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兽——买醋君
买醋君  发于:2013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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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蒂库酷喜游览,踏遍明朝各色江山,游遍天下所有风景,都不知足,他还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汉族名字,杜库。

世人皆知,杜库公子每日花钱大手大脚,喜爱游山玩水,国家马上灭亡都无动于衷。

其实这人本是满族的探子,假借游览为由,偷偷给满族人绘制军事地形图而已,几年下来,竟没有一人察觉,大明王朝的地形也被杜库“偷”之殆尽。

这一次受任务所托,需要到湖南绘制地形,杜库便自己一人出发,装扮成京城世家公子,披著名贵的毛皮斗篷,头戴儒冠,骑着一匹骏马,逍遥自在地便开始了自己的旅行。

过了不到两个月,杜库就基本上将湖南的地形牢记在心底。

又是一天,参观完洞庭湖,岳阳楼后,杜库沉浸在大汉王朝的美好风景中,在他看来,这些风光虽比不上大漠风光,但足以赏心悦目,心中想着如果大王打下了这个王朝,一定要央求大王将这里赏赐给他。

就这样想着,杜库一人骑马走在山野林间,一边将各个地形细细用心记录下来一边哼着歌欣赏着美景。

“……红柳绿,花柳绿,难得江南好风景……”远处一阵空灵般的歌声吸引了杜库的注意,似被迷惑了心神般,他催促着身下的马匹向歌声处走去。

走了一阵,便来到了一片梨树林,远处有一颗巨大的柳树,在纯白的梨树林下显得微微有些突兀,杜库暗暗咋舌,下了马查看了一下,已经将近十一月了,梨树还开着嫩白色的花,被寒冷的风一吹,白色的花瓣四散飞落,落英缤纷,漂亮极了,还能闻见阵阵花香,又向前走了几步,豁然开朗,那颗巨大的柳树上发着幽绿的嫩芽,就跟春天无疑,真是奇怪。

杜库从小便饱读过汉族的诗书,也知陶潜的桃花源,心中暗暗惊叹自己是否跟武陵人般幸运,一边却暗暗戒备起来。

稍微转过那颗巨大的柳树,杜库就发现一个红衣人正卧在柳树下一块大石上假寐,更加怪异万分。

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杜库悄悄地转到正面,静静地看着那红衣人,那人看起来也有二十岁,面貌极美,一头黑色的长发在红衣的衬托下显得无比妖娆,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脚,那光洁的脚背,修剪整齐的脚趾,都快让几天没有开过荤的杜库心中那头野兽破胸而出,这样的美人,得天下第一美人的封号都足已,但为什么会独身一人在此荒郊野外?

杜库皱了一下眉头,抛去其他的原因,这种荒郊野外竟碰的一美艳的男人,实在蹊跷,再细细打看了一阵,这红衣公子生的貌美如花,衣着单薄,哪像自己,还穿着厚重的斗篷。

狐妖?

杜库读过一些野史外传,知道汉族中混杂着很多妖怪,虽然他并不相信怪力乱神,但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常人。

那红衣公子明显感觉到了杜库的存在,直起身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低声询问:“是谁?”

那声音虽然非常低沉,但杜库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要被勾了魂,连忙摇了摇头抱拳高声道:“打扰公子歇息,在下只是路人而已,无意闯入,这就走。”

红衣公子听见杜库的声音微微勾起了一个妖冶的笑容,口中低声疑惑道:“竟然有人,真是奇了。”说着,就摸索着爬下了石头,闭着眼睛双手摸索着便向杜库走来,杜库心一惊,没想到这个红衣公子竟是一个瞎子,谨慎的他还是选择后退了几步,抱拳客气地说:“在下打扰了,这就走。”说罢,转身就走。

红衣公子在他身后急着叫道:“等等等等!”

杜库走南闯北,见过的灵异事多了去,红衣美人美得不像人且一人在荒郊野外,肯定是狐妖无疑。

杜库连忙疾走,顾不上红衣公子便跑了起来。

赶紧离这个美艳的妖怪远点。

杜库累的气喘吁吁,狂奔了一阵后发现自己还依旧在原地,不禁慌张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妖怪?还会传说中的幻术不成?

“你是谁啊?”突如其来的问话杜库一下子吓得差点跳起来,怎么会有人在他背后说话?战战兢兢地回过头便发现红衣公子正一脸好奇地抬头望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竟然有暗红色的瞳孔,杜库只觉后背发麻,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又抬起手在红衣公子面前挥了两下,确定这个红衣人看不见任何东西时,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在下杜库,久慕岳阳楼的风景,来参观的。”

红衣公子仰着脸甜甜一笑,白皙的手一下子拉住了杜库的手,低声说:“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红衣公子的手看起来非常白皙,但一摸就似树皮般粗糙,一股寒气顺着他的手便直冲头顶,杜库心中咯噔响了一声,连忙打掉红衣公子的手,忽视了他恼怒的神情,作揖弓腰,惶恐道:“小生误入这里,实在是抱歉,告辞!”说着,再一次转身而走。

哪知刚走了一半,杜库只听背后发出嗖的一声,瞬间脚踝便被一个黑色的长形物体卷住,一下子把他绊了个大跟头,那黑色的条形物体直直将杜库拖到红衣公子面前,这时杜库才看清楚,那黑色的条形物体竟是一个细长的柳条!

红衣公子温温和和地笑着,低下头用无神的双眼看着杜库,半响后才带着笑意问:“你……害怕我?”

杜库深知趋利避害一说,也不顾自身狼狈,立马来了一个五体投地,拜服道:“求大仙饶了我,我真的不敢了!”

红衣公子一听这话笑的更高兴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腼腆地笑了一下,犹豫了半天,问:“你能给我生个孩子吗?”

孩子?

杜库干笑了几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生孩子?连忙磕头道:“请大仙谅解,我是男人,并不会生孩子,只要大仙放了我,我肯定会给您找一个女人来的,我发誓!”

红衣公子歪着头一愣:“女人?那是什么?”

不是吧,难道这个妖怪连女人是什么都知道?红衣公子见杜库沉吟时间太久,冷笑了一声,又拍了拍掌:“你们这些人类就喜欢骗人,这里两千多年都没没来过别人,怎么今天正正好好被你闯入?难道你是我仇家派来的探子?”最后几个字说的声嘶力竭,杜库只觉耳膜瑞疼,似乎马上就要破了般,连忙捂着耳朵求饶:“我不是!我真的只是误入这里而已!求大仙饶了我!”

红衣公子冷哼了一声,打了个响指,从他身上便窜出了好几根粗长的柳条,那几道柳条滑滑腻腻,卷着杜库四肢把他吊到了半空中,杜库一阵惊慌,死命挣扎起来,没想到那些柳条越缠越紧,只等杜库不再挣扎,才慢慢放松下来。

红衣公子似享受般看着杜库挣扎,不一会便抬起手,将五根手指也化作细细的柳条,就朝杜库腰带袭去。

杜库亲眼看着红衣公子的手幻化成柳条,不禁吓得张嘴叫了出来,一下子被蓄势待发的其他柳条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那细细的五根柳条摸进衣服后,便做弄起了杜库那物,一时间杜库只觉血脉喷张,似乎马上就要把持不住喷射出来,竟不由自主哼唧出声,哪知又有一个粗壮的柳条竟悄悄来到杜库菊处,小心的在那处来会滑动,只等杜库情动,便一击到底。

杜库立马清醒过来,又挣扎起来,那些柳条竟似等不及般,便噗嗤一声,入了进去。

柳条上带着湿粘滑的液体,杜库只觉后面湿滑,竟没有任何痛感,一阵做弄后,那些柳条又塞入了一根,杜库疼的呜呜只叫,恍惚间居然还能联想到“双飞”这个词。

……可怜一个八尺男儿,竟被当成了女人般作弄。

一阵光闪过,红衣公子欺身而上,那些柳条化成人形,不过那还继续抽动的两根柳条还不断在飞舞,杜库心中大骇,只能断断续续求饶道:“求……嗯……求你……饶了我。”

红衣公子微微一笑,又连续动了白下,才慢慢用手逗弄着杜库胸前的红缨,用一双无神的眼神看着他,低声说:“原来男子竟是这等滋味,真是妙极了。”

杜库一愣,红衣公子露出一个似孩童般顽皮的笑容:“我知道什么是女人,妲己那臭丫头骗我说女人的滋味好,其实啊……”

杜库被吓得懵的晕头转向,妲己?那不是传说的狐妖?

红衣公子看到杜库吓懵的表情微微一笑,似提醒般动的更加快起来,杜库正欲继续咬着牙忍受时,便听到一人用冰冷的声音问:“柳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红衣公子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扭头打了个招呼:“离,你来了。”

那说话之人向前走了几步,杜库便看见了那刚才说话之人。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头上戴着用梨花做成的头冠,微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眉飞入鬓,冷若冰霜,一对锐眼皱着眉看着红衣公子和杜库的连接处不语,似乎对眼前的事非常不满。

红衣公子顽皮一笑,扭头小声试探了一句:“离,你来吗?这个人类的味道真是妙极了。”

白衣男子慢慢上前走了两步,打量了一下正在受虐的杜库,转头低声问:“你怎么又胡闹了?”

红衣公子听闻这话挑起了眉,收回还在四下飞舞的柳条,慢慢地转过头用无神的眼神看着白衣公子:“离,要不是你把他放进来,我怎么会随意玩弄他?”

杜库也不知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这两人都是妖怪,趁着空踉跄地匍匐在地便求饶道:“求大仙饶了我!”

白衣公子低着头微微叹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把杜库扶了下来,冷冷地问:“这里人类免入,你是怎么进来的?”

杜库欲哭无泪,敢情自己遭受暴虐还是因为自己不成?刚要开口说话,一阵寒风吹过,不禁咳嗽了两声,又引得身后一阵疼痛,捂住肚子便倒抽起了冷气。

白衣公子瞥了一眼杜库微微流血的那处,脸一阵红一阵白,死死攥住拳头劈头盖脸便向红衣公子骂去:“让你好好待着,你偏偏不听,非要招惹这些人来满足你的淫欲。”

红衣公子似小孩般撅起了嘴,过了半响后才小声说:“若不是你不想生孩子,我还不打算这么做呢。”

白衣公子脸色突变,不可置信地看着红衣公子:“柳,你不会先告我说你想要孩子才会放这个人进来的吧?”

红衣公子嘿嘿笑了一声,慢慢走上前,非常精确地伸手拍了拍还在一旁偷听的杜库:“离,你又不肯给我生孩子,那我只能找一个合适的给我生喽。”

杜库这时才慢慢琢磨出这两个妖怪的关系,没想到这两个妖怪才是一对!红衣公子想要个小妖怪,白衣公子不允许,就……找上他了?

孩子?难道这个妖怪不是要吸进他的精元,而是要生子?那自己就是冤大头?还要生……孩子?

杜库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成了一个代孕者!但自己明明就是一个男人,怎么会生孩子?

层层疑问一下子包裹住杜库,但他也不敢问,只能继续听两个妖怪说。

白衣公子斜眼冷冷一瞥杜库,半响才问:“你这是颠倒阴阳,不怕天罚?”

红衣公子微微一笑,用暗红色的双眸直直望着天,袍袖一甩,颇有气势地便说:“能乃我何?”

白衣公子用同情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杜库,沉吟了片刻,便叹气道:“罢了罢了,这么多年还是拗不过你。既然你想要孩子,那就随你去吧。”

红衣公子听闻这话一愣,瞬间抱住白衣公子,踮着脚尖将下巴搁到白衣公子的肩膀上,嘟着嘴撒娇道:“我不是心疼你吗?”

看到两个妖怪旖旎的场景,杜库下巴都要掉了。

就这样,杜库被强行扣押,亲眼看见白衣公子用四块石头变了一座房子让他住下,美其名曰好好养胎。

杜库哭笑不得,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住下,但每日都会暗暗祈祷,快快将他放出去。

不过,据他观察,红衣公子和白衣公子每日在这片梨树林中过着似神仙般的日子,一人吹箫,一人抚琴,有的时候还对酒当歌,吟诗作对,看起来过的比神仙都好,那红衣人叫柳,那白衣人叫离,听他们说话的一些片段,似乎在开天辟地时就以出现,口中经常蹦出女娲,伏羲等人名,经常让杜库听得心跳。

自己究竟是多倒霉才会惹上这种大妖怪啊!

不过还好的是,这两人也不管杜库的死活,只不过每日给送些水和食物,也就不理他了。

过了半年,杜库还被关在这片梨树林里,肚腹处根本没发生什么变化,怎么会生孩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有一日杜库便感觉肚子里翻腾蹈海,似乎跟吃了什么坏东西般疼痛难忍,红衣公子闻风赶来,幻化出柳条将杜库扶了起来,将已经疼的浑身动弹不得的他运到了大石头上,又给他盖上了一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杯子,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红衣公子才笑着说:“过一会就生出来了。”

杜库咳嗽了两声,又引得下方疼痛,哑着嗓子问:“求大仙饶我性命?”

红衣公子柔柔一笑,一双无双的暗红色双眸直视着杜库的腹部,低声道:“等了好久了……马上孩子就要出来了吧?”说着竟硬生生分开杜库的双腿,又招来柳条绑住他的脚踝,便抱着胳膊一动不动了。

杜库哎呦哎呦的叫着,惊觉肚子里有某种东西竟似活了般慢慢向身体外爬了出去,那撕裂的疼痛感不禁让他大叫了起来。

红衣公子微微一笑,伸手将那爬出来的东西拽了出来,杜库定睛一看,不禁大叫了一声,这个肉团虽是人形,但周身皮肤成树皮状态,粗糙不堪十根手指也是软趴趴的柳条状,一双暗红色的双眸紧紧盯着红衣公子,这……!

红衣公子高兴地举着那半人半树的小树妖,一脸喜悦就向飘然而至的白衣公子高声道:“看,我们的孩子……”

杜库精疲力竭,只觉给他人做了嫁衣裳等不到任何好处,便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杜库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马上,身上还是原来那一身衣着,撞撞跌跌找了一个当地的农家去问,明明自己里面待了将近半年,但发现时间竟没有变,还是十一月,似乎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杜库辞别那户人家后,便大着胆子又找寻那片梨树林了,但找遍百里都没有梨树林的踪迹,更别说柳树了。

这真的只是黄粱一梦吗?

杜库自己也并不知道。

后来,杜库便再无音讯,推断来说,应该是回到了家,再也不出来当探子了。

08.人骨麻将

民国初年,有一个叫冯子桥的北京人,在法国留过学,家中并不是怎么太富裕,只不过祖上曾经当过道光皇帝的太傅,还算有点家底,以前曾经当过袁世凯大公子的妻舅的儿子的启蒙先生,自从1911年国家“民主”了以后,社会发生了巨变,看到袁世凯丑恶的嘴脸后,让本是保皇党的他寒心不已,便寻了一个机会,辞退了现有的工作,选择在一所中学里教国文,过着大隐隐于市的生活。

冯子桥时年三十九,身量颇高,长的还算端正,性格温和,因为深受法国浪漫主义影响,穿着打扮用如今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潮”字。平日上班,梳着三七分油头,浅色西装,带怀表,脚蹬皮鞋,手拿公文包,倒是很有派头。学生们也很喜欢这个见识甚多的老师,人缘颇好。

只可惜冯子桥早年不喜家中定的娃娃亲,非要退婚,闹得北京城皆知,甚至还闹上了衙门。致使他三十岁才娶了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娇妻也是美国留学学政治的,现任某某局长的秘书,两人婚后他倒是体谅娇妻,一直没要孩子,到了现如今,才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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