,遂作乱。闻人行声而下,女人驰而奔,鬼亦遂去,男人驰而走,鬼扑而奸之。其声悲惨,百里也闻。然见之辄病,且多死者。鬼辱之男子,死前狰狞,下体犹如开花,奇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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