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冥冥中一直在坚持的世界开始崩塌,
竭尽心力抑制的无法开口的话语,
在无止尽的驱逐和追逐中,
变得苍白。
内容标签:强强年下 强取豪夺 阴差阳错
主角:苏逸浪┃配角:原树,杨得驹,苏逸涛,王美臣,黑梅,范清┃其它:师生,年下,强强,苦恋,分离,阴谋,强取豪夺
01.铭记的号码
原树第一次出现在这幢楼前的时候,是一个下着小雨的早晨。
他提着个不大的黑色行李袋,里面是他所有的家当。
身上很脏,头发和条纹衬衫都湿漉漉的。手里捏着一张便签纸,上面的字有点花了,反复核对反复确定后有些举步维艰的贴着墙慢慢爬上六楼。
当他走到601门前时,是半个小时以后。
饱满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紧紧抿着,他很想掉头就走,但是没有落脚之处。
已经在外面游荡一个礼拜了,刚开始身上还有将近一万块,原树还很安心的想够用三个月的了,一找到工作就可以挨过去了。因为想等确定了工作后在公司附近找房子住,所以一开始找了家小旅馆住,单人间88块钱一天,计划着半个月内找到工作然后搬走,也不算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工作还没有找到,而身上的钱已经不足2000了。一个月的旅馆住宿费用、饭钱、车费、通讯费,还有就是添了一套面试要用的行头,钱就用得七七八八了。
然后从还算干净的旅馆退房出来,找了450一个月的地下室,除了木板床就只有发霉的墙壁。一天有时吃一顿有时吃两顿,每顿只吃一个白馒头,不出半个月就胃出血。等从医院出来,身上只有20块钱了,就开始找公园过夜。
舒服的木质长凳没他份的,只能靠着树过夜,白天去买个包子或者买包袋装方便面果腹。找工作的想法已经扔一边了,就此流浪他又没那个勇气。
最后身上只有最后一个硬币的时候,他实在熬不住了,在这个城市他想不出什么可以依靠的朋友,父母大姐早就将他赶出家门,断绝来往了。深夜在电话亭前犹豫了一个小时,才最后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那个人的手机号码——四年没联系了,那串数字还记得那么清楚(自己的手机早就欠费停机了)。
令他心惊肉跳的“嘟嘟”声后,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喂……”有点沙哑,但依旧那么温柔。
只一个音,原树就泪流满面,捂着嘴努力不发出咽呜声,肩膀拼命颤抖着。
“你好,哪位?”另一边有些不确定的问。
原树发不出声音,举着话筒不住的流泪。
“喂?说话啊……”声音有点虚弱,伴着一两声咳嗽。
“……”准备好的话,哽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张脸因为哭泣和激动而涨的通红。
“……喂?”
很快,一个硬币的通话时间就到了。
原树颓然的挂上话筒,抱住话机低声哭着。为什么都过去四年了,自己还是这么没用……
明明自己是更年长的人,却总是一无是处……
“铃铃铃……”
公用电话机突然响起来……
原树像受惊的小鹿猛的跳开两步,睁圆了眼睛瞪着它。
“铃铃铃……”
公用电话机足足响了20秒才停下,然后不到5秒钟又响了起来,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
原树听着听着,渐渐哭到嘶哑,心痛得难以负加。
知道第7次电话想起的时候,他颤抖的手才再次摸上话筒……就是在这种人生中最低落最灰暗的时候,他最想听他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
他还未发出任何一个字,另一边已经开口:“是原老师吧?”没有丝毫波澜,平静温柔的低音。
02.意外的相遇
“……”
“我知道是你,说话吧!出什么事了吗?”
“……”
“老师?”
“……呜……”原树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却是哭腔。
另一边是男人好像松了口气,但声音更温柔了:“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找我有事吧?……嗯……我现在病了,不能来接你,我告诉你地址,你记一下,自己过来,可以吗?”
“……嗯……”男人哭得很难看,眼泪鼻涕一大把,胡乱的拿袖子擦了擦,从旅行袋里拿出皱不拉几的便签本和笔。
记下地址后,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似乎累了,不停地咳嗽着然后声音虚弱的说了声“明天见,晚安”,就把电话挂了。
原树却一晚也没有安下来。
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地址离他所在的地方跨了一个区,他只能步行过去。
到天亮才走到目的地,心里千百万个想要见他的心跳和呐喊已经平复下来,现在站在601门口却踌躇着不敢敲门。
外面雨慢慢停了,他淋了一路现在手脚冰冷,走了一夜全身酸痛,也许是因为这样他的手才举不起来敲门吧?他这样想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脚下已经滴湿了一片。忽然,面前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面貌出众的男人,原树看见他瞬间全身的血液就凝固了。本能地想掉头就跑,但是身体完全动不了。
对方看见他,立马露出憎恶的表情,一言不发的轻声关上门后就住他的领口用力将他拖到5楼,狠狠摔在地上。
整个过程,原树都丝毫没有抵抗,当然两人体格上的差别也不容他反抗,他只是很惊愕,难以反应过来——他怎么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四年前分手后,眼前这个男人就出现在了那个人的身边,他见过几次,但是根本没想到四年后他们还在一起……
明明没有那种期待,原树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失落……
满目凶恶到几乎扭曲的男人,终于对他爆发出来,一拳打到他满嘴是血,声音尽量压低但掩盖不住愤怒:“你他妈来干什么?!居然还有脸来?还来找他干什么?!!混蛋!”
倒在冰冷的地上,嘴里的腥甜让原树很难受,但是他没有反击,心里莫名的失落心情让他很绝望,任由男人对他拳打脚踢,恨不得就这样被打死算了。
“你给我滚!不准再出现在他面前!!滚!!”男人粗暴了打了一顿后抓起他的头发就往楼下走,虽然愤怒异常却尽量压低声音。
但是还是惊动了楼上的人。
“杨得驹!”声音温柔却隐隐有威严,只有一声就令两个狼狈的男人不敢动弹。
那个人走了下来,一身米色的睡衣,脚上是蓝色的老鼠拖鞋,头发有些凌乱,面容苍白,但丝毫不影响他优雅的气质,还显得分外诱惑。
他走过去拖起遍体鳞伤的原树,提起掉在一边的旅行袋,看也不看杨得驹一眼,面无表情的准备上楼。
“苏逸浪!你这是干什么?!”杨得驹强忍住扑上去分开两人的手的冲动,对他照顾了两天现在还生着病的男人吼。
“嘘!声音轻点!”苏逸浪回头淡淡的说,“是我让他来的,我们有事要谈,你先走吧!”他现在很累,全身虚浮,要不是听到动静猜到是原树和杨得驹碰上了,他根本不会下床。
杨得驹脸色瞬间变白,却冷笑起来:“好啊!苏逸浪,怪不得一清早就叫我起来赶我去上班!你他妈真够王八蛋的!!”
苏逸浪似乎有点无奈,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男人,语气不免柔了几分:“得驹,我和他之间没什么的,你放心好了,别闹了,去上班吧!”
“没什么?!”杨得驹真跺脚,“我警告你,如果今天你敢把他带进去,咱俩就玩完!”
而苏逸浪回复他的是一个苦笑,然后扶着原树进了房子,轻轻关上门,将杨得驹的怒骂、摔打物体的声音隔绝在外。
自始自终,原树没有说一个字……
03.彼此都轻松
601是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两年前苏逸浪在哥哥的赞助下购置的二手房,装修还是上一家房主的,那一家是书香门第品味还不错,把房子装修的很各有格调,黑白的现代感硬装和优质匹配的定制软装,一方面是喜欢这种风格一方面是省钱,就直接住了进来。
苏逸浪也不管原树满身脏污和水滴,将他带进次卧,脏兮兮的旅行袋留在客厅奶牛斑纹的地毯上。然后他招呼他坐上床,就去厨房橱柜里找来了医药箱,拿出药膏抹在原树嘴角破开的地方。
“很抱歉,得驹就这脾气,下次我让他跟你道歉,没事吧?”苏逸浪舒服的气息吹在原树额头,很舒服。
原树怔了下,表情木讷的摇了摇头。
苏逸浪看了看他,没有血色的薄唇勾出美丽的弧度:“你没好好休息吧?你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下来,然后好好睡一觉!”
原树有摇了摇头。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好像是在哄一个刚刚被自己无辜责罚了的孩子。
抿抿嘴,原树低着头用颤巍巍的语气说:“我……想走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头难言的失落和苦涩。
苏逸浪闻言,微笑地摸摸他又脏又油的头发,声音温柔而沙哑:“不要担心,得驹这两天照顾我才过来的,这间房间里他也没放什么东西,你放心住吧!我不会让他再打你了!”
“……可……”
“别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再找我说!如果真不想待,也明天再说!如果你现在就这样走了,我会不放心的,好吗?”苏逸浪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着,边眼神示意他表态。
原树看了他一眼,就迅速把头低下去,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苏逸浪给他找套干净的睡衣和没穿过的内裤,之后带他到浴室,教他怎么用热水器,就说了句不好意思便回房间吃药休息了。
苏逸浪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肚子咕咕的叫。想喊杨得驹,才想起男人不在,不甘不愿的下了床。
穿过客厅想去厨房,却看见奶牛地毯上没有那个旅行袋的踪影,想了想皱着眉打开次卧的门。
原树还在,睡得很沉,睡梦中的脸微微皱着眉好像在做噩梦。旅行袋在床脚下敞开着,他换下来的脏衣服都一股脑塞进去了。
苏逸浪打算不叫他起来吃东西,轻手轻脚的步进厨房,找了杯方便面泡了水带回卧室,慢慢享用。
虽然是个很喜欢吃的人,但是苏逸浪的厨艺水平一直停留在烧开水泡面的阶段。
待吃过面,他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又吃了一颗感冒药,重新倒到床上。一向身体像铁打的一样,这次却被小小感冒折磨了好几天,令他不知不觉瘦了一圈。
从床头柜拿起手机,有11个未接电话,谁打来的不用看都知道。
次卧里那个干瘦憔悴的男人,和四年前判若两人,却依旧是杨得驹的心头大患,这令苏逸浪很是头疼。
回了条消息,让对方记得晚上多买点菠菜、牛肉和土豆回来烧,不出半分钟,火爆的男人就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用强硬的态度发泄自己的不满,并明确表示今晚回自己那里住,不会再过来照顾他了,除非他自己亲自过去找他,不然就绝交。
苏逸浪郁闷的挂上电话,嘴里忍不住喃喃:“早上也不知道那个说了跟我玩完,后来却还给我打了11个电话的人是谁。”本来以为杨得驹气消了,看来还是他低估了杨得驹对原树的忌惮。
如果真就这样绝交也没什么不好,彼此都轻松——除了以后尝不到杨得驹做的好菜有点可惜外,苏逸浪这样想着又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04.只能做朋友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正梦见和小时候的宠物猪亲亲我我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下床垫一沉,紧接着被子被掀开,一具高大结实的温暖身体压了下来。
“……恩……”苏逸浪难受的想推开,可微启的嘴却被狠狠封住,湿润的舌头热烈的闯了进来。
这下,苏逸浪彻底清醒过来,开始抵抗捶打身上的男人。
杨得驹双腿费力的缠住身下乱蹬的长腿,感冒多日元气大伤的家伙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不痛不痒,随他去了。
他的右手紧紧扣住苏逸浪的后脑勺,令他无法躲避他的深吻。
贪婪的纠缠住不断躲避的柔软舌头,享受着这些年来都在回味的甘美。那年冬天最后一次留在腮上的淡淡的吻至今是他难言的痛,身下这个皱着眉头努力想咬他的男人,总是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理所当然的样子来面对他付出的感情。
今天居然还把那个跟垃圾没什么区别的男人带回家,纵然因为迷恋他可以容忍他的任意伤害和满不在乎,但这件事情他怎么样也不会妥协!想到此,他在最后吸允的时候故意咬了他。
“呜……”想咬别人不成却反被咬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愤恨的瞪着,下一秒呼吸再一次被夺去。
因为感冒而头痛着的苏逸浪哪受到了这疼腾,奋力曲起膝盖想顶开他,却听见次卧那边一声清脆的关门声。眼睛一斜,就看见卧室的门大开着,再看眼前吻着他的男人微眯着的眼睛得意之色不言而喻,当下火冒三丈!
“杨……!”刚想骂,声音又被淹没,一只大手从腰部摸进了睡衣里,沿着精瘦的腹部来到他胸前,在他敏感的战栗中毫不犹豫的双指捏住那个柔软小巧的突起……
“唔!”苏逸浪吃痛,抵抗的力气却小了几分。
杨得驹终于放开他,冷眼看着身下这个诱人家伙的反应,满脸通红,额上都是汗,拉高的睡衣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平坦的腹部。这样在毫无抵抗下,占有他进入他,任意的将他摆弄成自己想要的姿势……这么多年来,反复做着这种梦,哪怕是他们交往的那半年,他也只能在梦里占有这个人。
但是,他知道这个高挑的俊美男人,心里没有他,而且要不是因为他身体不舒服使不出力气,刚才到那种程度绝对会被踢下床揍个半死。
当然,如果不择手段要得到这个人的身体,这几年机会多的是,但是杨得驹都忍下来了,他知道在他不情愿之下碰他,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就连,交往的那半年,他们都是到拉手和接吻的程度,而且接吻他都不允许把舌头伸进去。
要不是想赶走隔壁房间的男人,他也不会冒风险来这样招惹他。
“对不起……”还没说完,他就被踹了下去,因为苏逸浪感觉到后穴被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这种认知令他背毛直竖。
摔倒在地的男人,下腹的情况隔着裤子都那么明显。苏逸浪撇了眼马上移开,咬牙切齿的下了床,黑着脸声音很小但很冰冷的说:“杨得驹,我最后一次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和你只能做朋友!有没有原树都一样!你要是接受不了不肯死心,成天为了我和别人来往就发疯,那就趁早和我断绝往来联系!今天的事再有下次,我杀了你!”然后,气鼓鼓的进了浴室。
坐在地上的男人,滚烫的身体迅速冷却下来。
半响后,沉着脸走到餐厅,把餐桌上的菜提进了厨房。
05.落魄的原树
原树靠着门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哭着。
刚才那两个人在被子里纠缠的场景对他来说冲击太过于大了,当初是自己提出的分手,也应该明白苏逸浪不可能为了他独身那么多年,但是亲眼看到的感觉还是跟想象的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