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头一次真正遇见有恶意的妖类,顿时感到了身上的压力和心惊。
眼看着快崩溃的防御罩,张淮立刻检查起自己荷包里能配上用处的法器。定了定心,他拿出随身放的一把剑,又念叨了一下几个有用的口诀。
如果不是正好他运行了一周天而自然清醒,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数着秒,他盯着即将破碎的防御罩边缘,默念口诀,将宝剑祭起……不管如何都要撑过去,美人儿师父还等着他回去呢!
一、二、三!就是这时!
血色纹豹重重的用利爪拍打在已经不堪一击的防御罩上,顿时把这道防护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整个防御都崩溃了!
在那个瞬间,张淮蓦地挥起手中剑,朝那个庞然大物的眼睛刺去。
这妖物张口向朝他咬去,却发现那把剑忽然绽放出白光,让人睁不开眼——後退的大吼一声,等恢复过来却发现那只是虚张声势,张淮早已借机跑了。
在密林间疯狂穿梭,张淮顾不得其他,只是不断催动他的风行加速咒,耳边却可以听到那个怪物的愤怒嘶吼和跑动声却是离自己是越来越近。
他只能疯狂的闪避着,挑着那些地势高又不好走的地方,试图甩掉那个大体积的野兽。忙不择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一处悬崖上。万丈高峰下赫然是白云,白云下是几万丈的高空。他正想转身运起飞行绝,谁知道那妖物竟然一张口,在距离他老远的地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
张淮只觉得身心一震,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後飞起,连手上的东西都直接掉了出去。
糟了!掌门的东西!
风狂烈的刮着,等他明白过来,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去抓着那个掉落的荷包,而人也扑到了悬崖之外。
忘记了在哪里看到过,人在死前会回忆起自己一生的画面。珍贵的、美好的、甚至是恶心的,所有难忘的回忆,都会像电影一样过一遍。
张淮却只来得及把他那个又笨又厉害的师父想了一遍,就已经结束了他这段高空落体的惊险经历
——因为抱着他的那个人,身上的怒气快要爆棚了。
玉玄思一身白衣凌然,而他微缩在他的怀里,阳光从背後打上来,缓缓的升起,把这人每一根飘散的黑发都照的边缘晶莹。
抬起头,他甚至有种错觉,这家夥该不是已经变成了对自己有求必应的天神吧。
“不可饶恕,”
宅仙大人眯着眼轻声说,盯着那只比自己大上数十倍的野兽,獠牙锋利而狭长。
他把张淮轻轻放在地上,然後,捋起了衣袖,卷好。
一步一步走到那头妖物身前……奇怪的是,似乎感到了力量上的差距,它连动都不敢动,只是虚张声势的把背拱了起来。
张淮觉得,这一刻的玉玄思完全不像个道士。不,连个修行中的人都不是。
他就像许许多多被惹火的男人一样,失去理性的,被感情趋势着,挥出了充满激情的拳头。
然後,还没等他发出任何欢呼……巨大而凶猛的野兽就露出白肚皮躺下了。
第十八章
接着,他就被一把抱住了。
从来不觉得玉玄思比自己高很多,但这一次,在收紧的臂膀里,他却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环绕在他的世界。
四周虽然没有飘洒的樱花花瓣,只有巨兽落地的尘土飞扬。
他却觉得还是浪漫得让人脸红。
是那种大概到老了,都会时时回忆的,那种把心都捏紧的感觉。
玉玄思把头顺势埋在张淮头旁的发丝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好几分锺,才慢慢蹭了下他的脸。两个人的温度都比平时要烫上许多,却没有谁先挪开视线。
笔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就会觉得好像四周的景色都不存在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
这次的吻是热烈的,带着一点疯狂。感受着舌尖交缠的火烫,张淮甚至能尝到一丝血腥味,大概是之前在狂奔中不小心割破了嘴唇,又被那人厮磨开了伤口。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玉玄思看了一眼依然眼冒金星晕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的那头豹子,
“回去吧。”
“……再找找吧,”张淮依然有些羞涩的摸了摸鼻子,一面环绕上自家师父的腰。
“反正都在这里了,恩?”
既然有自己陪着,那大概也出不了什麽问题。玉玄思也没做多考虑,便点点头同意了。
轻轻勾起对方的手,十指相交、光明正大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带着点游览的心情,见识了云端之上纯粹大自然的瀑布,水雾漫天,化作朵朵白云。漫布视野内的火红枫林,颠倒季节出现的星星点点的白花海。
走累了,张淮就像个什麽都不会的凡人,双手一丢,直接趴在玉玄思的背上让他背着。
虽然开头惊险了一阵,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寻觅,两个人倒是有些惊喜的感觉——胡思乱想中的张淮甚至觉得将来蜜月也可以搞在这儿。
晚上圆月高悬,玉玄思才循着竹林找到了一个类似的地方。
看起来很深邃的、空旷的山洞,如果不是仔细看就无法察觉到在大门周围刻上的浅色法阵花纹。
张淮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他们的目标是自家祖师爷的遗址,但从手法看却不怎麽明显,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留下的洞府。
玉玄思对他比了一个手势,让他好好照顾自家,然後才小心的点亮了几颗明灯符,把整个洞口照亮。
大概摸索了三炷香时间,他叹了一口气,才对着期待中的小徒弟说,
“不行,不是这里……大概是别的前辈留下的法阵吧。”
虽然内心失望,张淮表明却也没做声,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看时间却已经是快深夜了,两人便决定留在这里一夜,稍微休息下,明日才启程回天风。
夜里,寂静的洞穴大概是因为有神秘的法阵的关系,野兽爬虫都远远的避开了,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开在周围。
经过这一天的大气大落,加上之前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却还是让张淮感到有些疲惫。於是他放弃了入定的打算,趁着威武的师父大人在身後,打算安下心好好睡一觉。
玉玄思则是闭着眼,盘腿坐在洞穴门口,不动声色。
虽然刚才一直没显露出来,他却察觉到了自家的心跳速度比往常快了一些。
只是细微的变化,若是往常,可能他就一笑置之了。但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在和徒弟相处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连体温都在不断的上升,血液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虽然说可能是旧伤发作,但速度那麽快的,这还是头一次。
微微皱眉,他不由得朝张淮看去……如果自己是因为道心情动而受了伤,徒儿不知道会如何想。
可越是烦躁,他便发现自己的变化越是明显。
似乎连月光也在和他作对,当皎洁的白光凝照在门口野花丛的时候,他立刻闻到了一股异香。长期的经验让他立刻捂鼻屏息,捏起了一个屏蔽外界的防御罩,把洞外和他二人隔离开,但他自己却还是吸入了一些。
他立刻站了起来,却发现刚才洞中的法阵竟然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发动了。
这股香气,似乎被法阵加强了数百倍,在他全身上下盘旋、加温、沸腾。到最後,他的肉体好像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仿佛点绕了一把熊熊大火,而距离不远的张淮就是那谭可以降温的寒泉。
心下知道不好,玉玄思立刻运气平素用来克制伤势的清心诀。没想到不动还好,还没等他把那股热流压下去,那香气已经顺着功法渗入了五脏六腑,惹得他只觉得神智都快离体,竟然有了道心失守的感觉。
尚在睡梦中的张淮却依然睡得安稳,浑然不知这头的危机。
大约一刻锺後,玉玄思的身影凝住了。
月光下,能看见他线条优美的脸颊正对着沈睡中的爱徒,却没有了平时的修行之人的出尘气息,脱皮换骨般,凌厉的杀气从身上溢出。
如果张淮睁开眼,就能发现,连他的眼睛都变成了深浓的黑色,没有一丝光泽。
仿佛只是披着宅仙人的那张皮,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之前看似无害的白色野花忽然根茎暴涨成了手臂粗的蔓藤,无声又快速的蠕动过来,把张淮的手脚缠绕住,整个人都被拖了起来。
背部和岩石的摩擦终於让他吃疼得睁开眼。张淮发出轻呼,一面朝人影看去……正想张口问,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睁大双眼。
不对。这不是他的师父。
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有这个自信。虽然明明就是玉玄思的长相、气味,他却能立刻感受到那具身体传来的浓浓恶意和欲望。
层层盘绕在身体上的桎梏仿佛在他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活了过来,枝条化作无数有凸起的触手,把他身上仅有的布料瞬间撕碎,一时间把他细嫩的皮肤擦出许多红痕。
创口肿胀的感觉并不好受,张淮瞪着眼前似乎是被控制住的玉玄思。
视线相交,却丝毫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激起了被心魔控制的男人的欲望。他微微一抬手,蔓藤就将赤裸的青年抬到他面前。
死命地想合上大腿,却抵挡不住外力的影响。
他想运功,却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练习了多日的修为好像都在这一夜忽然被消零了,连平时的蛮力都无法施展开。在外人看来,他的努力只造成了两条大开的腿微微颤抖的景象,嘴唇也因为他死死咬住而渗透出一丝血痕。
男人露出陌生的笑容,用手抚摸上他的脖颈,然後张开嘴含了上去。
没有什麽快感,只觉得胃里的东西都要吐了出来。
张淮无力的挣扎,却只换来那些触手把他捆绑的更紧,还有一根仿佛有灵性般,直接抽打了他的脚踝。
火辣辣的感觉,虽然应该没有骨折,却足以让他失去了离开的能力。
他张嘴想侧头去咬男人,却被一下捏住了乳头……上面施加的力道立刻让他满头冷汗,啊得一声叫了出来。
玉玄思却似乎很享受,继续用力掐扭着他的乳尖,让叫声变大,一面却又低头用舌头去舔舐受伤的地方。刺激下,很快两颗东西都变得红肿直硬,充血的感觉让他愤怒中又有些难过。
明明知道即将要发生什麽,眼前的男人却似乎不急,只是在一味玩弄他的身体。
张淮无力的闭上眼,内心恨恨得破口大骂不靠谱的某个家夥——瞧你平时那麽闷骚,玩什麽分居,这下出事了吧!
忽然下体一惊,冰凉而硬实的感觉让他瞪眼向下看去。
玉玄思早已松开了他,歪着头笑,站在一边……碰触他下体的,是一根粗大如拳的柔软蔓藤,细小的叶面仿佛有弹性的滚动着挑逗着他的肉棒。
张淮吓得立刻恨不得大叫,却只能惊恐的盯着一边欣赏着的宅仙,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我擦……你……”
几片细长的叶片忽然一卷,朝他的肉棒抽打了过去。
力道并不是很重,这份刺激却让他立刻向上一弹,腰也立刻软了下来。两根抓着他大腿的树枝立刻直立,让他整个人都以屈辱的姿势展露在玉玄思的面前。
那根粗大的蔓藤擦过他的小穴口,分泌出一些粘液。张淮以为那玩意儿要冲进来,吓得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中参杂着几声嘴硬的求饶。
男人则是慢悠悠的解开衣带,看着他浑身颤抖。
TMD这简直就是一种变态的煎熬。
他整个人若不是被树枝捆绑着,恐怕早已经瘫软在地。
张淮感到自己浑身热得难受,明白大概是那个鬼粘液搞的鬼。身上隐隐然传来火烧般的感觉,被蔓藤勒着的肌肉发酸又麻,小穴却已经在呼唤着粗大的来临,一张一合的渴求满足。
难道这家夥真得要让它进来……他努力向後缩,却还是逃不了那根粗大的攻势。
下一刻,没有想象中作呕的生物,却迎来了玉玄思更加火烫坚硬的粗大。
猛然进来的感觉让张淮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接着那阵凶猛的感觉让他想骂也骂不出。
要不是他知道是这个人,他甚至会以为是早上那只巨型豹子在操自己。
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承受都耗费光了他全身的力气。身上的男人似乎也越来越不对劲,开始还有些克制,到後来整个人的力气都加大,毫无怜悯的把他扭曲到一个不自然的姿势大力快速冲刺着。
张淮前端也被叶片摩擦、被那种淫液滋润得不停射出精液,却只觉得全身滚烫难熬。後面更是像被什麽怪兽在操弄,啪啪啪的水声耻辱的让他想一死了之。
神志不清中,他只觉得自己要操死了。
若是死在这里,还是被这人这样弄死的,那也太……张淮虚弱的睁开眼,因为大幅的摆动,眼前的洞穴顶部飞快的晃动着。手指也完全没有力气,微微抖着无法并拢。
忽然,一个红点进入他的视线。
几乎是随着意动,一个熟悉、小而软的东西落到他的手掌。张淮随着感觉,抓住了从里面正往外窜的一个东西,反射性的朝着自己已经失去知觉的下肢丢了过去。
无声的,玉玄思忽然停下了动作。
他低下头,眼里好像闪过了什麽东西。
一切静止之中,张淮用力睁开眼,看到了最後的一幕——一把熟悉的红色小剑,插在玉玄思的小腹。
第十九章
说实话,这种一睁眼完全不在状态的时候多了,真的很讨厌……
偷偷睁开眼,还能听到在周围人的小声议论声。掌门人站在房间门口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麽,几个熟识的师兄则是围着几个没见过的蓝帽老头问着病情,吵闹得让他头疼。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发现自己身边明明围了一大圈人,却没有最理所当然的那个。
很快,偷睡就被发现了——某个师侄欣喜的一声喊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包括他熟悉的同窗和打扮十分摩登的几个没见过的外派道人。
试着说话,他发现声音还有些哑。结果水喝了一口才勉强能说,
“…掌门,师父他……”
仿佛感受到了不好的预感,张淮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陆青坷面色不佳,有些吃不透的阴郁感觉。
“师弟,”年轻的掌门真人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和他解释,“师伯他……没事,唉,也不知道怎麽说,你还是待会儿自己去看吧。”
满肚子疑惑,明明脚还发软他却已经要坐不住了。
不过显然,那群不知道哪里钻出来治病的鬼道长却不那麽认为。一个比一个还邪恶的暗示着自己之前收到的‘操劳’,必须好好躺着休息。
休息个屁啊!
张淮听着都觉得脸上在冒蒸气。要是直说他被某个人折腾也就算了,欲盖弥彰的效果更糟,闹得周围的师兄妹一个个都遮着嘴憋不住想笑的样子,让他恨不得想去杀人灭口。
可问题是,这个天杀的家夥居然真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次都没来看他!!
也难怪他满肚子都是怨气,这阵子以舍生取义的精神一碗碗吞下那些其苦无比的传说中的神丹妙药就足够让人抓狂的,更何况来探病的众人还常常用怜悯的眼神打量自己。
还是那种遮遮掩掩的可怜。
张淮心里像只小猫在抓,痒到不行。可他问谁打听,却都只得到了‘师伯打开洞府自己去修炼了,把你遗弃在那里最後是掌门去找你回来的’这种骗小孩一样的回答。
……骗鬼啊。他的师父要是敢这样对他,看他不直接上去抽他两个巴掌!
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这种事,想一下都让人想掐断丫的子孙根。当然,这件事至少要让他见一见本人才能做的。终於,在张淮卧床一周、又被胡乱搪塞了一周之後,可怜的陆青坷掌门只好同意让他见玉玄思一面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