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摇头,提起丁妃那里还是多照应照应,三王爷没了,还有个襁褓的孩子需要照顾,怪可怜的。
赵桓见她这样善良,心中涌起爱意,搂着她的肩,为自己娶了这样贤惠的妃子而高兴。
刘正清把赵锦送回府,刘沁也在后面跟着,赵锦一进去,冲看门的小厮们示意,小厮明白王爷的意思,一左一右把大门一关,将刘正清挡在了外面。
刘正清提着袍子下摆,脚还没来得及跨门槛,就僵在门口吃了个闭门羹,刘沁叉着腰哈哈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狼狈?我以为他欢迎你呢。”
刘正清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道:“这是欲擒故纵。”
刘沁正是扎尼沁,他怕暴露身份,一直用刘沁这个化名。赵锦一离开,他收敛了笑容,罩上一脸的严肃:“我刚才说的事,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刘正清懒懒地甩着袖子瞄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急么?怎么突然催促了?”
“我收到消息,北阳的义军已经接近这里,可不能让他们抢先占领京城。”扎尼沁沈声道。
“他们占了你们再进攻,黄雀在后,最后还不是你赢?”刘正清四下扫视,见没有巡逻的兵丁,就沿着王府的外墙徘徊。
扎尼沁追了几步,嘿嘿笑道:“那不一样,他们要抢到玉玺可就麻烦了。父皇也想早点住进来。”
“你再给我点时间。”刘正清望着王府的墙头考虑半晌,才给他一句话。
“你要尽快,”形势不等人,扎尼沁不能晚了这一步,“大军已经来了,只差你的帮忙。”
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届时不会为难赵锦。”
刘正清知道他的意思,点头会意,扎尼沁这才走了。
刘正清支着下巴寻思,此处应该离王爷的寝屋近些,随进打定主意,脚底一点,翻进了院墙。
赵锦沐浴完毕,坐在床前愣神,白天还好,忙忙碌碌也就不觉得怎样,到了晚上静下来,一想到二哥与周婉恩爱的场面,而自己却守着蜡烛独自难过,他喉咙里像是堵着东西,很闷气。
不由拽了拽领口,赵锦想让自己呼吸痛快点,衣服松开了,敞着一条缝。赵锦低着头,从衣缝中观察自己的身体,接触到外界的空气,胸口上的红樱敏感地挺立,浅红中泛着粉色,像两个未成形的小花苞。
雪白的胸口微微向外涨着,明显比前些天鼓了。赵锦把手伸进衣服里抚摸,感觉那里软绵绵的,想象着万一有一天真的像女人似的坠着两团肉……
“王爷,您在干什么?”
赵锦一哆嗦,赶紧抽出手臂从床上跳起来,顺着声音的方向一回头,被子里拱出个人。
“你,你──”看清那人是谁,赵锦指着他又惊又羞又气,一时找不出词来骂他。
刘正清早把外衣脱了,一掀被子,跟赵锦一样,只着着里衫,不同的是,他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强健有力,比赵锦坚实多了。
“怎么了?”刘正清支在床上好整以暇地冲他笑,视线不自觉就顺着对方的身体巡视,眼神也变了味。
赵锦掩起衣服,一双凤眼瞪得老大:“你来干什么?还不滚出去!”
“草民这就滚。”见不受欢迎,刘正清不情愿地从床上下来,作势要出去。经过赵锦的时候,他趁对方不注意,突然展开手臂,把赵锦抱了起来。
“混蛋你干什么?!”赵锦被拦腰抱在空中,蹬着两条腿挣扎,刘正清邪邪一笑,箍着他大步走到床边,一弯身把人放下。
“刘正清,你这混蛋──”赵锦抓着床褥刚要起来,刘正清埋下头吸住他一颗蓓蕾,含在嘴里用舌头把玩,这个动作令赵锦半撑起来的胳膊颤颤发抖,五指死死攥着手下的被子。
刘正清故意挑逗,赵锦呼吸不顺畅,手心里都是汗,他试着再起身,刘正清整个人都压下来,很轻易就将人制服在了身下。
“王爷,草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让草民仔细看看可好?”
听到这话,赵锦羞得无地自容,伸手拍在他脸上,挡住对方色鬼般的目光。
刘正清握着他的手腕,偏过头吻赵锦的手指,时不时轻轻咬上一口,赵锦知道自己的体力胜不了他,胳膊示弱般垂在了身侧,倔强地歪过头。
刘正清大手在他前襟一抚,半遮的布料就顺着身体的曲线滑了下来,赵锦整个胸膛暴露在他面前,刘正清虽然多次流连品尝过,还是禁不住被这美好吸引,心生赞叹。
手掌不受控制地在雪白处轻触,带着爱怜和痴迷,身下这个人,无时不刻不在引诱着自己,当任凭自己操控的时候,刘正清血脉喷张,甚至怕一下子爆发出来,失去理智地狠狠地占有!但他每次都极力控制,对方不似自己皮肉精悍,很容易就能伤了他,为此刘正清压抑得很惨。
“你看够了没有!”赵锦羞愤交加,刘正清的目光好像在肆意侵犯,这让他很不自在。
刘正清将脸贴在他左胸,听着对方急促的心跳,一只手拨弄右胸上的粉樱,然后整只手覆在了微微隆起的柔软上面,掌心粗糙动作却温柔,细细揉捏测量着:“这里,又长大了。”
第31章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赵锦难耐地蹙眉,脸上泛起潮红,他仰着头,延伸出优美的曲线,一丝诱人的呻吟从半开启的唇齿中溢出。
全身早已赤裸,汗湿了身下的被褥,他合起双腿,想要藏住脆弱的部位,却蹭到了身下动作的头颅。
刘正清扶着对方嫩滑的大腿,向外掰了掰,喉咙更深地吞下赵锦腿间挺起的器物,赵锦一个痉挛,身体猛地僵在空中。
“啊──”他声音发颤,像是既痛苦又快乐,又一次在对方口中达到高潮。
刘正清咽下嘴里白浊的液体,挪到赵锦面前,大掌拨开他眼前的湿发,划到红润的脸颊处轻轻摩挲,怜爱地注视着还处在余韵中的赵锦。
“别再……不行了……”赵锦连说话都没了力气,眼睛半开半合,在对方眼中却是带着勾人的媚意,几次下来他累得筋疲力尽,只想睡过去。
“睡吧。”刘正清压下自己肿胀的欲望,拉过被子给他盖好,赵锦疲惫不堪,马上就睡着了。
刘正清默默守了一会,穿衣下了床。
他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真忙起来,十个刘正清恐怕都不够用。
刻意吹了路上的冷风,刘正清的欲望才渐渐消下去。回到家的时候,进宝和小喜早就睡了,刘正清敲了半天门才等到揉着眼的进宝。
“老爷,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进宝迷糊中还带着抱怨。
刘正清让他接着睡去,自己进屋点了蜡烛,却是通宵达旦。
第二天公鸡刚打鸣,天才微微亮,刘正清在万州的管家富贵来了。
刘正清手背一弹,烛火随即灭了,他把事情交待给富贵,老管家点头听着,这次事情急,他昼夜不停地赶过来,老骨头都快颠散了。
等到都交待完毕,刘正清踱到窗边,看进宝和小喜正在晨雾中收拾富贵的东西。
“给三倍的工钱,提前发了。”
“是。”富贵明白他的意思。
刘正清沉默半晌,缓缓道:“富贵,事情办完就回万州,把府里的东西分分,让大家散了。”
“老爷!”富贵一听,身子颤悠,“不成啊……”
刘正清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是该散的时候了。”
窗外的进宝把几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单独放在了一个空匣子里,小喜不甘心在旁边站着,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就要拿起来看看。
“别动!”进宝一掌拍掉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力气大得把小喜的手掌都打肿了。
小喜咧着嘴很委屈:“我好奇。”
进宝神秘地丢给他一句:“这是砒霜。”
“哎哟!”后脑勺冷不丁被敲了一记,进宝抱着脑袋直叫。原来富贵从屋里出来准备办事去了,训斥着进宝:“别吓唬他。”
在阴霾的天气下,赵铭下了葬,骆士昕成了赵桓的常客,二王爷锐意改革,时不时将他叫过去高谈阔论,有时候甚至彻夜长谈。
骆士昕每次去王府前都要做一番挣扎,怕见了周婉不知如何面对,他想自己习惯了就好了,却在一次次的遇见后对周婉的感情愈加浓烈。
有一次居然出了事。那天赵桓照旧在书房等骆士昕,宫里太监来了,皇帝马上就出发去东山,要临时召见赵桓。二王爷穿戴整齐去面圣,临走前嘱咐周婉千万留着骆士昕,等自己回来再请教。
骆士昕不久就到了,见王爷不在,转身要走,周婉把赵桓的话一字不差地带给骆大人,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却是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对骆士昕说这么多的话,周婉眼神飘忽,都不敢直视对方。
骆士昕见心念的人如此忐忑,知道她也没忘记自己,一下子冲动起来,把周婉压在墙上亲吻。
周婉拼命挣扎,又不敢发出声音,怕下人听见,只能低喝道:“骆大人!你这是死罪!”
骆士昕意乱情迷,往常的他总是不苟言笑,死板不堪,但心里却有火样的热情,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哪怕是死也认了。一边在周婉耳边诉说相思之苦,一边本能地用下身顶着对方。
周婉怎能让他如愿,情急之下一口朝他肩膀咬下去,见对方吃痛着松了手,就要从他身上挣脱出来。
骆士昕眼睛都红了,拽过周婉将她压倒在地,随即撩起了下身的衣襟……
赵桓很晚才回府,皇帝找他说了些封禅的事,令他高兴的是,赵泰下旨,在皇帝封禅期间,赵桓留守京城,代替他暂时揽理天下事务。
当他兴奋着把圣旨讲给周婉的时候,对方只是挤出笑容鼓励了几句,赵桓看她似有心事,不禁询问,周婉摇头不语,赵桓以为她又在为自己担心,不禁把妻子搂在了怀里。
赵桓高兴之余想起了骆大人,这次是改革的难得时机,一定要好好把握。周婉告诉他骆大人偶感不适,提前离开了。赵桓沉浸在兴奋中,却没有留意妻子在自己的怀抱里反常地僵硬。
赵锦来找二哥,正碰见这一幕,转身就要走,赵桓赶紧拽着他:“小锦,你来有什么事?”
赵锦张了张嘴,见周婉在旁边,转口道:“是来恭喜二哥,马上就能登上皇位。”他想念赵桓,不好意思说出来。
赵桓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别胡说。”
赵锦其实是在躲着刘正清,那个跟屁虫天天在他眼前晃悠,只有偶尔半夜的时候才会神秘消失,第二天一睁眼又从窗户里跳进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无聊。
今天赵锦说自己想喝酒楼里的冬笋羹了,偏要让刘正清亲自去取,刘正清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往二王府赶,赵锦自己也纳闷,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怎么弄的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他很失落地从二哥那出来,二哥有了妻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周婉比对自己好。
赵锦鼻子酸酸的,一抬头,刘正清挽着个食盒在二王府门外等他呢。
“你怎么总阴魂不散!”明明知道这话对刘正清不起作用,赵锦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王爷,回去用膳吧,刚做出来,久了就不好喝了。”刘正清紧跟在他后面。
“本王现在就不想喝了。”赵锦加快脚步,却怎么也甩不掉他。
俩人一个跑一个追,经过街口的时候,刘正清忽然拽住他的胳膊,把人往怀里一带。“你干什么──”赵锦说话间,一辆疾驰的马车从二人面前擦身而过。
赵锦的心砰砰直跳,甩开刘正清冲那远去的马车吼着:“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本王吗?!”
他又觉得不对,马车看起来挺讲究,这么眼熟。刘正清却认出来了,那样式,正是赵铭府上的马车。
第32章
赵嘉哲本来还在熟睡,后来被颠簸醒了,哇哇大哭起来,天巧抱着他来回哄,等孩子过了哭劲,抽泣着发出咿呀咿呀的儿语。
丁妃歪在马车上失神,对儿子的哭闹也没有太大反应。马车驶进陵地,到处是白幔纸钱,三王爷下葬不久,纸钱还未散尽。
到了碑前,丁妃怆然下跪,接过裹着棉褥的孩子,对着冰冷的墓碑低诉:“王爷,我来看你了,嘉哲也来了。”
她抹了抹眼泪,柔声对怀中的孩子道:“嘉哲,叫声爹,让王爷听听。”
襁褓中的孩子哪知道怎么回事,眨着两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母亲,任丁妃重复了几遍,都不会明白,却因为天气寒冷而揉了揉红扑扑的小脸。
丁妃面上挂着苦笑,又转向那刻有忠武王的墓碑:“嘉哲还小,等他大了再来祭拜你。”
此时北风猛了,刮着陵地里的枯叶纸钱漫天飞舞,满目苍凉。丁妃把小世子交到天巧手里,又慈爱地亲了一下孩子的脸蛋。
“天巧,带他走吧,去找舅爷。”
天巧一惊:“不是一起去吗?”
丁妃摇摇头,转过身留恋着萧瑟的墓地:“我要陪着王爷。”
“王妃!”天巧双膝下跪,悲泣不止。
“快走吧,带小世子离开这里,投奔我哥,”丁妃将她扶起,眼神里带着不舍和嘱托,“嘉哲就交给你了……”
“王妃放心,奴婢冒死也要护世子平安!”天巧流着泪发誓。
“谢谢你,走吧。”丁妃看天色渐晚,催促她离开。
丫鬟怀里的赵嘉哲仿佛感到离别,皱着稀疏的眉毛哭闹起来,还伸出小手在空气中抓握着,想要挽留住什么。
丁妃狠了狠心,低喝道:“快走!”她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孩子,那会让她肝肠寸断。
天巧一回身,揽紧怀中的小宝贝,急走几步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向南方而去,隐在暮色之中,丁妃眼望着自己年幼的孩子离开,美丽而满是憔悴的脸上染着浓浓的悲伤。
北风吹起她的素缟,活像空旷墓地里的游魂,丁妃一步步来到赵铭墓前,纤纤玉手抚摸着冰凉的碑石。
“王爷,我来了……是我不好,又傻又笨,你一定是厌倦我吧?我也知道你娶我的理由,是我丁家的兵权,”她将脸贴在毫无温度的石面上,划下的泪水试图将冰冷融热,“当我知道,三王爷要娶我的时候,我高兴地简直要疯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仰慕你啊……威武着称的三王爷,我早就钦慕,远远地看着,都不敢奢望能与你靠近,更别说是与我日夜相伴的夫君,我以为自己是在做黄粱美梦啊……”
萧瑟的枯木衰草间,声声低诉愈加悲凉:“我何其有幸,胜过千万个比我出色的女子,做上你的正妃……不管你后不后悔,我都跟定你了,你不能抛下我,我的夫君,我的战神──”
丁妃猛地撞向石碑,将头颅斜靠着碑身,像是依偎在赵铭的怀抱。
依稀记得女孩时调皮,偷跑到了河畔的高楼,天巧在旁边着急地跺脚:“小姐,我们回去吧。老爷知道了,天巧要被骂的……”
她却欢快地叫着发出清脆的笑声,为逃出闺阁而雀跃。
街上人山人海,她知道,那是哥哥凯旋回来了,扒着栏杆张望挥手。
大军整齐地进城,百姓们都在街边议论。
“那就是三王爷,好英武啊……”
“可不是,能打仗呢……”
她被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吸引住了,以至于忘了对那人旁边的哥哥欢呼。
威风凛凛骑在马背上的三王爷,有股睥睨天下的气概,更透着皇家的威严高贵,气势盖过了周围所有人,将当时的她完全征服,心里再也盛不进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