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番外——阿素
阿素  发于:2012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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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这种奇妙的想法吃了一惊,才发现在自己整场聚会都盯着那个人看。

聚会过后,这种情绪也萦绕在胸口,无法散去。在酒吧工作的时候也好、回到那间独居小窝时也好,

甚至和现任女友相处时也是。

他有点担心之后会不会就见不到那个长寿,还特地试探地问了老毛。没想到老毛相当上道,他闻弦歌

知雅意,竟然每次聚会都邀长寿过来。

他总是坐在老毛身边,这对阿晁而言也好,他可以静静地观察他。他的谈吐、他的举止,他困惑的神

情、微笑的方式,即使两人几乎没有交谈,阿晁也觉得莫名满足。感觉就很像小学的时候,喜欢上隔

壁班小女生,然后每节下课都去窗口偷窥那样。

第一次交集是一个雨夜,长寿似乎从来不带伞,就是雨季也一样。

聚会之后碰上大雨,他就把大衣拉过头,一边缩着身子,一边苍白着脸,在大雨中一路踉跄地奔往车

站。

注意到这件事后,阿晁在附近7-11买了把伞,在门口道别时,阿晁匆匆用签字笔,在伞柄上写了自己

的手机号码,然后走近长寿。

长寿似乎没意识到他的接近,还在歪头检视着倾盆大雨,阿晁觉得心脏都快跳到喉口来,有生以来没

这么紧张过。

「那个,长寿?」

他叫他的名字,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回过头来。

「嗯?」

「不介意的话,用我的伞。」阿晁简短地说。

长寿似乎相当惊讶,阿晁想他大概觉得自己很蠢,一个大男人玩这种借伞的把戏。

「可是你不用吗?雨下很大不是?」长寿问,他伸手搔了搔后颈,脸上又露出那副什么都好、佣懒中

带着性感的神情。

「老毛有开车来,我坐他的车回去就行了,我家离这很近。」

阿晁故作帅气地比了一下门外,他还放大声量,以掩饰心跳声。

「这样吗,那谢了。」

长寿倒是很爽快,伸手接过了伞。那瞬间碰触了他的指尖一下,阿晁喉口一紧,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

种感觉,以前国中看那种白烂爱情电影,总说什么接吻的时候,全身像有电流通过一样。但阿晁和女

友接到嘴唇都烂了,还是没有这种感觉。

但现在,仅仅是指尖的碰触,阿晁就觉得古人诚不欺我。

他觉得自己肯定有病,那天他飞奔到女友家,一通电话把女友叫下来,然后说他要分手。

令他意外的是,女友倒是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她掉头的时候还说了句:「

我早知道你没对我认真过。 」

平常阿晁听到这句话还会难过个几天,但现在他完全没馀裕想这些事。

他成天带着手机,每次铃响,阿晁就觉得心像被人拧一下似地,慌慌忙忙拿出来,发现是别人,又叹

息着接通。

但期待中的人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本来阿晁想至少他会拿伞来还他,说声谢谢之类的,这样至少他

们还能有交集。

但是没有,长寿就像是完全忘了这件事一样,下次聚会时仍旧坐在老毛身边,连眼角都没多瞥他一下

这让阿晁陷入前所未有的失落,以往在情场,他几乎没有遭遇过挫折,说是呼风唤语或许夸张了些,

但至少也算得上心想事成。

这种求不得,又无法放手的旁徨感,阿晁是第一次体验到。

老毛真的是个老道行,他多少看出阿晁的虚实,有天忽然打电话给他,说是要和男友去泡温泉,问他

要不要跟。

「长寿也会去。」老毛在电话那端说,意味深长。

到了集合的地方,阿晁就看见了长寿。那时已经是秋末,长寿却一惯穿得很少,阿晁觉得他一定从不

看气象报告。明明是温泉旅行,却只带了个皮夹,其馀身无长物。随兴到这种程度的人,阿晁还是第

一次遇见,长寿脚上甚至还穿着夹拖。

番外:塑胶伞(下)

到了集合的地方,阿晁就看见了长寿。那时已经是秋末,长寿却一惯穿得很少,阿晁觉得他一定从不

看气象报告。明明是温泉旅行,却只带了个皮夹,其馀身无长物。随兴到这种程度的人,阿晁还是第

一次遇见,长寿脚上甚至还穿着夹拖。

「其他人呢?」阿晁望了望四周问。

「喔,一个急性肠胃炎,一个家里的狗得了急病,刚好都不能来了。」老毛若无其事地说。

阿晁见长寿瞪大了眼睛。他看了老毛一眼,老毛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阿晁大约明白老毛的意思

,但长寿就在我身边,单单薄薄地毫无防备。这让他像被火烧的蛞蝓一样,连胃都扭曲起来。

但阿晁还是很高兴的,能够和长寿在聚会之外的地方见面。

他们在车上聊了两句,但长寿很快就说他想睡,靠着车门昏沉地闭上眼睛。阿晁看着他比一般人长的

睫毛,感觉连空气都稀薄起来。

到了旅馆,老毛和他不知道第几任男友搂搂抱抱进了房间。阿晁觉得老毛实在仁至义尽,竟然只订了

两间房,传统仿日式的温泉旅馆,又是在山上,他和长寿那间景观很好,打开窗可以看见对面的山。

时值秋日,对山一片野花红似火,说不出的浪漫风情。

他感觉到长寿有几分紧张,听老毛说过他是个gay,他背对着阿晁,和老毛讲着内部电话。衣服却仍

然穿得紧紧的,连大衣都没脱下。

直到这种时候,阿晁仍然不觉得自己是gay。老毛还是那些其他朋友也好,就算脱光衣服在他面前乱

跑,阿晁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就只有长寿,光是这样站在他面前,阿晁就觉得自己的下半身有了动静。

长寿通完电话,说是老毛问要不要在晚饭前先进温泉池,阿晁点了点头,就背对着他脱了上衣,换上

旅馆准备好的浴衣。

他听见背后也有窸窣的换衣声,他想像长寿慢吞吞地脱下大衣,脱下长裤,用手指由上到下,一颗颗

剥开紧贴的钮扣,脱下单薄的衬衫。

阿晁无法再往下想,待会还要脱光了坦承相见,那个地方要是太过明显可就糗了。

两人沉默着下了楼梯,到了大众浴池,背对背地冲了一下身体。

浸入热烫的温泉池时,温泉滑腻的触感又让阿晁荡了一下,差点真的反应起来,只好拚命在心底想像

老毛的裸体,才稍微觉得平复一些。

他们边泡边等毛下来,但等了快二十分钟,温泉池里还是不见人影。这时候已经快到关门的时间,也

没其他人光顾。

阿晁心里有数,见长寿也有几分尴尬,不发一语地浸在池水角落,就先开了口。

「老毛怎么搞的,磨蹭也该有个限度。」阿晁故作抱怨。

「嗯……对啊,他这人就是这样,一玩起什么来就疯了。」

长寿很快接口,阿晁便想他应该等我开口等很久了,「现在多半在房间里打得火热吧,照毛的脾性。

阿晁听他这样说,心底忍不住又是一热,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长寿似乎没别的意思,表情仍是懒洋洋

的。他的皮肤就男人而言真的很白,与之对比的是一头长及耳下的黑发,被温泉水沾得湿漉漉的,贴

在脸颊上,阿晁听见自己吞了口涎沫。

「喔,是啊,老毛就是这副德性。」他赶紧接腔,嗓音有点沙哑。

温泉水有几分浊,到索骨以下就看不清虚实。阿晁拚命制止自己的视线,开始和长寿有一搭没一搭地

聊起天来。

他介绍了自己的职业,又谈了些La Ville的锁事,大多数都绕着共同的朋友老毛打转。后来谈到长寿

自己的事,长寿说他是网路游戏公司的程式设计师。

「程式设计师,哇塞,这么屌?」阿晁有些惊讶。

长寿态度却依然很消极,还从鼻尖轻哼了一声。

「没什么,很小的网页游戏而已,就像Facebook那种flash小游戏,你应该多少玩过吧?让一些无所

事事的上班族,玩玩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没人会认真看待。」

「还是很厉害不是吗,写程式耶。」

「那种东西,只要学过VB或C++,谁都可以写得出来。」长寿懒洋洋地说。

阿晁没有接腔,只是对他来说,能在公司之类的地方找到工作就很难得了。那种的大多都要大专学历

,像他这种高职肄业的人,根本连履历都不好意思递。只是长寿似乎对他的工作毫无自豪感,对自己

本身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阿晁竟觉得这样的长寿很可爱,无论是自卑还是消极的部分。

「对了,我是不是……有忘记还你什么东西?」长寿忽然问他。

阿晁的心口重重跳了下,以为他想起那把塑胶伞的事。但长寿凝眉想了一下,竟然叫起来:「啊啊,

是欠你两百块对吧?上次聚会的时候没带钱包。」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应该是欠老毛吧,我没借过你钱。」

「毛吗?啊……应该是,我欠太多人钱了,自己都搞混了,真伤脑筋。谁叫毛老找一些不能刷卡的店

。」

长寿说着,用手捞起额上的湿发抓了抓。令阿晁绝望的是,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能让他心痒难耐

「你吃饭前都不先看看钱包有钱没有?」

「唔,就不会想到嘛。我很讨厌为了一件事情,预先在那里准备这准备那的,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阿晁有点意外。「为什么?」

「因为有准备就会有期待不是吗?就好比期末考的时候,要是认真念过书再去考,心里多少会想说我

这么认真了,应该成绩会还不错吧!这时候如果还是被当了,难过就会多好几倍,那种和期待之间的

落差最让人受不了。」

长寿吐了口长气。「这样的话倒不如当初就不要准备,考差了理所当然,考好了还可以当作赛到,永

远不会受伤,多好。」

阿晁看着他的表情,长寿似乎泡得有些晕,半身赖在池壁上,背脊的弧线清楚地呈现出来,脸颊因高

热泛起潮红。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跟长寿说了一声,便起身到岸上倒了杯冷水,咕噜噜喝下肚,又

倒了一杯,深呼吸了好久,才从更衣间走回来。

回到池边,阿晁才发现长寿已经睡着了,这样随时都能放松的个性,老实说他还真有几分羡慕。

他在池边跪下来,犹豫了一下,伸手往长寿的脸颊摸去。

长寿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似乎没意识到有人在触摸他,阿晁也就渐渐大胆起来,指尖从颊滑到颈项,

再从颈项挪到胸膛,长寿似乎很少晒太阳,连平常没衣服遮蔽的地方也细皮嫩肉的。阿晁感觉全身都

热起来,本来他只是想聊个天,就乖乖回房间去的。

他一边摸着,脑海响起长寿刚刚说的话。

对这个人而言,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呢?对工作消极、对友情感觉像可有可无,对人生似乎也不期不

待。

那么对爱情呢?阿晁忍不住想这么问。

长寿睡了一会儿才自行转醒,阿晁把他从池边拉上来时,他还迷迷糊糊地分不清方向,被他拖着去淋

浴间。

这下子长寿的全身毫无遮蔽,全沐浴在他不怀好意的视线下。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什么叫血脉贲张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煮滚了一样。

莲蓬头的水洒在长寿身上、脸上、发上,顺着身体的弧线淌下。阿晁终于忍耐不住,放下莲蓬头,藉

口去厕所一趟,躲到里头套弄起来。

他把背贴在厕所的墙上,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彻底完了,泄出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指尖,他还不觉得满足

。他的阴茎渴望着更大的刺激、渴望着那个人的身体,光是想像长寿被他的肉棒捅得哭爹喊娘的表情

,好不容易稍微平复的欲望便又膨胀起来。

等他有力气走出去,长寿已经清醒过来,自己洗好了澡,正对着篮子系上浴衣的带子。他好像完全没

发现自己的逾矩,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走回房间的路上,阿晁忽然想起来,他和第一任女友交往的事。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差不多是国三的年纪,那个女友算得上是他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就不错。而他扪

心自问,那女孩子也是他众多女友中,唯一进得到他心坎里的一个。

成功和他交往时,阿晁记得自己相当高兴,十几岁的他甚至在心底发过誓,要守护这女孩子一辈子。

但是当他们双双长大,阿晁念了高职,女孩子考上市区的高中,一开始仍然维持得很好,也常常用手

机简讯联络,假日就一块出去玩。

当时他在那间职校相当受欢迎,在那个大伙儿都情窦初开的年纪,女人就像流星一样,呼啸地扑向他

这名为阿晁的大地。

但是渐渐的,他发现那个女孩子和他疏远了,刚开始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还以为是自己不够体贴,

于是变着法子跷课,天天到女孩子校门口等她。为了替她买一直想要的新款手机,阿晁还去打工地的

零工,白天就用上课时间补眠。

但越是对她温柔,阿晁发现女孩子的态度就越趋冷淡。后来有一天,阿晁在她学校的后门,看见她和

另一个同校的男人拥吻,这才恍然大悟。

他气得要命,抡拳头想打那个第三者,揪着女孩子大骂,对着老天爷骂脏话,做尽所有发现自己女人

出轨的男人会做的事。

最后他问女孩子为什么时,女孩子却只回了他一句话。

「反正你也没对我认真吧,你在外头肯定也有别的女人。」女孩子淡淡地说:「像你这种男人,根本

不可能对我这种平凡的女生认真,算是彼此彼此吧。」

当时阿晁连扁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觉得茫然,只觉得荒谬。

后来他的情路竟就像女孩子预言的那样,或许他有一点赌气的意思,既然女人总用这种眼光看他,那

他就照她们的希望坏到底好了。

不知不觉间,爱情对阿晁来说,就像7-11出售的塑胶伞一样,唾手可得,随手可弃。会买他只是因为

突如其来的大雨,没人会把这种暂时的遮蔽一辈子珍藏。

阿晁扶着长寿的背走进房间,在他背后掩上了房门。

当初会想到把伞借给长寿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是那日长寿看着大雨的神情,太过专注,以

致于那一瞬间,竟让阿晁有种他期待着什么的错觉。

总是不肯在雨季里带伞的男人,遇上他这种总是给人廉价伞的男人,究竟会变成怎么样,阿晁不知道

,也无法想像。

只是这一回,他竟期待起那把塑胶伞,能够耐用一些、持久一些。

然后总有一天,或许长寿会发现它,发现上头镌刻的电话号码。

发现他这个不够认真的男人,原来也是可以期待的对象。

因为他,已经无法停止了。

阿晁往前一步,抱住了那个人的背脊,用已然无法掩饰的欲望贴紧他的身体。

「……我可以上你吗,长寿?」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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