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之啼莺 下+番外——冰雪漪梦
冰雪漪梦  发于:2012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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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保命,便答应了。”

聂抒墨的声音带有一丝嘲讽,“那么百里惜呢?”

“我说了,我和他只是朋友。”聂子莺闭上眼,“你若不信,那你杀了我好了。”一连串的泪珠悄声

无息的自紧闭的眼角落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聂抒墨捏住颈项的手掌微微紧了紧,脸色一凛,“你想同百里惜一道死?”

聂子莺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想起百里惜,他勉强牵起嘴角。“那你杀了我好了。”聂子莺依然闭着

双眼,只是眼泪落得更凶,心碎的痛楚让眼泪止也止不住,滑下脸颊的泪珠滴落上聂抒墨的手背。

滴在手背上的湿意,仿佛如火般灼痛了聂抒墨的手,倏的,聂抒墨忽然间胸口一疼,吐出一小口血,

聂抒墨松开手。聂子莺如虚脱般的滑坐在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项,回想着适才的有惊无险

却,脸上却不曾流露出半分怨恨聂抒墨的神色。

顾不得擦去嘴角流出的的血迹,聂抒墨立刻运了口气,全身真气还算流畅,但似乎又好象受到什么抑

制,真气没有原来那么充沛,他站起来,陷入了沉默,环绕在周身的空气变的冷然压抑。不再管聂子

莺,聂抒墨立刻出了石室,准备找漠北药师问个明白。

聂抒墨前脚刚走,后脚就步进几个教众,将百里惜的尸首从石室内拖了出去,就连聂子莺也被一道拖

走。

第四十八章

经过石室的事后,聂子莺房门口的守卫突然被撤走了,起初,他以为聂抒墨相信了自己在石室内的一

番话,但很快,聂子莺发现晚裳来自己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开始与自己形影不离,聂子莺明

白这个代表了什么,监视,还有不信任。

夜里,晚裳推门而进,手上拿了鼎小小的香炉,将香炉放到桌案上,说道,“你最近气色不太好,肯

定夜里没睡好,用这个吧,我刚从药房那领的,听说效果不错。”语毕,晚裳点上熏香,见聂子莺从

自己进门开始就一声不吭的坐在床边,手里不知把玩着什么。

晚裳好奇道,“你在做什么?”走近床畔,只见一个小巧的香袋正被聂子莺拿在手中,“咦?这个香

袋?”晚裳弯身细看着香袋,询问道,“能给我看看吗?”

聂子莺指尖摩挲着缎面上的花纹,抬起郁郁不欢的眼眸,“恩,可以。”说着,聂子莺将香袋递到晚

裳手中。

晚裳拿着香袋翻来覆去的瞧了瞧,最后眉头紧锁的将它移到鼻下闻了闻,“这个味道……”晚裳突然

脸露惊讶,伸手捂住口鼻,赶忙把香袋扔到地上,推开房门,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副惊恐的模样

“晚裳,你怎么了?”聂子莺拣起香袋,语气里透着丝不高兴,“干什么扔我东西?”

晚裳站在门口,眼睛直盯着聂子莺手中的香袋,神色慌张道,“你快把它收起来!”

“恩?”聂子莺满腹不解,但看晚裳这副着急的模样,还是依言将它收进自己的衣襟内。谁料,晚裳

又道,“把它放进柜子或者抽屉。”

聂子莺问道,“为什么?”

晚裳着急道,“我对花粉过敏。”

原来是这样,聂子莺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将它收进一个小抽屉内。“晚裳,你还好吧?”聂子莺走进

晚裳关切问道,她的模样实在有些令人担心。

随着聂子莺越走越近,晚裳又渐渐闻到了他衣服上所带的香味,“唔……”晚裳脸色煞白,头也不回

的跑了出去。

“晚裳?”聂子莺站在晚裳后头,看着她飞奔离去的身影,这是怎么了?

合了门,聂子莺觉得房内有些闷沉,便开了一扇窗透气,而后褪下衣物,吹熄烛火,上了床榻。房内

一室熏香缭绕,闻着香气,聂子莺有些昏沉,直想睡觉,果然同晚裳说的一样,效果真好。

深夜,不断有风从未合上的窗户吹进,房内的熏香渐渐燃尽,一室的香味也正慢慢淡去。聂子莺睡的

并不安稳。

过眼繁花,却在一刹那纷落,颓败的景象,让人看的难受。聂子莺独自一人,头疼欲裂地向前跑,周

围的景色越来越昏暗,眼前忽然出现一潭湖水,他继续跑着,眼前渐渐朦胧不清,“啊……”脚下一

滑,猛然落进水中,他在水中挣扎着,最后失去了力气,只觉浑身轻飘飘的,耳边有道声音,忽而清

晰,忽而模糊。

如花落般轻柔的声音响起,“子墨,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聂子莺在水中模糊的睁开眼,湖水浸湿了眼睛,碧绿的湖水让他眼前一前一片绿光

,这个声音是百里惜的吗?是在他心里留下了道说不明,说不清的眷念和伤感的百里惜吗?

朦胧的绿光内,百里惜眸底带着怜爱与伤感,“子墨,你为什么又哭了?”

聂子莺看着百里惜,没有回答,百里惜总是如此的温暖,似乎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

“百里惜。”聂子莺自梦中轻轻益出声,一道淡淡的香味钻入他的口鼻,那个味道很好闻,也很熟悉

,因为那是百里惜身上的味道。随着那道香味越来越浓郁,聂子莺轻颤了一下眼睫,心情也开始抑郁

。为什么他会闻到百里惜的味道?眼皮依然有些重,令他不想睁开眼。

正当聂子莺迷惑的时候,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唇。恩?感觉到唇上的异物,聂子莺倏的睁

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覆上了他的眼睛。唇上的温暖并未因他的醒来

而离去,炽热的鼻息拂在他的脸上,唇上的那道温暖不断摩挲着他。

“唔……”聂子莺终于从迷糊中明白过来,有人在吻他。伴着聂子莺这一声吐气,对方的舌头灵活的

窜入他的口内。

是谁?为什么会在他的房内?他到底想做什么?成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聂子莺伸手推拒着,下一刻,

他的双手被那人一手擒住固定在他的胸前。口中的舌头依旧缠着他不放,到底是谁?不知热切的纠缠

了多久,对方终于放开了他,只是眼上的手掌依然覆着。

聂子莺调整着呼吸,问道,“是谁?”

一道轻柔如风,令人沉迷的嗓音吹过聂子莺的耳际,“我是百里惜……”

“百里惜?”聂子莺的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随着他这一声诧异的轻呼,覆住他双眼的手掌也被抽

离。

聂子莺坐起身,床边空无一人,是他的错觉吗?下床,点上蜡烛,令他的眼前清晰了不少,但依然空

无一人,房内只有他。

聂子莺抬手抚上被吮的发麻,还留有一丝余温的唇瓣,是错觉还是梦?和百里惜在一起的日子既温暖

又带了丝尴尬。百里惜已经死了,是他亲眼看见的,所以刚才的人怎么可能是百里惜?可是,他的口

里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如果不是百里惜,那么会是谁?

第四十九章

空荡的回廊之上,散着淡淡的香味,一道人影飞快的闪过,而在那道人影之后还有着另一道身影尾随

其后,后面的那道身影追的有些吃力。

来到一隐蔽之处,凌兮凤停下脚步,回眸看着身后气息不紊的人,“追我何事?”

晚裳喘着气,只觉胸口越来越疼,额上泌出微汗,“求盟主赐药。”都怪她一时大意,居然没发现聂

子莺身上香味的不对劲,直到今日才察觉那香味竟是从香袋传出来的,害她闻了这么多时日,而凌兮

凤也不曾告诉她,聂子莺身上有这么个香袋。

“赐药?”凌兮凤看向晚裳,眸光冷淡,“你先说说,今夜怎么回事?”

闻言,晚裳垂首而跪,乌黑的长发直泄而下,不安的咬着红唇,“属下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属下明明是紧遵盟主的吩咐将那香炉送到聂公子房内,实在不知聂公子为何会中途醒来。”

晚裳默默跪在地上,跪了良久都不见凌兮凤开口,偷偷抬起眼眸看向凌兮凤,只见他正不知沉思着什

么事情。晚裳缓缓开口道,“也许是药量下的不够,不如属下明日……”

“不用。”凌兮凤终于开口,看向晚裳,“明日,你有其他的事要去做。”语毕,凌兮凤从袖中拿出

个药瓶扔到她跟前,脚尖点地,人已纵身凌空,转而消失不见。

翌日,已经过了午时许久,聂子莺还躺在床上,他后半夜根本未睡,也不想起身,听见外头的一阵细

碎的脚步,定是晚裳来了,这日晚衣破天荒的没有一大早就唤他起床,坐起身,拿起件衣裳胡乱一披

,开门道,“晚裳,你昨夜在隔壁有听到什么人来过吗?”

自前几日起,晚裳便搬来了南院,就住在聂子莺隔壁,其中原由不想也明白。晚裳还未进门,便见聂

子莺忽然开门奔出。

看着衣衫不整的聂子莺,晚裳端着饭菜,摇头道,“没有啊,昨夜我什么人声都没听见。”

是吗?可他觉得明明就有人,聂子莺有些纳闷。

晚裳疑问道,“怎么?昨夜有人吗?”

聂子莺拧眉道,“大概有,大概没有。”

晚裳惊讶道,“有人?怎么会呢?”

聂子莺看着晚裳一副疑惑的模样,果然是在做梦,垂下眼,走回房,心中有道苦涩,莫非他太思念百

里惜?所以才做了个这样的梦?抬手触上唇瓣,已是一片冰凉,想到昨夜那个热切的吻,聂子莺心下

又是一阵翻腾,他怎会做那种羞人的梦?

晚裳瞧聂子莺一副失魂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聂子莺依旧眼哞低垂,摇头道,“没事。”

“是吗?”晚裳担心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昨夜用了熏香还是没睡好吗?”

聂子莺勉强勾起嘴角浅笑,“真没事。”

晚裳拉起聂子莺,把他按在镜台前的椅子上,说道,“这样子也叫没事吗?”

镜子里的人,一脸郁闷,令人只需瞧上一眼,就可瞧出他的心情低落,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没有神采

晚裳询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聂子莺道,“你想多了。”

晚裳忽然笑道,“让我来帮你振作一下!”

真是一句奇怪的话,聂子莺懒懒的合了一下眼,又随即睁开。“你想做什么?”

晚裳打开衣柜,翻出一堆衣裳,细细斟酌着,黑的太老成,白的也不行,他的脸色已经够白了,水湖

蓝的?晚裳看了聂子莺半晌后又摇摇头作罢,“这件不错!”晚衣拿起件月牙色的衣袍,袍角上绣了

朵绽放的兰花,很是惹人喜爱。

见到晚裳手中的衣袍,聂子莺迟疑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衣物内有那么一件绣着兰花的袍子?

晚裳拿着衣袍走近,笑道,“听说不同样式的衣袍和发式会改变人的心情。”搀起聂子莺,晚裳细细

的为他着装梳洗。

聂子莺安静的任她服侍,“是吗?”为什么他穿上这件衣服,反而觉得心情更抑郁了?

晚裳认真回道,“当然。”语毕,她打开小抽屉,拿出被聂子莺收入其中的香袋,浅闻一下道,“这

淡淡的香味好清雅,和你这身衣裳好相配呢!”

聂子莺瞧着晚裳的举动,问道,“你不是对花粉过敏吗?”

晚裳抬眸笑道,“其实我也不是经常过花粉过敏,只是昨日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又闻到这花香才引了

不适。”说着,她将香袋放入聂子莺袖内。“昨日看你很紧张它的样子,喏,好好收着吧。”

聂子莺轻轻的恩了一声。

晚裳拿起桌上的木梳,将聂子莺的长发半束起,再用一支玉簪插进发里,将他装扮得得体之后,满意

道,“比起前面,整个人看起来好多了。”

目光飘向桌上的饭菜,聂子莺觉得有些饿了,坐到桌边,拨弄着眼前碗盘里的菜,才刚吃几口。便听

晚裳道,“今日漠北很热闹哦,没久没这么热闹了。”

聂子莺一听,来了好奇。“什么热闹?”

晚裳接口道,“好象是有什么人要来吧,一大早总管就唤了所有人去准备,连我都被叫去了呢。”

聂子莺嚼着口中的食物,吐字含糊道,“谁要来?”

“这个总管可没说。”晚裳问道,“你很好奇吗?”

聂子莺继续用着早已过了时辰的午膳道,“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晚裳满脸好奇道,“可是,我很好奇呀,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聂子莺干脆道,“没兴趣。”他并不想出门。

“难得有热闹看,不去怎么成?”晚裳不管聂子莺还未吃完,拉起他便往外走,“照顾你这么多日,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忍心扫我兴致?”

“好吧。”实在拗不住晚裳,聂子莺只好跟着晚裳出了门。

第五十章

一路上,漠北内忙碌的身影不断,晚裳拉着聂子莺走过一道又一道的长廊,而路上的人影也越来越少

,聂子莺走了许久,有些发累,“还没到吗?晚裳,我累了。”

晚裳菱唇勾起,带出抹笑,为难道,“可是,已经傍晚了,再磨下去说不定天就黑了!”

聂子莺看了眼天色道,“离天黑还有一会吧。”

晚裳道,“不如我先去前头看看,等下你自个儿追上来?”

聂子莺想了想道,“这样也好。”

聂子莺歇息了会,忽感脸上一凉,指尖一触,摸到一丝湿意。抬眸朝四周看去,下雨了,不过雨势很

小,很细很细的雨丝偶尔会飘到他的面上。

“恼人的天气。”看了眼天气,聂子莺朝晚裳离去的方向走去。

满园的花树,开得繁盛,花香在空气隐隐弥散,绽开的花瓣上湿露露地,不断有细小的雨珠滴落而下

,风更是拂的花瓣微颤抖……

聂子莺越走越陌生,四下的人影不见一个,众多交错的花树,令他一时失了方向。

“晚裳?”聂子莺喊了喊,回应他的只有细雨声。

重重花影,踏碎落花,就在他转身的一刻,有人站在离他不远处。聂子莺满眼都是那白色的背影,熟

悉的身形,熟悉的感觉令他琢磨不定,有些像百里惜,又有些象凌兮凤。有可能是百里惜吗?

聂子莺下意识的希望那个背影是百里惜的,心砰然跳动,会是百里惜吗?朝那人越走越近,许是察觉

到身后的脚步声,那人回眸,聂子莺瞥见那人的面庞,不由心下微愕。

他冲聂子莺微微一笑,那一笑,柔软如轻风,明媚似春光。

“百里惜?”聂子莺看着凌兮凤,却不由得喊出百里惜的名字。

在凌兮凤的身上,他看到了百里惜。很快,聂子莺确认了眼前的人是凌兮凤不是百里惜,眸光由热切

转为淡漠。

凌兮凤的目光依旧笃定,只是,聂子莺看到了一丝忧伤,一如婉娩流长的溪水,婉转缠绵,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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