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子昂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如此失控，没有了以前的矜持，没有了以前的羞耻心理，忘我的陷在情欲中，不安的扭动着因为激情而染上的绯红的躯体，在雨轩的身下发出阵阵像是难受又像是在享受的呻吟声。

子昂一个翻身将雨轩压在了身下，感受着身上人不同于往常的热情，雨轩难耐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来他的子昂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全部了，不过这些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是子昂他什么都不在乎……正当他做好了准备的时候，事情并没有朝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前身的一阵快感让他睁开了眼睛，骑坐在他的身上子昂将他那巨大而亢奋的宝贝全都纳入体内。

由于体位的原因，子昂难受张口呼吸着，想要缓解有些不适的感觉，待到适应之后，才开始慢慢的上下滑动着他的身体。

“子昂……”子昂的失控，连带雨轩也开始变得疯狂。他握在子昂的腰间，随着身上人儿的起落，奋力的提臀上顶，嘴里还不断的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子昂的体内传来阵阵的疼痛，但是那样的感觉的也带给他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听着爱人殷切的呼唤，他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看着身下同样享受的爱人，莞尔一笑。

雨轩体内骚动的情愫在子昂妩媚的一笑以后，更是无法压抑。他起身抱住了子昂，吻住了他，灵巧的舌尖在子昂的口中一阵强取豪夺，下身疯狂而用力律动在子昂的体内。几次深入之后，子昂被迫发出了几声闷哼，双唇却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雨轩的深吻。

“子昂……叫吧，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雨轩的话语无疑是给了子昂莫大的鼓励，他已经不想再压抑自己的任何情感，在雨轩的身下开始发出一连串销魂蚀骨的声音。

“子昂，我只爱你……我只爱你！”雨轩起身将子昂压倒在床上，将子昂的双腿搭在自己的双肩，俯身在他的耳边一阵呢喃，积聚骚动的欲望一刻不停的律动在子昂的润滑的甬道之中，两人身体的身形和体魄完美的展现出“力”的美感，躯体之间的撞击声响彻整个房间，显得糜烂而又动人。

第十六章

室外明媚的阳光被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从缝隙中穿过的一缕缕光线，在房间里映照出了一番斑斓的景象。

宽大而凌乱的床上，赤裸裸的躺着两个男人，深紫色的床单已经滑到了两人腰际，露出两人健硕而修长的躯体，睡梦中的他们是那样的恬静，是那样的温馨。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子昂不耐烦的拉过被子盖过了头，雨轩在朦胧中朝着响声的方向一阵摸索。接通电话之后，得到的消息却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慌张的下床打开了电视。

“……凌晨3点在xx大道一辆出租车迎面撞向路边的水泥墩，车子在猛烈撞击之后，整个车身翻转落地，四轮朝天躺在路上。这次车祸导致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受重伤的乘客目前已被闻讯赶来的交警送往我市xx医院，记者后续了解到该乘客名叫秦川，请秦先生的家人或朋友在看到新闻之……”

雨轩沉默的坐在床尾，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画面上已经扭曲变形的出租车，地上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看的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在看到电视上出现的秦川的身份证上的照片之后，他有些木讷的回头看了看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子昂。

“秦川。”在吐出这两字之后，雨轩瘫软倒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手心也渗出了阵阵的冷汗。

“你再睡一会吧，我去医院看看。”心里一番挣扎之后，雨轩迅速穿上了衣物。回头时，子昂已经衣着整齐的站在了那里。

知道子昂意思，雨轩也没说什么，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酒店。

“我现在需要钱……”雨轩坐在出租车上，有些焦急的对着电话那头的欧阳说着。

“什么事？”雨轩从来没问欧阳借过一分钱，现在这么急着要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雨轩的焦急让欧阳也不知不觉的紧张起来。

“秦川出车祸了。”

“哦？……我马上给你转账。”欧阳一听又是秦川，心里一恼，可是又一想现在是救人要紧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找人帮我去接一下他母亲。”秦川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他的母亲又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县城。雨轩心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有亲人在场才行，毕竟有些事情就算是再铁的哥们儿也不好办。

“嗯！地址？”

“我马上发到你的手机上，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你的人到那里之后还要打听一下。”雨轩挂上了电话，按着记忆在手机上写了一些大概的地址就给欧阳发了过去。

雨轩将手机揣进了兜里，看了看身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子昂，他不安的握紧了他的手。

“都是因为我是吗？”子昂心里很不好受。要不是昨晚自己喝醉了，雨轩也不会扔下秦川不管，让他一个人回去还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雨轩心疼的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也打算和他断的干干净净的，也绝对不会送他回家的。”

听到雨轩的回答，子昂的心情明显轻松了不少。可是突然又觉得自己好自私，秦川都已经这样的，然而在听了雨轩的话之后，他的心里却还是觉得幸福的不得了。可是感情这就是这样，他是他，我是我，雨轩是雨轩，不能说因为我对他的愧疚，就让放置着我和雨轩的感情不去感知，不去守候啊。子昂闭上了眼睛，伸手将雨轩的胳膊挽的紧紧的。

两人到达医院之后，很容易就找到了重症监护室里的秦川。

看着病床上周身插着管子，面目全非的秦川，听着各种监护仪器发出的声响，雨轩还忍不住一阵心疼，而身边的子昂早已是泪眼蒙蒙。

“你们是秦川的家属？”秦川的主治医师也很快出现在了监护室。

“是朋友。”雨轩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想要抚平内心不安的情绪。

“病人伤势比较严重，身体多处骨折，其中最严重的是颅底骨折，现在又有颅内出血的迹象，但是开颅手术必须得到家属的同意，你们没办法通知他的家人吗？”一听只是朋友，主治医师的脸上出现了焦虑的神情。

“可以拖多久？6个小时可以吗？”雨轩当然知道颅内出血的严重性，可是开颅手术的风险很高，他断然不能就这样替秦川和他的家人就做了决定。

“你们要知道这样的手术越早做对病人就越好的，以后恢复起来也比较容易些。”医生板着一张脸将事情的轻重对着雨轩说了一遍，但是他也知道这种高风险的手术一旦闹起了官司也是挺复杂的，只能再等等看了。“3个小时，3个小时之后手术也没什么意义了。”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白色身影，雨轩的心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急躁。3个小时？原本自己估计的6小时已经算是够快的了。在要现找人的情况下，还要3个小时往返600多公里，不知道欧阳的人能不能做到。

“要不……我签？”雨轩问着一旁的子昂。

子昂闻言，沉默的望向躺在病床上的人。要签吗？如果不签，秦川要是有什么，雨轩一定会后悔的。可是签了，手术若是出现什么状况，雨轩会更后悔的。

子昂对着等着他回答的雨轩摇了摇头。不是说他为人的冷漠，而是他不想雨轩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子昂和后来才到的龙晓宇几人安静的守在监护室的外面。正当几人焦急不安的时候，几位医生急匆匆得朝这边走来。

“这是我们医院的脑科专家李教授。”刚才出现的那位主治医师指着中间一位年纪少长的医生向在场的人介绍着。

雨轩仔细的打量着来人，从旁人对待他的态度，雨轩很快就清楚了这人在这医院里的地位。

“你好李教授。”雨轩说着朝他伸出了右手。

“你好！”李教授温和的笑着握了上去，那可亲的态度一下打破了雨轩以往对于教授级别的专家都是冰冰冷冷的看法。“刚才市委书记给我们打了电话，要我们破例先给病人手术，当然这次主刀的医生是我。我呢，就想问问你们的看法，你们要是愿意相信我的技术我立马就给他做。”

“那手术同意书呢？”李教授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是受市委书记的嘱托倒也没让雨轩觉得惊讶。刚才龙晓宇给他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可是他还是为手术同意书的问题犯难。这么一张薄薄的纸居然就成了秦川的生死令，这不禁让雨轩心里一番苦笑。

“说了是个破例。”李教授的笑容一直也没改变，语气也是不紧不慢，温和的像是春风拂面。“我可以这么说，我的手术可以不需要手术同意书。只要我答应做，那么签与不签结果都是一样的，没任何风险。”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教授。”李教授肯定的语气增添了雨轩不少的信心，也让他痛痛快快的舒了一口气。

雨轩牵着子昂，紧紧的跟在推着秦川的推车后面。在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雨轩的心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手术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看着身边萎靡不振的3人，雨轩心里也不是滋味。王佳兰、子昂和秦川也不过是一面之缘，龙晓宇和他也算是泛泛之交，他们却陪着他等了这么久。然而恰恰是那些长期和秦川混在一起的同事、朋友却一个也没出现。看来人们常说的人情冷暖尽是这世上随处可见的，不过雨轩到也已经习惯了，以前他父亲病重的时候，他就把这些东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子昂和晓宇他们回去休息好不好？”雨轩有些心疼的看着子昂，昨晚睡的又晚，起床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吃，要说他为什么那么紧张秦川，说穿了还不是为了自己。

子昂摇了摇头，他不想将雨轩独自留在这里，怕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那和晓宇他们去吃点东西？”看着还是摇头的子昂，雨轩脸上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次笑容。“我快饿死了，你们吃了就给我带点回来。”

子昂还是不为所动，靠在雨轩的肩头，一直盯着手术室的指示灯。

雨轩无奈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对着另外两人递眼色。

“子昂走吧，去吃点东西。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雨轩吧？”王佳兰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着这秦川和你子昂有什么关系，让你这样劳心劳力的。不过这也到让她再次看出了子昂的善良，对着秦川这样只是一面之缘的人都这样，要说对朋友也肯定是没话说。

“是啊，子昂你要是不心疼雨轩，那也可怜可怜我吧。”龙晓宇又像孩子一样，蹲在子昂的身前，摆出一副可怜相，耍赖的摇着他。

子昂赖不过龙晓宇，只能勉为其难的离开了医院和他们去吃饭。

子昂他们没去多久欧阳就领着一位中年妇女出现在了医院，从那位妇人的容颜雨轩就已经看出是秦川的母亲，因为秦川五官和他母亲的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阿姨，你别急，现在秦川正在里面做手术。”雨轩走过去搀扶住那位举步艰难的妇人。

秦川的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儿的低泣着，顿时弄得雨轩和欧阳手足无措。

“阿姨你放心好了，给秦川做手术的医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专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雨轩蹲在她的面前，握住了那双粗糙又长着老茧的手。

就在这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秦川被医务人员从里面缓缓的推了出来，他的母亲赶紧走过去扶住推车，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紧跟着躺在推车上的秦川朝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雨轩连忙朝李教授走了过去。

“放心好了，手术很成功。你们先去吧，我待会儿下来再说。”李教授还带着口罩，双手举在胸前，对着雨轩交代了几句又进了手术室。

听了李教授的话，雨轩的心平静了许多，转身朝秦川他们离开的方向赶去。

“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环境，所以你们尽量要保持室内的安静，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尽可能的呆在病房的外面。”在安顿好秦川之后，护士再三的向他们嘱咐着。

护士说完之后，雨轩他们几个也跟着出了病房，谁也不想给还在昏迷中的秦川带去丁点的困扰。

“你们是川子的朋友吧？”秦川的母亲接过雨轩递来的水，感激的看着身边雨轩和子昂。

“嗯！”雨轩应了一声，跟着坐到她的旁边。

“真是谢谢你们了。”秦川的母亲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幸好川子有你们这些朋友，不然……”

“阿姨，你别想那些了。现在秦川不是好好地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雨轩从来都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人，当他再次看到秦川母亲的眼泪时，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些什么。

子昂提着刚才为雨轩带回来的食物递给了秦川的母亲。

“我吃不下。”秦川的母亲对着子昂说着，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躺在病床上的人儿。

子昂有些无措的看了看雨轩，他很想安慰安慰眼前这位憔悴的母亲，可是难道又要他对着一个不懂手语的人比划一通吗？最后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雨轩的身上。

“阿姨，你就吃点吧，你要病倒了秦川怎么办啊？”接收到子昂的目光，雨轩从他的手上接过了饭盒，细心的为秦川的母亲打开了饭盒盖，扳开了一次性筷子。

秦川的母亲这才接过了食物，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子昂看着那一颗颗滴落在饭盒里眼泪，胸口浮上的热气抵在喉咙，眼角也跟着发起热来。

雨轩看着子昂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子昂哭了，对于从小失去父母的子昂来说，亲情中存在的悲痛是他最能感同身受的。现在面对这样一位伤心欲绝的母亲，肯定也让他的心痛苦万分吧？雨轩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跟上了子昂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医院的洗手间，看着站在窗前的子昂，雨轩走过去从他的身后搂住了他。

在感受到身后人宽厚的臂膀之时，子昂安心的靠了上去，将那双交握在自己身前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回去好不好？”雨轩心疼的在他耳边低语。看到这样难过的子昂，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让子昂来这里陪他过节。要不是因为他，子昂根本都不会遇上这些事情。

这一次子昂顺从的对他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阿姨，子昂要先回去了，我去送送他。”在路过秦川母亲身边的时候，雨轩替子昂解释了一番。

“好啊，你们也该休息休息了。”秦川的母亲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出秦川的母亲要送他的意思，子昂有些慌张的对着秦川的母亲连连摆手，然后又用求救般的眼神望着雨轩。

“阿姨不用了，你在这守着秦川吧，我马上就回来。”雨轩将秦川的母亲按坐回了椅子，一刻也不停留的拉着子昂离开了。

电梯里安静的可怕，铁索滑动制造出来的声响渐渐的抽空了子昂的心。乘着雨轩不注意的时候，子昂偷偷的瞟了他一眼，疲惫而麻木的神情，失神的盯在地上……子昂突然明白了，虽然和秦川只是一面之交，但是这场车祸却已经注定了两人之间剪不断的牵绊，除非秦川能好好的活着，不然雨轩这辈子也不可能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