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他的男人 上——悠若羽
悠若羽  发于:2013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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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婵月抬手捉住他手腕,呵气如兰的问道:“你死了倒是干净了,你的朋友又该怎么办呢?”

武双闻言,蓦然惊起,手上的剑缓缓落了下来,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厉声问道:“你把他怎样了?你是不是也给他下了蛊?!”

“真是个傻瓜!我若是给他下了蛊,他还离的开我么?”东门婵月轻嗤道。

“你真的没给他下蛊?你不要骗我!”

“没有啦!他又不懂武功,我岂能单凭他床上功夫一流,就有把他留在身边的道理?你以为我这拜蛊教里都是吃闲饭的么?”东门婵月戏谑的笑起来。

武双总算是放了心,不免又为自己的遭遇忧心忡忡起来。心乱如麻的叹了一口气,对面前的妖女再也没有一点好感。看来,硬走是万万行不通了,目前的缓兵之计,就是先稳下心神,慢慢的再想计策。可是!他猛然想起雪艾,气血冲撞,一缕血丝再次涌出嘴角,只听东门婵月冷笑道:“又想他了呀?”

武双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白眼一翻,转身走进石屋,把门重重的关起。心中却在苦苦挣扎:小艾,你在哪儿?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后悔?

夜深人静,拜蛊教中灯火通明,武双一点困意都没有,坐在石桌前瞅着沙漏发呆,那一捧细沙如泉水般缓缓流淌,却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时辰。

半天的冥思中,他有万般想法在脑海闪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剑还在身边,东门婵月做的还不算太绝。深思熟虑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摸清拜蛊教地形,等到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的时候,再窃取蛊毒的解药,当然,这一切要从速,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再用最短的时间找到雪艾,把他送到北岳王府,只要他能平安,至于自己将来如何,大不了一死了之!

拜蛊教地形广阔复杂,房舍繁多,且都是木石结构,有如一座座小型的堡垒,拜蛊教中心为总坛,总坛后不远便是一座五层的尖顶黑塔,站在塔顶俯瞰,可观整个拜蛊教全貌,这只是武双几天来留心观察到的,他并不知道那座神秘的黑塔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因为那里是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进入的禁地。

这几天,他不分昼夜,每走一步都要留心观察,期间,发现陆陆续续有不少江湖人物前来拜访,每个人对东门婵月都是毕恭毕敬,甚至更多的是畏惧。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半个武林尽在拜蛊教掌控之中。

经过观察,他知道了自己的石屋与东门婵月的寝室遥遥相对。她的住处是座二层石楼,外观墩厚内中宽阔,她总喜欢敞着窗子,不经意的抬头,就可望见她半裸着身体站在窗前,向自己这边凝望,武双只好忍着闷热把门窗紧闭。

幸好这些日子她都能在关键的时刻把解药送进武双口中,每次看到她的身影,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欣慰,只为她手中那粒幽蓝的小丸,这连武双自己都感到赧然羞辱,甚至怒不可遏。

可是今日,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迟迟未来。慌乱中,他真切的感觉到身体中万虫蠢蠢欲动,那种震颤传遍全身,剧烈难以抗衡的痛楚袭卷而来,侵便四肢百骸。

痛苦的蜷曲,犹如受伤挣扎的小兽,痛到极至,痛到崩溃,痛到视野开始模糊。

他终于在近乎崩溃中看到艳红的一角,便如溺水之人突然抓到救命稻草,他扯住她的裙角,咬牙叫着:“给我……快!”

东门婵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悠悠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

武双急促的喘息着:“什么……条件?”

“今天晚上,陪我一宿。”长长的指甲在他颤抖的胸膛温柔的划着圈,似笑非笑的欣赏着眼前的猎物。

武双缄口不语,恼羞成怒的瞪着她,东门婵月冷笑不止:“如果你不答应,那好,你就尽情享受这万虫噬咬的乐趣吧。来人,搬张椅子来。”

她悠然的坐到椅子中,尽情欣赏着那美男子痛呼挣扎的惨厉画面。

任凭剧痛侵噬,他居然咬紧牙关,甚至把自己的手臂抓的鲜血淋漓,就是不肯屈服,冷傲而固执的目光让东门婵月一点点失望,良久,她霍然站起,声音冷如寒冰:“好不识时务!看来你是执意不肯了?”

武双忍痛挤出一个生冷的笑,得意而讥诮。东门婵月却不住轻叹:“你情愿受这般苦,也不愿陪我一夜,天下竟然会有你这么白痴的傻瓜!”

武双冷笑,嘴角血丝涌溢,东门婵月厉声道:“你就不怕死啊?!”

“告诉你,你最好想都不要想!”武双的语气让人绝望:“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屈身求全的换取你那颗解药!”

东门婵月彻底失落,颓然坐倒椅中,闭目吐气道:“还没有男人拒绝过我呢,你是第一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不是为了他?”

她的目光压了下来,凝视着武双:“你宁愿受此痛苦,也要为他守身如玉,可是他呢?他又是怎样对你的?!”

武双扭头避开她的目光,冷汗涔涔如雨,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为了那个人,他什么苦都可以承受!

东门婵月似有不忍,终于拿出一粒蓝丸弹入他口中,然后拂袖起身,叹息一声:“傻瓜!”转身而去。

武双总算是解脱了痛苦,躺在地上呼哧哧的喘着粗气,漆黑如瀑的长发凌乱的铺散,一袭白衣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苍白的脸庞几近透明,蒙水琉璃般的双目,是天幕中最迷幻的寒星,空洞的凝望向辽阔的苍穹,卿之眼神,我见犹怜!

良久良久,他忽然挺身站起,理顺了乱发,调匀了气息,伸手向腰际的剑柄摸了摸,趁着夜色深沉,悄然潜入拜蛊教内院。

凭着记忆,一径摸到丹药房,点倒了几名守卫,悄然而入。不算太大的丹药房内,摆满了大瓶小罐,中间地上放着一只巨大的瓦缸,里面传来咝咝啵啵的怪声,好像是无数毒虫互相嘶咬吞噬之声,让人闻之毛骨悚然,他曾听说过一些有关制作蛊毒的方法,现在看来,那缸内必定就是毒物们在互相残杀。心里想着,掩口欲呕。

蛊毒有好多种,解药自然也有无数,却不知哪一瓶才是自己的解药,眼前一大堆形态各异的小瓶着实让他犯了愁。胡乱的拧开几瓶,味道颜色都不是,一边提防着外边动静,一边焦急的四下寻找。

左右翻了一个遍,始终找不到一粒幽蓝色的小丸,心急如焚之时,听到那大缸内咝咝啵啵的声音,又是恶心又是恼怒,愤起一掌拍向大缸边沿,那大缸被他一掌击的晃了两晃,就听身后嗡的一声闷响,武双骇然转身,只见对面墙上砖体翻转,露出了一个暗阁。

一只花瓷小瓶赫然呈现在眼前,武双大喜,箭步奔上,一把抄在手中,拧开瓶盖,只见里面满满一瓶幽蓝色的小丸,倒出来一数,正好是十八粒。

十八粒,就是十八天,虽然太少,但还是值得庆幸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十八天的时间,能不能找到雪艾,老天,你一定要佑我!

62.营救魔教祭品

武双来不及多想,匆匆将小瓶收好,闪身出了丹药房,展目一望,见四下里无人,轻功吐出,跃于屋顶,一路飞檐走壁,眨眼间已掠到东门婵月石楼窗下,想要离开拜蛊教,她的石楼是必经之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伏身于窗下,只见满屋烛光摇曳,将两条淡淡的人影映在窗上。

正待离开,忽听屋内东门婵月的声音问道:“明日祭祀的一切事宜可都准备好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毕恭毕敬的答道:“是,属下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等明晚子时祭礼。”

武双心中纳闷,祭祀?却不知祭祀什么?

忽听东门婵月冷笑:“唉,今年与往年可是大大的不相同啊!今年的这份献礼,虫祖一定会非常满意。离尘,你说是不是?”

那个名叫离尘的男人亦是笑答:“教主威力果然令人折服!就连驭剑山庄庄主也落在了教主手中,如此一份大活祭,相信虫祖必定会保佑拜蛊神教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他这一番话说的轻松愉快,武双却着实的吃了一惊,想不到林枫影也落在了东门婵月手中!离尘说的活祭,莫非就是他?难道拜蛊教每年都要用活人来祭祀那个什么虫祖?

东门婵月的声音道:“离尘,今晚多派人手看好了林枫影,不要出现丝毫差池!”

离尘应声:“是,请教主放心!”

接着,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武双躲在暗处,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下了楼。

轻功运起,悄无声息的远远跟随在那男人身后,迈着猫一样轻捷的步伐,落地处尘埃不起。

对于身后的跟踪,离尘浑然不知。一路转弯抹角来到一座石牢门前,对看守石牢的众守卫吩咐道:“今天晚上谁都不准睡觉,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去,若是出现任何差池,明日便拿你们活祭虫祖!”众守卫面露惧色,慌忙齐声道:“属下遵命!请护法放心!”

离尘点点头,方才满意的走开。这里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都是睁圆了双眼,握紧了刀剑,齐刷刷把整个石牢围了个密不透风。武双暗暗捏了一把汗,这么严谨的把守,要想救出林枫影谈何容易?弄不好惊动了整个拜蛊教的人,到时候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还是不管了,趁着天黑赶快离开,毕竟自己时日无多,正要转身离去,忽又住足,不可以!林枫影对自己毕竟还有些恩德,况且他又是碧柔的哥哥,明知他有难,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置他于不顾?走是不走?救是不救?心中纠结交战。

最终心意已决,按了按腰间软剑,轻轻咳了几声,稳步走向石牢大门。众守卫一见武双,忙的伸手拦阻:“公子,这里是石牢重地,任何人不得擅入!”

武双冷然道:“我奉教主之命,前来看守!”

众守卫面面相觑,便有一人起了疑:“可是刚刚左护法来过,并没有说起公子要来啊?”

武双皱眉道:“若不是奉教主之命,你以为我愿意来?难道教主让谁来,还要和护法商量吗?”

众守卫一时无语,只听武双说道:“明天是祭虫祖的大日子,就凭你们,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谁担当的起?”看着众守卫面面相觑的样子,于是又正色道:“教主有令,石牢附近也不可放松了戒备。你几个,去那边察看,还有你几个,去那边巡视!”

看他正色威严不容半分拒绝,众人都知他在教主面前的地位,当下再无疑心,齐声应道:“是!”,当下按他的吩咐分成两组,左右各去巡视。

武双支开了众人,挥剑斩断石牢大门上的铁锁,开门进入。这是间只有二十见方的地下石室,几支火把插在粗糙的石壁缝中,把整座石牢照的耀目生辉。循着台阶一径直下,就看到了石室中间一棵二人环抱的大柱子上,结结实实捆绑的男子。

那男子听到声音骇然抬头,火光下,四目相对,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模样,武双愣住了,昔日华贵冷傲的林枫影,如今不知受了怎样的虐待,人瘦了整整几圈,双目深陷,发丝凌乱的遮住半张脸,浑身上下被鞭打的皮开肉绽,让人不忍目睹。若不是事先听说,真难以相信眼前这位就是手握武林半壁江山的霸主了。

而更惊讶的还属林枫影,当他看到武双的时候,嘴巴不自禁的张成了圆形,说不上他眼中到底是什么表情,但知他现在激动的几欲晕死过去,支唔了半天方才吐出两个字:“武……双?”

不及多想,武双抽剑斩去,铮铮几声火星四溅,林枫影身上的铁链已然被齐齐削断,他一得自由,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武双急忙移步上前,用肩背托住了他欲倒掉的身体,林枫影趴在他肩头,长长的吐着气,悠悠说道:“真是武双啊!我不会是死了吧!”

“别胡扯!你要是死了,怎么还会看见我?”武双轻斥,一把将他抓过背起,不由分说,拾阶而上,先探身出去,望了一眼门外,见四下里无人。

“还有力气吗?”武双扭头问道。

“好像……不太多了,那娘们儿不知给我喝了什么,浑身散软,要不然的话,就凭几条破铁链子怎能困住我?”林枫影愤然说道,语气中傲气不减。

武双把他向上托了托:“我带你走,你自己也要尽力啊!”

林枫影点头嗯了一声,忍不住问:“你真是武双?”

“废话!”武双已经把他背了出来,瞅准了一座较高的石屋,准备一跃而上。

“武双,你不是已经……”林枫影眼中泪光闪闪,声音难耐的沙哑。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武双冷冷道,双足一点,轻功运起,轻灵灵的跃上了屋顶。

这时,突听远处一声嚎叫:“不好了!来人快来人啊!武双劫走林枫影了!”不知是哪个眼尖该死的发现了二人行踪,顿时间,呼喊声四起,全教上下皆被惊动,沸沸扬扬炸了锅一般。

二人对望了一眼,叫声:“这可糟了!”飞身向远空急速掠去。

东门婵月本已睡下,听到外边人声嘈杂,匆忙披衣而起,见左护法离尘带兵,神色焦急。一问才知情况。立即下令:“严密封锁各路出口,务必活捉了二人!”

63.带着霸主逃亡

众教徒领命,一路蜂拥追赶。四方大门瞬间关闭,武双记忆中的路已全被封锁,只得背着林枫影四处逃蹿,无头苍蝇般猛飞乱撞起来。离尘带领八方涌至的拜蛊教徒,几乎堵住了所有退路,二人矮身躲在一角飞檐之后,林枫影挣扎着在他背上下来,呼哧哧喘着气说:“没事,我还能应付的了!”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惊急惶恐。林枫影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霸主风采,只有追杀别人,又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气急败坏之下忍不住张口骂道:“我日他娘啊!”

武双一愣,差点就笑出来,对他说道:“别急,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

“可我没剑啊!”林枫影怒道。

“没剑也没手吗?除了剑术,手上的功夫难不成忘了?”武双斜了他一眼,哂笑。一拍他肩头:“走!”

二人长身而起,向着下边众人飞速掠去。这一次飞掠,便如疾风卷送一朵白云,迅急的身形不失飘逸,众人只觉耳畔风声呼呼,来不及看清楚,武双早已翩然远去。林枫影禁不住赞叹:“武双轻功又见长劲啊!”

眼前众教徒蜂拥而至,武双不语,长剑陡刺,剑招施展,左削右斩一路攻到,一把剑在他手中舞成一条银龙,平地里搅起骤风团团,虚虚实实的剑招,难以捉摸,攻在头里的教徒,一时间乱了方寸,剑舞纷纷,却只为了抵御。

剑花连挽,蓦的里一片剑光洒下,惨呼连连中,已经杀倒了一片。林枫影一双肉掌也毫不松懈,虽然身上软绵绵的,但目前紧要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喘息间竟拍倒了几个,自己的手也免不了挂了彩。

前面的倒下,后边的又攻到,前仆后继,不见终了,再若纠缠下去,武双终是寡不敌众。林枫影惊急之中,忽然抬眼望见远处那座黑塔,忍着手痛,咬牙道:“快去那边黑塔!”

武双闻言,拉起他手,一声低啸跃起至半空,望着那座黑塔飞掠而去。只在眨眼间,二人便已飞落在黑塔三层,却见那黑塔除了第一层外,其余每层都是无门无窗。眼见身后追兵逼近,林枫影伸手向塔后那片浓郁的密林一指:“到那边!”

武双点头,携着他手在三层上飞掠而下,轻飘飘落在地上,二人脚下生风,一口气奔至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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