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谁重呢!”
女人脸都气红了,说“出去!”
猫桥还凑过去说“我就不出去!”
当时女人站在床尾,猫桥站在床脚的另一边。女人要绕过猫桥往门外走,猫桥当时有点耍无赖地要拦
住她。女人去推猫桥,往外走的时候又不小心勾住了猫桥的脚,导致猫桥直接扑倒在床上了。
大概是猫桥那唯有在男女之事上才有的一点点自尊心受刺激了,他说:“喂!大姐!你既然都把我推
倒了,为什么还不赶紧扑过来?”
女人一听这话就火了,真就扑了过去——直接摁住猫桥的腰,就挥着巴掌狠扇他的屁股。
隔着厚厚的牛仔裤和冬裤,打得再狠,疼也是有限的。但是猫桥当时却有点傻住了,也没想着去躲。
女人边揍还边训猫桥,说:“我儿子要是敢像你这样,干脆活活打死算了!决定不让他长这么大!”
估计是猫桥听习惯了那些女客总叫他“小甜心”、“小猫咪”诸如此类的。听了这话有点震惊。他一
直是得快乐且快乐的人,从来不去想这些事。当时却不知怎么脱口而出:“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妈,也
不能现在这样啊。”
女人愣了半天,说:“你也知道你这样不好?”
猫桥没吭声。
“说话!”女人又打了几下。见猫桥依然没有反应,就笑着说:“把裤子脱了让我好好地揍一顿,说
不定你就清醒了。
猫桥当时特不好意思。我记得我和他刚认识那会儿,他还说他第一次出台都没有不好意思过。
女人也没有逼他,就把他拉起来聊天。猫桥说他小时候的事,女人说他儿子的趣事。俩人聊了一晚上
,最后女人抱着猫桥睡着了。早上醒来,猫桥悄悄把钱塞回女人包里,就惦着脚跑了。
“后来呢?”小夜问。
“没后来……”猫桥低声说,“她再没来过‘夜色’。她这样的人,大概以后也都不会来了。”
“你没偷记她的手机号?这事你不常干吗?”小夜好奇的问。
猫桥摇头,“我不想那么做,她又该瞧不起我了。”
房间内久久地安静着。
猫桥突然笑了,“后悔死了,当时让她打好了!”
小夜不屑,“人家只是有这种爱好,打了也白打,你还真当她为你好啊!”
猫桥轻轻地“哼”了一声,问我:“小花,你说呢?”
我叹息,“我也替你后悔。”
猫桥听了脸色更为沮丧,小夜得意地点头:“我发现咱俩今天共识还真挺多!”
我没搭理小夜,对猫桥说:“你说你天儿也聊了,觉也陪着睡了,虽然说隔着裤子吧,到底打也挨了
,怎么能把钱还给她呢?”
17.谁是谁的人
猫桥居然生气了,虽然照旧干家务,照旧照顾小夜,可小嘴紧闭着不搭理我俩了。
我捂着被子呼呼大睡,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手机在旁边“呜呜”地震动。
“喂……”我眼没睁地接起来。
“林弟弟啊,你对哥哥我肯定有误会。哥哥不是个轻佻的人……”
我无言以对。
“肯定是个轻佻的人,不轻佻的人从不这么说话。”小夜很反常地说了一句有道理的话。猫桥点着他
也显然没睡醒的小脑袋,表示赞同。
“那位小朋友你是谁啊?说话这么武断可不好。”谭流轻笑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是谁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也只是同居的关系。我还想问你是谁呢?”小夜这小姿态,要不是我
眼瞧着他四肢不能动的怂样,还真觉得他挺有范儿的。
咦?不对呀!他们俩怎么还聊起来了?我爬起来一看,敢情我不小心压着免提键子了。不顾小夜的冷
眼和猫桥好奇的可爱表情,我取消了免提,对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谭流太热情了,我吃不消,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何况今天我还打了他……他又不是司小夜那个软柿子
,我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电话彼端的声音一点也不记仇的样子,“出来,我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我一溜小跑到卫生间,低声说:“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啊?”谭流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就笑了,“是我动手动脚在先,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今天去升文大厦,是躲雪?”谭流问。
“嗯。”我轻轻地应了声,在马桶上坐下来。
“你认识蒋文生?”
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着,我轻声笑了笑,“蒋总是H市的大名人,上至七十岁的老太太,下至七岁
的小女孩,谁不认识他?他要是一上杂志封面,杂志当期的销量估计比艳星都好。”
谭流沉默了半响,似乎不是很相信我的说法,但他并没有进一步逼问。“请你喝杯咖啡好吗?”
我想了想,要是能蹭顿好吃的,更好。“好吧。不过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晚上七点之前,我一定要
回家。”我不能耽误了正点上班。
“你家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可以。”
谭流迅速地报出了一个地址,还不忘说,“打车哦。哥哥给你报销。”
我挂了电话,忍不住想:谭流虽然不要脸,但确实是个善解人意的人,蒋文生永远不会这么体贴。我
想起一抽屉的各种票子,有些忧郁。
“那人是你现在的老板?”猫桥好奇地看着我。
“不是。”我开始换衣服。
“有钱吗?”小夜冷冷地看着我。
“应该是吧。”我懒得搭理他。
“肯定是吧?”小夜笑得很尖酸,“如果是个穷鬼,你才不会搭理。”
我剜了他一眼,不愿意接茬。他还没完,“到底还是男人出手大方,GAY确实有GAY的好处。”
猫桥轻声说,“同性异性有什么差别,开心就好呗!”
“年轻年老又有什么关系,有钱就行呗!”小夜竟连猫桥一起打击。
“我同性恋你看不顺眼,猫桥喜欢年纪大的你也看不顺眼!”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夜,“还
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你既纯情性取向又正常,你好好对娜娜啊!干嘛不跟人家上床?”
娜娜告诉我小夜阳痿。可是据生活这段日子的观察——他阳痿个毛!他早晨身体的反应比我和猫桥都
澎湃。有时候我瞄他一眼,都能知道当时是几点!他既不是什么纯情的鸟,又不肯出台,除了是GAY
还能怎么回事?我懒得拆穿他,他还在那跟我装直男!
小夜奋力地用目光扫射着我,我干脆把睡衣扔他脸上,省着看得心烦。
“林小花!”小夜咆哮,“你别欺人太甚!”
“司小夜,你再学不乖,你信不信我用马来西亚鞭刑伺候你?”
小夜果然闭嘴。猫桥偷偷瞄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把我的睡衣从小夜脸上拿下来。
一个弱智嘴贱!一个弱智心软!我这是残障儿童收养所吗?
我穿上靴子刚要开门,手机又响了起来。“WS”两个字母把手机屏幕点亮。
我深吸一口气,接听,“老板……我今天……”
“下楼!”蒋文生言简意赅,语调中毫无半点温度。我不知怎么,竟觉得身后一紧。马来西亚鞭刑的
惨烈画面迅速从眼前掠过。我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已经被挂断。
北方冬日的白天格外短,下午五点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万家灯火一齐点亮,照得人心分外温暖
。
我看了看街道,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流车流都很大。蒋文生的车停在楼角的转弯处。我抬着灌铅了
似的腿钻进了车里。那车就跟挨了一鞭子似地猛的冲了出去……真是好车!
蒋文生专心看着前方,不理我。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老板,小花知道今天让您感到困扰了,小花很抱歉。但您也知道,小花
书念的少,不懂事儿。上大学的事都是您给办的,所以我不知道您在那办公,遇见您真的纯属巧合。
而且小花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应该没人知道咱俩认识。老板……呜……”蒋文生单手握着方向盘
,右手猛然狠狠地从下巴往上捏住我的脸。
“书念得少?我看你本事可不小。”蒋文生冷笑,“谭家大公子到H城的消息,我收到还没多久,转
头就发现已经被你勾搭上手了!”
勾搭这个词用的严重不正确!我解释:“纯属巧合……啊……”下巴!下巴!肯定要捏掉了!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蒋文生自始至终没看我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准我下巴的。
“我问你,你们干什么了?”
“没……什么也没干……”下巴疼死了,“老板!车!”
一辆出租车险险地擦了过去。蒋文生低声咒骂了一句,一打方向盘,转进了一条人群稀少的街道。街
道夹在两栋写字楼中间,看样子还不是正门,所以即便在下班的这个时间也人影寥寥。
“怎么认识他的?”
我揉着下巴把医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蒋文生静静地听着,不做任何表态。我的小心肝不免有些忐忑
,认真地强调,“就是这么回事儿!老板,我真没骗您。”
蒋文生依旧不说话。
我也安静着安静着,到底低声问:“老板,您车里有纸吗?”
蒋文生终于赏赐了我一个看不出喜怒的眼神。指了指后座。
我拽过纸抽,狠狠地擤鼻涕。
“你跟他都说过什么?说过你认识我吗?”
我赶忙摇头。“老板,我是有职业素养的。我认识您的事,就连猫桥和小夜我都没告诉。”
蒋文生又沉默了半响,突然发难:“你有没有点廉耻,嗯?他大庭广众下的那么搂着你,你也不挣脱
?”
“我……”
“你还敢顶嘴!”
我说什么了我!
“我问你,他搂着你是不是挺舒服?”
“不舒服……”
“不舒服你怎么不早抽他?”蒋文生突然一把拽住我衣领把我扯到他面前。没戴眼镜的蒋文生看起来
很年轻,大眼睛中还能看到小火苗在热烈地燃烧。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喜欢脸对着脸跟我说话,
因为他不戴眼镜看不清啊!
“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嗯?”蒋文生瞪着我。
他的眼睛怎么就那么好看呢?漆黑的瞳孔中有着我从未在任何人眼睛里看到过的执着和认真——不!
那不是一种偶然时的眼神,那是他眼睛的内核。我甚至觉得,那就是最接近他灵魂本质的东西。我忍
不住伸手去摸……手腕突然被死死地攥住。
“我和你说话呢!你给我回答!”
“啊?您说什么?”
“林小花……”蒋文生一字一句的,“你给我把裤子脱了!”
我大惊,“老板……这是公共场合……”随时都可能有人走过。
“行!”蒋文生干脆地说,“想要面子是吗?现在脱就是挨巴掌,回家我可有藤条收拾你。”
要脸还是要屁股,这是个问题!哈姆雷特在面对生与死的抉择时,想必有过和我一样的痛苦和矛盾。
伟大之人必有伟大之处,所以戏剧才有感人肺腑的力量。而生存……生存则必有卑微的时候,所以我
并没让蒋文生等太久。我解开了扣子和拉链,低着头趴到蒋文生的腿上,然后乖乖地自己动手,一口
气把裤子褪到膝盖上。然后……用胳膊捂住了脸。
“啪啪!”两声,一边儿挨了一下。皮肤一紧,痛觉慢慢地蔓延开来,由表及里的向肉里渗透着。余
味未消的时候,巴掌又落了下来。蒋文生一左一右节奏分明地拍打着,每一次都让我充分的体会了这
一巴掌的感受,然后再把下一巴掌打下来。
我抱着脑袋乖乖挨打,突然就想到那个打鼹鼠的游戏。小鼹鼠没有规律地从洞口中露出头来,然后我
拿着汽锤狠狠地敲下去。它们冒头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无序。那时候小虾就叼着一支烟站在旁边
看我玩。
他说:“你不要用那么大的力。”
我不听他的,依旧狠狠地砸着,觉得很爽。可是手臂很快就酸了。
小虾接过我手中的锤子,敏捷且准确地砸着冒头速度越来越频繁的小鼹鼠。一边还不忘教育我:“你
用力太大,肌肉就需要做更多的动作,也浪费更多的时间。如果你把力气放小,频率就能变快,而且
……效率更高!”
——蒋文生一定是砸鼹鼠的好手!
我左右不过两瓣屁股,在他越来越快的拍打速度下已经疼得分不清究竟是那边刚挨了一下了。几乎没
有间歇的打法让疼痛急速累加,我疼得一头冷汗。
真该让猫桥来蒋文生手底下受受教训,说什么巴掌打人不疼,真是个没见识的!
我决定讨饶。你知道,如果刚挨两下就讨饶,太假!现在讨饶就比较真诚了。“老板!小花知错了。
”
“错在哪儿?”
“小花应该睁大眼睛,不该随便溜达,也不该溜达到老板的办公楼里。”
几巴掌又落了下来。“我不是说这个。”
“小花不该让别人搂搂抱抱!”我揣测着说。
“嗯。”蒋文生听了没有打我,果然满意了。“你也太弱了,怎么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你呢?过两
天我给你办张卡,你没事就去健身。”
谁欺负我啊?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你欺负我!我腹诽着,嘴上却应着。正在我哼哼哈哈地敷衍着蒋文
生,以为苦难终于到头的时候,手机铃声要命地响了起来。我急忙去找手机。蒋文生顺势就把我两只
手反剪了摁在腰上。我扭头一看,蒋文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手机,也不摁断,直接扔到了副驾驶
座上。
“关系进展的不错是吗?”
是谭流……我怎么忘了我们约好了的事?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下楼之前告诉他一声我不能赴约就好了
,现在也不会撞到蒋文生的炮口上。
不出我意料的情形是:蒋文生的巴掌又抽了下来。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来他刚才并没有用全力打我…
…
蒋文生一副要把我当场拍碎的架势,使劲儿地按着我的上身,让我可怜的屁股高高翘起,巴掌落得又
狠又快。我估计我现在的德行就和在猫桥的电脑里看到的白条鸡一样,一边小声啜泣着,一边两腿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