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实在是抱歉,纪某有事耽搁了,望林兄谅解。”有一男声急喘道。
两人惊得忙回头。
来人正是纪家大少爷,纪言!
一身华丽的紫衣,站在那仿若仙人般的林君巧身边,竟成了如此美的画面。
“纪王爷,不必客气,请坐。”林君巧淡淡一笑,温温如玉道。
纪言听闻,边赔笑边撩衣摆在林君巧隔壁坐下。
“哥?”望着那平时冷似冰的哥哥,纪青嘴巴成O型,惊愕的望着那两人。
“纪言?”韩玉蹙眉,玉指拢紧,指节泛白。
林君巧微微昂首,玉指轻拢青丝,扬着眉梢,“不知纪公子找林某是何事?”
纪言失笑一下,手伸到怀里,摸出一华丽的锦盒,递到林君巧眼前。
“这是?”林君巧眼眸闪过一丝丝的迷茫。
“林兄不如先看一下。”纪言望着他。
林君巧接过锦盒,打开,眼眸里一道精光闪过,嘴角勾起,白指粘起锦盒里的一件物品,只见那物品
,体态晶莹泛红,形状类似参类,在阳光下,竟有生机般,微微颤动着。
“这是,红参。”红参静静的躺在林君巧手心里。
“是。”见林君巧百年不露的惊喜表情,虽然很淡,却是让人为之陶醉。
林君巧将手里的红参放进锦盒里,扬着头,望着纪言缓缓道,“这红参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王
爷定是寻了许久。”
纪言将锦盒推到林君巧桌面前,笑道,“君巧果真博见多识,这红参,是我寻来送给你的。”
“为何?”林君巧望着那锦盒一眼,再望上那深邃的眼眸,淡淡问道。
“因为,君巧是我的朋友,我知君巧喜爱这些,只是难以寻到,我想尽一个朋友之力,希望你不嫌弃
。”眼里满是诚恳。
林君巧望着那锦盒,淡淡笑道,“那林某谢过纪王爷。”
“小二!来两坛酒跟几个小菜!”纪言见林君巧收下,心下一阵畅快,豪爽到喝道。
“好咧,马上到!”小二殷勤应声。
“纪王爷?”林君巧微蹙眉。
“我出来尚未进食,加上今天得此宝物,纪言定要与君巧不醉不休!君巧可不要推迟啊。”纪言满脸
笑意,却是不容反抗。
林君巧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犹豫,再次抬头,已是那淡定不已的笑容,“好。”
在隔壁桌的韩玉望着他们,脸色一阵阴沉,“为何在我面前从来不笑。”
纪青还没在见到纪言震惊中反应过来,又听韩玉这般讲,一脸哭丧,“不要啊,韩玉你可千万不要变
断袖啊!”
“你在说什么?”白了他一眼。
“天呐!我哥到底在干嘛啊,这些天一直在寻此物,原来是要送给林君巧,天呐!我不能接受!”纪
青差点抱头仰天而啸,奈何他们二人还在,只好低声道不满。
06.
“天呐!我哥到底在干嘛啊,这些天一直在寻此物,原来是要送给林君巧,天呐!我不能接受!”纪
青差点抱头仰天而啸,奈何他们二人还在,只好低声道不满。
韩玉一听,脸色明显更黑了,手里的青瓷茶杯捏的更是吱吱作响。
望着隔壁桌的林君巧,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仿佛清风带过般无痕迹。
小二将酒菜上齐,纪言立马抱起一坛子,往林君巧碗里倒去,清澈回荡在碗里,阵阵浓郁的酒香扑鼻
而来。
林君巧微蹙眉,望着面前一大碗酒,再望一眼纪言。
纪言端起大碗酒,豪迈的仰头一饮而尽,晶莹的液体顺滑之项,饮罢,低头一望,“怎么?君巧不会
喝酒?”
林君巧望着那大碗酒,淡淡一笑,“林某不甚酒力,便陪公子小酌一杯。”
“好,我不勉强君巧。”纪言眼里波光粼粼,英气的浓眉上扬着。
“啪!”手中的青瓷查杯爆裂开来,修长的指尖被碎片划出几道显眼的口子,腥红顿时往外冒着,一
滴滴的血液在红木桌面溅起血花。
“韩玉!”纪青惊恐的望着他的手,唤道。
韩玉低头望着腥红的手指,茶杯的碎片安然躺这桌面上。
惊呼声惹得众人一阵侧目,错愕的望着那手的主人,竟面无表情,让手上伤的血液继续流着。
那身白衣一脸悠然的为自己桌前的小酒杯斟上,优雅端到唇边,嘴角勾起,凤眼半弯,望着那隐忍怒
气的俊脸,与那道灼热的视线对上。
纪言顺林君巧的视线望去,面色顿时阴沉,“纪青?韩公子?”
纪青一见纪言转头,便有夺门而逃的冲动,奈何被身边的韩玉紧紧拽住,只能苦笑道,“哥,你怎么
也在的?”
“哦,我来见一友人。”纪言扬笑而答。
在韩玉眼里,那笑容太碍眼了,蹙眉问道,“君巧不是有事吗?难道是出来相会他?”
淡淡的火药味。
“咦,韩公子不是去群芳阁吗?”林君巧故作惊讶道。
“额……”某人明显的嘴角抽筋。
“难道,又有新欢?”真是语不出不惊人,语一出惊四座。
“噗!”嘴里的茶水猛的喷出,纪青捶胸怒道,“谁是新欢啊!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汉子!”
肩膀的猛地被一按,纪青无奈的望着肩膀那血红的手印,只觉满头黑线。
“本公子的新欢又不是新鲜事,倒是君巧,放任我去群芳阁也不管吗?”韩玉勾起邪气的笑容,缓缓
道。
“若韩公子一定要去,林莫也拦不住。”玉指轻粘青丝,扬着眉梢道,一脸从容缓缓道。
“你!”见他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
林君巧扬着白皙的脸颊,因喝了酒水微微泛红,水墨般的眼眸微颤,“我尚且与纪王爷有事,韩公子
请吧。”
摆明是要赶他走,韩玉拢紧玉指,狠狠的瞪他一眼,拂袖离去。
见韩玉怒气离开,纪青埋怨的望了林君巧一眼,转身跟上去。
不去理会离去的人,林君巧又为自己斟上一杯,回想他怒气的神情,嘴角不禁翘起,顿时心旷神怡,
端着酒杯,小酌一番。
“君巧?这……?”纪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纪王爷无须理会。”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
纪言心下一惊,淡淡的忧伤散开,苦笑道,“本王明白了。”
07.
韩府。
夕阳西下,余暮金色霞光之下,一袭天蓝焦急的徘徊在房门前。
“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某人便望着院子门口边嘀咕道。
“公子,你站了四个时辰了,不如进屋去等吧。”站在身边的管家一脸无奈道,心想望着他在眼前打
转,直把自己转晕了,谁知这韩公子竟在林公子房前等了这么久。
“不行,我要在这里等。”韩玉固执的拒绝,心下已是翻滚一片,为何会跟纪言相识?为何这么晚还
不回来?到底在干嘛?
一想到纪言为了讨好君巧,还献上红参,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而且,君巧还露出那种表情,那冰山竟
会有溶解的一天。
“公子……”身后的管家心急唤道,眼角的纹线越发收拢。
“晨叔,我没事的,就在这里等会,倒是你不要陪我在这里站,君巧回来看到又要说我一顿。”当然
,不是说,而是很狠的讽刺。
“公子,不坐那总该把伤口包扎一下吧?”辰管家蹙眉望着那白皙的玉指上几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绽
开,长时间没处理伤口,伤口上的血已凝结,看起来却是让人为心下为之一颤。
韩玉望着那伤口,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这个啊,不能包扎。”
心中也不知怎么,见他与其他人接近,见他那冰山竟露出融化的笑容,心里就是不太舒适。
晨管家头痛的抚额,这三公子所做的事,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公子……”
“行啦,晨叔,你去忙吧,别管我了,我等一下就走了。”见他欲劝自己,忙无奈笑道。
晨管家只得无奈的叹声,摇头转身,离去。
心里更是确定老爷的做法,只有拜托林公子的相助,这成天流离烟花之地的三公子,竟会有乖乖待在
家的时候,实在叫人好不惊讶。
不禁回头望那一抹孤傲的身影,向来任性妄为,此时竟平如湖面般,笔直的身躯立着,嘴角竟荡起一
难以理解的笑,似乎有一丝的期待……
老者叹声离去。
红霞火艳,淡淡的柴木味弥漫着。
一抹天蓝衣依然站立在门口,任风吹拂着衣袂。
“君巧,快点回来吧。”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话语,竟把自己吓的不轻,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何会
这么期待他快点回来?
心低的异样让自己也不能理解,既然自己都不知,那就靠着感觉去弄清楚吧。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身被黑暗包围般,仰头望着天空那朦胧的月,已经天黑了。
看来,你是不回来了吧。
心里某处的异样让韩玉更加烦躁。
脑海里不停出现这些天相处的画面,若不是父亲的意思,君巧毅然不会留在自己身边,他冷漠,傲然
,孤清,毫不在意的眼神都让韩玉忍不住想触怒他,到底还是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心里一阵复杂,无奈叹声,韩玉啊,韩玉,你到底在做什么?
抚额苦笑声,转身离去。
08.
回到房中,韩玉直接倒在床上,双手大方打开放置两旁,呈现大字形睡姿。
闭目。
阿福见韩玉回来,忙蹲下,双手小心翼翼的脱下韩玉的鞋子,一脸殷勤笑道,“三公子,这么早回来
啊。”
阿福,专门伺候韩玉,年纪轻轻,却深得脾气古怪的三公子韩玉的心,在众下人眼里,他就像条摇着
尾巴的狗。
“不早啦,都已经天黑了。”凤眼依然闭着,淡淡回答。
阿福闻言手中一颤,什么!不早?他阿福没听错吧,这是那个夜夜不归家的韩公子?
韩玉抬手,天蓝的衣袖柔软的搭在他的俊脸上,抚额,白皙修长的玉指,那白皙上布着刺目的伤口,
久不处理,凝结的血块已呈现黑红。
“你去清心筑那里留意一下,有什么动静回来跟我说。”
“清心筑?那不是林公子暂住之处?”阿福一脸迷惑,留意林公子做什么?
“留意他回来没,再告诉我。”话语竟没有丝毫的脾气,淡淡吐出,仿若清脆的竹林碰触的声音般悦
耳。
“是。”阿福应了声,刚站起身,眼便瞄到韩玉手上的伤,脸色霎时一变,惊恐道,“公,公子!你
受伤了!”
韩玉长长的睫毛,仿佛似颤翼的蝶儿般,缓慢张开,“无需理会,去吧。”
语气淡然,阿福不敢二言,这三公子不悦时,就是这般。
忙收拾好鞋子,退出去。
听门带上声,半垂的眼眸望着罗帐,泛着淡淡的忧伤。
时间仿佛沙漏般,缓缓流逝。
脑海里满是那身雪衣黑发,清秀的脸庞,冷傲的气质。
到底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竟有点头痛,微微发凉的指尖轻按额头。
“三公子!”
“林公子回来了!”门外的阿福人未到,声先到,扯着嗓子嚷道。
床上俊美的男子,闻声,蓦然睁大眼,嘴角荡起一不可遮掩的邪笑。
清心筑。
韩府的一处较为清净之地,林君巧喜爱清静,韩老爷便让他住进清心筑,由于这里荒废多年,多年少
有人踏入,野草横生。林君巧却对此处甚是满意。
一身青衣快步走到房门。
手抬起。
“叩!叩!”
凤眼半弯凝视着那扇门。
门打开了。
韩玉抬起眼眸,望着眼前人,顿时惊愕睁大眼。
眼前人只着白色单衣,单薄的衣裳贴伏的勾勒出美好身段,紧贴在胸前的衣裳起伏不定,白葱修长玉
指轻拢胸前衣襟,湿漉漉的青丝垂下,刚刚沐浴完整个人显得水灵灵的,吹即可破的脸蛋泛着红晕。
水墨般的眼眸不再寒冷,而是丝丝的迷惑。
韩玉不禁屏住呼吸,只觉心跳加速,望着眼前人,竟……竟有种想把他用入怀的冲动。
见对方直勾勾望着自己,心下窘迫,脸上却丝毫未露,林君巧淡淡问道,“何事?”
韩玉半响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林公子不请我进去?”狭长的凤眼笑弯了。
“这么晚了,多有不便,还请明天再来。”冷冷的拒绝。
望着他淡定从容,韩玉嘴角勾起,耸耸肩,忽视林君巧惊愕的眼神,径自走进屋内。
林君巧无奈一叹,将门轻轻掩上。
“何事?”
韩玉缓慢移动步子,凤眼环视屋内,精心打扫过后的房间泛着淡淡的清香味,简单的装饰,一书桌上
摆满了药材,几本书籍翻开着。
“到底何事?”语气竟有淡淡的埋怨。
回身望那比自己略矮的人,单薄的身躯显得更是瘦弱,却又如此冷傲,能把白衣穿的这般滴仙少有。
“谁说没事就不能来找君巧的?”径自坐在床上,一脸正派道。
林君巧头痛的抚额,又来了。
“林某要休息了,请公子回去吧。”不去看那无赖之人,冷道。
“怎么?林公子怕跟本公子共处一室?”嘴角勾起一玩味的笑意,故意将语音拖长。
林君巧倒一脸从容,扬着眉梢,淡笑道,“笑话,林莫为何要怕。”
“哦,是吗?那过来,坐我旁边。”韩玉意味深长一笑,朝林君巧伸出手,玩味问道。
09.
林君巧倒一脸从容,扬着眉梢,淡笑道,“笑话,林莫为何要怕。”
“哦,是吗?那过来,坐我旁边。”韩玉意味深长的笑着,朝林君巧伸出手,玩味问道。
林君巧反应过来,脸色霎时阴沉,瞳孔利芒如剑,冷冷道,“想死就直说。”
见他微怒,嘴角一勾,眼睛深邃如夜,蛊惑的笑道,“君巧总是误解本公子意思,本公子是想让你帮
我上药。”
“上药?”林君巧疑惑问道。
韩玉抬起手,将伤口摊在他面前。
“额……”某人嘴角抽搐着,满头黑线,居然不包扎,等着自己来?
“君巧,你看嘛,本公子的伤口都发炎了。”韩玉眼里泪光盈盈,咬着下唇,可怜兮兮道。
“啪!”
可以明显的听到某化石裂开的声音。
林君巧头痛的抚额,“你回来那么久,难道不会自己上药吗?”
韩子玉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语气轻浮道,“本公子那里没药。”
林君巧无奈叹声,转身迈步到红木桌前,环视一眼桌上满满的药,随意拿起一瓶,走到韩玉身前,将
药递去,“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