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修仙吧!——无先生
无先生  发于:2013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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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某个不靠谱道士,许久忽然一张嘴,

“啊,猪。”

=___=

你看的明明是我的脸吧喂……

“给我吧,”

红衣人拍拍屁股站起来,朝他自然的一伸手。

这时候才发现,明明很威武的长相,实际上居然是个矮子,身高才到自己的下巴。连他的声音也是又尖又细……完全不称周身的气场。

咦?

张淮冷汗,莫、莫非是个师妹吗……可有玉玄思这个例子在先,还真不好说。再仔细一看,又糊涂了。试着把小猪递了过去,没想到那人居然张开嘴——

然後把可爱的小猪仔……整一个塞进了嘴巴里!!

啊喂!!(#=皿=)________

不对吧!!你这种生吞方式是要做神马!!没看到露在外头的两条小後腿还在死命蹦躂吗!!?

黑线千万条的一把将泪水涟涟的、脑袋上有口水的小猪救下,张淮抽搐的盯着一脸委屈的红衣人,正义凌然的说,

“道友!你在干什麽!”

“骗子,”

红衣人眯着眼不悦地说。

“明明刚才很大方的样子。”

哈?

“啧,师徒都是一个样子,小气得很嘛。”

……等等。

张淮仿佛抓住了什麽关键词似的抬头,

“你知道我师父?”

“当然啦,鸟人玉玄思嘛,”

红衣人满不在乎的说,

“你身上他的味道好浓,不是师父就是老公咯。”

≥△≤

瞎、瞎说。

张淮赶紧cos小狗低头在袖子里狂闻一通,自然是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等等,这家夥到底谁啊!

旁边正好匆匆路过的一个认识的小道士,赶紧抓住,低声凑过去问,

“等等,俞师侄,这人是谁啊?”

虽然辈分上隔了两代,俞白骆和他两人却因为年纪相仿而算得上熟悉。既然被拉住了,避无可避,倒霉的俞道长也只好低声回过去说了声,“靠,你就不能当做没看到我麽。”然後再抬头笑眯眯的朗声喊道,

“洞庭君大人好,给您请安。”

“嗯,”

红衣人眨眨眼,还是盯着那只颤抖的小猪,还舔了下舌头。

“是个懂礼貌的小道士。我问你,这新来的娃儿到底是玉玄思的老婆还是徒弟啊?”

= =……张淮面无表情的捅了捅某个不负责的同门师侄。

“两位请容我介绍,”

俞白骆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硬着头皮说,

“这位是自在玄思师叔祖的徒儿张青淮师叔,这位是金凤玄先师叔祖的夫人,洞庭君大人。”

噗——!

张淮喷了。

生吞活猪的这货是女的!!?

还有,高、高先生有老婆!他竟然不是搞基的吗!?(喂……)

“其实,”趁着他震惊,坏心眼的师侄儿又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洞庭君大人不是凡人哟,而是和祖师公一样的妖类,听说是什麽铜首黑蟒哟,当心啊师叔。”

还是人妖play啊高先生!=口=

张淮的眼睛顿时变成了两颗蚊香。

正不知该做何反应,忽然听到园子另一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几乎同时,眼前闪过一道影子,在自己身前停住。

从天而降的、许久不见的玉玄思把他牢牢护在身後,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紧张的竖起眉,一身剑气四溢,对着洞庭君就是一声大喊,

“洞庭,汝欲何为!”

吓面对着及其戏剧化的一幕,张淮瞠目结舌。转头一看,却发现四周的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居然连一个上前阻止的人都没有。虽然看不见宅仙大人此刻的表情,他却感受得到从亲爱的师父身上传来的,这种猫被踩到尾巴般的、炸毛感觉。

“无趣,”相比较激动到连说话都带出古文范儿的某个宅仙,洞庭君的态度淡定多了。

“既然有人打扰,那就再会吧,小道士。”

她最後瞥了张淮一眼,露出弯弯一笑,便洒脱地挥挥手走了。

围观的道士们赶紧鸟兽离开,站一边的俞白骆则是机灵的抱着小猪仔赶紧借机跟着跑了。这下,整个後院花园便只留下了张淮和玉玄思,有些尴尬的相顾无言。

张淮微微清了下嗓子,便找了个话题结束这面面相觑的时刻。

“额,你和那个洞庭君……”

“那个妖人,”玉玄思立刻截断他的话,皱着眉严肃地说,“你别接近她……不,最好是一句话都别再说了,明白吗。”

“啊?”张淮有些愕然,虽然之前感受到了他们不合的气氛,但没想到居然有那麽严重。

“为什麽?”

“也,也没什麽,”玉玄思忽然脸上一红,不太自然地说,“……蛇妖自然有些兽性,怕你吃亏。”

事实上,理由太丢脸了。

在他刚进门派头一个一百年里,他曾经在後山喂过一直流浪的小狗。憨憨的脑袋,可爱又聪明,长得虽然不大却很勇敢。虽然只是喂了三四次,却对自己忠诚得不得了,每次都狂甩尾巴扑上来舔他。

一向表面冷静的自己,在那时,实在是没有什麽人缘。

也只有这只小狗,让他体会到了一丝温暖——可是才没几天,居然就没有了!找寻数天,伤心得很。结果他却在洞庭的嘴边,无意间发现一撮熟悉的狗毛。

於是梁子就接下了。当时他只是刚进门修行的三脚猫,哪里打的过这条修行千年的蛇妖。被个姑娘揍了一顿,那家夥还和师兄狡辩说是自己欺负人、明明吃的是条来路不明的野狗。

结果那个对师弟们一直都很好的大师兄就对自己说,人家吃的不是‘人’了,进步了,值、得、表、扬,让自己容忍!我擦!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和亲爱的徒弟说的!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提前预警、保护自己可爱的徒弟也是非常必要的!

於是张淮依然一片迷茫,只能乖乖点头表示知道。

心里有些烦躁,便更加不想谈这条蛇的事情。生怕他又问出什麽相关的问题,玉玄思索性打定主意要提前堵住自家徒儿的嘴,

“总之……师兄和这条蛇是宿缘,也就罢了。两人各修各的,偶尔才来一次,这次大概也是因为师弟的事。平时你也不用太多顾忌。”

“嗯……”

高先生的品味可真特殊啊,张淮感叹着。虽然他自己也没什麽资格说别人……

“对了,”

静默中,玉玄思忽然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

“你,修行的还好吧?”

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听他这样问,张淮不由有些心酸。这家夥明明常常有在偷看自己练功。房间的地板永远一尘不染、衣服乱了第二天准被叠好,瓶儿里的花枝败了就会自个儿换上新的,是谁干得傻子都看出来了。

可他偏偏不肯露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张淮咬了下唇,抬眼,看着那双明亮、期待他开口说话的眼睛。暗地里盘算了一下,正想对他说起那两件遗物的事,却看到玉玄思忽然一皱眉,在自己面前晃了一晃。

然後,他那个一向站得如松笔直的师父,居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这样缓缓单膝跪了下去——从这个角度,张淮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只觉得在黑发下的人必定是非常痛苦的,他的指节发白,紧握着衣领微微颤抖着;为了能不倒下去,他整个人都如同被冻结般僵硬地用力支撑,却依然强忍着不发一声。

“师父!”

张淮赶紧蹲了下来,抱着他的肩膀,声音惊讶中透着担心。

没想到在之後的下一秒,他却感到浑身一股巨大的推力把自己猛然弹开,身不由己的飞速朝某个方向砸去!

眼前一黑的同时,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撞到了什麽墙。身体传来剧痛,仿佛铁锯磨骨。

然後,他便失去知觉了。

第十七章

动了动手指,药油的味道窜到鼻子里,辣得让人忍不住想揉眼。

等他身体康复的差不多,已经是几天後的事了。

师父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让人带口信给他。张淮心里知道,大概又是出了什麽事。可光靠他的话,似乎也无法做什麽。直到这天下午,掌门陆真人托人传话找他。

虽然脸上因辛劳而有些浮肿,陆青珂的精神比起之前倒好了不少。作为亲传弟子的她自然还是一席白衣,既然两人是同辈,说话也便不怎麽客气,正与人说话说到一半,也没有让他行礼,只是虚指了下身左的一张梨花椅子。

“张师弟,先坐,”

桌上放着一张大地图,纸质的,下面大概粘着什麽皮革,黑色的有些厚度。上面画的有些眼熟,仔细一看才知道是整个东南部的内陆地图。

“师弟想必很担心师叔的消息,”

陆掌门和旁边的人简洁的交待了一下,这才抬头对他说,

“之前不曾说,也是怕你带着伤记挂。”

张淮这次陆陆续续的从几位在场师兄弟口中知道,原来玉玄思那日旧伤复发,修为反震到了自己。本来也不算什麽大事,可这次的伤口是由於那把刀上的情劫冤魂所致。恰好玉玄思道心正动,又因掌门过世的事情悲怆,一时间雪上加霜,如今却有了入魔的征兆。又没有什麽好办法,如今只能勉强自己入定修行,静锻刚心。

“所以,”陆青珂说着一顿,手掌轻轻拂过地图的大半,“我们几个打算去寻祖师爷留下的洞府,帮着师伯。”

“洞府?”张淮问道。

“是一处当年他与祖师公游历天下中常住的洞府,里面有一处灵泉,还有两位祖师爷的天材地宝,却不知在哪。三师弟和六师弟都已经去了几处和这里差不多的大浮岛,不过……”

她的手指到了一处,从地理看像是安徽境内,转过身对另一位道长说。

“这里住了一位前辈,脾气有些火爆,特别不喜修真者,只能暂时放弃了,你带几个弟子要注意绕过……不过张师弟你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帮助师伯渡关。”

点头谢过後便沈默不语,张淮心里却有了主意。

几天後,一个年轻的旅行者来到黄山脚下。

穿着普通的登山装,却不像别人一样背着笨重不堪的大包。他戴着一顶不起眼的鸭舌帽,鞋子也不是专用的,一个人绕开了形形色色的旅行团,小心的攀上了一处无人的高峰。

这个人,当然就是张淮。

作为一个刚踏入修行门槛的人,他在修真者中自然不算是什麽超凡入圣的。可说起隐藏在平凡人当中,恐怕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如果那个前辈真的那麽忌讳修真者,那他反而变成了寻找的最适合人选。

这样想着,张淮拿出一只引路用的纸鹤。

之前他都没有发现,原来之前玉玄思改变小狗荷包外观的时候,也顺带帮自己把空间内壁扩张到了能容纳一个人的大小。里面除了一些生活必备品和掌门的遗物,还有他四处收刮来的道符、小法器,甚至还有上次顺手给他的照妖镜。

提气,他再一次默背了那道飞天的口令,竖起两根手指,运起法决。

水青色的山峦、层层笼罩的白雾,清晨还未大亮的天空映照着深不见底的山谷仿佛一只潜伏着的野兽张开大嘴。

虽然起飞有些摇摇晃晃,他最终还是稳稳的升上了天空。

……

而另一方面,天风门里却有些忙乱。

在张淮离开不久後,照料他的几个小道士立刻把这件事禀告上了现任掌门。陆青珂稍作思量便猜到了他的行踪,又好气又担心。

明明说得很清楚了,他们按部就班的会去找,他一个新人只要乖乖呆着就好,偏生硬要自己去。只不过自己如今根本无暇分身,也只能让几个同门去找了。刚把人叫过来,提了下前因後果,就听到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脸色不怎麽好的玉玄思也不知道怎麽得了消息,从空气中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

“他去哪了?”

没敢回答,陆青珂和一众弟子低头看地板,却无奈视线中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她也只好抬头试着苦口婆心的劝说,“……师伯,小师弟刚进门,应该也就是去凡间找找,应该没事的。额,我马上去喊人找他,你要不先回去休息?”

“不,”

玉玄思飞快打断她,然後淡定的挥手,换上一身常服,还背起了自己随身宝剑,把几个弟子吓得差点跪下。

“哎,师伯!”陆青珂赶紧上前拦住他,“你现在有伤,大师伯也在闭关,万一有个意外,天风上下担当不起……请你还是等着弟子们去效劳吧。”

皱了皱眉,玉玄思没理她。

开什麽玩笑,一群小孩子,万一碰到那只老妖怪的话还不是直接去送给人家下嘴。再说了,乖徒弟当然要自己来救了。入魔这种事,只要自己坚定,又能把他怎样了?

“陆青珂,掌门,”

他最後扭头看了看这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一眼,慢慢地说,

“安心,师伯一定会把师弟带回来的。”

这对师徒,怎麽都这样呢!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陆青珂气得一把抓烂桌子角。

自然,那两人是看不到的了。

或许是这份怨念被一语中的,张淮本就是个半吊子,刚进了这块浮岛就被岛上的禁制给罩住,却还云里雾里的不自知。

整个岛并不大,比天风派所在的要小上许多。但大概是从未有人来过的关系,整个地方都是原始的丛林。四周的景物几乎看不出分别,让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原地打转。

在云端之上,寒冷湿润,四下攀爬的野生虫蚁和植物看着都让人发毛。他只是小心的跟着那只快在眼前消失纸鹤,攀着泥泞的山藤,跌跌撞撞的走在密林中。

瞎转了老半天,终於发现不对。想来一时半会他也找不到两位祖师爷的洞府,听着水声,决定先朝着溪流方向走,找个地方休息。

等他差不多找到个看起来能歇上一晚的洞穴,已经是夕阳快下山的时候了。纸鹤上的法力正好消耗完,原地扑腾了几下就从天上坠落到自己手中。

看看天色,张淮也只好无奈的决定今天在这里先住上一晚。

拿出荷包里准备好的防寒衣物和一些干粮,他搓搓手指变出了一丛小火苗,抓了一下地上散落的树枝就点了起来。

谁知道,没有任何野外经验的他发现这里的断树枝大多都被寒露浸过,点不起火也就算了,还把这里熏得都是白烟。

看来烤火的美好愿望是注定没了,他只好连续在石洞上贴了好几张保暖咒,然後又用个防御圈把这块儿都罩起来。

抬头看看天,这下彻底暗了下来。

身在几千米高的地方,自然是什麽电子信号都不会有。再说他的小黑板儿也一直都被自家师父霸占着,自己根本也没想要回来。想来想去,也只能练练功休息了。

破晓的白色微光才刚崭露头角,张淮就被一阵强烈的晃动惊醒。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黑色碾压了过来,本能的身体一缩朝旁边滚去——狼狈的抬头,发现有一团黑影正撞击在岌岌可危的防御罩上!

头顶的山洞不停的被这种碰撞摇落下灰尘,脸上和衣服被弄得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他却无心去擦拭。眼前这只怪兽乍一看像是放大版的金钱豹,身上的斑纹却是血红色的,大小也有两层楼房那麽高。充满食欲的眼神紧紧锁定自己,微微张开的嘴中露出白森森的长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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