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蛇藏鼠(出书版)BY 恩顾
  发于:2012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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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河,老子宰了你……」小七仔徒劳地蹬着腿,魏南河置若罔闻,轻轻松松地将他倒扛在肩上往木楼走。

杨小空目瞪口呆,柏为屿摸着下巴哼哼道:「习惯就好。」

乐正七最痛恨的就是英文……那什么鸟话啊?

魏南河:「跟我念,school,学校。」

「死过了,学校。」乐正七重复。

「S,轻声。」魏南河纠正。

「死,轻声。」

魏南河拍桌:「乐正七!认真点!」

「我很认真嘛……」乐正七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别提多委屈了。

「好吧。」魏南河揉揉太阳穴,「换个单字,跟我念,friend,朋友。」

「腐烂的,朋友。」乐正七不假思索。

魏南河恨铁不成钢,怒极反笑:

「你的发音真好!」

「嘿嘿……」乐正七害羞地挠挠头,「谢谢夸奖。」魏南河痛心疾首看着他。

乐正七撒娇:「南河,我们不学了嘛……」

「不行!」

乐正七爬到他腿上,咬他的耳朵呢喃:「魏叔叔……好嘛好嘛……」

魏南河气息不稳地扭开头,「死孩子,又来这一招!明天又明天,不准!」

楼下,魏老嚷着:「小七、南河,吃饭了……」

乐正七不安份地扭动,亲一口魏南河的脸,又啃住他的下唇:「天都黑了,我好饿,要不明天再说吧?」

「你这没药救的死孩子!」魏南河缴械投降,捏住乐正七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

由于从小的家庭原因,乐正七接受的现代化的教育不多,而社交能力几乎为零,这几年也只是学会和那片山旮旯里的人相处,别看他胆大包天敢一个人在墓穴里上窜下跳,如果把他一个人丢进繁华的大街上他反而会惶恐无措,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病。

除此之外,问题少年还有严重的恋父情结,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很自然地转化成恋兄情结,这位兄长一旦在他遇到麻烦时及时出现,小七仔就如破壳的小鸡看到母鸡一样,眼里只认定这么一个人了。

魏南河把小情人当自己的儿子养在身边,供他吃穿、教他念书,现在的社会不比五十年前,念书是不可少的,否则得饿死。想当年老一辈只要有个手艺就可混饭吃,曹老和魏老还是小的时候拜师学艺,学的就是挖墓,师父是乐正悬的老爸,也就是乐正七的爷爷,一个传奇人物,不过如今早入土了。

魏老的眼睛十多岁时在墓穴里被尸毒熏瞎了,只好改行做个不安本份的瓷匠;而曹老则是文革时担心被抓去批斗到死,半途改行做漆画;唯有乐正悬胆大包天,一辈子干挖墓的活儿也就罢了,还把儿子也教导成了盗墓奇才。

可小七到了魏南河手上,就不许再干违法犯罪的活儿,魏教授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小情人学岳父过一辈子睡棺材板的日子,他想要乐正七当个普通的孩子,顺利长大,成为一个正常人。

第二章

魏南河的老爸,无比热衷于给儿子招揽媳妇儿,吃饭的时候,他拉着杨小空的手,笑眯眯的问:「小空啊,嫁人了吗?」杨小空无言以对。

魏老说:「作我们魏家的儿媳妇吧!」小空抽一下嘴角,看看魏南河;魏南河喝着汤,看看乐正七;乐正七啃着骨头,看看柏为屿;柏为屿无声地大笑。

魏老:「小七,你不介意南河多一个媳妇儿吧?」

乐正七嚼着肉说:「不介意。」

魏老:「为屿,你呢?」

柏为屿捂着嘴忍笑说:「不介意。」

魏南河终于一本正经地开口了:「爸,现在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

魏老敲敲筷子,怒道:「在魏家我就是法律!阿胜!」转向一个修坯师傅……那位刀疤脸汉子,语重心长的道:「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孙子啊?」

阿胜不以为然地应和道:「好好好,我有空就生,吃饭、吃饭……」给魏老夹一筷海蜇皮,「来,魏老,您爱吃的。」

柏为屿朝杨小空用口型说,他老年痴呆,你习惯就好。

杨小空会意,不动声色地埋头嚼几口胡萝卜,不时隔着长桌怯怯地瞟一眼乐正七和魏南河……那两个人太奇怪了,魏南河伺候老爸盛汤夹菜是应该的,可他同时还伺候着乐正七。

吴阿姨做好的松子鱼一上来,魏南河第一个下筷把鱼眼睛夹给乐正七,乐正七摆明了的是不太会用筷子,用勺子铲盘里的菜,如果铲不起来便敲敲盘子,忙碌的蜜蜂叔叔魏南河立刻夹给他。

柏为屿用胳膊肘顶顶杨小空,叽咕一句:「人家疼老婆,你怎么看个没完啊?」

杨小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有了个概念,乐正七是魏南河的老婆……老婆,老婆?杨小空抹把冷汗,低头扒饭,乐正七是魏南河的老婆,杨小空不出一晚就彻底明白了。

魏南河将木楼二楼东边的屋子腾出来给杨小空住,杨小空参观博物馆似的将木楼简单看了一圈,木楼名符其实,都是木头搭盖的,地板墙壁吊顶全实木,窗户门板是从各处搜集来的古董,重新刷大漆安装上去,屋里全是明清家俱,摆设的瓷器或青铜无一不是古董,连桌面上的烟灰缸都是清末粉彩四方倭角碟,整个木楼里幽幽地溢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杨小空的房间原本是很宽敞,但由于一张红木拔步床就占了一半空间,再摆上几件明代家俱,就显得尤其拥挤,魏南河说:「以前这是小七住的,有不少他的东西还没拿走,你就凑合着住吧。」那么小七住哪?

和魏南河同住一间屋,不是因为杨小空的到来而临时迁移的,这屋子空了足足有了一年多,魏南河一开始时示意性地给乐正七安排了个房间,后来觉得没必要示意了,乐正七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如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杨小空把自己带来的一些衣服分别塞进拔步床中的柜子里,一番整理后,拉开枕头上方的抽屉,准备把身份证和钱包之类的东西丢进去,没想探头一看,里面躺着一把铜锈斑驳的青铜匕首。

他把匕首拿出来比划几下,觉得背后阴风嗖嗖的,不由自主向左看看,镂空的门板上贴着一块不知道什么年份的织绣,向右看看……赫然挂着一串铜钱;向前看看……恍惚显出人影的青铜镜;向后看……杨小空不想再看了,越看越是发慌,急急忙忙地将匕首放回原处,点着灯睡了。

楼道朝北的那间屋子也亮着灯,乐正七穿着一条卡通棉质内裤趴在床上看漫画,魏南河给那小子的姐姐乐正六打完电话,过来拍拍他的屁股,「你姐叫你明天回家去陪陪你爸。」

乐正七一撇嘴,「不要,一回去爸爸就把我锁起来不让我见你。」

魏南河俯身亲亲他的耳背,笑道:「不会,你姐给我保证了。」

乐正七放下漫画书,转身圈住他的腰,「保证什么?」

「保证你爸如果不放你,她放。」

乐正七蓦地绽开笑颜,「那好吧,我回去几天,我也想我爸了。」

魏南河劝道:「乖,回去和你爸好好相处,他骂我什么你都别顶嘴。」

「不顶嘴,他骂的都对,你是个老流氓!他骂你什么,我只说是是是!」乐正七鼓了鼓腮帮,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粉扑扑的很是诱人。

「那他不许你跟我在一起,你也说是是是?」

「才不呢。」乐正七扭扭捏捏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我说我就爱老流氓。」

魏南河笑而不言,默默地贴近小孩的脸,落下细细碎碎的吻,乐正七刚跟他时,才十五岁,哼哼声像只小猫,因为长期流浪吃不饱饭,导致一心只想着吃,捡到什么吃什么,饿死鬼投胎一般,连初夜都是魏南河用鸡翅骗来的。

那时有人责备他诱奸未成年实在是道德败坏,他虽充耳不闻,但还是有点心虚,不过没关系,时间能证明一切。这一转眼就过了两年,未成年很快就要成年了,小屁孩长高不少,虽然还是顽皮,却懂事多了,至少明白了什么是情人,做爱时也无需用食物引诱了。

他从乐正七的额头上吻下来,嘴唇触及的肉体带着一丝年轻而清透的气息,一路下滑,手掌热情而色情地抚过小孩瘦削的胸前和小腹,乐正七被摸到了痒痒肉,淘气地笑着躲避:「好痒,别摸别摸……」

魏南河把手伸进小孩的卡通棉内裤里坏坏地捏一把,「摸这?」

乐正七虾米一样弓起背。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议:「这里不要摸!」

魏南河故意逗他:「那你要怎么弄?」

乐正七张开腿勾着魏南河的腰,用带着稚气的天真口气说:「魏叔叔舔舔。」

魏南河噗嗤一乐,热血直冲脑门,顿觉胯下欲火难耐,他托起乐正七的腰,隔着小孩的棉内裤舔咬那层柔软布料下的青涩器官,乐正七哼了声,赤裸的腿缠到了对方厚实的肩上,蹭动着往前送,直白地流露自己感觉和需求,毫不掩饰。

乐正七的棉内裤湿濡了一块,呈现出勃起的器官形状,魏南河却半途停了下来,坏心眼地换了目标,噙住他胸前玲珑粉红的小乳头逗弄。

乐正七的脸孔染上一层暧昧的红晕,孩子气地抱怨:「下面还没舔够呢!」

「不舔了。」

「你真小气!才舔了一会儿!」乐正七不满地嚷嚷。

「我大方给你舔够了,你穿上裤子就逃,我找谁泄火去?」魏南河脱下小孩湿了一大半的内裤,又在指尖沾上润滑剂往他身体里捅了一根手指。

乐正七挣扎着爬走,「你把我干得下不了床,我明天怎么回家?」

魏南河强硬地把他抱回来以后背式结结实实压在身下,「乖孩子,别闹!我慢点轻点。」说着,多加两根手指继续游刃有余地在他的后穴作扩张,哄道:「嘘……别忘了隔壁现在有小空住着,别乱喊让人听笑话。」

乐正七这发育不良的身体哪能反抗得了「魏叫兽」?魏南河三下五除二就攻陷了不断较劲妄图逃跑的乐正七,他抽出手指换上按捺已久的家伙慢慢顶了进去,乐正七在魏南河进入他的一瞬终于不闹了,乖乖咬住下唇,不安份地扭动起来,闷闷的呻吟中混着鼻音,听起来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宝贝,放松些……」魏南河把小孩瘦小的身体包围在自己怀里,缓缓加大力度顶到他身体的深处,一手拢到他身下握住那差点失宠的小家伙熟练地上下撸动。

乐正七受不了这前后夹击带来的刺激。禁不住小猫儿一般轻叫魏南河的名字求饶。魏南河往后退了一寸,又猛地一口气冲到底,来回试了几下让彼此都适应契合起来,便开始有力地抽送,拢在乐正七胯下的手则越发快速热烈地抚弄,乐正七颤栗不止,没等魏南河多抽送几下就泄在了他的手中,哀叫:「好了好了……」

「乖孩子,我还没好呢。」

乐正七被晃得稳不下身,凭空乱抓,抓住床柱呜咽:「啊……你刚才还说会、会慢的,嗯……啊……」

隔壁的杨小空被吵得睡不着,以为魏南河在打小孩,便竖起耳朵听了听,这一听当真是窘迫万分,乐正七嗯嗯啊啊的叫唤声时断时续地传来,伴着床摇地晃,激烈异常。

杨小空抹了一把脸,睡意全无,觉得尴尬极了,只好悄声下地逃出木楼,溜到妆碧堂找柏为屿躲一阵子。柏为屿还在漆画室里熬夜加班赶创作,刚一听闻杨小空的来意就娇羞状大惊小怪地咋呼:「师弟,你和我要同睡一床,不行!你才入师门一天就想跟师兄行苟且之事,简直败坏师门!」

杨小空额上一滴冷汗滑过,「柏师兄,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柏为屿贞烈地一收领口,「你师兄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杨小空僵硬地抽抽嘴角,「不是啦,为屿,我睡那里不太习惯……」

「为什么不习惯?认床?害怕?」

「不是。」杨小空挠挠头,「魏师兄和小七在隔壁……呃,做那个……」

「哦……」柏为屿了然,无需情绪过度,一下子从烈女转为色狼,色眯眯地挑起他的下巴,「啧啧,绵羊仔。瞧你的清纯劲儿……来,给师兄亲一口就让你侍寝。」

杨小空无力地转过头,「柏师兄,拜托你正常一点……」

柏为屿淫笑着撅起章鱼嘴,「不要害羞,来大爷的地盘上就要入乡随俗,习惯了就好……」

两人正热热闹闹地调戏来调戏去,柏为屿突然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似的,猛地收起笑容,「绵羊仔?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杨小空纳闷。

「你、你、你……」柏为屿以手捂脸惊恐地连连后退,「脖子、胳膊,啊,脸也有了……你、你……」

杨小空这才觉得身上有些痒,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吓了一大跳,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浮出一片片红色的疹子!

柏为屿瞠目结舌,看看自己手里沾上的红漆,又看看屋里摆满了的未干的漆画,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吧?你对大漆……过敏?」

杨小空是个呆滞而聪慧的青年,一点都不矛盾,一件事情他要比别人多想一分钟,但是绝对做得比别人出色,说起话来温温吞吞的,脸上总是好脾气地带着稍显窝囊的笑容,很是讨人喜欢。

遗憾的是,他对大漆过敏,别说做漆画,只是闻一闻大漆的味儿就全身红肿起来。一般来说,对大漆过敏的人只要出过一两次疹子就会产生免疫,今后都不会过敏,可是杨小空却是个例外。

杨小空刚到妆碧堂的第二天,乐正七被姐姐叫回家去陪老爸,半个月后,乐正七回来,在幽暗的木楼楼梯下撞到一株大红萝卜,乐正七吓了一大跳,在墓穴里看到干尸都没这么骇人,大红萝卜手持牙刷漱口杯,眨眨亮晶晶的眼睛,笑容可掬地点点头,「你回来啦。」

乐正七连连后退,看清楚人后,不可思议地问:「羊……羊?」

大红萝卜一扫哀怨神色,欣喜道:「是我啊,你认出来啦?」能认出来就见鬼了!乐正七勉强笑一下,和杨小空保持距离,急忙忙地往楼上跑。

曹老是不会嫌弃红萝卜弟子的,柏为屿也不会排斥红萝卜师弟,他们两个只会在人家的疹子稍有消退时就毫无人性地将温顺的羊咩咩往漆画房赶,结果使得杨小空一红未消一红又起。

柏为屿从村子诊所开来炉甘石洗剂给杨小空涂,这玩意儿没有什么确实效果,涂完后杨小空一身粉红粉末,瞧着更吓人。

柏为屿坐在台阶上,愁眉苦脸地支着下巴,「小空,你该怎么办呢?」

杨小空手上痒、脖子痒、脸上也痒,他把T恤撩开,「为屿,你看,我肚皮上都长了。」

怕为屿连连摆手:「你已经和生化武器没两样了,歇着吧,等疹子退了后再……」

「再怎样?」杨小空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

柏为屿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面无表情:「再试!还能怎样!」

「呃……」杨小空好想哭:「哦,好吧……」

工瓷坊的矮围墙是用瓷片混水泥堆叠起来的,成千上万花纹釉色各异的瓷片参差不齐地露出来,很有看头。杨小空百般无聊地蹲在围墙下,一片片瓷片看过去,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有意义的事做。

乐正七扶着魏老出来晒太阳,杨小空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声:「师叔。」看一眼乐正七,试探性地学魏南河唤道:「小七。」

乐正七挑挑眉毛,「怎么肿得比昨天还厉害?」

杨小空耙耙手背,闷声闷气的道:「这是刚肿起来的。」

乐正七一笑,「不用大漆,可以用聚氨酯嘛。」

杨小空垂着脑袋,「为屿说用化学漆用久了会有后遗症,老了还会得帕金森氏症,而且化学漆的色泽没有大漆来得稳重,所以我一定得适应大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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