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来之古武时代 下+番外——缘何故
缘何故  发于:201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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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四……父亲来了也不来迎接,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

南通摆足了姿态却好像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一时间有劲无处发,一看到南卧瑜的脸就火冒三丈:“滚开!”

被无辜迁怒的南卧瑜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一出车,南通气还未消,竟然便不想走了。

茂密的树荫遮挡在头顶,耳边听见淅淅沥沥的溪流声,清澈的溪水里浮着团茂的时令水生花,手边不远处的观景台上,阳伞被风吹得歪歪斜往一边,素白色的石池荡动着水的波纹,全然一副闲适农家模样!

南通莫名就想起自己曾在古地球文献中看到的一句诗——

“采菊东篱下”

南通紧皱的眉头又稍稍舒展开一些。看样子,南夫人倒是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像话,至少小四的生活水平还是有些保障的。

托马特站在屋墅的大门处对他道:“南将军,这边请。”

南通沉着脸进了屋,才看到屋内狼藉的现状。

头顶的吊灯啐了半盏,墙上有几道明显的污痕,一眼望去的餐厅桌椅歪七扭八的,蜡烛被掰成两截横躺在桌上,桌角还有一滩未清扫干净的碎渣。

一路过去客厅的地毯全是斑驳的污痕,半瓶酒正慢慢地朝自己这个方向滚过来……

南通弯腰拾起,一看商标,顿时拧起了眉——

3087号爱尔兰金池?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能买到的东西!小四就任由它在地上随处乱滚?

南通抬头看过去,十八懒洋洋窝在沙发中正对着自己,眯起眼像只猫,却似乎完全没有起来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

“哼!”

南通不知怎么却发不出脾气,色厉内荏地冷哼了一声,转手将酒瓶递给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南卧瑜手上,自己上前几步,在十八对面坐下——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十八抿着嘴,唇角勾起显而易见的弧度:“当然。”

眼中深邃漆黑荡漾着盈盈波光。着双眼,还和从前的一模一样,但是内里却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比如说——那种淡然安适的态度。

就好像坐在自己对面的,并不是那个喜怒不辨的联邦上将,甚至于不是父亲,只是一个不大熟系却不得不应酬的陌生人。

南通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越来越见优秀的儿子,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为人父的自豪感,原以为这个最小的儿子终身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哪知道,他最终也变得足以与自己的其他三个孩子比肩。短短的几个月内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可见他到底为了能够得到自己的承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只是他还是太倔强了啊……明明心里期盼无比,面上一定要装出不由衷的抗拒,只可惜血脉相连,自己一眼就看出了他眼里浓浓的濡慕。

十八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莫名其妙就开始做出一副无奈叹息模样的南通,狐疑地挑起眉——

魔怔了?

“唉……”南通点点头,右手抚上自己悬在腰间的马鞭,问道:“她人呢?”

“老爷?!老爷是您来了吗?!”屋里的南夫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放大了嗓门,疯狂求救起来,“老爷救命啊!这小杂种要杀我!老爷救我!!”

小杂种?

南通拧起眉,目光淡淡朝声源处瞥了一眼,只可惜只看到素色的墙壁。

他没好气地对自己身后的南卧瑜道:“去领你妈出来,捂住嘴,别让她吼啊叫啊的,太丢人!”

说罢他一转头看向不远处正盯着自己看的殷木木,冲十八皱了皱眉:“这是谁?”

十八转头朝殷木木招了招手,殷木木顺从地过来挨着他坐下。十八搂住他,对南通笑着道:“我认的弟弟。”

“木木,和南将军打个招呼。”

殷木木直勾勾看了南将军几眼,然后不大喜欢地撇开头去,听到十八这样说,抿抿嘴,又开口道:“你好。”

南将军额角青筋抽搐了两下。

南卧瑜沉着脸将南夫人带出来了,一出房门,就双眼冒火地瞪视着十八,沉声斥骂道:“小四,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把妈妈绑起来?”

“绑起来?”南通一听这话脸色也有点不对劲。

“将军!”南夫人一出来看见南通,眼泪哗哗就下来了。她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被人五花大绑丢在冰冷的地板上,明明旁边就是柔软的床。两侧脸部还有些微肿,口腔里还有刚刚被打时不小心咬破的创口,南夫人眼角余光瞟到身侧一地的狼藉,再看南通阴沉的脸色和腰间的马鞭,呼吸凝滞了一瞬,眼珠一转,赶忙泣号出声,来个人人先告状。她却不敢往南通怀里扑,身子一转,倒在自己二儿子胸膛,开始抹起眼泪,“将军!你可得给我评评理!我好歹算是小四的长辈,再怎么不是,也不该将我绑了丢到地上,你看我这手腕——”

她眼泪一收急急地撩起手腕给南通看那两道红红的淤痕,南通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瞟开视线。南夫人心一慌,生怕南通不分青红皂白帮着自己亲儿子,又凑过脸去,一个劲儿地叫嚷:“还有两个耳光呢!老爷!还有两个耳光呢!”

南通瞥一眼,果真肿起不少。

不过说实话,他心里还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只不过十八犹自老神在在窝入沙发吃糕点,还让殷木木帮他按肩膀捶腿的闲适样儿,却让他感觉到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不像话!”

南将军大骂一声,右手抽了腰上的马鞭出来,直直指着抬头饮茶的十八,喝道,“给我站起来!和你母亲道歉!”

六十一

南夫人这下却不依了,南通态度转变的太生硬,处理结果也不是她想要的那样。

“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南夫人抚上自己还有些肿痛的脸颊,心头大恨,连带着看向十八的目光都带上隐隐的怨愤:“要他道歉有什么用!”

自己被羞辱成这样,将军一来,竟然是道个歉就要轻轻放过吗?

“咳咳……”十八放下手里的茶盏,双手合十捂在嘴前干咳了一声,脸色带着微妙的无奈。

南通这个态度……该不会是把自己之前通讯里和他说的事情没当回事吧?

对面儿那一家三口委屈的委屈愤怒地愤怒佯装的佯装,十八觉得自己再不出声,就要被忽略了:“南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南通虎目一瞪,攥着鞭子的拳头紧了紧:“什么?”

“我是说……”十八皱起眉头在心里思量了一下自己的措辞,然后开口,“赔偿款带来了吗?”

南卧瑜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实际上,南家人的一大特性,就是帮亲不帮理。南夫人虽然性子爱计较狭隘了些,但对他们这几个亲生的,可绝对是掏心掏肺的好,现在自己母亲还委委屈屈地在抽泣,对面那人却淡然自若地开始朝自己这边讨要赔偿金?南卧瑜扶着南夫人在沙发坐下,又给她擦擦眼泪,转头对十八怒道:“你够了吧?小四,你这回真的是太过分了!妈再怎么不对也是咱们的长辈,你羞辱她先不说,怎么能动手打她?!今天这个事情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我和大哥三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十八讥讽地朝这边瞥了一眼,半点没将南卧瑜的威胁放在心上:“我打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她了?没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你!”南夫人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视着一脸无辜的十八,胸口险些一口气没喘上厥过去,“你无耻你!”

十八也不多说,起身摘下自己的通讯器在墙壁上摸索了两下,嵌进一个播放器中,按下了播放键,下一秒,南夫人尖利的嗓门恶毒的骂声滔滔不绝从扬声器里播放了出来,伴随丁玲哐啷的桌椅板凳倒地声,瓷器落地碎裂声,热闹地不得了。

南夫人脸色一白,偷眼瞥到南将军抿紧的唇角,吓得立刻低下头去,心里更是又怕又恨——

这小杂种诡计多端,枉自己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竟然就在阴沟里翻了船!

十八手一虚抬,指着投放仪的位置,好心地开口:“音频听不清,想看视频吗?”

南通攥紧拳头,手背上迸出几条狰狞的青筋,他狠狠回头瞪了一眼闯祸的南夫人,眼看她瑟缩地躲在南卧瑜身后,才朝着门口的卫兵们大喝道:“把门给我关起来!没有我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十八笑着迎上他的视线:“将军打算杀人灭口吗?”

“南怀素!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南将军心里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音频里南夫人那一口一个小杂种小贱货说的流利自如,摔东西砸碗碟利索霸道,凭借的自然是自己从前对这个孩子的不上心和忽视。他们的矛盾绝对不是这一朝一夕形成的,南夫人对于南怀素母亲的厌恶,没有谁比南通更清楚了。从前还没有得势的时候,南通为了安抚她,必须每天在入睡前将南怀素的母亲贬低地一文不值,才能继续保证家庭和睦,在这个孩子来到南家后,南夫人的一举一动自己也不是没有听闻过。

但是最终的,对于他的愧疚抵不过南家的声誉。

南夫人要是真的为了这件事情和他离婚,那么在联邦军方,就等于是将南通的脸给丢了个一干二净。

南通冒不起这样的风险,于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被自己带回家的孩子,从满面阳光天真慢慢开始学会沉默孤独,直至后来忙碌的事业,让南通在无法注意到他。

在看着面前这个对于音频里源源不绝的“杂种、畜生”充耳不闻面色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的孩子,他的脸色,甚至看不到一点对于这些侮辱的愤恨和不甘,南通已经不敢去想,这到底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彻底不在意了。

但是,这又能这么样呢?自己现在已近在尽力弥补了,他对长辈不敬,对自己不敬,自己通通忍了下来。南齐瑾他们几个偶尔还会挨自己的鞭子,这个最小的儿子自己从来是碰也没碰过的,单单这一点,他就应该知道感恩了吧?他要迁出户籍,甚至不惜与和自己大吵一架,不外乎也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现在自己已经如愿注意到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南通这样一想,忽然就觉得在自己底气十足,看着那个刚刚惹了自己怒气的儿子也也觉得自己该宽容些——到底不过是小孩子为了争夺宠爱做出的举动罢了。

幸亏十八只看到南通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否则,只怕是连一秒钟也不愿意与他周旋下去了。

只不过,刚刚音频里南夫人的一段话可是被他注意到了,自己在南怀素搬出南家的时候,给过南夫人一百万让她转交,包含了联邦科技大学的学费以及他和托马特的生活费,这也是经过精打细算,绝没有多给的,居然就这样被克扣下来了?

开玩笑,联邦科技大学的学费,加上南怀素无法修习古武要缴纳的关于古武项目分数的费用,就超过七十万了,被南夫人克扣下来,他们要怎么过日子?

但是南通又免不了开始迷惑,自己在下车时,明明看到这个院子……加上屋内的装潢摆设,那瓶自己也收藏了一份但一直舍不得开封的酒……不像是生活拮据的样子啊。

难道说……

南通忽然想起一个可能,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了:“小四,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辍学了?!你出来的时候,你妈给了你多少钱?”

南夫人惊惧地抓紧了南卧瑜的衣角。

十八偏着头看似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无果,于是转头:“托马特?”

托马特应声站出来,手里握着一枚计算机,滴滴叭叭开始算起来,最后开口回答道:“夫人在出家门时,给了我们二十五万整,其中大部分都用于这座房子的修缮了。”

至于是否辍学的问题,托马特似乎没有意愿回答他。

南通捂住额头,暗叹果然如此。

这件事情倒真的是他太疏忽了,虽然知道南夫人度量小,但他倒是真没想到,连自己拨给孩子的生活费她也敢克扣在手里。

南夫人鲜红的指甲几乎扣进肉里,南通的个性她太了解了,之前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无非是吃定了南通一定不会发现。也是,如果十八从那以后再也不回南家,南通也和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那么还有谁能捅出这件事情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南夫人万万想不到,这事情竟然会是自己亲口捅出来的。

南通的怒气,她可不是没见过的,南通可没有不打女人不打老婆的原则,脾气上来了,拿起鞭子就是一顿狠抽,上回十八无意中让他知道了南夫人扣下了自己给十八的公寓,那天的一顿打,可真是让南夫人终身难忘。

“老爷!”南夫人怕极,慌忙张口解释,“我不是存心的!我也没想把他们逼上死路,您看他们现在不一样过的挺好?我只是气不过……您看他今天对我的态度,可见翅膀硬了,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再说了……”南夫人低下头,喃喃着不甘心地又来一句,“您可别告诉我您没另外给过他生活费,要不这一院子的摆设怎么来的呢?我那时候物色房子,明明都看过原版的。”

“你别说话了!”南通一咬牙恨不能扇过去一个巴掌,只是屋里还有外人在,顾及脸面没有轻举妄动罢了,拳头松了又紧,还是没忍住低斥一声,“回去跟你算账!谁告诉你我给他钱了?我有你那么多的空闲?!”

南夫人立刻被吓得噤声。

十八皱起眉头,并不想看南通教训家人的场面,一群人围在自己的家里确实也不太像话,眼看都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南通还没有要离开或者解决问题的态度,难不成还要留下来蹭顿饭吗?

“行了!”十八终于起身道,“我不想跟你们讨论以前的事情,总之,我这屋子里的一桌一椅,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亲手赚回来的,南将军,你夫人无缘无故冲到我家里,打砸辱骂,目中无人,难道你一点儿责任也不想负吗?”

南通回头直视他:“从我进屋到现在,你已经说了无数次让我负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如果是想要回南家,这孩子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可真是煞费苦心了,虽然自己隐隐也有让他回去的意思,不过既然能让他自己提出来,总是要比自己开口要好的。

南通眼中暗浮起淡淡的笑意,脸上的神色也比对南夫人时柔和了许多。

十八闻言一笑:“既然将军并不想赖账,那我就放心了。”他说着弯腰将茶几上的账单取来,递给南通,嘴里继续说道,“我刚刚电话里大致已经与您说过了,但是您刚刚进院子的时候,车子压塌了我的半块草坪,这样,我给你算一个整数,加上那之前的两百一十六万三千五百一十,也就是两百一十七万三千五百一十元。”

南通脸上的笑渐渐淡了,十八却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地对他摊开白嫩的手掌:“支票还是现金,请随意。”

南通脸色阴郁地几乎要滴出水来,一屋子的人都眈眈地盯着他,十八当面公事公办算账的模样,实在是太不给他颜面了。

他沉沉地盯了一会儿十八的眼睛,十八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南通握紧了拳,似乎又想像上次在南家那样放出威仪来恐吓十八,,怪的却是还未调动起真气,南通却一下主动泻下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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