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好奇的问道，“那男的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酒保摆摆手，“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几次倒是没见着。谁知道呢，兴许就是他杀的。”

林凯感叹了一声，“那也忒狠心了。”

酒保不屑的啐了声，“就那么回事儿吧，出来玩的真真假假谁能分的那么清楚。再说，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好鸟，身边男人有好几个呢。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有个小伙子哭着求她，她都不理不睬的，也真够狠心的。”

“会不会是遇上无赖了？”

酒保摇摇头，“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学生了。说起来也怪可怜的，一男的为了个女人又哭又闹的，算什么事儿啊。”

林凯与酒保有闲扯了几句，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远远的看见晓波身边多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这的小姐。只见她俩笑嘻嘻的端着酒杯，正往晓波嘴里灌，看来是别有用心。也难怪，谁叫晓波长得鲜美可口，正好是姐姐们最喜欢的一型。

林凯快步走上前，拔开黏在晓波身上的女人，晓波大概喝些酒，眼神有些迷蒙不清，像隔岸的烟火，虚无飘渺。

女人说道，“小弟弟，其实那个男生酒量跟你也差不多，但是他一般都喝的很慢，而且多数时候只是摆摆而已。要知道，来吧里玩的男人不喝酒是会被人笑话的。”

林凯知道他有些醉，连忙劝道，“好了咱们走吧，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也不能这么灌自己酒喝。”

宋晓波笑眯眯的冲她们眨眨眼，那样俏皮可爱的表情，看在林凯眼里，像烧着的一把火，从下到上。他抿抿有些干燥的嘴唇，怀里的人步履蹒跚，他身上的热度像在他滚烫的熔炉里又加了把柴。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像藏着一只野兽，四处叫嚣着要释放。昏暗的舞池里看不清的脸庞，犹如一个个妖魔鬼怪在身边绕来荡去，音乐和笑声扭曲地纠缠在一起，分外狰狞。

是这里的气氛太暧昧，还是早有预谋？

远处，有人正盯着那两个步履不稳的身影，不怀好意的笑了。

2

林凯躺在床上微微喘气。满眼的白色，似乎能浇熄他身上的火。

浴室里传出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林凯有些后悔，也许不该带他去那种地方。他突然有些后怕，那样干净的一个人，如果在那种地方被染指，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吧。

晓波好像进去了很长时间，林凯有些不放心，敲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会不会喝醉了睡在里面？

他用力撞开门，却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宋晓波倚着墙坐在地上，左手无力的垂在地上鲜血淋漓，手掌中好几条割痕触目惊心，右手边的刀片上沾着血。

他在自残！

林凯心里一紧。他闻到血腥味里夹杂着酒精的味道，手掌上的伤口有些发白，是被酒精泡过的关系。看伤口根本不是意外，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怎么摧残自己？

“晓波，快醒醒，别睡在这儿。”

他的身体很热，白衬衣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上，下摆沾着血，看上去却是说不出的诱惑。下身的欲望有些抬头，两条腿不自主的绞在一起，像是极力在忍受着什么。

林凯咽了咽口水，拍拍他的脸，他的脸上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晓波，醒醒。”

晓波像是受惊的鸟，挣扎着叫道，“别碰我！”

林凯没有办法，只能强硬的把他抱进卧室。他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身上没有几两肉，瘦的让人心疼。他翻出白毛巾，把他的手包好。也许是有些疼，他的眉头微蹙，发出低低的呻吟声，那声音听在林凯心里，却像是最致命的毒药，让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再次喷薄而出。

宋晓波惊叫着挣扎，却被林凯牢牢扣住手腕。压在身上的男人好像野兽一样啃咬着他的身体。身体突然被一团烈火紧紧包住，晓波惊吓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他充血的双眼，仿佛眼中的烈火将自己也灼伤了一般。

当滚烫的双唇贴上自己的时候，他大脑里一片空白。火舌迅速探进湿润的小嘴中，奋力汲取甘甜。直到口腔深处被吻遍，嘴唇被蹭得发麻，晓波才渐渐恢复意识，挣扎着要推开林凯。

细瘦的手臂，在男人眼里简直不堪一击。大脑快热炸的林凯此刻只想发泄体内的欲火，不顾晓波的反抗，双手粗鲁的扯开他的衣襟，拼命抚摸那吓得绷紧的躯体，汲取冰凉的温度。

“不……不要！别、别碰我！啊……”拽住林凯伸向自己私处的手，晓波窘迫地羞红了脸。

林凯用力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合身压上，再度强行撬开晓波的嘴，炽热的火舌重新闯入其中。

嘴唇被吻到发痛，身体被揉到散架，仅有的力量快被吸干。不行，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会被吃掉！

坚硬又充满弹性的身体，上面的肌肉线条仿佛是野生动物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烟草味道，让人头晕目眩。双臂像钢铁般有力，紧紧把自己困在他身体里，连心脏的搏动都感觉的到。充满欲望的眸子射出猛烈火焰，烫的他睁不开眼。

外裤被粗暴扯下，混沌的脑子里忽然闯进林凯写满欲望的双眼，失神的瞬间，下身突然袭来一阵凉风，连内裤也被剥掉的晓波顿时羞愧难当。下身清晰感受到坚如钢的硬物，似乎连它的搏动都如此清楚。

那些痛苦的不堪的回忆重新回到脑海里，那个以爱的名义掠夺自己身体、践踏自己尊严、禁锢自己自由的男人，跟眼前的野兽相互重叠，最后……合二为一。

汗水流过双眼模糊了视线，温热的液体从交合的部位流出，顺着大腿蜿蜒而下。身上的男人还在不知疲倦的狠狠冲撞。

“啊……放开我……放开我……”

死命抠住林凯的手臂，晓波忍不住失声惨叫，身上的男人在毫不留情的掠夺着自己的身体，在进入的瞬间仿佛被撕得粉碎。

一遍又一遍自我催眠，却终于在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男人的瞬间崩溃了。

这就是爱吗？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温暖？是不是因为拥抱的人心底根本没有一丝留恋，有的只是疯狂的占有和残忍的掠夺！

强忍着泪水徘徊在眼底，晓波咬紧嘴唇，努力不再发出声音。颤抖的伸出双肩抱紧身上的男人，任泪水肆意流淌。

第九章：混乱

1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

林凯睡眼惺忪的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空气中情欲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大脑仿佛还停留在那场香艳的春梦中无法自拔。

一开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后来情况却不受控制……

特别是晓波哭泣着挣扎，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本来应该是被人好好珍惜怜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更能激起他身体里残存的暴虐因子，所以他不顾他的反抗，彻底拥有了他。

身体还残存着昨天甜蜜的气息，可旁边温热的身体提醒了自己昨天的暴虐。晓波还在他怀里沉睡，瘦小的身体几乎要缩成一团，身上青紫交错，下身更是一片狼藉。

有些热，大概是发烧的关系，白嫩的小脸泛着潮红。

林凯急忙打来热水给晓波清理伤处。棉棒在沾到伤口的瞬间，便听道他痛苦的呻吟，“……放、放开我……混蛋……痛……”

他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双手无意识的推拒着，却只让林凯更加内疚。哭肿的双眼慢慢睁开，看清楚看前的一切之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要躲开。

林凯连忙安抚道，“别动别动，你……发烧了，清理干净之后才能上药。”

晓波又羞又窘，挣扎着逃走，“你走开……走开！”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到他强壮的身体靠近自己，昨晚残存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子里。他就是这样不顾自己的挣扎反抗，一遍又一遍打开自己的身体，肆意侵犯。

“你躺着好了，这里你自己又看不到……让我给你做点事儿，好不好？‘”他在温柔的安慰着自己，可是晓波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阵刺痛。明明已经遗忘的恐惧仿佛潮水一样扑天盖地而来，让他避无可避。

半晌，他才轻声说，“其实……你不必觉得内疚，我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就算是女生，也不是跟谁上了床就要过一辈子的。一夜情罢了……根本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双眼明明泛着水雾，嘴里却是淡淡的疏离，一副无所谓的不在乎。林凯心里竟像刀割一样痛。他言不由衷的拒绝，是因为深深的厌恶，还是心有所属？所以无论再怎么挽救，也不会再有一丝机会了吗？

“我……我喜欢你……”

林凯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本来我是想，只要跟你接触时间长了，也许你会慢慢开始喜欢上我。可是现在……我对你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我喜欢你，所以才会忍不住对你……”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像现在这样，眼圈红红的，像只兔子。当时我就想，这小孩长得挺好看，就是这么爱哭。我对自己说，如果他是我的，我一定不要让他再流眼泪。”

你以为，只要简简单单的一句喜欢，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抹平了吗？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嘴里说是多喜欢，却还是不顾自己的意愿，做伤害自己的事？如果这也是喜欢，那么自己宁愿什么都不要！

林凯伸出双手，想要抚平他凌乱的头发，却在手要接触他的瞬间被躲开了。

林凯生平头一次如此无力。

“给我点时间吧，我想有些事需要好好想清楚，行吗？”

仿佛是在等待最后的判决，林凯耷拉着脑袋恩了一声。

2

这一天，全队的人都感觉到了来自林凯身上的“黑色风暴”。头一次板着脸不说不笑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就连进去送水的小赵都被生生吓退了出来。下午有个抓捕行动，大家更见识了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什么以一敌五、空手夺白刃等等等等，真是比成龙的警察故事还好看。两个实习学生立马把林凯奉为偶像。这年头，有警察这么拼命实在是太难得了！

回头杨光不忙念叨，“你说你逞什么能啊，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一点都不顾及后果。队里十几号人怎么就你这么冲动？我可不想下次等我验的尸体就是你！”

话刚说完，就见林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看，杨光心里一哆嗦，心想：今天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平日说他一句他能顶你十句，今天怎么黑着个脸，玩起深沉来了？转念又一想，不管他想走什么路线，总之不能成了他的出气筒。自己一文弱书生哪里是他的对手？难道是因为青春期到了欲求不满？回去问问自家老婆，她这个心理学家应该会更清楚。

3

林凯走了以后，晓波第一件事就是给导师打电话请假，他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电话里远方反复叮嘱让他好好休息，那温柔的声音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盘旋，挥之不去。而自己，却再也配不上他的关心。

林凯临走时给他煮好的粥还放在桌子上。这个人虽然平时挺粗线条，可是对自己还是很细心。但是发生了这些事，他再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对他。

脚刚落地，全身就要散了架似的，连骨头缝里都疼的厉害。可是身上闷闷的不舒服，身下尤其粘腻难受，甚至还有一些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温热的水花洒在身上，他低着头，双腿间的血迹顺着水流到地上，打了个旋流到了下水道里。身上到处都是林凯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就是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这种事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他想起那时候有个人也是这样，外表文质彬彬温文有礼，但是私底下却是一样的残暴粗鲁自以为是。那时候他最大的快乐就是睁着眼，看太阳一次次爬上天，因为他知道，白天到了，他就会离开。那时候自己学会了在痛苦中感受些许快感，却又痛恨身体背叛自己的意识。所以只能自我毁灭，只能让更大的痛苦可掩盖身体可耻的背叛。看着鲜血的自己身体里流淌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解脱，有种被清洁的感觉。好像只有那个时候，自己才是干净的。

第一次看到林凯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同类之间的气息都是相同的。他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艳和好奇，后来他不着痕迹的关心几乎让自己差点再次情生意动，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和伟岸的身躯，他竟然会有种安全感，几乎就想沉溺其中。可是他忘了，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掠夺者，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猎食的手段。而自己竟然可笑的以为，还可以再拥有爱情？

从那一天开始，自己就不配获得幸福的权利了，不是吗？

他看着浴室镜子里模糊的脸，笑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窗外北风瑟瑟，有些冷。

全身的骨头像被拆开又重新组合上了一样的疼，脸颊像火一样。

发烧了。没想到身体还是这么脆弱。晓波有些自嘲的笑笑，还以为已经惯了呢，没想到还是这样娇气。

桌子上的粥已经凉透了结成块，水壶里的水也已经见底。晓波舔舔发干的嘴唇，有些无奈。原来这几年养尊处优下来，身体已经越发不堪一击，看来都是被惯出来的坏习惯。

看来今晚如果不用点退烧药，明天估计又起不来床。

刚从急诊出来，就看到方明宇形色匆匆愁眉不展，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晓波上前找了个招呼，方明宇忙问，“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开点药。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方明宇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便小声说道，“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不过学校里都传开了，早晚你也会知道……刘婧她……流产了。”

“怎么会这样！”晓波想起上次见到她还是前几天的事，当然她任性的样子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是半夜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方明宇急的直跳脚，“这件事已经惊动院领导了，不知道会不会给处分。毕竟……未婚先孕……影响很不好。而且她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将来找工作……也是个大问题。”

“去看看她吧晓波，刚才还吵着想要见你。”

第十章：神秘人

1

林凯焦燥的抓着头发，老伍和小周经过仔细排查，终于找到了徐长兴的地下情人，其实这个人他也见过，就是夜来香迪吧的调酒师RIKI。他承认跟死者徐长兴保持同性恋关系将近两年，在这期间死者也背着他“打野食”，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互相不干涉对方的隐私。徐长兴出手很大方，所以跟他有一腿的人对他印象都还不错，除了在性事上有些变态之外，他到也算的上是称职的情人。至于工作上的事，到是很少听他提及。

RIKI交待10月28号晚上他本来跟死者约好10点钟在迪吧里见面，但是死者迟到了，后来才发现，死者在迪吧的后巷跟人搭讪，好像是踢到铁板。RIKI有些生气，就没理会。他还发现死者出事前，曾经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附近徘徊。身高大概在180公分左右，因为是深夜里，没有看清楚长相，无法做脸部拼图。

这个神秘男子或许跟案件有关，又或许只是路过。看似出现新线索，查起来却如同大海捞针。林凯有些沮丧，难道查到最后又是一起无头公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