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觉得愧疚，其实都是我不好。”小K反而宽慰着林念，“你就是不论话讲得多么难听，人却太过心软了，所以才会被我这样的人一直利用着不肯放手不是吗？”

“你别这么说。”林念觉得开口是如此艰难，看着眼前貌似毫不在意的男孩儿，有过石平朝，林念明白那是怎样的感觉。

“你人很好啊，长得又漂亮人又乖巧，不像我这个天只会凶巴巴地骂人。”

“你这么温柔的人，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珍惜你。”

程锡这时候送来了水果，林念摆摆手让他保持安静，继续说着。

“我不会是你最好的，也不会是最后的那一个。”

“遇到有些人不要轻易放弃……”

“啊，我指的当然不是我自己，而是说那些对你有心的人。”

“不要为我难过好吗？”

“我们还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

林念讲到后来也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之是觉得一定要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好让自己的愧疚和难过不要难么嚣张且无所遮掩地暴露。

其实小K也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吧，看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的程锡，好看的眉毛那样子轻皱起来看着突然口若悬河的林念，忍不住有些苦涩地想：这是个很好的人吧，有这样的人陪着林念自己也就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了。

自己也本来就不可能争得过那样的人吧。

自己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反正也只是不甘心而已，想要看看林念现在过得怎么样，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好不好。

既然如此，现在也确实是该走的时候了。

（某淹自己YY而生的小剧场。

酱油甲：在正式开场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我不能是名震天下名扬四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路人甲啊？

某淹：你懂个什么，这可是一篇行文至此都快要写够三万字的大制作——自己先囧一个——所以请你不要再在这里浪费口水凑字数了好吗？

路人甲：哇咧，我的角色怎么又变了？

某淹森森地磨牙：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着你这个位置啊，我给予厚望地给你这样一个名震天下名扬四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角色不是让你在这里磨洋工的，你要是不想干就给我闪人！

酱油甲很想再吐槽一下自己又莫名奇妙地变回来的名字却又不敢，所以做咬牙切齿状：那么请问一下作者大人，你在行文过程中是如何考虑地，完全忽略了林念和小K在一起的的可能性？

某淹：这个嘛，当然是因为在曾经难倒无数仁人志士的“两个受在一起能干什么”这样的高端问题有了完美的解答“把一个变成攻”之后，“两个MB在一起如何可能”的问题就以其复杂性深刻性和不可复制性高居BL界难题TOP10之首了，某淹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文中出现这样的问题来自己为难自己啦。

苦逼甲及群众演员怀疑状。

某淹，咳咳，当然如果各位还有什么不满地话就请找程锡直接沟通。

程锡咆哮：这不是废话吗，哪个混蛋问得无聊问题。林念和小K在一起了，我、还、怎、么、混！

某淹：那个，程锡你是烂好人，属性不要扭曲了……

程锡好人状：林念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某淹泪奔：原来的某人好人属性是条件触发的，某森森地懂鸟！）

11.这就是某人的幸福生活

小K走后，林念主动说要去洗果盘，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程锡跟着他到了厨房。

“你跟那个男孩儿，是怎么认识的”程锡忽然开口问道。

林念一惊，手上的塑料果盘滑落，砸到洗碗池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

这是两个人之间，程锡第一次主动问起林念得过去。

程锡估计是知道小K是做什么的了吧，林念垂下眼眸，看着被自己摔在池子里的果盘，那么连带对自己，也会有所怀疑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林念闪烁着措辞，慌忙之间却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索性破罐破摔地放弃了，林念装过身看着程锡“好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想说，你的过去即使是被我猜到了……你能够，就当是为了我，不要走吗？”

林念愣住，他的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是如何艰涩而缓慢地运转着，努力去理解他着句话。

程锡接下去说：“小K是MB，他在我那里是做……一些疗程。”

林念还在思考程锡的意思。

他是说他不介意自己曾经是MB的意思吗？

等等，他不介意？！

林念元神归位，立刻扑到程锡身上献上长吻一个。

“你不肯告诉我的，就是这些？”程锡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儿扒拉下来，改成搂在怀里。

“还，还不止这些！”林念瞪眼，明明是让自己难以启齿无地自容的事情，为什么在程锡这里就显得那么轻巧啊，显得自己一副庸人自扰的无聊。

讨厌，不理他！~>_<~

“那还有什么啊？”程锡无奈，自己表现都如此良好了，林念总不能还是不信任自己吧。

“问什么问，你都答应过不问的！”林念更凶了，恶狠狠地嚷完就回客厅了。

程锡摸摸鼻子，认命地去把被林念丢下的果盘给洗了，小孩子的脾气还真是难掌握呢。

因为节假日总是过得飞快，仿佛一瞬间就已经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了，再怎么不情愿的人们也都要开始又一年的劳作了。

同时人们也都要迫不及待地换下了厚重衣物，完全不顾及春寒料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意思。

林念也完全无视了程锡不厌其烦地劝告，早就穿得跟普罗大众不在一个半球上了。

幼儿园又干嘛开学那么早！林念坐在成教班里咬着一只笔，满腹怨念的眼神盯得讲台上讲课的老师都有些冷汗重重。

在希希开学后，程锡就张罗着给林念找了个成教班，头两天还是兴致勃勃的林念林念很快就发现学习真是个让人苦不堪言的活动。

其实林念也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一枚，毕竟就凌少那种孔雀男不可能让自己手下的MB都那么没品，毕竟格调高雅这一点也是凌少的夜店生意好的重要原因嘛。

但是真的让他去学习尤其是数学这样的高中课程，林念聪明是聪明了，可真还难耐着性子去努力钻研，更何况还有英语，天书一样的东西让林念吃尽了苦头。

更可恨的是程锡明明是用一副心疼的表情，认真地听着林念抱怨说英语根本听不懂，他居然一边安慰着“没关系，慢慢学就好”一边提议说：“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再去报一个英语班吧。”

林念终于明白了那些家长为什么会想要拼了命地给孩子报各种各样的学习班以及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有苦难言的心情。

林念大恨，一头扎进了卧室里直到晚饭时间才被程锡哄了出来。

“你不疼我了。”林念咬着被角控诉。

“怎么会呢……”程锡哄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些心虚的，因为毕竟每次都是自己把人小孩儿给气着了不是，不用林念控诉，程锡自己都已经是被愧疚之情给打击得说话的声音里都温柔地写着“我在跟你陪着小心。”

“那你还要欺负我。”不为所动，继续控诉。

“我怎么能欺负你呢。”程锡苦笑，“先吃了饭我们再谈好不好？”

“那你说，不会要我上英语课。”林念趁机漫天要价。

“好，好，不想上课就不上吧，有不会的就问我，我教你好不好？”程锡服软。

“那你一周只能教我一次。”林念继续得寸进尺。

“一次也太少了吧。”程锡为难了。

“那你还想讲几次啊！”林念咬着牙，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这个人敢说的超过三次，无论他说什么自己今天绝对不会吃晚饭了！

“三次吧，三次好不好？”仿佛看透了林念心里在想什么，程锡安全着陆。

“那……好吧。”勉强通过，开饭去咯！

等林念真的开始跟程锡讨论起帝国主义ABC的时候，林念才发现程锡这种披着人皮的家伙竟然还真心讲得一口好听的鸟语。

原本还以为他也就是还残存着一些学生时代的微薄记忆，于是林念又一次华丽丽地郁闷而亡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按下不表。

在灰暗的生活中总也是会有一些亮色的，正如再阴暗的角落里都会有阳光照进来，很快地林念就在这一群啤酒瓶底儿中间发现自己的阳光了。

那是在班上讲历史的老师，据说是请来的本市某名校的大学老师。

当然这里的每一位都这么一些带著名校啊资深啊骨干啊之类的名号，要不然岂不是对不起那高昂得让林念想重新回去卖身的学费。至于其真假性么，林念没有心情去探究，也就没有人会闲到有心情去探究了。

但是这位老师一来，林念就深深地信了！

历史老师的年纪看起来是要奔四的人了，身形消瘦颀长，讲起历史来那是一个指点江山神采飞扬，那种谈吐那种气质，林念想着那就是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所谓的“谦谦君子，竹下之风”所谓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吧。

当然林念觉得自己这种对于书生气毫无抵抗力的审美，或许是来自于凌少的影响也说不定。

因为讲台上的那个男人，笑得风度翩翩：“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名叫苏文。”

苏文，年龄籍贯职业身世，这些东西没有林念不清楚的。因为凌少那个骚包男每天都会在他耳边絮叨着关于他家“亲爱的”怎么怎么样，导致整个夜店都知道凌少有个情人是某重点高校的副教授，恰恰姓苏名文！

12.所以人生总要吵吵闹闹

林念这一节的历史课听的那是一个眉开眼笑心怀舒畅，接连给凌少发了好几条短信诸如“苏文好帅啊……”“苏文讲课的样子看起来好可口啊……”之类的无营养短信，下课时候连蹦带跳地跑到苏文身边打招呼：“苏文！”

这也怪不得林念，毕竟林念能够见到苏文的时候都是有凌少在，他在凌少身边时那种忠犬到窝囊的样子可是太过让林念根深蒂固了，现在突然发现苏文竟然还有这么神采飞扬的一面，真的是让林念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苏文一看到林念就破功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反正是整张脸都开始发红，紧张地回应：“林念……”

还是在凌少身边那副没用的样子，林念失落地撇撇嘴，凌少你个鬼畜！孔雀男！傲娇攻！骚包老头！好好一个气质大叔被你折腾成这样，造孽啊。

“放学了诶，我们一起走吧。”林念很是热情地邀请着美男同行。

“嗯？嗯！好……”苏文倒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自然地应道。

然而出了大楼，发现原来外边已经下起了小雨，楼前聚了一些人在躲雨。

林念和苏文站在大楼里边，暗叹着下雨时路况这么差，不知道程锡什么时候才能过来了，于是索性也拉着苏文走出大门，挤在人群里向外张望。

凌少会来接他的吧，林念想，虽然那只孔雀一直装成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苏文，但是凌少到底对人上心还是不上心林念还是看得出来的。

“凌少会来……”林念一句话都没有问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将他的话打断了。

接起来一看，是凌少。

“喂，凌少……”

“我的车在你对面能看到吗？”凌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能啊……”林念有些汗颜，那样一部风骚的红色跑车放在大街上，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到才是有问题咧，“你怎么不给苏文打电话啊，找我干什么。”

“就是找你。你过来吧，我送你回家。”凌少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那苏文呢？”林念心想凌少这声音听起来也没喝酒啊，这是搞什么。

“你管他干什么，让你来你就来。”凌少有些不耐烦。

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林念没再多言，有些悻悻地收了手机。

“没关系，你去吧。这雨也没有多大，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的。”苏文反倒这样宽慰起林念来了，这样逆来顺受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更火大了。

林念冲进了雨幕里，三步跨坐两部地钻进了零凌少的车里。

“怎么回事啊你们？”

“系好安全带。”凌少完全没有答话的欲望，直接打断了他。

林念撇撇嘴，将安全带系好，心想自己在程锡车上不系安全带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帮自己系好从不这样凶自己的……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现在这么个意思。

凌少的车开了，林念从透明的窗户向外看去，苏文还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凌少的车在雨幕中飞驰而去，很快地就看不到苏文的影子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样对苏文也太过分了吧，平常随便逗逗他也就算了，现在下雨天把他自己留在那儿……还有啊，你不是戒烟了吗，现在怎么又开始了？呛死我了你这车里烟味儿！”

凌少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吸烟么？”

“不好意思，我也戒了。程锡他说小孩儿吸烟不好……”林念摸摸头，笑。

“我戒烟是因为他闻不了烟味儿。”不用解释林念也知道那个他就是刚刚被他们丢在身后的苏文。

“不是我说你，既然苏文对你这么重要，你还是见好就收了吧，别什么时候他就跟别人跑了。”林念口无遮拦。

“现在没必要了。”凌少貌似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怎么回事？”林念觉得事情大条了。

“我们分手了。”凌少轻飘飘地仿佛在说“我忘吃早饭了”。

林念却是一下子就怒了，苏文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啊，就凌少整天炫耀得跟什么一样的正经老实人一个，两个人分手一定是凌少闲着蛋疼找出来的事儿。

“XX凌你别太犯浑！”

“我犯浑？”凌少冷笑，“成，我TM就是犯浑，我犯浑犯大发了才会看上他苏文！”

看着凌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林念很是意外。

“你们，谁提的分手？”小心翼翼地问着，林念想事情不要总是这么给他惊喜啊。

“苏文。”凌少很是干脆地回答。那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态度却直接把林念给吓到了，苏文会甩了凌少？说给谁都没办法相信吧。

林念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带，嗯，很好，系得挺紧。然后又不由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当着凌少的面还说什么“苏文好帅”的话，自己会被凌少杀掉的吧，嗯，一定会被杀的。

两个人在一家酒吧的停车场里了下来。

“不要进去吗？”林念真心认为自己应该顺着凌少的意思走。

“不用就在这儿吧。”凌少的手一离开方向盘，就架起了香烟。

林念咽下一口口水，这儿？

倒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也好。”林念连个“不”字都不会说了，“这里倒是说话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