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路铮站起来道:“王爷是说,她很好,让我快滚。”
说罢,路铮箭步出门,秋祖为也跟着出去,笑着带上了门。
戈剑锋走到白子岩面前,抬起她的脸,亲亲她的唇,女子俏脸红透,身上淡淡的香气也着实令人沉醉,“你是第一次。”
“是”,白子岩羞涩应答。
“别怕,我会轻一点。”他把白子岩抱了起来,将她放在床上,女子身上的纽扣被一粒粒的解开……
隔壁,赵成野和戈浩坐在纱帘之后,面前两个男子脱掉衣裤,互相亲吻抚摸,戈浩吃惊的看着他们,满脸通红,呼吸十分急促,待到其中一人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呻吟声传入耳中,戈浩难以遏制的粗喘,他推开赵成野,夺门而出,“小马倌”,赵成野追了出来,“学会了么,你别走。”
“滚开,你有病。”戈浩奔下楼梯,迎面撞上了一个上楼的客人,那人被撞得不轻,本来开口想骂,定睛一看戈浩如此秀美,以为是秋雅苑里的小倌,轻薄道:“呦呵,跑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有恩客了么?”说着,伸手去捏戈浩的脸。戈浩气急,一脚将那人踹飞了出去,那人若一落地,不死也要重伤。秋祖为站在二楼,袖口里长绳飞出,卷住那人的腰,把他向上一拉,那人双足落地,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用手指着戈浩,嘴里磕磕巴巴的,想骂也骂不出来。
“站住”秋祖为大声喝喊戈浩,“你是何人,是到我秋雅苑来砸场子的么?”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戈浩说完,拔步要走。
“对不起就行了”,秋祖为跃到戈浩面前,“你惊吓了我的客人,拿银子来赔。”
“行”,戈浩回头一指赵成野,“你找他要去。”
“荣王爷”,秋祖为认识赵成野,不禁微微一愣。
“赔什么赔”赵成野走了过来,“本王你是认识的”,他用扇子指着戈浩,“知道他是谁吗?瑞靖王爷的公子。”
“你闭嘴”,戈浩大喝。
“浩儿”,路铮听到楼下的混乱,走过来瞧瞧,不想竟看到了戈浩。
“路叔叔”戈浩抬眼看见他,心中也是一惊。
“浩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路铮声音不小,他的话传入屋内,戈剑锋正在脱去白子岩的亵衣,听到“浩儿”两个字,急忙放下女子,他还没有脱去衣衫,快走几步,打开了房门,白子岩见他出去,不禁微一凝眉。
戈剑锋推开众人,把路铮拉在一旁,果然见戈浩就在楼下,身边还有一脸惊愕的秋祖为和赵成野。
“爹爹”戈浩看见戈剑锋,吓得向后错着步子,双手不自觉地背向身后。
戈剑锋只气的血往上涌,沉声道:“路铮,带他回家,别让别人知道。”
“是”。路铮飞步下楼,拉着戈浩,“快走,这种地方你也敢来,真是不想活了。”
戈剑锋没有心思再去温存,他回到家里,径直奔向笼屋,戈浩跪在地上,听到戈剑锋踢门的声音,吓得轻轻抖着。
戈剑锋把路铮轰走,关上门,拿出褐色的藤条,抬腿踹倒了戈浩,“老规矩,趴床上。”
“是”,戈浩脱光上衣,趴在床边,自己拉下裤子,双手握紧了裤腰,不让它滑落。
“听着,不许喊,不许哭,手提着裤子,不许放在别处。”
“是”,戈浩发出了哭音。
藤条刷刷落满臀背,戈浩咬着被单,闷声痛呼。
“小畜牲,谁让你上那种地方去的?你狗胆包天了你。”
“爹爹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唉呦……唉呦……”戈浩吐出了被单回嘴,嚎哭声也止不住了。
“你要跟我比么,你才多大……”
“浩儿都十七了,我就不信……爹爹第一次……去那种地方能比我大多少……唉呦……唉呦……”
“小混蛋,你还敢顶嘴”,戈剑锋用力猛抽了几下,戈浩也跟着嘶叫了几声,他疼痛难忍,提着裤子爬上了床,左滚右躲,白色的床单立时染成了血色。
“说,还敢不敢去了?”
见戈浩不肯认错,戈剑锋挥藤条打得更狠,戈浩的痛叫变得不像人声,他抱着脸哭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去了。”
“再去怎么办?”戈剑锋还不停手。
“爹爹打死浩儿”,戈浩哭叫,“爹爹……爹爹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去了……”
戈剑锋打得累了,他扔了藤条,看着蜷缩在墙角哀哭的戈浩,气道:“你这小混蛋,屁事不懂,还出手就伤人,早知道你这么狠,这么不听话,老子当初就不会养你,也省得我天天费这力气,从今儿起,你给我待在这儿,笼子我还得给你锁上,你他娘的是真甭打算出来了。”
戈剑锋喘了口气,走向房门,手刚放在门闩上,戈浩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爹爹……您别走……浩儿有话跟您说。”
“说。”戈剑锋没有回头,“想出门就不用废话了。”
“不是的……爹爹……戈浩鼓足了勇气,颤声说道:“爹爹,浩儿喜欢你。”
第十六章:意难决(1)
“你说什么?”戈剑锋侧头问了一句。
“浩儿喜欢你”。
“你……说什么?”戈剑锋一怔,直觉告诉他,戈浩的这个‘喜欢’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无论如何也不是寻常表达情感的方式,即便是在父子之间。
“浩儿喜欢你”,戈浩又道:“今天赵成野来找我,他说他喜欢我,还说看不到我就很想,吃不下也睡不好,浩儿这才知道我对爹爹也是这样的,他带我去秋雅苑,我不知道那儿是干什么的,我看着那两个人那样。
……心里想的都是爹爹,在军营的时候,我看见你和路叔叔……心理别扭极了……我也梦见过和爹爹在一起……我很害怕,但也很喜欢……爹爹……”
“闭嘴”,戈剑锋转过头来,走到戈浩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低声骂道:“小混蛋,你胡说些什么。
……你……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想得都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没想过我会这样,可我就是这么想了,爹爹……”戈浩抓住戈剑锋的手。
“滚开”戈剑锋甩开他,摸了摸他的头,“浩儿,你病了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浩儿喜欢爹爹,我想和爹爹在一起,不是只做父子。”
戈剑锋听完,头“嗡”的一声炸开了,他不想再待在笼屋里,转头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他低下身去,用力握着戈浩的双肩,沉声道:“浩儿,记着,我是你爹,我是你爹啊,你现在就去睡觉,忘了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你生病了,我们明天一早还是父子,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想,再也不能这样说,记住了吗?”
“爹爹,浩儿做不到?”,戈浩摇着头,“说了就是说了,想了就是想了,浩儿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浩儿没那个能耐。”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做不到?”
“因为浩儿刚刚才想明白,浩儿这样想已经很久了,不是昨天,不是现在,真的已经很久了。”
“你才十七岁,什么很久了?”戈剑锋怒道:“都是赵成野那王八蛋,老子非得废了他不可。”
“不,这和赵成野没什么关系,其实就是很久了,浩儿从很小就喜欢爹爹了,我也是到现在才明白的……爹爹……”
“够了”,戈剑锋大喊,不知为惊还是为怒。他转过身去,快步奔出了门。路铮等在门口,看他面色少有的凝重,问了句,“王爷,出什么事了?”
“没事”,戈剑锋疾走了几步,停下来,问路铮道:“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一句‘够了’,您喊的那句声音比较大。”
戈剑锋突然回头,目中的冷光冰得路铮心下一寒,“王……王爷……”
路铮的样子告诉戈剑锋,他没有撒谎,戈剑锋回过头,大步走远了。
回到卧房,戈剑锋和衣躺在床上,戈浩的话一字一句响在耳边,他叹了口气,不禁心潮翻滚,天地可鉴,尽管他喜欢男人不假,但他从未对戈浩有过一丝一毫那般的心思,除了那天在浴池里的的一个念头,但也只有那一次而已,他当初收养戈浩,只为一时的善心,虽然也曾后悔,但为了责任也坚持到了现在,父子之间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浓,扪心自问,至少自己对他的疼爱和严厉都出自父亲的情怀,从什么时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戈浩竟对自己萌生了那样的情感,细细想来,这几年间,戈浩渐渐长大,每每他抱着自己撒娇买乖,自己总当是稚子般的依赖,最近一年,他也不是一点都没觉得奇怪过,毕竟戈浩快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还这么喜欢和自己耳鬓厮磨,是有些不太寻常,但沙场寂寞,暗夜孤独,十几年间,身边也只有这个孩子相伴,父子名下,他也不曾多想,那天在浴池里的拥抱,戈浩水般的清眸也曾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可……他是自己的儿子啊,义子也是子,天地伦常,断不可悖。年少时候,他虽也怨过戈家的规法森严,可自己毕竟是在那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有些道理,在心底根深蒂固,很多禁区,是绝不可能触碰的,就算不是在戈家,就算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人家,悖伦的事情也是人神共愤了……
戈剑锋睁眼睁到夜半,起来躺下,躺下又起来,就像戈浩说的,说了就是说了,想了就是想了,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戈浩做不到,他自己又何尝做得到,他们不是路人,而是父子,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戈浩真的动了那个念头,任谁拦也是拦不住的,他可以浑天浑地,不管不顾,自己却是不能,这样的事情一旦被人看破,哪怕是一点点的影子,传扬出去,定会越描越黑,到时候,不但自己会身败名裂,还会连累戈家声明扫地,戈浩刚刚开始的人生也会被一并断送,‘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戈剑锋越想心越烦,一伸手,把身边桌子上的蜡台扫落在地上,’咣当‘的声响穿破静夜。片刻,燕玲走到门外问道:“王爷,您……”
“没事,走吧”。
“是,您有事就喊奴婢吧。”
“行了,下去吧”。戈剑锋躺倒床上,想起十几年与戈浩父子相伴的情形,心头竟是苦涩万状……
在那笼屋之内,戈浩也是难以成眠,满身的伤痕还在其次,说出口的话更让他激动不已,不知从何时起,他心里早就埋下了对戈剑锋的炽情,只是他不明白也想不到,这还要多亏了赵成野的点破,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瞒了自己到什么时候,说不定等到自己成了家,那时岂不是一切都晚了,只是不知道爹爹会怎么想,会不会也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若是当然最好,若不是呢……“戈浩心里疼起来,”不……不……,爹爹一定会喜欢我的,就像我对他一样,即便真的不喜欢我,能让我天天看见他也好……可自己以后怎么也要自立啊……哪能总是赖在这里……行么……我能就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吗……这样行吗……
他会答应吗……“一连串的问题让戈浩头痛欲裂,他想得疲累了,慢慢沉睡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路铮就被燕玲叫了起来,穿好衣服,跑到了练功场,看到戈剑锋早就在那里练剑了,凶狠的招式,满场的剑气,仿佛他不是在练剑,而是要杀人,浓重的气场让路铮不敢走到近前。
许久,戈剑锋收了势,他把剑扔回兵器架上,对路铮道:“到我书房等我,我去洗个澡就来。 “是。”路铮来到书房外等他,不大一会儿,戈剑锋冲了个凉,回到书房坐下。
“王爷,您脸色不大好。”
戈剑锋摆了摆手,“路铮,你听说过岭南闽家么?”
“听说过,离虹剑闽进之在江湖上是很有名的。”
“是,闽进之和我是朋友,虽然好多年没见了,但我刚离家的时候,他还帮过我,算得上我的恩人了。”
“哦”,路铮应了一声。
“其实依我看,闽家剑法比我戈家的要强。”
“怎么说?”
“离虹剑法我见过,确实比清云剑法略高一筹,清云剑的下九式我没学过,但也见我爹练过,不如闽家的离虹剑法,说句不好听的,戈家能被封为天下第一剑,和我当的这个瑞靖王爷有很大的关系,但我戈家的幻云掌的确很厉害,江湖上罕有对手,再加上祖上留下的产业,和在江湖里盘根错节的势力,所以戈家的名声比闽家要大,加上这些,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我爹也觉得名副其实。”
“哦”,路铮再应,他不明白戈剑锋想说什么,他认识的戈剑锋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话说的没因没果的时候。
“你说,我让浩儿拜闽进之为师,怎么样?”
“什么”,路铮一愣,“您要浩儿另拜师门?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问你,你觉得可以么?”
“不是不可以,但江湖里的规矩,他学的是戈家的武功,再投闽门,是不是有点……?”
“是有点不妥,所以我把戈家上九式的剑法写给闽剑之,他愿意教浩儿什么就教浩儿些什么吧?”
“你写给他,那老太爷那里……”
“不用管这么多,他不问我就不说,以后他问了我再实话实说,这些天,他都忙着去找京城附近的一些老朋友叙旧,没空管这些事。”
“那……您打算让浩儿在那里学多久?”
“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我会给闽剑之写信。”
“王爷……”,路铮沉吟道:“您让浩儿离开京城,是为了昨天晚上他去秋雅苑的事情么,他还小,又受人挑唆,您这样罚他,是不是……太重了。”
“我没罚他”,戈剑锋看着书桌上的书,“他大了,应该到外边见见世面了,闽进之深通黑白两道,浩儿跟着他,也没有坏处。”
“是,闽进之是很有本事,但……浩儿他能答应吗?”
“不答应就给他钱,让他另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