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泽,还是跟他们说了吧,没什么好神秘的。”霍斯得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柏凯泽的决定太过草率
。
柏凯泽就知道霍斯得守不住秘密,走到距离最远地方坐好,才说:“说出来吧,免得你睡不安稳。”
“是你睡得太安稳。”霍斯得走去餐厅泡了六杯咖啡回来,“来,一人一杯好心情,驱走睡神啊。”
“到底什么事情啊,还亲自泡咖啡贿赂我们。”拿过杯子,肖青禾凉凉地说。
“是凯泽的大构想。”霍斯得坐回原位,冷不丁的抛来答案,害得几个人全部喷出来。只有柏凯泽端
着杯子一副泰然自若。
桑伯抓着抽纸巾猛擦被烫到的下巴,结结巴巴地说:“地皮有啦?”
“那可不是小范围就能解决的。”雷云也跟着惊奇。
“资金方面我来支持,只要有我一套房子就OK啦。”肖青禾大方地表示自己荷包鼓。
看向柏凯泽,霍斯得饶有风趣地说:“地皮还没影儿呢,资金到位了。”
“除去沐少爷的钱,我也会提供一些资金,但是比肖青禾会少一些。”查理也说着。
“宝宝的钱?”霍斯得皱眉,他可不想拿迈尔家的赎罪金。
查理呆滞一秒,解释说:“当初叶夫人以奴隶契约将沐少爷卖给迈尔家,但是她没有拿钱。之后利滚
利积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笔钱,本该属于沐少爷的。”
“够了,宝宝不需要那笔钱。而且,我也不会同意你拿出钱来支持大构想。”霍斯得拒绝的干干脆脆
。
“那笔钱以李沐然的名字入股,我没意见。”柏凯泽打破僵局,也招来霍斯得的怒视。
“你凭什么替宝宝决定?”霍斯得怒火冲冲地质问。
“那你呢,凭的什么?只因为你爱他,你宠他,就能代替他决定一切吗?”柏凯泽反问,语气冷得察
觉不出情绪。
霍斯得愤然而起,走到柏凯泽面前站定,一把抓起衣领逼迫着面对面,“柏凯泽,我爱他宠他是因为
他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保护他不受到伤害是因为他还没有走出阴霾,迈尔家带给他的伤害是多少钱
都弥补不了的。相信宝宝不会要迈尔家的赎罪金,我也不允许。”怒红了双眼,此时像一头发了狂了
野兽,“柏凯泽,你还没有遇到真心爱的人。否则就不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
“别忘了,他不能走出阴霾的原因是心里的那根还没有拔除。”柏凯泽字字戳穿,手指向沉默坐在沙
发上的查理:“李沐然有和查理说过一个字吗?没有。他甚至不敢直视查理的眼睛。原因呢?他害怕
吗?那只是你的认为。”
“够了,我不许你这样伤害宝宝。如果他不想看到迈尔家的人出现,我就会赶走查理。”霍斯得气疯
的怒吼,谁也不能动摇他保护爱人的心。
吱——卧室的门被打开,李沐然迷朦着双眼站在门口,看到站在面前怒气冲冲的两个男人,还有沙发
里不敢出声的四人。
悄悄走过去,握住男人的手,轻声说:“那钱,我要。”
惊愕,霍斯得目瞪口呆地不知该做何反应,直觉叫着:“宝宝。”
放开手,李沐然走到查理面前,查理也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微微颔首。
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没有之前看到迈尔家的人就会全身发抖,李沐然也惊觉自己变坚强了。“查理
·肯·迈尔先生,能问一下目前谁在管理迈尔家吗?”
“当然可以。目前是约莫·肯·迈尔在管理家族,他是卡米德奥堂兄的儿子。”查理据实以答。
“呵呵,原来我猜对了。”李沐然会心一笑,对查理说:“我会支持凯泽的大构想,那些钱就给他吧
。”
“是的。”查理点头。
李沐然回到霍斯得身边,重新握住有些汗湿的手掌,唇角浅浅的笑,说:“我已经和迈尔家没有关系
了,那钱也是我应该拿的,为什么不要?”
“宝宝,你……不怕了么?”刚刚那一幕仍然停留在脑海,小爱人竟然能心平气和的与查理对话,而
且没有害怕的发抖。霍斯得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李沐然不怕了。
“不怕了,你知道为什么么?”李沐然大眼睛里闪烁着喜悦,那光彩让霍斯得感到从未有过的暖意,
直觉的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管别人怎么看,紧紧抱住男人,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轻轻地
说:“现在我是有家的人,会有家人保护我,所以才不会害怕。”
恍如惊雷在头顶炸响,霍斯得微微皱起眉头,他不能理解李沐然对自己的定义是“家人”而不是“爱
人”。“宝宝,我是你的家人?”
诚实地点头,李沐然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宝宝,原来你缺的是家人,不是爱人。我们的想法还真不同呢。”自嘲的笑笑,霍斯得抽回自己的
手踉跄着走回卧室。
李沐然默不作声,不知该跟进去解释,还是该等到霍斯得气消之后当一切没有发生。
“我去看看他。”柏凯泽起身将咖啡杯交与李沐然,劣于安慰,只能平静地说:“你该完全的信任他
,而不是依赖他。”
“谢谢你。”冷漠的回应,李沐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只是,霍斯得还会给自己改错的机会吗?
门再次打开,又关上。随之也听到霍斯得愤怒地逐客令,还有柏凯泽冷言冷语的反击。
“过来坐吧,相信表哥一定会说服斯得哥的。”拍拍身边的位置,桑伯好心的安慰。他从来没有见过
霍斯得发火的样子,今天算是见识到“半个”火暴的霍斯得。
李沐然默默不语走到钢琴凳上坐好,手里拿着微微冷掉的咖啡,心中百感交集。对于安慰也充耳不闻
,心里只想着该怎么向霍斯得表白。
卧室里,霍斯得愤愤地捶打着床泄气,柏凯泽就站在窗边等着他把怒火消耗掉。由刚刚怒火能燃烧整
座大楼到气喘吁吁地生闷气,霍斯得的脸色也由愤怒的黑红色变成惨败的铁青。
“发泄够了?”
“嗯。”
“那就继续打起精神保护他。”
“保护一个家人吗?”
自我嘲笑着热情与真心在岁月里没有被消磨,反而被心爱的人一句“现在我是有家的人,会有家人保
护我”彻底的打败。甚至那句话瞬息变成威力最大的武器把他击得粉碎。
柏凯泽冷眼看着霍斯得反复无常的哭笑,明白李沐然的那句话的确打击得他很彻底。可是,李沐然的
话没有错,是霍斯得把爱情看得太高。“斯得,有没有想过错的人是你自己。”
“我有错?为什么?因为我不甘心做他的家人吗?”霍斯得被重新激起愤怒,红红的眼睛像是控诉着
自己的不平。
“你就不能冷静下来吗?”柏凯泽的冷漠不变,想要把愤怒的豹子钳制,就必须让它冷静。“你如果
这样激动下去,他会再一次离开,之后你会后悔,也将再也找不回他。”
“混蛋,你就非要把事实说出来吗?”霍斯得懊恼地捶床,这是他的弱点。一旦李沐然离开,会比被
当成家人更令他痛苦。“你想说什么?我会用心听。”
平静了,柏凯泽撇撇嘴,不置一词。直至接收到霍斯得发狠的目光,才说:“爱情总会被亲情代替,
两个人想要长久,光靠爱情是不行的。他如果早一点把你当成家人,就代表他的人和心都不会有离开
的打算。”
“这就是你的分析结果?”霍斯得泄气,还以为柏凯泽会说出来什么大道理。狗屁理论,怎么想都是
自己委屈。
“选择题。”柏凯泽走到面前,摊开两只手,说:“左边,他伤心的再次离开,你最后非人非鬼的活
着。右边,你愿意做他的家人,好好保护他,一直生活到死。”
“右边。”霍斯得毫不犹豫地选择。
“那不就行了,其实你根本就不在意他把你看作什么。”柏凯泽轻蔑的瞟一眼,走到门边说:“你的
小爱人在外面受冻会感冒的。如果你想再带他去看黄医生,就继续在这里犹豫不决吧。”
打开门,重重关上,柏凯泽看到李沐然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别担心,他会想通的。”回头对沙发
里同样好奇的几对“瞪大的眼睛”说:“都回去补眠,明天自己行动,后天在凯斯集合,有重要的事
情要办。”
“收到。”“好。”“OK!”“走喽!”
四人纷纷穿好厚厚的棉衣,羽绒服,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留就被柏凯泽带着离开公寓。只留下李沐然
哭肿了眼睛,捧在手里的咖啡杯不知何时换成微笑着的雪人。一滴滴泪再也忍不住的坠落在雪人的帽
子上,脸上,肚皮上。
打开门,霍斯得看到哭红眼睛的李沐然坐在钢琴边,怀里抱着银光闪闪的雪人,嘴里呢喃着:“对不
起,我爱你,是爱人。”
NO.40
因为前一年润月的关系,新年的春节在二月。整整两天,霍斯得都没有耍花招哄李沐然开心,李沐然
也乖乖抱着雪人呆在公寓里。霍斯得给他吃就吃,让他去补眠也乖乖去睡,只是雪人一直都不离身,
睡觉时也会抱在怀里。
几次趁李沐然睡熟时,霍斯得会悄悄潜进去坐在床边盯着平静的睡颜,看到梦里的他也在紧紧抱着雪
人不放,一抹疼痛浮在心底。想要拿开又怕惊醒他,只好每次叮嘱他要穿厚一些睡衣。
初三早晨,接到柏凯泽的电话,霍斯得才想到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再偷看乖乖坐在餐厅里吃早晚
的李沐然,心想这次是个转变心意的好机会。至少要让李沐然正视对自己的感情,关于家人和爱人连
他自己也在慢慢接受。
挂断电话,走进餐厅,用纸巾擦擦抹在粉薄唇角的酱渍,霍斯得恢复柔软的嗓音:“你的胃不太好,
慢慢吃。”
冰冷了两天突然温柔起来,李沐然有些不自然的闪躲,眨巴大眼睛惊疑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抢过纸巾
:“我自己来?”
“宝宝。”柔柔地叫一声,霍斯得倾身凑近小耳朵以唇蹭一下,说:“吃完早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么?”
“去过情人节吗?”擦干净嘴巴的酱渍,李沐然很了然的问。
汗,这都知道。霍斯得在心里默念,露出灿烂的笑容,起身一个绅士礼,“是啊。俊美不凡的李沐然
先生,接受我的诚挚邀请吗?”
佯装思考的样子想想,其实在观察男人的表情。李沐然伸出手放在宽厚的掌心,笑着点头:“好吧。
”
第一步成功!霍斯得在心里竖起小小的V字。
为了表达自己是多么重视情人节,霍斯得将提前准备好的两套“情侣装”拿出来,惊得李沐然差点晕
倒。不情愿被逼着穿上女版的衣服,均匀纤瘦的身子使女装变成“中性”休闲装,更突显“S”形的
曲线,以及诱惑着霍斯得想要犯罪的小细腰、肉肉的小屁股,还有修长的双腿。
直到坐上车,霍斯得依然似有似无地瞟一眼瞟一眼旁边身材匀称的“玲珑曲线”。在第八十八次偷瞄
那平坦的小胸脯时,李沐然终于忍不住“啪”了一下。
“唔~宝宝,疼啊。”装作很痛的样子捂着被打的额头,霍斯得送去头叫嚣:“吹吹,好疼。”
“那你还东乱看西乱看不?”轻轻揉着,李沐然嘟起嘴亲亲,又问:“你怎么又理我啦?不生气了。
”
“夫妻哪有隔夜仇。自古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拉过揉搓额头的小手在唇上亲一下,霍斯得笑着踩
下油门,开心地大喊:“约会去喽!”
看着像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的男人,李沐然觉得是该认确两人关系的时候了。
车子绕过了大半个城市,停在一条正在“百废待兴”的街道边,路的一边繁华,另一边却凋零。站在
繁华的一边望向对面,许多感慨不知不觉冒出来。
“宝宝,我们进去吧。”牵过微冰的手走进已经装璜一新的酒吧,迎面就看到桑伯和雷云一左一右,
活脱脱一对迎宾小弟的模样。
桑伯笑着微微躬身,嘴里说:“欢迎李老板莅临。”
雷云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最后只吐出“欢迎”两字,便自顾自地走近离大门口最近的一间半隔区
。半隔区里早有柏凯泽,杜译,肖青禾和查理坐在里面小酌对饮,旁边隔区里堆满大大小小的礼品盒
子。
“你们来的真好啊。”牵着李沐然的手坐在一边,霍斯得回头对雷云点酒:“两杯夏威夷情侣。”
“当我是调酒小弟啊。真会点酒,还情侣。”雷云打趣着转去后台的酒室去调酒。
拉过李沐然的手放在膝上,很正经严肃地说:“宝宝,这是我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李沐然并不惊
讶,想说话被一根食指按在唇上,霍斯得继续说:“我提出的大构思,凯泽设计,雷云和桑伯监督。
他们是打造这个梦幻地方的功臣呢。”
柏凯泽和桑伯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低头喝酒。
霍斯得不管他们,继续说:“一会儿我们再参观。先让凯泽介绍一下,好不好?”
拿出图纸平放在桌上,柏凯泽用随身带着笔由大门口开始介绍,“从大门进入后是这个隔区,半开放
设计除了六组小隔区供群体聚会之外,其他空间全部被设计成大小不等的包间。每一间的设计主题都
不同,至于都是什么就由你亲自去看看吧。”
“这就完了?”桑伯惊呼,端回酒的雷云也不满的抱怨:“柏头儿就喜欢化大为小,化整为零。”
收起图纸交还霍斯得手里,柏凯泽穿好厚外套,说:“我去酒店看看,你们继续吧。”
“表哥,我也去。”放下杯子,桑伯招呼着:“杜译去凯斯拿最新的设计图,查理去凯斯取工程核算
报告,肖青禾和大雷子去酒店监工。”
肖青禾本就打算闪人,正好给了好借口,立即拉着查理往外走,回头对霍斯得说:“那边是我们送给
你们的礼物,礼单压在最下面了,你们两个慢慢拆吧。”
“废话那么多,走啦。”留在最后的桑伯一手推一个,把肖青禾和查理带离酒吧。
黑晶的钢质玻璃大门被关上,还能听到桑伯被欺负后哇哇大叫的吵闹声。霍斯得拢拢耳后散落的发,
揉搓着软绵绵质感的耳垂,看着睁大的眼睛忽闪着观察周围的一切。
等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终于将视线收回自己这边,霍斯得才柔软了嗓音问:“宝宝,情人节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