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蛇藏鼠(出书版)BY 恩顾
  发于:2012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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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文案:

魏南河,三十初头,大学美术系教授,

颠狂热爱古物之外,占为己用、独自欣赏是他的怪癖,

人前,他是「魏教授」,人后他成了「魏叫兽」!

初次见到盗墓天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师弟,

是在警局里。为了救出盗卖国家文物的小师弟,

魏南河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从警察局弄出来。

为此,让傻乎乎的小七仔对魏南河感到无比亲切,

结果一来二往,人面兽性、爱钱又要命的魏南河,

竟对冰雪诱人、人见人爱的小七仔动了凡心。

不管人家是男是女,也不管小七仔是否成年,

竟然利用近水楼台之便,混淆小七仔的性取向,

再花一只鸡翅钱即将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七仔哄骗上床,

最后干脆把人带进自家地盘里藏着掖着,一栓就是两年,

所以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楔子一

黑魆魆的墓道一端,隐约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墓室石门微斜,稍稍漏出了一丝手电筒的光线。

「妈的,瞧那些陪葬品挺气派的,怎么棺材这么寒酸?」说话的人是个黄袍青年,他站在棺椁里,一脚踩着棺材,用匕首插进石棺缝,左右一拉,招手道:「七仔!锤子递给我。」

一个穿黑色T恤的少年坐在他身边的棺椁沿上,两脚晃荡晃荡,手里拿支鸡腿,边啃边吐骨头。「啧,你是没见过更气派的,少见多怪。」

黄袍青年抹把汗,怒道:「死小孩,我说你怎么这么悠闲,快下来帮我!」

「等一下,快吃完了……」死小孩全名乐正七,年纪确实不大,只有十六岁。眉目疏朗、五官精致漂亮,一脸的稚气,瞧着比实际年龄还小。

「吃吃吃!老子这一路不知道给你吃掉多钱,你饿死鬼投胎啊?」黄袍青年骂完,使劲推了一把棺盖,棺盖稍稍移动了一点,露出一小道缝隙。

乐正七食指比在唇间:「嘘……」

黄袍青年紧张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左右旁顾,「怎么了?」

「有机关启动的声音……」乐正七轻轻从棺椁沿上爬下来,「小蛮,这个棺先别开,出来。」

「阿弥陀佛,不会吧?」青年手忙脚乱爬出来,此人二十多岁,外号小蛮,平常披着一件道袍,自称茅山派第九十九代掌门人,但专业知识不精,只会坑蒙拐骗。他的大伯老蛮是个茅山道士,寻墓高手,两个人都是流浪汉,四海为家,而这小子名字不详,大家方便称呼才叫他小蛮。

乐正七比手画脚地口语道:「趴下。」

小蛮痛心疾首状捶地,「搞什么,我还没打开呢!」

「那里面气味不对,没有尸骨。」乐正七耳朵贴着地面,摆摆手道:「死道士,机关被你启动了!你还捶地?想死的更快吗?快,爬出去!」

「我,我就随便捶捶嘛……」小蛮回头一看,他们俩刚从随葬坑里挑出来的两个罐子还掉在棺椁下,急道:「七仔,我们的罐子!」

乐正七拉住他:「别拿了。」

「你的霁红不要拉倒!我那个元青花可值几百万的!」小蛮急红了眼,甩开他的手,掉头往回爬。

乐正七咬牙切齿跟过去:「死要钱,我们不要了……」小蛮根本不理会,爬近棺椁捞过一个罐子递给乐正七,正要伸手去捞另一个,棺椁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轰地往下沉,登时万剑齐发。

「闪啊,猪头!」乐正七脸色一正,扑上去一脚把小蛮踹出去老远。

「唉……呀……」小蛮惨叫着连打两个滚,把手里的罐子给滚碎了,罐子碎片扎得一手是血,不由狂怒:「死孩子!想踹死我啊?」

「你这个害人精……」乐正七脸色煞白,一把匕首横穿过他的手臂,从上往下拉了足足有十公分,鲜血像喷泉一般。

小蛮傻了眼,手脚并用爬过来,「七仔,疼不疼?」

乐正七拔出匕首,眼前一黑,疼得冷汗直冒,阴沉沉地说:「我插你一下试试。」

「呵……」小蛮悻悻地陪笑,撕下道袍一角扎紧乐正七的上臂,「不行,伤口太大了,血止不住,我大伯在上面接应,走,我们先出去再说。」

乐正七嘴一扁,肩膀一耸一耸的,哭道:「怎么办?南河会打我的……」

小蛮扶着他站起来,「好了,宝贝七,别哭了,哥哥背你,赶紧上去!」

乐正七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巴往剩下的一个罐子一扬,「我的罐子,带上。」

小蛮倒抽一口冷气,「什么你的?你的明明是碎了的霁红!青花是我的。」

乐正七嚎啕:「这是我的!」

小蛮咆哮:「乱讲!你明明先抢走霁红。我没办法才拿青花的!」

乐正七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我都受伤了,都怪你这个死道士!你看,我残废了怎么办?你死定了,我要跟南河说……」

小蛮颓了:「呃,你的你的……」

楔子二

乐正七的来头可不小,他出身盗墓世家,从名字里就可以看出在家排行是老七,他的父亲乐正悬前后共有七个孩子,早先日子家里太穷,饿死一个、病死一个、送走两个,只剩下三个,老三投奔美国从事科学研究,老六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乐正七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却一点也没有享受到老么的优待,这可怜的娃不是大妈生的,没人知道年过半百的乐正悬是和哪家的黄花闺女捣鼓出这么一个水灵精致的孩子带回家……

总之,乐正七被习惯性流浪四方以墓为家的爸爸丢给大妈,没奶喝、喝白稀饭喝到两岁后大妈因病去世,又转手由姐姐带,一年见不到老爸几次。六岁时姐姐嫁人了,本想跟着姐姐一起去姐夫家住,不想老爸知道后横竖不肯,哪有嫁女儿还拿儿子作陪嫁的道理?

六岁的小七被乐正悬领走了,不出几年就和乐正悬养成同一种习惯:把别人的墓当成自己的家、把别人的棺材当成自己的床。

乐正悬将儿子培养成一个盗墓天才,老头子那叫一个开心啊,就像一个球迷一个人看球赛激动不起来、找到个知音一起看,便亢奋得形象全无了。乐正悬盗墓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是盗墓,只是处于一种病态的狂热癖好,陪葬品只看不拿,而乐正七对那些陪葬品没有多大兴趣,见多了,国宝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些破烂,顶多也只是些能卖钱换糖吃的破烂。

前两年父子俩找到了一个明末时期的墓穴,乐正悬就在这墓穴里差点将一把老骨头摔碎了,还是年幼的儿子费了吃奶的力气把他给拖出来送到女儿家养伤,康复后脚也行动不便了,别说再去寻墓,就是到花园里散散步都得拄根棍子!哈哈,这下嫁女儿不仅陪嫁儿子,把老子也陪嫁过去了。

一旦没有老爹管着,从小没念过书,不懂人情世故的乐正七独身在各个墓穴里来去自如,随手从墓主的脑袋下抽走个玉枕,用个大布袋装着拎到地摊上去卖,当场被警察给抓个正着。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敢告诉爸爸和姐姐,绞尽脑汁想到爸爸以前提起的魏南河这个人物。

魏南河是乐正悬师弟魏枕溪的儿子,在某个明星大学美术系任教,魏南河对古董有种癫狂的热爱,不同的是,乐正悬喜欢到墓穴里作客,看看主人家的珍品,看完便走,而魏南河喜欢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藏在自己家里,独自欣赏着。

魏南河第一次见到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师弟乐正七,是在警察局里。看样子十五岁不到,大概只有十二、三岁,蹲在警察局角落,黑白分明的灵透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哀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警察作笔录时,问他玉枕从哪里弄来的?

乐正七实话实说:「从墓穴里。」

警察问:「你怎么会跑到墓穴里去?」

乐正七说:「不是跑进去的,是爬进去的。」

魏南河差点冷汗直流,现在想起来,幸好这孩子未成年,魏南河以孩子脑袋有毛病为由,交了一笔钱上下跑关系,一口咬定这玉枕是孩子在田里捡的,费了不少功夫才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孩子弄出来。

这事本该到这儿就结束了,哪知道傻乎乎的乐正七从警察局出来后对魏南河感到无比亲切,老爱往魏南河那跑,一来二去,日久生情,天上掉下个冰雪诱人人见人爱的的小龙女……咳,小龙子才对,魏南河顾不得面子了,也不管年龄差距多少,人家是男是女、有没有成年,先近水楼台混淆孩子的性取向,再花言巧语骗上床吃干抹净,最后捂进山旮旯里藏着、掖着,一栓就是一、两年。

遗憾的是,这盗墓奇才顽皮惯了,转眼快到十六、七岁叛逆期,越栓他他越手痒,经不住流窜作案的假道士伯侄俩老蛮和小蛮的怂恿,瞒着魏南河逃了出来,一路向北,三人潜入森山老林挖进个明代的墓,结果进去时小孩好手好脚活蹦乱跳,出来差点断了一条胳膊。

小蛮用脏绷带胡乱一裹乐正七的伤口,送回给魏南河,没敢进门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了。

魏南河既惊又怒,急火火地把乐正七送去医院医治,足足缝了二十几针,幸好没伤到骨头,否则小屁孩就残疾了!

古香古色的木质房间靠东摆着一张明代拔步床,床顶架上挂着一串盛气驱邪的乾隆通宝,叮呤当啷响个不停,老旧的床架子嘎吱嘎吱地摇得厉害。魏南河赤身裸体地将乐正七抵在床角奋力耸动,健壮高大的身躯控制住细胳膊细腿的小鬼头简直是游刃有余,乐正七的一条腿架在他肩上,另一条腿被固定地横在床沿的门围子上,小身子随着对方的顶撞不由自主地晃动,丝毫无法抵抗,只能咬着嘴唇哀哀地小声呼疼:「啊,疼……慢点,南河,慢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魏南河火热粗大的器官在他身体里快速进出,同时用牙齿温温柔柔地捻咬他的耳垂,口气却恶狠狠的:「从小就不懂学好,尽给我捅篓子!说,下次还敢不敢干这种不要命的事?」

「不敢了……呜呜……」乐正七在呻吟中断断续续地求饶:「再也不敢了,魏叔叔,你原谅我吧……」

「发誓以后要当听话的好孩子,好好念书努力向上,每天念两个小时的英文。」

「啊……嗯……我最讨厌念英文了,我爸都没逼我学鸟话!魏南河,你这老色狼,你管的太多了……」乐正七忍不住破口大骂。

魏南河换个姿势,托起他的小屁股将他放倒在床上,两个人交合的下体湿滑成一片,魏南河居高临下压在他身上,退出些许,又一口气冲到底猛烈地抽送,换来身下的人一阵颤抖和抽气,连声喊叫:「啊……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念我念!我会当乖小孩,好好学习……呜呜……天天努力读书……

「还要做一个小时的数学习题。」魏南河乘机讲条件:「不许只顾着玩。」

「我讨厌……嗯……数学……」乐正七尾音发颤。

「嗯?」魏南河气定神闲地捏了捏小孩腿间饱受蹂躏的器官。

「啊……好好好,答应你就是了,呜呜……」乐正七全身雪白的肌肤被搓揉成了粉色,悲惨惨地呜咽:「魏叔叔,不要嘛……」

魏南河这才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缓下攻势,轻柔体贴地律动,「乖孩子,听话才有人爱。」

乐正七委屈地扁扁嘴,用缠满绷带的那只受伤的胳膊勾住魏南河的脖子,泄愤般一口咬住对方的嘴唇。魏南河一笑,勾住他的舌头辗转交缠,宠溺地把这粗鲁的啃咬化成一个缠缠绵绵的吻,粘糊个没完……

第一章

杨小空,男,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年龄二十二岁。

曹老一手拈着张今年的学生档案,一手摸摸白花花的胡子,转头慈祥地笑道:「为屿啊,这是你师弟。」

柏为屿看看杨小空的资料,照片上的青年偏瘦,双目温润明亮,鼻梁秀挺,笑容浅淡恬静,眉梢微微往下撇,九分温和一分窝囊相,柏为屿揉揉鼻子,坏笑道:「嘿嘿,羊咩咩。」

曹老的笑脸转眼一变,瞪眼:「兔崽子,就懂给人取绰号!认清楚人,明天去新生报到处把人领到这来。」

柏为屿一迭声应道:「喳喳喳!」

曹老哼了哼,「你上学期政治学补考及格没有?」

「咳!」柏为屿陪着笑脸,「曹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三篇创作分别在三本月刊上发表了!」

「哦?」曹老眉花眼笑地问:「真的?给我看看。」

柏为屿狗腿状搬出一叠月刊,「你看看。」

曹老打开专业月刊,语气深沉:「为屿啊……」

「是!」

「为什么你的作品夹在二十六页和二十七页中间,没有页码呢?」柏为屿冷汗雨下。

曹老举起搁在墙角的柳棍,对着柏为屿狂抽:「我还没老呢!你敢骗我!你敢骗我……」

「啊……曹老你别打了,你看,有一本是真的,你看嘛,那本真的是真的、真的啊……」柏为屿抱着脑袋左躲右闪。

曹老深吸一口气,「真的?别以为你做了个页码我就相信你,这个月刊的主编我熟得很,兔崽子,你给我等着!」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

没想到这果然是真的,而且柏为屿这幅创作获了优秀奖,还有一笔奖金,那头月刊的主编将柏为屿大大地夸奖了一通,夸得曹老什么气都消下去了。讲完电话后,曹老丢下柳棍,爽朗地笑着拍拍柏为屿:「为屿啊,不错不错,没让老师失望。」

柏为屿抽泣道:「曹老,我还给你买了保养品。」

「傻孩子,老师不要那些。」曹老摸摸他的脑袋:「好好好,乖孩子,你去做创作吧。」

「好……」柏为屿伪装乖巧地应了声,夹着尾巴要逃。

「等一下!」曹老喝住他:「你政治学补考过了没有?」柏为屿答不上来。

「嗯?」曹老的眼睛又瞪大了。

「那个……曹老,我和你说,你别生气哦……」柏为屿扯着衣角说:「你年纪大了,生气多伤身体啊……」

曹老大喝一声:「说!」

「我补考作弊被抓了,被记个小小过。」柏为屿说完这话撒腿就跑。

曹老捡起刚刚丢下的柳棍,追在后面打,「死孩子!你书读到哪里去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要毕业?还敢作弊!说!你是用那只手作弊的?我不打断你的手就见鬼了……」

「曹老,你不要那么激动,救命啊……」柏为屿声嘶力竭地呼救:「救……命……啊……」

山里出现无数的回音,「救……救……命……命……啊……啊……」

年近六十的曹老乃是漆画界的泰斗,对漆画有着异乎寻常的热忱和痴恋,漆艺是个相当冷门的行业,作为传统艺术中的一块瑰宝,它不应该被当代艺术遗忘。曹老壮年时在漆画界打开一片天地,随便一幅创作便是几十万的高价,如今对争名夺利没有太大热情,则更渴望培养一批有发展潜力的年轻艺术家来接他的班,然而一个艺术家的接班人与一般技术工人不同,身为一个漆画专业的美术系研究生,必然要求此人对传统艺术有一定修养和熏陶,同时也能将现代艺术的精髓融合得灵透。若是谈到接班人的性格方面,曹老最理想的接班人应该是位沉稳、内敛、耐心、甘于寂寞的孩子。

老人家本着宁缺勿滥的态度,十来年断断续续地带过几个学生,可惜除了现在这个柏为屿颇为有点天份,其他的都不太满意。

柏为屿这孩子,天份是有的,只是性格在曹老看来实在太抱歉,个性浮躁,整天异想天开,一身痞子样,系里打群架这种事从来不缺他。曹老眼看就要退休了,免不了想在退休前完成他的心愿,培养一个完美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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