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婚纱嫁给我吧+番外——阿素
阿素  发于:2012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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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大多数情侣去的据点,对我们而言都显得突兀。

但是今纯一离开餐厅就走在前头,到了车站叉路的地方,他却往别的方向拐。我忐忑不安地跟在他后

头,想说服自己他不过是想随便走走,但今纯却忽然停下脚步。

「到我家吧,成。」他叫我的名字,我的不安感越发攀升。

「你、你家?」我问。

「你家……也可以,但我不知道你家人常不常去。或者我们找家旅馆……」

我有些懵了,不明白今纯在发什么疯。「什么旅馆,今纯,你……」

「要不然还是我家吧,虽然远了点,明天是星期六,我可以送你回去。下午再过去公司就行了。」今

纯一边说着,一边竟拉住了我的手。我又吃惊又慌张,但这里是大马路边,我只能拚命压抑自己的情

绪。

「今纯,别闹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压低声音问他。几个夜归的上班族从我们身边经过,其中

一个还看了一眼我被今纯握紧的手腕。

「我生气?」今纯反而有些意外的样子,他忽然回过头来,满脸都是苦笑。

「你觉得我这样子是在生气?成,我只是想跟你上床。」

这样露骨的说法让我如遭雷击,那种无法忍受的不适感又涌遍全身。我挣扎着想摆脱今纯的掌握,但

他握得很紧,我只好说:「我不懂,今纯,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一边使尽力气扭转着手腕,

公事包掉到地上,今纯替我接了起来。

「我没有哪根筋不对,我只是喜欢你。成,我喜欢你,我以为我们是伴侣,所以我当然会想跟你在一

起。」

今纯一边说,一边得寸进尺,他把我压进了公园旁边的树丛,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我想今纯说得没错

,我真的是太久没锻练自己,又忙于工作疏于营养,才会瘦弱到连摆脱一个男人的纠缠都办不到。

我并不讨厌今纯,相反的,我相当喜欢他,喜欢到我自己也觉得超越友情的地步。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说话的声音、他笑的样子、他待人处世的态度,以及他淘淘不决讲述自

己意见时,那种自信而不失温和的风采。

我甚至也不讨厌他的长相,他有一张让人心情平静的脸,就算从男人的观点来看也算得上帅。

我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刚开始还是朋友时,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每次谈起什么话题,彷佛

脑子不用多用力,就能一句接一句地聊下去。即使是不说话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尴尬,也不用努力想

话来说。

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做什么我都觉得自在。

我想就因为我如此喜欢他,喜欢到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的地步,所以我才会同意今纯更进一步。因为

这世界上,除了爱情的承诺,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其他人和我分享今纯,今纯如果和另一个人结婚,

为另一个女人掀起头纱,我一定会受不了。

但是和今纯有肌肤之亲,和夫妻一样做那种事,那又是另一回事。

事实上我和今纯并非完全没有发生过关系。第一次就是我们二十二岁那时,说完全是个意外,其实并

不尽然,我和今纯当时都很清醒,只是我们都装作自己喝醉了。

那天是一个师长的生日,我和今纯是在救国团里认识的,那天同期的大家闹到很晚,今纯罕见地喝了

很多酒,向我说了一堆胡话。刚好那天有个学长跟学姊告白了,还在大家起哄下喝了交杯酒,我送今

纯回家时,还沉浸在那种旖旎的气氛中。

那时候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今纯对我的企图,例如我在山上扭伤脚时,今纯会自告奋勇地说要背我。我

在营区负责守夜时,今纯会推说自己睡不着,就这样坐在我旁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一整夜。

当时我对今纯还完全没有戒心,对于他表露的感情,我甚至觉得有几分心动。这是身为家里大哥的我

,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全心全意关心和照应的滋味。

因此第二天起床,意识到今纯上了我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要说愤怒或是羞耻,都嫌有

些夸大了。更或许我是明知会发展到这地步,还默许今纯这样做的。

倒是身体的疼痛很明确,我整整一个月无法参加任何登山之类活动。

但这种事情竟像一种慢性毒药,随着时间逐渐流逝,今纯也因为我没有太大的排拒,而开始毫无节制

地亲近我。我们默认似地开始交往,他开始表现出情人才有的举动,比如请我吃饭,替我付球赛的票

钱。

又例如一起搭公车时,只要车子稍有摇晃,今纯就会摆出一副深怕我跌倒的样子,伸出手臂护在我身

后,甚至无意识地搭住我的肩。

他甚至会主动替我提重物,有一次他见我带了个大资料箱到公司,竟然不由分说地代我扛进

Vermillion。为此我对他生了整整有一礼拜的闷气,他还茫然不知为何。

这些说到底都是小事,从外人看来,恐怕觉得我在鸡蛋里挑骨头。但就因为全是小事,为了小事一件

一件发作反而显得我小气,于是就这样郁积下来,渐渐成了一张巨大的、黏腻的网,网住了我和今纯

,令我慢慢透不过气来。

我们第二次发生关系是在交往五年后,今纯二十七岁时。

那天是今纯的生日,今纯主动向我要求要以我的身体做为他的生日礼物。在这之前的几次生日,他也

曾若有似无地暗示,但都因为我的装傻而含糊了事。

但是那一年他很坚决,他也不再和我打迷糊帐,像今晚一样,直截了当地说:成,我想跟你上床。我

想要你。

当时我有一种错觉,我们之间的线已经拉得太紧,如果那天我拒绝了他,那么那根线恐怕就要断了,

我和今纯也完了。

于是我屈服了。那天晚上我们去他家,我还来不及向他说声生日快乐,就被他急切地脱去身上的衣物

,他抚摸我的胸膛,亲吻我的眼睛、我的头发、我的唇,热情得不像今纯该有的样子。

他一边吻一边呼唤我的名字,我只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没有半点甜蜜的滋味。

接下来的过程也很不忍卒睹,我从头到尾浑身僵硬,任由今纯在我身上抚摸挑逗,我只能像死鱼一样

躺在那里。我甚至不记得自己第一次是怎么和今纯做的,为什么当时可以忍受这些。我深悔没有在晚

餐时多喝几杯酒,以致于必须清醒地体验这一切。

细心如今纯,当然也发现了我的不适。但那年他的态度异常坚定,似乎抱持着就算把我吓跑也要做到

最后的决心,他拉开我石化的大腿,折起我的身躯,用手指抹入润滑剂,在我的闷哼声下长驱直入。

那天晚上我没有勃起,今纯也注意到了,他在自己发泄过后,默默地拾起我疲软的分身,无言地套弄

,直到我射精。

我知道今纯在浴室里哭了,因为他家的浴室门隔音效果不太好。就连他拚命压抑着的呜咽声,我也能

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

我曾经以为我们就这样完了,但是第二天今纯又一切如常,甚至语带青涩地向我道谢我送他的生日礼

物。我们仍然像以前一样。

去除掉真枪实弹的做爱,我和今纯的亲密动作也很少,曾经接吻过,但都是今纯主动偷袭我。其他像

是爱抚或暧昧动作什么的,今纯有时会替我口交,或用手解决我的欲望,这些我多少还能忍受。但他

自己也不喜欢这样,做了几次就渐渐少了。

但我没有告诉今纯,比起那些,我最无法忍耐地是他牵我的手。特别是这样侵略性、像要把我包覆在

掌心的牵法,不管几次我都有甩开他大吼大叫的冲动。

就像现在这样,今纯注意到我的隐忍,他凝视着我,像在勒令什么东西退回去般。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对吗?」今纯苦笑了一声。

他放开勾住我的手,就在我以为今纯终于恢复正常,松了一口气时,今纯却忽然俯下身来,用那双宽

大的手掌按住我的后脑杓。下一秒他的唇便凑了上来,他含住我的下唇,强迫我张开口,青酱义大利

面的气味便混杂着今纯的气味,强硬地窜入我的脑门。

今纯又吻了一阵子,但毫无回应的吻毕竟持续不久,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我。

人车嘈杂的声音从马路上呼啸而过,我像尊木偶那样呆站在那里,直到今纯重新拾起地上的公事包,

向我道了声:「晚安。」转身离去,我仍没有清醒过来。

我叫了计程车,在半途就忍耐不住,付了超出车资的钱冲下车,在我家附近的公园找了棵树,扶着树

干呕吐起来。

我把吃得义大利面全吐了干净,连带把那个吻的记忆也吐了出来。我吐并不是因为觉得呕心,我并不

觉得今纯呕心,或他的吻呕心,而是……他吻的对象是我。我不知如何形诸于言语,是因为我,因为

我是被吻的那个人。

我曾想过,要是今纯是个无赖的色狼就好了。要是他总是不顾我的意愿,见到我就强硬的发情就好了

。这样就算我会觉得不适、会想吐,但为了今纯,我情愿。

但是今纯偏偏不是这样的人,他太顾虑我的感受,他和我一样,总是注意着我每一丝细微的反应,从

那些反应去反省他的所做所为。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彷佛我是装在箱子里的易碎物,每一个步骤都

不敢躁进。

所以我们之间的进展才会拉得那样漫长,漫长到每一次突然有了变动,都足以让我惊慌失措,让我忍

不住想转身逃走。

我踏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了家里,正想把自己投入沙发里,却发现答录机里有留言。

我随手按下了播放键,就听见今纯的声音。

『嗨,成,是我,今纯。』

『你还好吗?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工作累了点,又看见你,不知不觉就变得有点奇怪。真的很对不起

……我想我一定吓到你了,我不是有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替你叫了外送,待会就会送到你家吧,简单的清粥小菜,已经付过帐了,你吃一下比较好睡。还

是不舒服的话,我上次去你家,在你冰箱里放了一盒胃药,你翻出来吃了吧,那牌子的胃药对稳定情

绪也很有效。』

『我很担心你,如果你没事了,就打个电话来给我好吗,成?』

『……我爱你,成。晚安。』

答录机发出「嘟」的一声长响,然后寂然无声。

我曾经为了我和今纯的事,问过一位值得信赖的学姊,她是个同性恋。

她对我下的结论是:『你根本就不是同性恋啊!你不喜欢男人。』

『可是我喜欢今纯。』我当时不服气地反驳。

『那是朋友的喜欢吧,因为那个人有照顾欲,你又欠人照顾,所以不知不觉就产生了依恋,这只是代

表你们合拍而已,不代表你和他是恋人关系。』

『但是我喜欢今纯,我不要看到……看到今纯和别人在一起……』

第三章

『但是我喜欢今纯,我不要看到……看到今纯和别人在一起……』

『那表示你独占欲很强,我猜不止那个人,你要是有了其他朋友,你多半也会希望他看待你比看待其

他朋友都重要吧?你只是希望那个人把你摆在第一位,这很正常,有时候对亲人也会这样,你不是老

说希望你二妹永远别交男朋友?』

『那不一样,我对今纯是……』

当时我怔住了,口里反射地反驳,但脑袋里却一片茫然。

『我对今纯的感觉是……』

二妹的婚礼筹办得很顺利。

我们这边家族成员算得上简单,妈很早就走了,爸在两年前过世,爸又是家里的么子,什么叔伯亲戚

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请帖就只有二妹大学同学、她以前编织班的学员,还有她教育实习时的一

些朋友而已。

二妹的亲家也算得上好说话那型,至少不是像大弟的亲家一样,遇上那种无赖的亲家,婚礼就会变得

很头疼。亲家向我们表示婚宴的事情大体交给他们,如果要出力再向我们提就是了,这让整个过程轻

松很多,我也好专注在二妹的婚纱问题上。

倒是二妹的那一位,就是那个叫敏崇的,给了我两张喜帖。一张署了我的名字,另一张却没有署名。

我想那大约是二妹出的主意,二妹一直觉得像我这样的条件,一定已经有固定交往对象,只是闷骚着

不愿让她们知道罢了。

事实上二妹的猜测也没有错,我的确有固定交往对象。只是无法带着他出席罢了。

挑选完了婚纱后就是拍婚纱照,Vermillion也兼营婚纱照的制作。二妹和敏崇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他

们是助教和学生的关系,因此婚纱的第一站自然是在学校。

那天天气好极,天空整个都是蓝的,风也不强。做为专案的婚纱顾问,我当然全程跟着二妹,照顾她

身上那套美仑美奂的婚纱。

二妹也漂亮的令人屏息,丝毫不输给他身上的婚纱。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在摄影师的指示下,和准新郎拥抱、接吻,还有时下流行的公主抱,但最后因为

准新郎臂力不够,改为折衷的斜抱。二妹从头到尾都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得让人心头为之一揪。

不少路过的女学生都停下来旁观,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许多憧憬。我想那几个女学生一定在想着,

总有一天自己也要穿上婚纱,笑得像那位新娘一样幸福。

我看着敏崇满头大汗桥位置的模样,恍惚中,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竟渐渐代换成了我,我抱着新娘,在

镁光灯下自然地侧身微笑。

我的视线移到新娘,新娘盖着头纱,我看不清她的面目。我感觉有几分焦燥,伸手想掀开新娘的盖头

,但突如其来的僵硬却阻住了我,我终究没能碰到那片头纱。

但新娘却抬起头来,隔着头纱远望着我。我隐约看见他的微笑,曲尽温柔,而且莫名地有种熟悉感,

彷佛我真是他所选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哥,大哥。」

二妹的裙摆在我眼前飘过,我才清醒过来。摄影队在校舍的树荫下休息,大约是二妹的扮相太让他们

满意,摄影师异常地热血,竟拍了超过专案里要求的场景,以致于到了中午都没办法把大学部分告一

段落。

敏崇好心地替摄影师们买便当。二妹也脱下蓬蓬裙,她热得满头大汗,也兴奋得满脸通红。她提着衬

裙在我身边草地上坐下,把手里的冰水递给我,对我露齿笑起来。

「大哥在想什么?」二妹问。

我微笑起来。「在想哪家的小妞,拍起婚纱照来这么漂亮,真舍不得她嫁人。」

二妹咯咯笑着,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大哥真觉得我漂亮?」她问。

「我说哪家的小妞,没说是谁,谁问就是谁罗。」我笑着,扭开水罐灌了一口。

二妹又笑了一阵,她交握着双手,并拢双腿文静地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摇曳的绿树,不知在想些什

么。我正盯着她的侧脸,她就忽然又开了口。

「大哥有一天也会拍吧?」二妹说。

「嗯?」

「婚纱照啊,大哥有一天也会像这样,抱着大哥的新娘,和她一起拍照吧。啊,如果是大哥的话,公

主抱一定没问题的,不像敏崇这么没用。」二妹抿唇笑了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笑容,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忽然有几分惊觉,我梦中的那位新娘是什么人。

但那实在太可笑,甚至有点滑稽,这让我有些忍俊不住,忙再喝一口手里的冰水掩饰。

二妹看着我微微扬起的唇角。「果然是有吧,大哥心目中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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