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们的邀约之鸭的奋斗史 下+番外——晓拂鸾纱
晓拂鸾纱  发于:2012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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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就会想回到他光鲜亮丽的上流生活中。你只不过是他偶尔见到的一个小玩意儿,他可以有一个

又一个的小玩意儿!没有人会对小玩意儿投入太长久的热情。即便他今天为放弃了什么,他早晚都会

后悔!他是一个饱汉子,所以才会享受爱情这种奢侈品,等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只会想要面包。

他是蒋家的人,他即便没了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也是个阔少爷,等他腻歪了你的时候,你还算什么

?你什么都不是!等没有人来抢的时候,那个谭流也会很快对你失去兴趣。你还想不通吗?你只是他

们无聊时候特别投入的一场游戏,他们不过浪费点时间浪费点钱,你呢?你有什么去和他们玩?”

米勒的话句句打中我的要害。那同样是小夜有过的警告。是我一而再再而三提醒着自己的恐惧。可是

这样露骨的言语依旧令我愤怒。我克制不住一拳挥了过去,手腕却被米勒紧紧的抓住。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你怎么这么蠢?你难道还不明白?只有我能理解你,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我可以让你不用再去讨好那些有钱人,让你不会因为贫穷而被人随便玩弄欺负……”他露出难以理解

的神色,“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

“滚吧你!不要总是表现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你让我感到恶心!”

米勒的脸上流露出受伤和茫然的神色, “我想保护你。”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在生气,但是我不

会伤害你。你得相信我……”

“你不是要保护我……”我打断他的话,“那个为了自己想要过上富日子,甘愿当人义子被虐待被糟

践的人是你!你只有小虾一个朋友,可是他和你一样弱小,他帮不了你,他也不愿意和你一起忍受那

种对待,没有人能救你!没有人爱你!”

“你不是可怜我,你是可怜你自己。你不是想要保护我,你只是想保护你自己!”

米勒怔怔地看着我,扬起手臂想要打我,手却僵在空气中。他无力地辩驳:“你胡说什么……老家伙

死了,没人能……”

“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你不是说每一件你都试过吗?你想要干什么?是单纯为了威

胁蒋文生吗?你口口声声说不会伤害我,却忍不住让我去体会你当年遭受的事!你装什么保护我?你

想不想上我?就像那个姓米的老头对你做过的那样对我?你想让我和你一样可怜,不是吗?然后你再

来安慰我: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有钱了!你不就是想要有一个人来拯救你吗?可是没有!你干嘛

盯着我?是因为小虾吗?不是!你只是想把你所遭受地、你感到痛苦的强加到我身上,然后做出保护

者的模样。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那卑微的幻想!”

米勒失神地跌坐在地。我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恶毒,“米勒,我和你不一样。我有疼我的爸爸妈妈,

他们到死,都是爱我的。我有把我从绝境中救出来的小虾,我相信他死的时候一定都没有怪过我……

”我不知怎么就哽咽起来,“我有好朋友,猫桥和……小夜,如果我受了重伤,如果我得了绝症,他

们肯定拼着自己受委屈也要凑钱来给我治疗。你不要告诉我小夜出卖了我,他只是和你一样,有一点

点疯了……我即便是当鸭,我也只接过两个客人。谭流即便是嫖客,也是最优雅礼貌的嫖客,他不但

付钱,还满足我的虚荣心和存在感,让我知道我也是被人重视的。还有蒋文生……我相信,我相信他

一定会让你满意。就算我和他明天就要结束,但我相信他足够认真……有什么大不了啊?至少我有过

!男人和女人生了孩子不是照样离婚吗?糟糠之妻一样下堂,多坚贞的感情都会被时间腐烂,至少我

有过……”我捂住嘴,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终于发现,原来世界从来都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她不似我最初那些年坚信的温暖和美好,亦不单

纯是后来的年月中我所唾弃的寒冷和龌龊。她原本就是交杂了各种生命脉动的斑驳。悲喜苦乐,渴望

和忐忑,逐渐破败的信仰的和内心深处始终坚信的……

我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痛恨米勒,无论这件事情的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这两天,在这间空荡

到令人牙齿打颤的房间里,我几乎无法思考。我怕这静止的空间和时间去逼迫我去面那些我始终不敢

面对的。然而,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冰冷城市里,在我这荒诞的人生中,我究竟还是凡夫俗子一个。那

些所有人想要拥有的,我同任何一个人一样渴望……不管世事怎样变换过,不管几经兜转过,原来人

就是这么一回事。无论怎样不屑过,究竟还是想要庸俗的快乐和温暖。

我用袖子蹭干眼泪,抬起头,米勒依旧面无表情地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想到有一年的冬天,我早起去公交站台等车上学。那天的5线来迟了将近半个小时,由于它的晚

点,在每一站停靠的时间也比平时长。很多人挤不上来,很多人在推攘、争吵、咒骂。迟到的时间随

着每一站的停靠越来越长。公车上的报站声:“下一站,市政府……下一站,儿童公园……下一站,

女子医院……”那时候,上课迟到是那么可怕的事。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长着一张歇斯底里的脸,

她会在上自习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埋怨物价,会因为同学交头接耳破口大骂和扔黑板擦,也会突然就情

绪失控地哭了起来。在那班公车上,我即希望报站的频率高一些,让我快点抵达学校。又希望它最好

冲出时空的轨道,穿梭到一个没有竞争和压力、没有分数和等级的异时空。好像从那天起,我就养成

了一个矫情的习惯。随着公车报站的声音,小声地念叨:下一站,天堂。

好像你只需要稍稍地闭一下眼,任自己的身体随着公车的颠簸轻轻地晃动着,然后报站的声音响起来

。你站起身来,下车,就会到达那个你最想要到达的地方。

我看着米勒,我想如他所说,他的本意并不是想伤害我。也许我们真的一样,都坐在同一班误点的公

车上,不知道哪里才是该下车的地方……

就像我一直以来那么想要钱,似乎是想要很多很多的钱。但其实……那与我所真正渴望的,也许并不

完全一样。

我想我可以试着和他好好谈谈,“米勒……”

他突然站起来,眼神伶仃地看着我,然后转头不出声地走出房间。

我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米勒刚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反锁房间的门……我吸吸鼻子,悄声靠近房门。

“米哥怎么了?”有人说。我这个房间的正门正好对着防盗门,从门缝中能看到小半个客厅,却看不

到房间里的人。

“被屋里那小子刺激了呗!”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那玩什么纯情,先上了再说呗!”

接着是笑声和不着边际的扯淡。我估摸着自己如果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猛然冲出去尚有逃出去的可

能性。只要不在外面撞到米勒。我咬了咬牙,快速地拉开房门,向屋门冲了过去。随着他们的惊叫声

,我的手还没有碰到防盗门把手,门令我措手不及地开了……

我下意识地抱住头……就被人转着圈的搂住,迎面是一阵带着雪气的冰凉气息,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

颤。

“呦呦!这才多久不见,就急着投怀送抱啊!”

我抬头,无法置信地怔住。

冰凉的手指轻佻地来抬我的下巴,眼前这人啧啧地咂着嘴,“看看看看!谁把我的林弟弟欺负哭了?

真不要脸!还带抢眼泪的!难道他不知道你这辈子是来还我眼泪的吗?”

我愈发相信谭流才是这个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可是怎么就不要脸的令我如此激动呢?我没出息地真

正地投怀送抱,把脸埋到他冰凉的衣服里降温。在屋子里传来的打架声中,谭流还忍不住感慨,“省

着点流,别浪费!我上辈子浇了多少自来水才救活你这朵花的啊……”

55.谭流我爱他

谭流叫人去麦当劳买来速溶咖啡。在他的车上,我双手捧着咖啡杯,他双手捧着我的脸。

“你还好吗?”他的手比我的脸更凉。

我点头,看到谭流眼中令我温暖的热切,心中有一丝丝可察的失落。我对他笑笑,“你怎么找来的?

“查到米勒一个小弟的电话,然后通过关系利用公安系统追踪过来的。”

“哦。”我沉默下来……车窗外有跟谭流来的人和谭流汇报着什么。米勒没有回来,谭流似乎也不打

算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问题。我低头,一口一口地啜着咖啡。买咖啡的人忘记了拿糖和奶,味道很苦

涩,却也让身体暖了起来。

“我们走?”询问的语气。

“去哪儿?”

“你想回家吗?或者开间宾馆好好睡一觉?”

“去宾馆吧。”

车子静静地开出去,空荡的街道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这并不是繁华的路段,亦或者时间已经太晚。

我没有开口询问,为何来的人,是你?谭流亦没有问我,这几天究竟发生过什么。或者他全都知道,

只是以不逼迫探索的方式来善待我?

车子安静的抵达宾馆,开了房间。谭流沉默地去浴室放水。

“饿不饿?要不要叫点吃的?”谭流摔着手上的水走出来,懒洋洋地倚在墙壁上,“还是……我们做

点更有情趣的事儿?”

我走过去,走向谭流。我鼓起勇气去看他的脸,“我……”

“你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吧!”他突然开口,截断了我试图说的话。

谭流随意地抓了抓他的头发,弯腰去试浴缸的水温。“用不用我帮你洗啊?”他回头对我笑,我亦牵

强的笑笑。

“害羞?又不是没有帮你洗过。”谭流调侃着,抬手将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又卷起了袖

子。“我说,不然我们干脆鸳鸯浴吧!”

浴室里的雾气升腾起来,谭流的面容也有些看不清晰。他靠过来解我的扣子,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话。我听得不甚明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也是这样。我的一次逃离之后,他就这样看似心不在焉地

陪在我身边,在浴室里,说过些什么话。我衬衫的扣子被完全解开,谭流蹲下身子去解我的裤子。我

低头看着谭流的头顶,雾气中都是浓稠的难受。

“谭流。”我握住他的手腕,低声说:“我爱他。”

他的双手停住,身体静止如同电脑视频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也随着停止了流动,时间把空间剪成僵

硬的画面,我被凝固其中,无法躲闪。我看不清谭流的脸,他额上的留海滑下来遮住了脸颊,只剩下

一个形状优美的嘴角,慢慢地挑了起来。

“所以呢……”谭流低着头,温柔低声:“不让我给你洗澡,也不让我碰了?”

我屏住呼吸,费力找寻恰当的措辞。

不愿背叛蒋文生,当然。可是若想谭流要,我依旧会给。不为感激,不为愧疚,只因我这个人能够给

予别人的也只有这点东西,他若想要这一点点东西,我的内心都会有喜悦。

谭流终于抬头看我,目光温和依旧。

我盘旋在脑海中的词语全数憋了回去。他一定不想要诸如报答之类的东西,那种行为那种言语对谭流

来说,都会成为莫大的嘲讽。我深知如此。我只能无言以对,我只会束手无策。

他笑了,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脸,“好好洗澡。”然后走了出去。

那一夜格外短暂,格外漫长。我洗完澡,谭流躺在床上,衬衫半敞着,露出一片白腻且结实的胸膛。

他看着我,微笑,然后伸开了胳膊。我略微犹豫,躺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不说话,抱着我,一只手轻

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或许比我自己明白的更早,或许他只是假装不知道。

许久,他轻笑:“你呀!水性杨花……”

我一阵窘迫,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到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想好了,我这么优质的情人,你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碰到第二个。”

我把脸贴在他的皮肤上,没有任何肉.欲的意味,就像努力抓住山体的树的根系。我靠着谭流的身体

,依稀间闻到尚未离去便开始留恋的味道。鼻子发酸……我怀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哭的雄性,我很

惭愧。

“以后姓蒋的欺负你,或者不要你了,你不要来找我。”谭流慢慢的说,“我的热情虽然不少,可不

会总消磨在一个人身上。何况你对人的品位这么差,真让我没法理解。和情商低的人相处,就跟人类

社会长大的女人嫁给原始部落的兽人一样,你早晚知道那是物种的差距。被人欺负死了,人家都未必

能知道他自己欺负了你。以后你看人家臭脸还被虐待,最好关起门来自怨自艾,我可不会同情你。”

我呵呵的笑着,笑得又干又涩,“你废了这么大劲儿,就能恶毒到这种程度吗?”

谭流一把扯起被子蒙上我的头,轻声呵斥:“你闭嘴吧!睡觉!”

我伸手环住他的身体,闭上眼睛。

谭流。他是谭流。所以我一定不能哭。

我知道……你不会屑于无聊的忏悔和慰藉,也不会想要我一星半点制造煽情的话语,无论那里面有多

少真挚的不舍。我甚至不愿意告诉你:我爱蒋文生,可你却是最靠近我的人。我其实也想问,你总说

我是老天给你的礼物,这句话你要收回吗?你说你外形条件那么好,其实是我在消费你。可是你在我

身上花费了那么多,你究竟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吃亏?我不会忘记那次卫生间里的温柔拍打。也不会

忘记从山顶一跃而下那场共同的死亡历程……不是我非要在完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可贵,那样的珍贵

我始终懂得。也更清楚,是我不配。

我闭上眼,抱紧谭流温暖的身体。

如果我们的拥抱和同眠都只是最后一次,那么爱哭的我,只想要把笑容留下来。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我枕着谭流的肩膀,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他见我醒来,便松开了手,

从床上起来。怀中的温暖骤然抽空,陌生的疏离让我久久地无法动弹和言语。

“你出事的第一时间,蒋文生就找到了我。当我们收到米勒发来的视频的时候……”谭流顿了顿,他

没有看我,径自地穿着衣服,“是我按下了蒋文生答应米勒要求的冲动。升文集团的大权固然不能旁

落,我们谭家也不想让我们共同经手的那个项目出了什么意外。不过蒋文生当时冲动的举动惹怒了他

家老头,现在被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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