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留东风住(穿越)下+番外——月之旎舞
月之旎舞  发于:2012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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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小瑾在一起。不管我难不难受,他难不难受。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看着佑宁帝吃惊的眼

神,薛宁笑了。“七哥,小瑾不只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爱人。这一辈子,我要定他了。”

“十三,你说什么?”佑宁帝震惊了。

……

等佑宁帝脸色难看地回到皇极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很少见过皇

帝怒颜的内侍和宫女们全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被迁怒。

见到宫人们诚惶诚恐的模样,佑宁帝叹了口气,将面上的怒气收敛了些。“你们全部都退下去吧。”

高大华丽的大殿中只剩下佑宁帝一人。他闷闷地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想排解一下烦躁地心绪,但走

了好一会,却仍旧觉得心浮气躁。

十三弟,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如果只是一时贪鲜就好了。宗室贵近之中爱男风的也不在少数,但不管初时如何情浓,过段时间也就

淡了。

可是……

“七哥,我爱小瑾,我不会跟他分开,也不会要其他的人。”回想起幼弟回答自己时那坚决的眼神,

佑宁帝只觉得头都要大了。

怎么会这样呢?小宁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更是自己在这冷漠的皇宫中唯一一个能感到温暖的人。他

值得任何美好的事物,任何美丽的女子,却为何选择了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能给他什么?能光明正大地做他的妻子么,能为他生儿育女么?

荒唐,真是荒唐!

佑宁帝重重拍上梁柱。这样,他如何对得起薛娘娘的照顾,对得起父皇临终前的托付。

不行,一定要把他们分开!

该怎么做呢?

佑宁帝正想着,却有一个极为低沉的男声传入耳中:“陛下,暗堡的韩荻来了,想求见陛下。”

佑宁帝一愣,“他来做什么?”想了想,他对着殿内的黑暗摆了摆手,“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是。”一道极淡的影子从暗处一闪而逝。

过了一会,影子又闪回原处。而大殿中,也同时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臣韩荻拜见陛下。”韩荻恭恭敬敬地给佑宁帝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佑宁帝上前扶起韩荻,拉着他的手走到条案边,笑道。“都是自家人,还这么多礼做什么。来,快坐

下吧。”

韩荻微一拱手,笑道:“陛下仁爱,体恤臣属。但君臣上下有别,臣不敢与陛下同坐。”

佑宁帝微嗔道:“阿荻,你这话就不对了。朕与你虽份属君臣,但同时也是血脉兄弟。想当年父皇与

令兄会面的时候,朕也曾在旁边随侍,他二人随意而坐,随意而谈,就好比寻常朋友一般。令兄博闻

强识、名士风范,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却让朕十分钦慕。如今,朕与你相见,也希望像当年先皇与令

兄一般。”

韩荻露出一丝苦笑,回道:“兄长他天资骄人,行事自然别有风范。但臣不过一介寻常之人,却是万

万不敢学兄长那般行事的。所以虽是陛下施恩,臣还是不敢逾越,以免行差踏错,怡笑大方。臣一点

私心,还请陛下恕罪。”

“哈哈,你倒是会说话。就是这样说了,朕也不好勉强,影三,为韩堡主看座。”佑宁帝笑着坐下了

“是。”一声低沉的应答,隐在暗处的男子走了出来,却是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老者,他满头白发,

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他从内室中为韩荻挪了一根条凳出来,然后又回到了暗处。

“谢陛下赐座。”韩荻这才谢过,侧身坐下了。

“说起来,阿荻你的婚期应该近了吧?”佑宁帝一脸关心。

“谢陛下关心,臣与内子的婚期就在三日之后了。”韩荻脸上依旧是有礼的微笑。

“咦?既然如此,阿荻你不准备婚事,怎么反而上京。是出了什么事情么?”佑宁帝奇道。

“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前日内子偶遇家兄,家兄让内子将一样东西呈献给陛下。因为

内子近日身子不好,所以就由臣来进献了。”

“令兄给朕的东西?”佑宁帝的眼中露出一分货真价实的迷惑,随即又笑道,“阿荻,你对尊夫人真

是体贴入微啊。那就把东西给朕瞧瞧吧。”

“是。”韩荻站起身来,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条形的锦包,双手托着向前递出。又是一道影子飘了

出来,那叫影三的男子从韩荻手中接过锦包,小心地捏了捏,才恭恭敬敬地放在了佑宁帝面前的条案

上,自己退了回去。

佑宁帝打开外面包裹着的锦缎,里面是一个长而扁平的小金盒。金盒上方雕着两条在云中盘旋的五爪

金龙,四个侧边和盒底刻着的也都是些祥瑞图释,华美之极。佑宁帝心头一凛,将盒子翻转看了看,

又笑道:“这盒子倒是做的精细。”

韩荻也跟着笑道:“就是太精细了,连开盒的机关都设得巧妙。臣和内子都是粗笨之人,怎么也想不

明白这开盒的方法,还得由陛下巧手开启了。”

“哈哈,这盒子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开的,还是让朕好好琢磨琢磨吧。”佑宁帝笑着把盒子放到一边。

“说起来,阿荻你成亲,朕还得给你准备一份好礼呢。阿荻你喜欢花草,前阵子海外来朝的夷人刚好

献了一株异草,朕就送给你当贺礼了。至于尊夫人,朕就送一把千年寒玉弓吧,尊夫人是巾帼不让须

眉的女侠,想来也会喜欢的。”

“陛下厚意,臣夫妻多谢陛下恩赐。”韩荻站起来谢道。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又谈了些江湖和朝廷中的事,韩荻才告辞去了。

摸了摸金盒上的金龙,佑宁帝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先将盒子左侧的一株麦穗轻轻按下,然后同时

按住盒顶右边金龙身上的一片龙鳞。

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金盒打开了。

一轴上好的金黄锦缎静静地躺在盒中。

很熟悉的式样。

这是哪位先辈写下来的呢?佑宁帝看着盒中的圣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韩琛那个人行事一向让人捉摸不定。自己登基以来,他就一直冷冷淡淡的。不管是父皇还是自己,都

不能使唤他。他弃了暗堡,自己最初虽然吃惊,但仔细想来却也不觉意外。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总觉

得那样不羁的男子,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人吃惊。

还好继任的韩荻,是个平常人,也是个聪明人。而他的要求只有一个。所以,不管弟娶兄妇如何不通

世间常理,他还是点了头。

本来是已经放了心的。但现在韩琛送来这样东西,是为什么呢?

取出圣旨,那锦缎的色泽还很鲜艳,可能是时间不久,也可能保存的好。轻轻将它展开,刚读了几句

,佑宁帝就觉得心沉入了冰水之中。强撑着读完,佑宁帝不觉身子摇摇欲坠,倒在了椅子上。

“皇上?”影三身形一晃,从暗处闪了出来。

“回去!”佑宁帝一声暴喝,立即让影三的身体止在了离条案不过三尺的地方。“不,出去!大殿里

外不准留任何人!”

“是。”影三神色不变,恭顺地消失了。

“哈哈~”佑宁帝撑着条案,大笑了起来,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父皇,父皇,你真是个好父皇啊

!”

他手臂在条案上一扫,将所有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然后身子伏在条案上,大笑,然后大哭。

地上一片杂乱中,一张圣旨大大地摊开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十二岁登基,为君四十载,生有十九子。子嗣虽多,唯有皇十三子自幼聪慧

,人品高洁,甚得朕意。虽立皇七子为太子,继承大统,然朕常恐百年之后,皇十三子无立身之处。

若皇七子对皇十三子有不仁不爱不恕不让之处,可立奉此诏,废其帝位,尊皇十三子为帝。”

第六十八章

大殿内外一片寂静。宫女和内侍们远远地在殿外站着,连头也不敢抬。

影三隐在殿外老树的树枝上,面目表情地监察着大殿内外的各处门户。至于凝神听音时那不经意间隐

隐约约传入耳中的低泣和悲声,对他来说,也如同无物一般。

影子的职责,除了听从主子的命令,别无其他。

天色渐渐深沉,大殿中越发安静,连那隐约的哭泣也没有了。

又过了许久,影三突然转过身,朝殿外的宫道望去。天边的日头已经变得暗淡了,一行人背着昏黄的

光,从远处越行越近。那是一顶华丽的双人小轿,侧面有一个年长些的女官随着,轿子后面还跟了几

个宫女和内侍。

“皇后驾到~”走的近了,那女官向前紧迈了几步,喊了一声。

等轿子停下的时候,宫女内侍已经跪了一地。宫女轻轻掀起轿帘,将一身华服的皇后扶了从下来。

看了看黑沉沉的皇极殿,年轻的皇后微微颦了眉头。“王德福,皇上不在么?”

一个跪在前面的老内侍应道:“启禀娘娘,皇上在里面呢。”

皇后脸上显出些不悦。“皇上既然在,为什么里面还没有掌灯?难道李总管不在,你们这些奴才就不

知道该怎么伺候皇上了?”

“奴才不敢,请娘娘恕罪。”皇后这句话说得重,所有的宫女内侍都吓得直磕头。

见皇后的脸色依然沉着,那老内侍告罪后赶忙解释,“奴才们本来也是挂念着要给殿里掌灯的,但皇

上回来时把奴才们叫了出来,不让人伺候。这不,奴才们在外面都待了一下午了,实在不敢动啊。”

皇后一愣,这才挥挥手。“都起来吧。”

“谢娘娘恩。”跪着的人都松了口气,谢恩站了起来。

皇后看着紧闭的殿门,犹豫了一下,又咬了咬唇,向殿门处走去。影三眼神闪动几下,却并未现身阻

拦。

皇后走到门外,对着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柔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门内一片安静。其他的人都低着头,望也不敢往这边望一眼。

皇后悄悄握紧的手掌,指甲陷入柔嫩的掌心。“皇上,现在天色已晚,该用膳了。皇上您看是在大殿

用膳,还是到臣妾的椒房用膳呢?”

“皇上~”

“皇上~”

女子娇柔的声音渐渐传入佑宁帝耳中,将他从呆滞中唤醒过来。是皇后。佑宁帝撑起身子,头脑还有

些迷糊。皇后来做什么?是了,天都已经黑了,他原本是与皇后约好今天共进晚膳的。怕是皇后等得

久了,所以过来看个究竟吧。

“皇上~”

见里面许久没有动静,外面的女声渐渐带了几分担忧。

佑宁帝听了出来,心头微微一动,应道:“皇后,你进来吧。”

终于听到皇上的声音,皇后松了一口气,原本的委屈和担忧顿时都放在了一旁。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走了进去,又随手把门掩上。

“皇上?”这时本该是灯火通明的皇极殿,黑沉沉的。皇后小心地走了几步,却发现地上一片狼藉,

而佑宁帝正站在大殿深处,看不清表情。

“皇上……”皇后有些惊慌。入宫五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皇上。

“吓到你了?”佑宁帝拿出火折,点燃条案上的蜡烛。摇曳的烛火,照亮了佑宁帝平静的面容。“不

用惊慌。朕刚才只是心情有些烦躁,所以发了一会火。”

“是。”皇后轻声应道。小心打量佑宁帝,发现除了面上表情比平常清冷几分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这才放心下来。“皇上是为了什么生气?要是底下人办事不利,责罚他们也就是了,可不要把自己

身子气坏了。”

佑宁帝笑了一笑,眼中却未见暖意。他弯下身,将地上四处散落的折子和文书一一拾了起来。皇后本

来想叫宫人进来的,见皇上自己收拾东西,连忙过来帮手。

奏折多是厚重的绢本,皇后力弱,捡了几本就有些拿不住,连忙往条案上放。“咦。”皇后目光瞥到

一处,轻声道。“这盒子倒是精致。”

佑宁帝淡淡道,“不过一个盒子,你要喜欢就拿去吧。”

皇后娇笑道,“谢皇上。”她将条案上空敞的金盒拿了起来细细把玩,心头暗喜。她身为后宫之首,

倒不是在乎这一个盒子,重要的是皇上赏赐的心意。

佑宁帝走到她身边,道:“这盒子原是宫里收藏秘物的器具,要是不得法,是开启不了的。皇后拿去

刚好可以收藏些私密物儿。”说着,教了她开关金盒的法子。

皇后依在皇帝身边学着开关金盒,心头喜不自禁,羞道:“臣妾哪来什么私密物儿,又何必用这么麻

烦的法子藏东西,左右不过是看这盒子精致罢了。”

佑宁帝微微一笑,也不答言。两人又说了几句,然后就在大殿传了晚膳。用完膳后,佑宁帝要处理国

事,便留在皇极殿过夜。皇后虽然有些失望,还也知今日的和谐已属难得,便笑着告退了。

回到椒房,皇后拿出金盒把玩,目光温柔。没过多久,却听见外面一声通传,“太后驾到。”声音未

落,一个中年美妇已经在两个宫女的随侍下走了进来。

皇后慌忙把金盒放在一旁,起身迎接,“儿臣参见母后。”

曹太后笑道:“不用多礼了。在这宫里,哀家最烦的就是礼,明明是一家人,还拜来拜去的,也不嫌

麻烦。”

皇后知道太后的性子,微微一笑,却不敢随声附和。她一边扶着太后坐下,一边道:“母后,这么晚

了,有什么事情让人传儿臣过去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过来呢。”

曹太后爱怜地摸了摸媳妇的手,“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她挥了挥手,房中的下人连忙知趣

退出去了。“哀家这次过来,是想问问皇上的事儿。哀家听说,下午的时候皇上他心情不好,一个人

在皇极殿里待了许久,连晚膳都没有用。还是皇后你去劝解了,皇上这才好些。是有这回事么?”

“这事有是有的。不过儿臣倒没有劝解什么,儿臣到的时候,皇上已经心绪大好了。”

“这样啊。那你可知道皇上是为了什么事情烦心?”

皇后摇摇头,“这个儿臣也不知道。只怕是国事太过操劳了吧,又或是有办事的人不得法,让皇上操

心了。可惜儿臣女流之身,没有法子能帮皇上解忧。”

曹太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有些不对。从心腹那里得知,皇上中午刚去了天牢,回来就变得情

绪大坏。难道,是跟那孩子有关么?她正思索着,突然看见一物,不由变了脸色。“皇后,你……你

这盒子是哪里来的?”

皇后拿起金盒,笑道:“这是皇上赏给儿臣的。儿臣刚才去皇上那里,见到盒子精致,夸了几句,皇

上见儿臣喜欢,就给了儿臣。”

曹太后心头大乱。难道,皇上知道那件事了?这盒子,是谁给他的?

……

同一时刻,佑宁帝独自一人坐在灯火通明的皇极殿中,面前摆放的正是穆宗皇帝的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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