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看到老板和那个和老板关系很好的男人脸上难看的不行。声音越来越小。

“那酒呢？”

“客人不高兴了，说看上小晨子，问他晚上……厄……”小李偷偷的看了眼胡年丰，这个人每天晚上准时报到等叶晨，还长成那样，存在感那么强，一看就是和叶晨那个什么的……此时正一只手把酒瓶拿的老远，一手按住叶晨。听到这里，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他全身一颤。

“然后，小晨子说晚上……厄，没空，客人让他谁吹一瓶黑方就算了事。”

胡年丰听完，“啪——”的把酒瓶砸放在那桌上，就放在红头发的面前。把叶晨拉的老远。

吓得那个红头发的人一哆嗦。

“哟，这不是王老板——”张楠怕胡年丰发飙，赶快笑眯眯的和红头发身下的那个胖胖男人打起了招呼。那人左右两手都抱着漂亮的男孩子，身上还坐着个，正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看着事态发展，终于听到老板对他发话了，满意的笑了笑。毕竟他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能摆谱。有钱就是爷。

“我说张老板，你这里是不欢迎我还是怎么的，我在你这里哪一次小气过？还有你这乐队到底不行呀……小晨子，以前老子上你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洗干净了张开腿把我弄的舒舒服服的，现在傍到那么好的货，哟，难不成嫌我老了？”

王老板的样子挺欠抽的。一笑起来觉得脸上的肉都在抖。

叶晨听着，努力的忍着胃里的不适。装作没听到，去地上拉起了老三。

胡年丰在。他不想闹大。转身看了看王老板：“王老板，是我们不懂事，您想听什么，我弹的不好不过大致还是能弹点什么出来的。这事就算了吧。酒好歹我也喝了？”

老三一被扶起就握着拳头又要上来打架，被众人拦住。

“小晨子，我是真想你了，这些小鬼嫩是嫩，但是谁都没有你在床上花样多……”王老板看着胡年丰的脸，说的听挑衅，伸手在旁边的漂亮男孩身上捏了吧

叶晨听着眉头都没皱，要去台子上弹琴。

胡年丰很想揍人。不过这是张楠的酒吧，而且他也从来不用暴力解决问题。

于是他拉住走路都在晃的叶晨，一把推给张楠。冷冷的问那一桌子的客人：“想听什么。我弹给你们听。”

张楠扶住叶晨，看着胡年丰的样子，心里都毛毛的。轻轻的问了句：“他不会把我店砸了吧？”

“不会……”叶晨难受的呼吸着，抓住人勉强的站着。

胡年丰站到乐队的台子上，调了调电子琴上的按键。又问了句：“想听什么？”

“哟，大家快来看，有人要英雄救美了。”那个红头发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周围本来看热闹的客人都多，这回大家都激动的等好戏看，那个王老板也笑着似乎笃定胡年丰是绣花枕头，没什么本事。

连老三和洛克脸上都一脸纠结担忧的盯着台上的人看。

胡年丰对被围观什么的很熟悉，挺从容的站着。他就穿着件V领羊毛衫，露出白净好看的脖子，肩膀很宽，高挑的站在那里。气势嘛……哎，大家懂得，Boss站在那里就是王子样。

台下的小gay们看清了，都倒抽了口气，觉得今天赚到。

胡年丰半天没听到那个老板要听什么。

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曲调，他就弹了起来——

凶猛的音符想起，让那一桌看好戏的吓了一跳。叶晨突然咯咯咯——的趴在张楠肩上笑。

胡年丰选的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一开始就是疯狂最强的节拍连音。像是要吞没整个夜空一样。在昏暗的酒吧里显得……杀气挺重。

大概之前没有人能想到胡年丰会来这一出，本来就是强音非常多的乐章被他弹的，强迫紧张感十足。

叶晨知道胡年丰是故意的，那人还把键盘的声音调的最响。每次重音砸下去，音响回响都老半天……那几个低音振的好像地板都在震动，特别带感。

张楠看了看那桌子人，都瞪着眼睛，看怪物一样的盯着胡年丰。

也不是吗，最变态的是，这个人弹琴的时候，脸上冷冰冰的没激情，没感情，没表情。偶尔抬眼看一看叶晨的方向。然后垂着眼继续……那手指不知道怎么练的能那么快。

那个王老板大概心脏不太好，被这几下重音砸的，一下就把那个红头发的男人甩到一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挺难看的。

胡年丰好像挺满意的。最后一个长调和两个最后的重音也挺卖力的按了下去……

胡Boss出手，债是一定会讨回来的，掌声也一定会有的，外加爱他的人也是会成指数增长的。

这不，台下的人都激动疯了，吹口哨的吹口哨，还吼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太刺激了。”

胡年丰也不理会。下了台，把靠在张楠身上的人拉了过来，拖着要走。

叶晨的脸不红，但是眼神都散了，就知道是胡年丰拉着他，他也就随便那个人去了……

“喂——你有病呀，那个是电子琴，那么大力，砸烂了怎么办。”

叶晨酒劲冲头，晕乎了，被胡年丰架着，难受的不行，脚步也不稳，还不忘记吐槽。

“那琴是好琴，音响也是好音响，你的爪子让他们都白白浪费了价值。”胡年丰还挺有兴致的在回答叶晨的吐槽，路过那张桌子，扫了眼上面所有的人，看到那个王老板摸出了药对着酒在咽……挺狼狈的样子，他也没想到效果能那么好。

倒是叶晨必依不饶的和他争辩——

“你除了数落……数落我以外还会干什么……恩？有本事，本事和我比小提琴，我绝对……甩你八——八条大马路。”

“……”

“现在就和你对挑……”

“……我十五岁钢琴专业十级，十八岁专业小提琴十级……我还有大提琴的专业演奏证书，你和我对挑还差的太远……”胡年丰耐心的和叶晨解释。

“靠——”

“别说脏话……等等，外面冷……”

两个人完全忽略一堆盯着他们看的人，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厄，打情骂俏。

这时候张楠已经叫小弟把胡年丰的大衣从办公室拿了出来，他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叶晨的脖子上，拉着走路歪歪扭扭，嘴里骂骂咧咧的人，出去了。

“老子10岁就是专业的……top level，你比我……嗯……晚了那么多年还好意思说……”

“好，你最厉害……下面是台阶，小心……”

“啪——”大门关了。剩下一群人相互看着，人都走了，还有人吹口哨的……

老三和洛可互看了一眼，脸上吃惊的直皱眉头。

“老三……刚刚叶晨说什么？”洛可被刚刚的一幕吓傻了。

老三没有回答。

……

＊＊＊＊＊＊

作者有话要说：厄，既然说到古典乐，就说点洋酒吧……哈哈哈，黑方嘛……清和没喝过，但是听说很不错……传统喝法是黑方+柠檬+方糖，不过很多是加绿茶和柠檬喝……

【百度】：黑方：Black Label，黑方是由尊尼沃克（Johnnie Walker & SONS）公司装瓶的，由大概40种single whisky调配而成，每一种至少有12年陈……

恩你们没看错是40种威士忌调配而成滴……

大家如果去酒吧，男孩子可以试试这酒，挺不错的。

贝多芬 《月光》奏鸣曲。

Beethoven Moonlight Sonata op 27 # 2 Mov 3

第一乐章大家大概都要听烂了吧。去听第三乐章吧。到处都是惊喜。这不是月光，是火星撞月球。超级激爽！听着挺解气的……

要听速度快的，那个爽。

34、节日

那晚，胡年丰折腾叶晨到快天亮。那个人才踏实的睡了。

叶晨喝了半瓶高度数的威士忌，醉的一塌糊涂。却是也不哭不闹的。就是拉着人狂吐槽。

而且都是说些很幼稚无聊的话。

“阿丰，你说，为什么我的手指就没有你的灵活呢，你弹的那个，我就不行，手和鸡爪疯一样的……”

“……”

“对了对了，那个红头发的那个，叫什么力的……可他妈的讨厌了，以前和我抢生意，现在故意来找茬。那个王老板……就……厄，就是那种，在床上特别猥琐……各种硬不起起来，每次都得费……费老大的力气……唔……”……“你干嘛咬我……唔……他是真讨厌，要不是有钱，老子才他妈的……”

“别说脏话……”

“唔……还有……那个红毛，上回，上回和我抢一个……厄，就是和你说过的那个，喜欢打看MB打架的怪大叔，就是他，草，那次我们两个是……厄，是真的打，都在刷仇恨……嘿嘿，你才猜最后谁赢了？”

“我不想知道……”

“猜猜嘛，猜猜嘛……”

“……你？”

“废话，就是我，当让是我啦！我和你说，他就踹到我的锁骨，我……嘿嘿，我把他打的听说后来都去医院了……可惜呀，那个变态的大叔喜欢那种被打的特备惨的，结果……结果你看，还是我没接到客人……太他妈的混蛋了！！！”

“别说了……”

“不行……在我们这行混的……哎，有钱好糊弄的大叔就那么几个……其实竞争还是挺激烈的……哪像你，挥挥破棒子就大笔钱大笔钱的赚……呃……你别亲我了好不好，让我说话！还有那个……”

“阿晨……”

“嗯？”

“以后……都不会再遇到这些了。”

“……切，我才……才不信你。厄，以前也有人说，会保护我什么的……都是放屁……老子，厄，我，我不是还是这样……嘿嘿，其实做混混什么挺好的。没心没肺，抽烟喝酒，伤身不伤心……多——厄……多潇洒……”

“……”

“我和你说……以前……切，老子——厄，我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那人吧……厄，没你帅，没你高，钢琴弹的不好，但是小提琴拉的不错，厄，不过好像也没有我好……对我……厄，也就那样……咦，阿丰，你说，我怎么那个时候会喜欢那么个人渣……最后，最后……哎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还是觉得……太冤了……就是，厄，就是也没办法了，所以……我是过来人，以后你吧，记得，喜欢什么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别找人渣……真的，不然你一个大好青年，指不定哪一天就完了……”

“……我不用……其实……”

“——厄，我去厕所下，你好好睡觉哟。晚上不睡觉，对皮肤不好。恩， 对皮肤不好……恩……去厕所……”

“……”

胡年丰坐在沙发上……和这个醉鬼说话说的头疼，越说越想揍人，但是那个人一步三摇的样子……他看着更头疼……。于是他就站在浴室门口呆着。果然叶晨叶晨进去以后没多久就没动静了。胡年丰进去的时候哭笑不得，那个人躺在浴缸里，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做饭挺好吃的……恩，猪肉白菜陷的饺子……想吃饺子……我要吃饺子……”

……

于是Boss一晚上又帮着给那个醉鬼洗澡，换衣服，又去煮了解酒汤来喂下了，又听了会儿叶晨的吐槽，实在是越听越不爽，还是很想把那个人的嘴用胶带粘上……好在那个人没多久就睡着了。于是胡Boss又去厨房忙活了半天。睡前还不忘给张楠打了个电话。

……

第二天叶晨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的厉害，也饿的厉害。

身上穿着软软的睡衣，去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

他想起昨天自己喝了半瓶威士忌，然后胡年丰把他弄了回来，好像然后就拉着他说了半天的话……突然脸就红了起来……

以前他喝多了也就是拉着人说话，这些年在酒吧一条街混的，其实他酒量还行，他也是知道自己一喝多就吐槽的毛病。这些年几乎都没有被灌醉过……也不知道昨天和胡年丰有的没的说了点什么。

却是家里安安静静的就他一个人。这个点胡年丰肯定在排练，他们三天后就是演出。

胡年丰给他包了饺子。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放在盘子上用纱布盖着。

餐桌上还放着胡年丰写的，煮饺子步骤。好像教小学生的那种，一共也就三个步骤，这个人严谨的竟然还画了示意图。

叶晨摸了摸脸，对着一盘生饺子笑的眼睛里雾雾的，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

晚上叶晨去酒吧上班，发现老三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不过老三到底也没说什么。却是洛可下午的时候过来，带了把小提琴来。那琴看起来也得几千块钱，这小鬼上回说在学拉小提琴，看样子是真的。

“师傅，你是不是特别厉害……我好想拉那个很有名的曲子，就是拉不好，你教教我好好不好？”洛可一脸的跃跃欲试。叶晨想拒绝，却是看到老三打量的眼神盯着他，于是还是点头说了好。

下午等鼓手和贝斯手来了以后，大家练了下新曲子。休息等酒吧营业的时候，洛可有木有样的把琴拿了出来，架在肩膀上，演奏了起来。

“厄……”叶晨听完洛可别扭的拉完曲子，还是没听出是什么来。

洛可抱着琴，看着叶晨的表情有点失落：“师傅，是不是不能给我家那位表演呀。”

叶晨想说是。但是看着洛可的表情，还是心软的说：“挺好，再练习练习就好，你拉的是……厄，哪首曲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