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阿金早上突然发现,刘正清的手指动了动,虽然是轻微的动作,却让她非常不安,赶紧给对方灌了一碗汤药。
阿金想,晚上得加大剂量,千万别让他醒过来。
扎尼沁还在那教训朝鲁,让他明白部下要严格听从将领指挥的道理,虽然朝鲁抢来了新鲜的粮食,为烧船之事报了仇,解了恨,但却无视军纪,擅自行动,罪该严惩。
朝鲁被拉下去受罚,扎尼沁开始教训阿金,手下不听命令,跟长官也脱不了干系。
“阿金,阿金?”扎尼沁说了一通,见阿金有点心不在焉,扬着脖子叫她。
阿金猛然拉回了心神:“臣知罪。”
扎尼沁疑惑地问:“阿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阿金坚决否认,她不会将藏匿刘正清的事告诉任何人。
扎尼沁烦心国事,也就不再追问她,告诫道:“这次就算了,今后若再玩忽职守,统管不严,朕绝不饶你。”
朝鲁被打了二十板子,削去将军职务,成了普通兵士。
皇帝在安州,大家都精神抖擞,不敢擅自离岗,阿金忙碌了一天,天晚了才回到府中。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刘正清备药。她端着满满一碗乌褐色的药汁,一勺勺喂到刘正清嘴里。
刘正清刚喝了一口,眉头不经意动了动,似乎是感受到了药的苦涩。
阿金手一抖,险些端不住药碗,她赶紧又灌了对方一勺。
随着药汤下肚,刘正清呼吸变得紧促起来,阿金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她索性端起碗,将药含在嘴里,嘴对嘴地度给对方。
刘正清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模糊一片,朦胧旖旎。
嘴里残留着苦涩的味道,女子柔软的唇像是蜜糖,不停与他的碰触,火热而热情。
他也像是染上了热度,额头开始渗出汗珠。
一双手熟练地抚摸他的胸膛,女性玲珑的躯体贴在他身上。
刘正清脑袋里出现幻境,混沌的云团使他迷惑。
“看着我的眼睛。”与他紧密相贴的女子,在他唇边轻声诱惑。
刘正清受其蛊惑,不由自主望着对方的眸子。
那是一双带有神秘色彩的眼眸,迷幻,神奇,诱人沉迷,踏入无边的梦境。
阿金的幻术奏效,她开始拨开彼此的衣物,除去这些阻碍,她要让刘正清彻底感受自己,二人彻底拥有彼此。
她要放手一搏,用尽一切手段,都要留住这个人。
赤裸的身躯在刘正清身上轻轻磨蹭,阿金盯着对方的反应。
刘正清始终追随着她的眼眸,似乎陷在里面了。
阿金挪动身子,攀上刘正清的肩,让对方碰触自己修长的脖颈,感受女性气息。
刘正清是个男人,药里的催情成分,会令其抵挡不住异性的诱惑。
果不其然,刘正清在阿金脖颈间重重地呼吸,他似乎变得兴奋起来。
阿金更加热情地抱紧了他,手指攀附对方背部的肌肉。
刘正清贪婪地嗅闻着,意识不清的他闻到了对方身体的异香。
这股异香也许很受男人欢迎,但却不是他所喜欢的味道。
刘正清脑袋里猛然闪出一丝清明,本能地挥出一掌。
“啊!”阿金惨叫着被击落在地上,她喉咙一紧,呕出股股鲜血。
刘正清从床上缓缓起身,长久的昏迷令他动作僵硬,他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疑惑地甩了甩头,用陌生的眼神盯着阿金。
“刘老板?”阿金试探着叫,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清醒了。
刘正清琢磨着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他急于理清脉络,却一时半会无法恢复,不由皱紧眉头。
喝下去的汤药致使他根本无法思考,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做什么。
刘正清尝试迈开步子,麻木地离开此地。
“别走!”阿金自后抱住他,苦苦哀求,“别走,哪里都不要去,不要离开我。”
刘正清一点点扳开对方的手指,执拗地向外走去。
阿金狠狠咬牙,拼尽全力向对方击去,她宁可刘正清受伤,也不让人离开。
刘正清感受到了身后的风声,他猛然回头,攥上对方的手腕,眼中凶光毕现。
沉闷的空气中发出喀吱喀吱骨头错位的声响,阿金痛苦地呻吟。比起手腕的疼痛,她的心里更疼。
“我救了你的命,我照顾了你十年,你知道吗?!”阿金歇斯底里地喊叫出来。
刘正清面上麻木而冷漠,他松开了对方无法再攻击的手,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皇上,朝鲁的手下们说,他们再也不敢触犯军纪了,请皇上饶恕。”皇帝吃晚饭的工夫,太监看他脸色缓和,试探着求情。
“哼,挨了鞭子才知道错,把他们放了吧。”
太监领旨,又问:“那几车粮食怎么处理?”
“充入粮仓,这种小事也要问朕?”扎尼沁责备他,这些人怎么一个顺意的都没有。
“遵旨……”太监忍不住又开口,“那……”
啪!扎尼沁一拍筷子:“你今天怎么了?难道也想挨鞭子?”
太监扑通就跪下了,直喊饶命。
扎尼沁被这些人搅的气都气饱了,问道:“还有什么事?”
太监战战兢兢说:“朝鲁从村子里掳了一个美人,是要孝敬皇上的,您看……”
“放了,放了,真是胡闹。”扎尼沁一甩胳膊,处理他的国家大事去了。
南宫被绑了一天,终于重获自由。
天色晚了,太阳已经下山,一身狼狈的他踏着暮色匆匆走过安州的街巷。
这个时候百姓都各回各家去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南宫走着走着感到有点不对劲,但他来不及细想哪里不对劲,他得赶紧回家,被劫持的时候,刘爱被单景人痛打了一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担心儿子,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关城门前出了安州城。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南宫站在城外叹气,没有马,没有马车,他只能步行。
他现在神情憔悴,衣发散乱,在苍茫夜色中辨认着道路,一心想着早点到家。
天气并不好,漆黑的夜空中几乎没有星星,月亮隐在了云朵后头,这让狭窄的小路更加难以辨认,南宫气喘吁吁地赶路,以他的估算,走捷径小路,子时应该能够到家。
身后始终带着诡异的感觉,南宫开始担心是单景士兵在跟踪他,可是往后一望,什么人都没有。
他怀疑是自己想的太多,但越是离开安州,越是在这荒山僻壤清静之地,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暴风骤雨即将笼罩一般让人压抑。
南宫再次回头,试图观察到底有没有人跟踪。
路旁的树摇曳着,草叶被风吹得沙沙直响,阴暗的夜幕下,什么都看不清。
“谁在后面?”他高声喝道。
没有人回答,依旧是夜风吹拂带来的响声。
南宫弯下身去,抓起脚边一块石头,紧紧攥在手里。
他故意绕过一个山坡,隐在坡后,屏气静候。
阴沉的夜里,黑幕笼罩天地,渐渐地,那种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浓墨般的黑暗似乎要将人逼迫窒息。
南宫抠紧手中的石块,他的视线里赫然出现一个黑影,那黑影不知是人是鬼,四周都围绕着恐怖。
他扬起手臂,石块冲那怪物狠狠砸去。
石块并没有命中,不是因为南宫没瞄准,而是黑影很敏锐地躲过了攻击。
“你是谁?!”南宫大声问。
黑影渐渐向他靠拢过来,随着彼此的靠近,南宫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当朦胧的微光勾勒出对方的轮廓,他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怎么可能……难道是在做梦……
南宫张着嘴,呆呆地注视面前的人。
一张俊朗的脸孔,是他在梦中无数次描绘的,每天都浮现在他脑海里……南宫伸出手去,却不敢触摸,生怕一碰到,对方就会像是泡沫一样消失不见,而他的梦也将醒来,回归冰冷的现实。
刘正清伸过头来,主动地贴近了惊愕的人。
他本能地嗅闻对方身体的味道,这才是,才是他熟悉的气息,他的归宿。
刘正清扎在对方颈间,安心地闭上了眼。
第123章
刘爱担心了一天一夜,终于在黎明前欣喜地发现,母亲回来了。
不过母亲不是自己回来的,还带回个衣衫不整的人来。
南宫架着昏迷的刘正清挪进院子,刘爱不解地盯着那个大块头,皱起了眉。
“他是谁?”刘爱不欢迎陌生人。
南宫冲他轻轻一笑:“这是你爹。”
南宫的笑容让刘爱觉得不真实,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露出这样幸福的微笑,对方的话更是令他不可置信。
“我爹早死了。”他闷闷回了一句,定是母亲太思念爹,心智不清了。
见母亲架着人往屋里走,刘爱跺着脚叫道:“你从哪捡的扔回哪里去,他不是我爹。”这一急,他都忘了自己被单景人打得浑身疼了。
南宫知道儿子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跟他说:“你回自己的屋子接着睡觉,天亮了我再给你解释。”
“再怎么解释他也不是我爹,你别犯傻了。”刘爱在院子里提醒他。
“我不会认错人的。”南宫索性关上了门。
日上三竿,刘爱发现母亲的屋门依然紧闭,连窗户都严严实实地合上了。他撅着嘴,赌气地在大树底下练拳脚。
屋里隐约传来男人的低吼,刘爱心里咯!一下,赶紧去拍门板。
“娘,娘,快开门,发生什么事了?”他又打又踹,正在焦急之际,门自里打开了。
南宫脸上带着酡红,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好,他拨着额前的乱发说:“我很好,你跟我进来。”
屋子里有一股异样的气息,刘爱不情愿地站在了床前。
母亲带回来的人倚在床上,眼神一直痴傻地追随着母亲。在刘爱看来,这人准是个傻子。
“正清,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给他取名叫刘爱。”
“刘……爱?……”那脑袋不清醒的人试着张口,声音十分沙哑干涩。他歪着头迷茫地想了半天,始终弄不明白这个孩子是谁,不由眼皮往下耷,似乎是困了。
南宫揽住他的肩膀,那人顺势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着了。
“他到底是谁?”刘爱忍不住问。
“这确实是你爹,刘正清。”南宫拥着怀中的人,脸贴在对方头顶上,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别人都说我爹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怎么是这副傻呆呆的样子?”刘爱大失所望。
南宫闷声道:“我也不清楚,定是经受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
刘正清很嗜睡,睡起来又是一天。
第二天,南宫在做饭,刘爱在院子里劈柴,突然屋门大开,本是安安静静睡觉的人,梦游似的走了出来,直着腰板东瞧西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刘爱握着斧子警戒地盯着他。
刘正清的眼神从刘爱身上扫过,又木然转向别的地方。
南宫赶紧从厨房出来,拉住刘正清的胳膊:“你醒了。”
刘正清见到对方,脸上顿时漾起笑来,身子一低,下巴枕到对方肩上,双手环上了南宫的腰。
南宫反抱住他,呢喃道:“正清,你还记得我是不是?”
刘爱看不下去了,把斧子往桩上一砍,吼道:“你们别腻糊了,我饿了。”
饭桌上多了一个人,南宫一直替刘正清夹菜,对方动作不利落,南宫就一口口地喂他。刘爱可没受过母亲这么好的待遇,一顿饭吃得非常憋气。
大夫说刘正清是中了毒,调养几日,毒弱了就能恢复。
南宫每天都陪着刘正清,还刻意让刘爱与之相处,刘爱和刘正清大眼瞪小眼,双方似乎都对彼此不顺眼,于是刘爱又整天对院子里的大树发脾气,让那棵大树早早就秃了叶子。
刘正清的彻底清醒是在一天夜里,那天南宫跟往常一样,让对方扎在自己怀中,相拥而眠。
半夜里,南宫迷迷糊糊觉得脸上湿润温暖,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刘正清的眸子在夜里十分明亮,对方的眼眸中带有他怀念已久的温柔和宠溺。
南宫睡意全无,紧张地睁大了眼睛。
发现对方醒来,刘正清在南宫脸上不停吻着,吻他的额头,眉眼,面颊,鼻子,以及嘴唇。
“锦,我的锦……”
南宫顿时泪流满面。
于是一早上,刘爱就惊见院子里收拾地井井有条,厨房里一个人挥着锅铲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小爱,快去洗脸,吃饭了。”
刘爱下巴差点掉地上,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那人恢复了。
“叫我刘爱!”他强调道,黑着脸去舀水。
虽然刘爱对这个新的家庭成员很排斥,但刘正清誓要弥补十年来对他们母子的亏欠,对南宫好到无微不至,当然也不忘对刘爱的教导,不管是教写字还是教习武,刘正清都是个出色的师傅。
刘爱渐渐对父亲产生了景仰之心,原来他爹的武功真的高深,只需稍加指点,自己的功夫就能融会贯通,飞速提高。
当然,刘爱总有不满的时候,尤其是在夜里。
他虽然不和爹娘在一个屋子睡,但那两个人夜里总是鬼鬼祟祟的,有时候发出很大的声响。有一天,他躺到半夜,声音还没平息,而且越来越响,他甚至能听到娘尖叫出声。刘爱睁着眼盯着房顶,心里默默数数,心想我数到一百,到时候你们还不睡,我就不能忍了。
他缓慢地数到了一百,没想到这次是听到他爹的吼声,声音虽然已经刻意压制,还是打扰到了他。
刘爱狠了狠心,心想,我再数到一百,一百再不停,我就真的不能忍了。
他很希望自己在一百之内能睡着,却非常精神。到了后半夜,反复数了好几轮,那边还没有消停,爹娘依旧精神抖擞,床咯吱咯吱都要榻,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刘正清架着南宫的腿,两条修长细腻的腿无力地搭在他臂弯,刘正清一边耸动一边看着南宫的面容。南宫累得身下的被褥都湿透了,他喘息着,故意冲对方展开诱人的笑容,后穴一下下蠕动,吸含里面的巨物:“还没饱么?”
刘正清重重一戳,压下了身躯,将南宫柔软的身体对折:“一辈子都不会饱。”
南宫勾住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唇,魅惑道:“小心我把你榨干。”
“那我们就来试试,谁先喊停。”刘正清咬住对方的唇,下身一阵猛烈的戳刺,将南宫的惊呼堵在二人唇齿间。
他们已经做了将近一夜,彼此还没有满足,而且越来越兴奋,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涨──
“你们在干什么!”
!啷,门板被劈开,冷风呼号着直灌进来,刘爱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口。
刘正清身体僵在半空,泄了。
南宫尴尬地抓摸被子,挡住了二人相连的部位。
刘正清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双手支在南宫两侧,保持着进攻的姿势,扭头冲刘爱笑眯眯道:“我们在给你造弟弟妹妹。”
造弟弟妹妹?刘爱不懂,冷冷道:“我不要弟弟妹妹。”
第124章
刘爱对父母制造噪音的问题很有意见。又到了晚上,刘爱想,他们要是再闹腾,我这回把房顶揭了。
他正躺在床上琢磨呢,刘正清推门进来了。
刘爱不欢迎地说:“你来干什么?”
刘正清拿起桌上的纸,温和地说:“来检查教你的字完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