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气氛，安静了起来，东方有感觉到了，同时也怀疑，炯爸爸对诺克亚的圣地竟然这么了解。那里跟他？

门铃响了，炯炯以为是送饭的人来了，欢快的去开门，可是门口……泪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爸爸。”他扑进炯爸爸的怀中，“爸爸爸爸。”那张红粉的脸，在炯爸爸的怀中磨蹭着。就像一直可爱的狗狗，在向主人撒娇。

“儿子儿子。”刚才还唯我独尊的男人，此刻也像个孩子，头埋进儿子的发从中，嗅着儿子的味道。“想我吗？”宠溺温柔的声音，像是在问自己的情人。想我吗？人家说女儿才是爸爸的第二个情人。可是从小相依为命的父子，如果说他们是彼此的第二个情人，也不为过。

“想。”炯炯甜甜的靠在炯爸爸的怀中，“我在想爸爸会不会因为打麻将又忘记吃饭了，还是爸爸输光了钱，我最近没钱了。”

噗哧……一阵低沉的笑声，吸引了炯炯的注意，他闻声看去，原来爸爸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小有，一个是个子很高的叔叔。叔叔含笑的看着他，很温暖温暖的眼神。炯炯害羞了，躲在爸爸的怀里，又好奇的盯着宁非珏不放，最后炯炯很甜很甜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一声叔叔，把宁非珏的心荡漾了起来：“炯炯真乖。”这孩子，让人抗拒不了的喜欢。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两个外甥会对他执着，两个？感觉到心里意识到的事情，宁非珏忍不住好奇，这兄弟两人？

“嗯，炯炯是乖孩子。”炯炯接的很顺，他最喜欢人家表扬他了。

宁非珏饶是再稳重的人，也不禁愣了下，接着他是嚎嚎大笑，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叔叔，你轻一点，小神在里面睡觉。”炯炯开始不喜欢他了，这个叔叔好讨厌，如果吵醒了小神怎么办？

炯炯拉着自个儿的爸爸来到沙发上，又看了看东方有，最后眨了眨眼：“爸爸，你为什么和小有在一起？”其实，他有满肚子的疑惑。

为什么？完了，炯爸爸每次遇上儿子的事情就会穷紧张，万一被儿子知道，他派人跟踪他的事情，儿子肯定不会原谅他。

“叔叔是来看你明天比赛的。”来到炯炯身边，揉着他软软的发，“明天和安妮子的比赛，要好好表演哦。”

咦？炯炯睁大了眼：“爸爸，真的吗？”眼中有着小小的期盼。

炯爸爸没有说话，视线停留在东方有的手上。不经意的动作，他看到了这个青年对自己儿子独有的温柔。不只是炯爸爸，宁非珏也十分意外，这个外甥从小天资高，心也傲，又成熟的早，东方家族谁不好奇，他会娶怎样的一个女人，如今……宁非珏笑了，他等着看好戏。

“爸爸？”拉了拉炯爸爸的衣服，炯炯不高兴的卷起嘴巴，“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小有？”小有是他的，不准别人一直看着的。

“为什么不能看？”意外，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跟他生气。炯爸爸吃醋了，炯爸爸吃醋的后果很严重，严重到以后东方有和东方神听到炯爸爸的名字就逃之夭夭。当然，逃的时候不忘拐走炯炯。

“因为小有是我的媳妇。”上前，把东方有紧紧的抱住，“就算是爸爸也不能让的。”同样狭长的丹凤眼，认真的看着炯爸爸。少年单纯的心还不知道这样的强烈的占有欲意味着什么，但是就因为这颗心单纯，所以他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这心意，醉了东方有。

“媳妇？”宁非珏琢磨着这两个字，“好，这媳妇两字很好。”

“恩，很好。”炯炯点头，“爸爸，我说过我要给你找个媳妇回去的，你看，小有是不是很棒。他很高，也很厉害，还是炯炯有神的有，和我的名字一样，而且……他有很漂亮的船，他抱我的时候很舒服，他……”炯炯的脸慢慢红了，“他跟我爱爱的时候也很舒服。”

爱爱？

炯爸爸的眼珠子在转，只差一步就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可是还没掉，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大哥是你的媳妇，那么我呢？我算什么？”穿着睡袍的东方神靠在门口，沙哑低沉的嗓音压抑著名为不悦的情绪。

深邃的双眼，只注视着那个说起小有时，就闪烁着幸福光芒的少年。东方神一步一步向前，步伐有些缓慢。他把炯炯拉到自己的怀中：“告诉我，我是什么？”英俊的容颜和炯炯的脸只隔了几厘米。

这个气味，好熟悉。炯炯的心在荡了，他深深的呼吸着，脑海中某些模糊的片段在闪现：“你是昨晚睡在我身上的人。”他手指点着东方神的俊脸。“小神，你昨天好过分，一直吃我的弟弟，我想起来了。”

时间静止了，所有的人傻掉了，呆呆的看着那个神采奕奕的少年。他像极了月牙儿的眼睛，非常非常的明亮。

“你……你……”东方神的脸上，红一块、青一块、黑一块，他恨不得将这个傻瓜从这里扔下去。可是，浓眉一挑，“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噗嗤……宁非珏笑的不顾形象：“原来你这种走路的方式，是因为被人给睡了。”

“你闭嘴。”

“什么是睡了？”炯炯觉得，似乎在说着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你白痴啊。”东方神一吼，沿着耳根子都红了。可是炯炯不生气，他举得这样的小神也好好看，“小神，你为什么害羞啊？”还害得他心跳得好快。

“你……你……”东方神气的想吐血。他一手揽住炯炯的腰，面朝着炯爸爸，“总之，这傻瓜我要了。”坚定的眼神，摆高的姿态，放在炯炯腰间那有力的手臂。

“还有我。”东方有同样牵住炯炯的手，“一辈子，只要他。”

炯爸爸没有说话，他坐在沙发上，挑眼看着他们。

炯炯看看东方有、又看看东方神，眼睛傻愣愣的转着，虽然不明白，可是他喜欢被他们抱在中间的感觉。“恩，爸爸，我们在那个很漂亮的船上睡觉的时候就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永远，轻易承诺的誓言，谁敢信誓旦旦的说，他一定做得到？但是这个少年可以，只要他说了，那就是永远，永远在一起。

第68章：囧囧开始

“儿子啊。”炯爸爸翘起二郎腿，“你要跟东方有永远在一起，因为他是你媳妇。但是你为什么要跟东方神永远在一起？”炯爸爸这话把一干人等都抽到了，特别是东方有和东方神，那个一直藏在他们心中的问题，谁都不敢问出，深怕知道，自己不如对方。而炯炯这个小傻瓜却是在认认真真的想，最后，炯炯的除了答案，“小神说，我可以像古代的帝皇一样。”

噗哧……宁非珏又笑了出来，这孩子，真的太逗了。

炯爸爸瞥了他一眼：“那你们呢？”他问的是东方有和东方神，“两个人共享一个人，你们不介意？”

不介意吗？这是在自欺欺人。

“因为是兄弟？”炯爸爸嗤笑，“滑稽。”他起身，懒散的双眼严厉了起来，“如果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你们，是不是还愿意共享我的儿子？我暂时认同你们的喜欢，但或者有一天，你们又喜欢上了别人，可同时喜欢着我的儿子，那么，他是不是还应该和别人共享你们？”

“不会有那一天的。”东方有辩解。

“我只要他。”只要。

炯爸爸摇了摇头：“自信的孩子虽然可爱，但是自负会被当作是笑话。”他闭上眼，一刹那，他身上流露出的忧伤那么强烈，可也仅仅是一刹那，当炯爸爸睁开眼睛时，那忧伤仿佛只是昙花一现。“我不反对同性恋，也不反感同性恋，但是，我不相信你们。”他抬起手，揉着儿子柔顺的发。

“爸爸？”炯炯愣着双眼，有些怕怕的，这样子的爸爸，他从来没有见过。

炯爸爸泛起笑：“明天还要看你的比赛，不是吗？要好好表现哦。”

“嗯。”爸爸这样的笑，炯炯熟悉，“那表现好了有奖吗？”

期盼柔软的声音，就像当年的那个少女：“如果我得了第一，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淡粉的脸，羞涩的神情，炯爸爸这辈子也忘不了。他更加感谢那个女孩，给他带来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孩子。

那天晚上，得奖的少女在圣地后围的树下等他。那天晚上，诺克亚圣地的后围遍地都是玫瑰的花瓣。那天晚上，他们在玫瑰丛中亲吻。那天之后，他们有了炯炯。

炯爸爸至今为止也不明白自己对那个女孩的心意。只是当她笑的时候，他愿意把全世界都捧在她的面前。

“有奖。”那时，他其实想告诉那个女孩，即使她没有得了第一，他也愿意当她男朋友。“我带你去看妈妈，好吗？”手摸着儿子的脸，光滑水嫩的，就像当年的那个女孩一样。

妈妈？炯炯的眼睛亮了：“好。”

于是，属于少年的另一个舞台，慢慢的开始了。

华天帮炯爸爸带着炯炯离开之后，东方神就直接去了华天帮的总部。华天帮的老爷子是他的外公，也就是宁非珏的老爹。

当年东方神的老爹，东方潭和宁家小姐恋爱的时候，老爷子是极力反对的。一则东方家商政关系复杂；二则这样的家族是看不起他们这些混黑道的流氓，所以老爷子为了不让女儿受伤，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不过东方潭是只成了精的狐狸，而先上车后补票的法子，用在女方这边是永远行得通的。虽然现在东方潭和宁小姐离婚了，可当年他们的故事的确是美丽的童话。

华天帮的总部占地面积很大，严格来说就像一个小型的娱乐场。【后话，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把这幢不动产留给了炯炯】里面什么都有，桌球室，高尔夫球场，马场……。白发胡须的老头正在修花，那么长的胡子，就像古代的世外高人。那胡子白的，就像奶粉一样。

“老爷子，神少爷来了。”管家恭敬的在老爷子的身后报告。

哦？老爷子放下水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早太阳从西方升起的？”这说话的模式，和宁非珏一模一样。

“老爷子开玩笑了，太阳如果西升东落，那自然界不就没了规律。”四十来岁的管家，是个知识非常渊博的先生。

“哈哈哈……”老爷子的笑声十分爽朗，“没有规律的地方，会有人创造规律的，不是吗？”

“老爷子都到这个年纪了，该好好的享受了。”管家扶着老爷子来到旁边的藤椅上，接着为老爷子沏好茶。

“老头……老头……”东方神走进来的时候，面色并不好，甚至有些苍白。他一进来就和老爷子大爷瞪小眼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质问的声音有些厉，可是愤怒并没有染上他的眼睛。

老爷子示意管家先下去：“你这是对外公说话的态度？一点儿规矩都没，东方家是这样教人的？”对当年东方潭拐走他女儿的事情，他一直记恨着。

“规矩？”东方神嗤笑，“老头，你的规矩也不也不怎么样，不然当年老妈跟我老爸也不会未婚上床了。”

“放肆。”老爷子拍案而起，“东方神。”

东方神挑眉看着他：“当心一口气缓不过来。”

“你……好，你有种。”老爷子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心平静气的坐回椅子上。“说吧，什么事情？”他知道，这小子的脾气，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

“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双手握拳，咯咯作响。“我找了那个混混童牧，他说把炯炯灌醉，再送到那个宾馆里，全完是华北组表家老头子吩咐的。表家老头子表示没做过这件事，查问之下才知道这件事是表家叔叔做的。他说你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期限，如果不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到时候就抓阄决定。”

“所以？”老爷子波澜不惊。

“那群该死的老男人为了自己竟然把我出卖了。”打打杀杀一辈子，谁不想好好的过日子，同辈之中，只有东方有和东方神的年龄最大。东方有势必会继承东方家族，留下的当然是东方神了。“主位传里不传外，你可以找舅舅。”有一个该死的老男人，都把不属于他的责任推到他身上了，结果扯上了无辜的炯炯。

一想到自己昨晚那无辜，东方神心里就不舒服。

“你知道当年非珏报考警察学校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什么吗？”老爷子回想当年，气的脸上抽筋了，“他说他是GAY，他喜欢的是男人。”

“我……我也是GAY。”声音不再心浮气躁了，东方神绷紧的神情慢慢放松了下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炯炯的？”他以为老爷子只是希望他继承华天帮而已，没想到竟然把主意打在炯炯的身上。“如果我没有出现，你真的会让炯炯和那个安妮子上床吗？”

“哼。”老爷子冷哼，“我从来没有打过那傻子的主意，我只是……”奸诈的笑，“从一开始就派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那个傻子只是碰巧。于是，他成了你的弱点。”

“老头。”

“哼，我手中可是有很多你跟不同女人上床的照片。”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盛气凌人，那得意的神情，让东方神有一种错觉，恍惚间一下子看见了炯炯那小样儿。“你在乎那个傻子吧，如果我把那些照片给傻子看会怎样？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你不继承华天帮，我迟早拿那个傻子开刀。”

老头子威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老爷子双手叉腰。候在一边的管家看见了老爷子的动作，忍不住摇头。

东方神眯起眼，锐利的视线像是一把刀，狠狠的看着老爷子，可突然，东方神笑了：“我继承就是了。不过……”他动作轻佻的扣住老爷子的下巴，“我亲爱的外公，你会后悔的。后悔牵扯了炯炯。”

“你在威胁我？”这个不孝外孙，竟然这样调戏他，还这样威胁他。

“威胁？”东方神不屑一顾，“我是很敬老的，你说这句话也太看不起我了。”说着，东方神洒脱的离开了。老爷子啊，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炯炯可是利彬彬的儿子啊，那个在十六年前就被称为天才少年的利彬彬啊。

而他，这次来找老爷子，是因为宁非珏的那番话。没有绝对的力量，就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特别是身处在上流社会这个复杂的圈子里。所以，他需要一个台阶，毕竟他曾经拒绝过老爷子很多次。而老爷子果然如他预料般得，再次提出这个条件。

东方神双手插在口袋里，在上车前，他点了一根烟，烟火燃烧起一点点的火焰时，那景色非常奢靡。现在最让他愤怒的，是那个女人。

第69章：囧囧缘由

一天被分为两块，白昼和黑夜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层次，可是谁也离不开谁。就像富裕的人需要贫穷的人来为自己服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