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似花间——上邪
上邪  发于:201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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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上耳朵、堵上耳朵~~”风无暇在薛清尘背后嘀咕着,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团棉花,先是给薛清尘塞住耳朵,然后是自己。

“你做什么?”薛清尘越来越能感觉到风无暇的诡异之处了。

“唉……那是牵魂铃。”不堵住耳朵,万一他的小尘尘被牵走了魂就不好了……

“牵魂铃。”薛清尘沉思,看来这个日月教还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邪教。

“所以,外面那些和尚都是被那个所谓的红衣教主身上的金色铃铛所牵制?”不过是几个小小的铃铛就能控制住人的心魂,那是何等的妖异惊心?!

“不。”风无暇摇头:“他们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喂养药物,才被控制的。”

“你似乎对日月教教中之事很了解。”薛清尘那番审视的目光又出现在风无暇的身上。

“额……我也想知道我娘和日月教有什么关系,走吧~~”此刻的风无暇算是比较正经,只是推搡着薛清尘一起往前走,并未再动手动脚。

16.

他和风无暇不利。

“啊,瓜果要去皮的哦~~”突然,风无暇好死不死的插了一句话。很显然,是冲着迦牟曼诺和他的那个属下说的。

“你能听懂曼族语?”迦牟曼诺微讶。他刚才的确是让属下去那些新鲜的水果来招待客人。

“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无暇用的是曼族语,以显示他是真的能够听懂。

“风宫主师承何人?”迦牟曼诺本是对薛清尘兴趣大些,而现在,却是对风无暇更加有兴趣。

“啊,如果我说是天生就会的,你信么?”风无暇那吊儿郎当调皮的样子又出来了。

“信,呵~~为何不信?”迦牟曼诺笑意满满的回答着,即便他心里是不信的。

“喏,就连诺诺他都相信我,你竟然都不相信我。”风无暇一脸委屈的向身边的薛清尘撒娇。

“……”薛清尘其实也是惊讶得很,但是瞬间对风无暇的疑虑更重。

“奇兰曼叶,美人你认识么?”风无暇愉快的问着,只看这字面上的名字和那红衣教主如此相似,就一定会觉得其间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圣女。”迦牟曼诺眸子一紧,风无暇所说的是他日月教的前任圣女。不过提到奇兰曼叶,迦牟曼诺突然知道为什么刚才第一眼看到风无暇会觉得熟悉了……

“那是我娘亲哦~~”风无暇调皮的朝着薛清尘眨了眨眼睛。

“原来圣女竟是流落到了乾王朝。”怪不得他教寻了至今,还未曾寻到她的下落。不过……“不过,圣女现在人在何处?”

“死了。”风无暇说得轻松,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悲恸。不过也是,他的娘亲是追随爹爹一起死的,这么说来,也是幸福的吧~~“小尘尘~~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死同我也会很开心哦~~当然,前提是我们先要共枕眠哦~~”

此话一出,薛清尘的脸色又变得铁青。

“这么说来,姑姑倒是一生很幸福。”说话的是一脸沉思的迦牟曼诺。

“哈?”这次轮到风无暇惊讶了,敢情自己还有个、额、堂哥?

“我本名,是奇兰曼诺。只因后作为教主,沿袭历代教主之姓,改名为迦牟曼诺。”

“奇兰么,那我应该有个什么曼族名字呢?”

“奇兰曼暇。”迦牟曼诺不假思索的说道。他们奇兰家族,历来是在奇兰之后加上一个曼字的,据说这个曼字是曼族王赐予的名,不可更改。

“哇~~好好听啊!奇兰曼暇、奇兰曼暇~~”风无暇显然很开心。但是却是苦了薛清尘,因为此刻他很郁闷,弄了半天,现在似乎变成了认亲会??

“既然你是姑姑的儿子,那么能够明目张胆的进来,倒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毕竟,在日月教内,圣女是没有什么秘密不知道的,比如——

“我看门口守寺的僧人脖间都皆有一点红斑,当下是觉得奇怪。不过后来想想娘曾说过,他们曼族有一种能够摄住人心魂、控制人为傀儡的方法,用过之后,人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脖间却是会隐约留下一红斑。”

“所以,姑姑应该也告诉你如何解那术法的点子了吧?”迦牟曼诺突然回想起家族人曾提过,在研究药性控制人心魂的术法上,最为精通者某过于他的姑姑:奇兰曼叶。

“是啊~~那些傀儡人是不能区别一动不动的东西的。”所以只要他遇到那些守卫直接站住不动,待他们走过就好。于是,他一路平安的找到薛清尘并提示薛清尘不要乱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两位,倒是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这些个天大的秘密。”薛清尘悠悠的插上话,很显然,他被遗忘在角落了。

“没关系啊~~小尘尘你是自己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哦~~”风无暇一脸的讨好。正因为他不把薛清尘当做是外人,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既然是亲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无视薛清尘和风无暇两人的暧昧,迦牟曼诺的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所以,你是希望我们帮助你控制整个武林?”薛清尘听完迦牟曼诺的话,神情却是愈发的清冷。

“不错。”迦牟曼诺一副慵懒的模样,似乎是对此计划势在必行一般。

“我想,应该不止这些吧。”薛清尘眸子微紧。若是让他相信不算是横行的小教敢如此在乾王朝境内放肆,背后绝对有人撑腰!

“要不然呢?”迦牟曼诺突然间笑了,满怀深意的看向薛清尘。

岂料,薛清尘还未回答,一旁正在吃水果的风无暇却是漫不经心的插了句:“唉……如果堂哥你背后的那位是曼王的话,估计,我家小尘尘是不会帮你了。”

风无暇此话一出不要紧,迦牟曼诺和薛清尘的目光立刻双双盯在他的身上。

“不要这么看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啦~~”说着还配合着羞涩扭腰的动作,像极了姑娘。

半晌,薛清尘接上了话,却是对着迦牟曼诺说的:“你不曾否认,就说明风无暇的话不无道理,是不是?”

“哎呀,叫我小暇暇啦~~”

风无暇适时的又闹了起来,用他的话来讲,那叫做调节气氛!

但是薛清尘似乎已然习惯这种不着边际的风无暇,并没有搭理,只是起身说道:“关乎朝廷的问题,恕本王无法奉陪。”随后,有意无意的扫视了身边还在吃的风无暇:“你爱走不走。”

若是前一句是对迦牟曼诺说的,那么后一句自然是对风无暇说的。

只是——

风无暇还未曾挪步,薛清尘便明显的感受到来自于身后的杀意。

微侧身体、躲过袭击、抽剑转身,薛清尘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如他所料,这位迦牟曼诺教主显然是动了杀意了,此刻正一脸戏谑的看向薛清尘,而他的左手正手执一条类似鞭子的武器,火红火红的颜色,倒是很配他的衣服。

“多谢教主手下留情。”说话的是薛清尘。因为他知道,刚才迦牟曼诺不过是示威而已,若是依他的功力再加上这火鞭的长度,估计现在自己的后背已然多一条伤痕了。

“这一鞭,是看在风无暇的面子上。”毕竟,是他堂弟所在意的人。

所以,这个意思是,下面的每一招他就不会留情了是么?

果然,自第二招开始,迦牟曼诺若是有十分功力,已然用上七、八分。不是同盟、便是敌人。

火鞭随着主人的舞动,噼里啪啦的作响,看似是一通乱打,其实却是有一套不可循迹的法门。

但是,薛清尘练习剑术也不是一朝两朝的事情了,虽然从一开始是节节败退,只躲不出手,但几十招下来,却是渐有独占上风之势。

“年纪如此轻却练就这般武艺,王爷也算是奇才了。”迦牟曼诺一边挥舞火鞭,一边笑容满面的言语道。

然而薛清尘的回答却是剑舞千花,顿时眼前如同雪花降落般,银光一片,险些让人闪花了眼。这一招“千山暮雪”,算是剑术中比较难练的招数了,如今却是被薛清尘使得如鱼得水。

“蜀山剑法。”迦牟曼诺眼眸终于不再是笑意满满,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危险的讯息。

“教主见识果然广阔。”薛清尘有些佩服的应和了声。毕竟,不是所有的曼族人都会讲他乾王朝的语言的,也并不是所有的会将乾王朝语言的曼族人都识得蜀山剑法的。只因,蜀山这个门派,在多年前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般说着,手上的招式却是招招逼人,未曾松懈。

显然,在这样用剑高手的紧逼下,迦牟曼诺终于觉得有些不敌。

随着薛清尘一招“直捣huang龙”,迦牟曼诺立即落入不可反抗的大势中。

但是,出乎薛清尘预料之外的是,他的剑轻松的刺伤了迦牟曼诺的胳膊,但是迦牟曼诺似乎并没有受伤撤退之势,反而是向着自己这边靠近、袭击而来。

薛清尘用剑挡住迦牟曼诺的火鞭,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想杀了眼前这个妖媚的人,否则刚才也不会只是刺伤他的胳膊了。正想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却是不想手上及脸上突然有温热的东西侵入。

薛清尘心内一惊:莫不是什么毒药?

然而,抬起手一看却是一滩血迹。这是……迦牟曼诺的血?因为自己并未受伤,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但是他未必也自信过头了些:薛清尘顿时觉得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对面是迦牟曼诺嘴角那丝浅浅的笑,随即陷入黑暗之渊。

18.

“哇,小尘尘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薛清尘慢慢的睁开眼,还是有些头晕目眩:“这是哪里……”他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个肯定是风无暇。除了他,还有谁敢舔着脸皮叫自己小尘尘?

“地牢啊~~”要不然呢,地狱?!

“地、牢……?”渐渐的眼前恢复清明,果然是身处在阴暗的牢狱之中。呵,他堂堂一个王爷,却落得了牢狱之灾。若是在前段日子有人这般对他讲,他一定是不会相信的。

“恩哼~~谁让你非要和我那个妖人堂哥打斗啊~~”瞧瞧,输了吧~~虽然,风无暇是很享受现在这样的二人时光的。

“这里……”没有理会风无暇的傻样,薛清尘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风无暇说话着,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嘴中总是有种淡淡的血腥味:“该不是那个关押少林恶人的地牢吧……”否则,一时半刻哪来的地牢?那么,那些恶人呢?

“是啊~~你中了毒嘛~~”要不然,他们还可以在客厅吃水果。

“怎么可能?”摇了摇仍然有些晕眩的头,一点一点的回想当初晕倒之前的事情。他、明明记得……只有迦牟曼诺的血因为被剑再次所伤后喷溅在自己身上,其他的……不对,血……!

似乎是看出了薛清尘的想法,风无暇解释道:“他的血,是毒~~”

日月教,本身就和练毒下毒撇不清关系,何况是日月教的教主,怕是,全身都是毒。

“我——”薛清尘本是想说他想站起来看看,却不料连坐起来都是难事。

但是,薛清尘虽然没有成功得坐起来,却是因为风无暇伸手去扶自己而发现风无暇的手腕上缠住了一层层的白纱布。

“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就想扯过风无暇的手腕一看。

“哎哟~~小尘尘这是想在这里要了人家么~~”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睛,甚至,连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苍白的双颊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薛清尘那本是伸出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风无暇永远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了……

“只是人家不小心挂到水果刀了嘛……不过没关系~~”说着,又开始动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如同他们刚认识时在马车上的情形一般。

“你可以了。”虽然只是相处了很短的日子,但是很显然,薛清尘早已熟悉风无暇那些个烂招了。“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小尘尘……”知道薛清尘是怎么想的是一回事,但是亲耳听到薛清尘这样红果果的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风无暇又立刻一脸黯然加无辜可怜的样子坐到一边去了。而薛清尘,因为头晕的原因,渐渐的又睡了过去,反正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尽管在睡熟之前,他隐隐约约的听见这空旷的地牢中有淡淡的叹息声传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被外界的打斗声吵醒的。薛清尘因毒未清的原因,还是有些晕眩。但是,不管他现在有多晕眩,还是被风无暇掐醒了。

“你做什么!”薛清尘很恼怒,因为风无暇正“巧”掐在自己胸前那突起上。

“嘘,我们该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薛清尘的错觉,风无暇那时竟是一脸的正经。

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结果他们这边根本就是没有人管制,于是风无暇决定乘乱逃走!还好……这地牢的门虽是锁住的,但是他好歹也学过如何开锁,咳咳……谁让他经常开吟醉的门锁偷东西偷多了呢~~

但是,薛清尘实在是有些倔强,不肯好好配合。无奈,风无暇只好点了他的睡穴……啊哈,虽然他武功不济,但是睡穴是哪个还是知道的。

风无暇的计划倒是很不错,开了锁,偷偷的向塔外走去,虽然他错估了薛清尘的重量……唉,又或许不是因为薛清尘太重的原因。抬手看了看自己那包裹着纱布的手腕:或许是因为自己失血太多,体力不支……

尽管如此,逃离地牢的整个路程还是比风无暇想象的稍微容易些:他在绕来绕去、乱七八糟、满地死尸的塔内竟然遇到了凤鸣他们……

“宫主~~”凤鸣眼尖,第一个冲了过来,随后是挽霜和流云。

“你们终于来了……”这是风无暇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虽然他是知道凤鸣他们会来找自己和薛清尘,但是却是没想到这么晚!回去、让凤鸣跪搓衣板!不解释!

19.

守了一天,风无暇终于醒了。

凤鸣和挽霜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被凤鸣要挟请过来的神医云鹊倒是不乐意了,此刻正在吹胡子瞪眼的瞎嚷嚷:“我就说他是失血过多,需要多睡会儿嘛!!”真是让他老人家蛋疼啊球疼啊全身都疼……多大的事儿啊,竟然千里迢迢的把自己请来。

“云爹爹,你再吵、我就把你送去无回谷。”开口的是风无暇。

云鹊:“……”

切~~不就是无回谷么…谁怕谁啊,切~~

嗷,他不要去无回谷啊不要去啊……

无回谷里那个变态、那个疯子很讨厌啊……

“宫主,您伤势已愈,我们是否启程回宫?”无视纠结中的云鹊,凤鸣请示道。

“回啊,当然回!”而且要带上小尘尘一起回~~“啊哈,小尘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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