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穿越 女变男)——朴苏叶
朴苏叶  发于:2012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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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他不过是想说有人要使这个朝代地覆天翻吧。虽然我只是猜测,但是回来问你,却得到

证实。”

“什么,问我?证实的吗?”楚忘机的大脑一震晕眩。

“的确,那个名为悖反的草药,其实是我从皇帝的药汤中发现的。”

“怎么可能,草药的味道有太多都很相似。你……”

“但是那个是我用带回去的样本查出来的喔。”

“样本?”

“对,是用这个带回去的。”夕颜笑笑,挥舞起自己过长的衣袖。

空中的雾气散开了,明亮的阳光直直的洒下来。两人重新启程。

“可是,这个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楚忘机望着叶片上的雨珠皱眉。

“你啊,到底是天真还是愚笨。息楚的烟花节很美,街上行人都很悠然,看起来不像是个治理混乱的

国家。”

“这个和我们说的事情有关吗?”楚忘机无奈道。

“那样的国度应该有位治理有方的领导人吧。并且不会被外人轻易蒙蔽才对,想要加害,也只能从内

部开始。况且,他又是那么一个感情丰富的帝王。那个悖反按你的说法已经查禁多年,居然出现在皇

帝的药膳中,肯定是皇族近亲所为,拥有这个稀有药品又近在咫尺的就是你的百草园,你有理由,却

没有接近寝宫的权利,楚涵岚与楚隐若交好,经常过府玩乐,他又常常去皇帝的寝宫,对你来说实在

是方便之极。精研制毒的你,大概轻易便可使用这颗棋子吧。”

“夕颜的故事总是编的很流畅,只是证据何在?”楚忘机苍白的脸色在阳光闪耀下显得颓然。

“不,虽然那个很容易找,不过我对此并不关心。只是,鸩,我想说的重点是人心并不是可以轻松控

制的。即使你找对了提线,他们也并不甘愿成为木偶。况且,复仇似乎并不会令人愉悦……”

“你开始说教了吗?夕颜,我现在很好奇,无所不知的夕颜,你要什么?”

夕颜难得的露出惊愕的表情,“我吗?”

“嗯,也许是我太无聊。但是至今为止,我都没有见过你笑或者哭泣,我说不定只是想要看看你的情

绪吧。”

夕颜最终还是挑了最不靠谱的解释。

树叶绿的璀璨,叶片上的水珠折射了日光,这林焕然新生一般鲜亮。

夕颜已经太久没有像这样和人交谈,除去那些平铺直叙的事实论述,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身的情感。

是真的,鸩,如果是你,那样清秀的脸上荡漾起春水般的笑容,该是多么明亮而耀眼。

只是我并不知晓那个方法,所以只好采用我所理解的方式给你一个开端。

“这个就是该死的雏鸟情节,一定是的。”夕颜突然对自己有些失望,好像一直都没有改变,那时候

对月姐姐,大抵也是如此吧。

“你的解释总是那么新奇吗?”楚忘机的不满溢于言表。

夕颜却无法把精神再专注于对话了。

林中有什么人丢下的草帽,大概是久了,上面已经开始长出一簇一簇的小蘑菇,夕颜好奇的扣在自己

的头上,向楚忘机招手,“鸩,这个帽子很可爱吧。”

楚忘机一时还不能把一个刚刚还谈论生杀予夺的杀手同一个露出孩子般明媚笑容的夕颜联系在一起。

微微发愣。

夕颜颇为得意的把那顶满是泥巴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帽子顶部几簇小蘑菇还迎着太阳抖动。楚忘机

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人真的不是四弟吧。

23.放

“夕颜,你这是做什么?”楚忘机颇为好奇的看着夕颜耐心涂抹着自己的脸颊,那个汁怎么看也像是

污水的颜色。黄黄绿绿的。

“这里的有尘变多了,应该临近村子了,所以准备下咯。”

“有尘?”

“喔,是那本?风物志?上所载的。这种草据说是随着人的气息而生,所以越是山野就越是稀疏,而

地近人口稠密的大都市则反之。”

“你难道只是凭着一本书乱跑出来?”

“是啊,这个时代的地图真的很不明确,很多细节无法呈现。还是通过植物来分辨来的容易些。”

“可是你既然知道悖反的药性,就该知道,病患面上浮现星斑意味着什么吧。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帝位

不去继承,偏偏跑出来……”

“帝位?继承?鸩,如果你可以再坦率那么一点点会更可爱吧。”

夕颜瞥一眼楚忘机泛红的面颊,突然将满手黄绿色的水抹了楚忘机一脸,仔细端详。

“怎么看起来还是比我干净许多呢?”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嫌那水遮不住整张秀气的脸,又伸手弄乱楚忘机的发髻,顺便插了些草叶土砾

进去。

“住手,夕颜,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楚忘机气结。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闪烁幽暗的光。

“生气了?鸩,你不是刚刚成年吗?在我们那里,还可以算是花季少年了,所以有生气是好事喔。”

夕颜认真的说。他最近总是微笑,只是那种笑容总是转瞬即逝。开始对着楚忘机说很多话,告诉他流

星是可以帮助人实现愿望的美丽现象,分析水流的方向,辨别可以食用的植物……

“鸩,你从一开始见我时就在说谎吧。”长途跋涉后的夜晚,燃起的火光中人的样子总是显得有些诡

异。

楚忘机已经可以接受他的急转直下的说话方式。

“喔,何以见得?”

“据说,那天我的大病源于误食草药,可惜作为当事人,我已经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了。只是记得你

初次见我时情绪表现的极为激动。无论是声音,眼神,动作,都很配合这个主题,可惜人的脉搏,血

压,心律不一定会配合这个盛大的出演。”

楚忘机一怔,突然想起那时他放在自己耳后的手。

“你表现的很惊喜,其实内心早就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那种药叫做苏吧。”

“你看了那本吗?”

“是啊,长期服用苏会令人失去记忆,意识混乱,你大概是想以我为傀儡指掌整个局面吧。可惜,我

虽看似失忆,却没有失掉意识,所以,直到我说出夕颜这个名字,你才真正开始惊诧,你的表演不够

严谨,根本无法令人信服。”

即使涂了厚厚的草汁还是挡不住楚忘机脸色的苍白,“明明是同一个身体,还说什么不同灵魂的话,

会有人相信吗?而且你那时全然不加解释”

“那个相不相信倒是无所谓,就是我自己也无法习惯这种事情。”

夕颜躺在草地上,望向繁茂树叶间闪亮的星星。

“你知道银河吗?鸩,如果是在我家乡的田野上是可以看到的喔。我曾经和人有过约定,无论怎样都

会一起回到家乡。唯一相信过的事,就像相信自己会死掉,相信现在在呼吸着一样,可是,还是发生

变故,她无法和我回去,永远留在那个看不到星空的都市。呵呵。”

他又开始微笑了。

楚忘机突然不忍看着他的眼睛,他大概不知道要怎样忧伤吧。

若是现在星辰坠落如雨,你会不会许下关于幸福的愿望呢?

还是说,你其实连这个愿望该如何描绘都不了解呢?

或许我们都是恶灵,所以不知幸福该有的样子,理所应当。

楚忘机把手中一株嫩绿的芽苗点燃,那苍翠的生命顷刻凋零。

终于遇到人。几天长途跋涉的狼狈在这个靠山的小村里终于得到缓解。

供旅人歇脚的小店,虽然简陋,对于几天来都露宿的人来说还是温暖的住处。

夕颜的破帽子和邋遢的装束在这里也显得极为融洽。

老板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妈妈,面孔是朴实的绛紫色,笑声爽朗。

“初秋雨多,山路难行,这时候没有什么人进山,你们是兄弟吧,怎么这时节进山呢?”

“家母卧病在床,我兄弟二人入山采药,正打算回家。烦劳老妈妈照顾了。”

楚忘机得体的解说令老人对二人好感顿生。

“真是难为你们了,身子生的这样单薄,不要染上病才好。”

老人絮絮的说,又为二人添了床被,烧了热水供洗漱。简单到无理由,无目地的关怀。点点滴滴就像

是这山林间落下的雨滴,浑然天成。

小店依山而建,休息的房间打开窗便是翠绿的山色,后院养了家畜,老人的儿子是猎户,大部分时间

在山里,留下孙女儿和老人。

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懂得帮助老人招呼客人,照看家畜。

夕颜晨起跑步,见到孩子盯着那山崖上最高的一株老树出神。

不知哪里刮来的一只风筝飘飘摇摇的立在树尖。

“想要?”

夕颜蹲下身,“嗯”孩子认真地点头。

夕颜微笑,脱掉鞋子,抱住树干,蹭蹭的攀上去。

楚忘机眯着眼看着他猴子似的的身影,得意的坐在树枝上,满脸都是污痕,突然恍惚觉得这身影真的

未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不自觉的叫那个拗口的名字“许夕颜……”

“鸩,你可以再睡一下啊,我们今天并不着急赶路。”

他利落的从树上滑落,没注意,那手中的风筝已经刮的破损不堪。

小女孩儿原本惊喜的笑脸也变得有些黯淡。

“嗯,我可以再做一个给你,但是不许对婆婆说喔。”

夕颜蹲下身,认真地和女孩儿约定。

“嗯。”

“放风筝又叫放晦气,所以我们说好,等下要真的放掉它,无论它有多漂亮,飞的多么好看,一定要

在它飞的最高的时候放掉它,好吗?”

夕颜一字一句的说,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山一样的承诺。

小女孩重重的点头“嗯。”

脸都憋的红了,却只有这一个字。

楚忘机忍俊不禁。夕颜却毫不介意。回房间,从包袱里扯出那件华贵的礼服。

楚忘机惊异道“四弟这是做什么?”

“风筝。”

“什么?四弟,玩笑也要开的有限度,这次出游难道就不打算回去了不成?这礼服可是继位大典上要

用的,你这是……”

“鸩,你忘掉称呼没关系,但是此行的目的地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了,是静国,而且我们的游戏主题

是逃亡。这种东西只是累赘吧。”

言毕已经抱着那团贵重的丝绸出去了。

留下楚忘机一阵呆愣。逃亡吗?

天朗气清,山中的空气有深泉般的清甜。

小女孩儿睁大眼睛,有生以来不曾见过这么美丽的丝缎。柔滑微凉的触感,“痕,这个布虽然美丽,

但是我没有办法给你留下,抱歉。因为……”

“不,我不要它,它留在天上更好看。要是可以躺在云彩上就更好了。进山的人也能看到吗?”

“也许可以。”

“嗯,说不定父亲也能看到。”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楚忘机好奇的看着蹲坐在鸡圈和猪棚中间的一大一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痕说这里没人会看到啊,可是你是怎么过来的,这里很明显吗?”

两人戒备的表情如出一辙。

“唉,不是,我只是到处找不到你们,听到有人说话,才过来的。”

“喔,那你去帮我们看着吧,如果有人过来要通知喔。”

夕颜一脸的理所应当。痕已经“细心的”帮楚忘机准备了小木凳。

“什什么?”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开始默契起来的?

楚忘机从未如此无奈过,这个是在逃亡中应有的态度吗?不过,山色真的很美。碧空之下的幽幽山谷

,鸟儿滑翔。

终于可以体会夕颜总是仰望天空的心情。那种渴望着天然和纯粹的心情。原来只是单纯的类似孩童。

唇角上扬。阳光好明亮。

“风筝的骨架并未损伤,只需把布重新绑好就可以飞了。”

那件关乎很多人世世代代所追求的顶级权势的礼服恢复成了布原本的姿态,做成了风筝倒也饱满华贵

“可惜不够轻盈。”夕颜撇撇嘴,顺手把手边的边角料塞进烧水的火炉。

楚忘机看的眼睛都要突出来,这个人大概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这件礼服望眼欲穿吧。

夕颜把整支手臂浸到水中,又抬起来,闭上眼,许久未曾言语。

“四,夕颜,这是做什么?”

“等风。”

他静静的伫立,对着山涧伸长手臂,山风扬起他墨色的发,飘洒如繁花。

“痕,这阵风很好,可以了。”

叫痕的女孩儿放开轴上的线,风筝扶摇直上,稳稳地随了那风奔赴蓝天。

三人相视而笑。线放到了底,便断开。

那斑斓的风筝渐行渐远。

投入风的怀里。不再见了。

痕的脸上有细小的泪珠滑落,夕颜只知笨手笨脚的擦拭,却不知如何安慰。

楚忘机叹了口气,拿出萧,对了那青空和山涧吹出一股乐音,风儿轻柔,蝶儿飞舞,美好的白日梦又

一次开始。

痕平静下来,依着夕颜仿若睡去。

24.醉

旅途继续。

“前方是西礼城?”楚忘机一脸的愕然。

“正是,客人难道不是要走这个方向?”

车夫被他喊的有些迟疑。

“据说西礼城是息楚国西部的重镇,我兄长常年在深山采药,不是很了解,这次探亲有幸经过,请车

夫大哥指几处好玩的地方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夕颜流利的接口,那车夫了然一笑,“好说好说,这位兄弟有所不知,我们西礼城这几日可是有许多

热闹,国祭将至,静国前来庆贺的祭祀据说后日便到,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传言啊,这位祭祀生

下来便披鳞带甲头顶有角精通巫术……”

“哈哈哈。”夕颜心中暗道,原来这位祭祀是小龙人。

车夫大哥说的兴起,被他笑得莫名,“客人若是不信,可以多住几天,他们静国进入我息楚从来都是

经过我们西礼城,即便是现在,城中也有许多静国流民,客人一问便知……”

“我信我信。”

“客人若想玩乐,我们城中最有名的酒楼也是青楼叫做醉花阴,近来正好桂花酿上市,那楼里召跑堂

的小厮都召了几次了,实在是酒醇歌美,两位小兄弟若是进去保准忘了回家……”车夫一路上将这西

礼城大大小小介绍了个遍,夕颜听的困倦,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楚忘机脑中却还是一片混沌。

明明走的是东城,怎么最后却转到了西礼?那一段泥泞的山路,那样悠然的步行,那个等风的日子,

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入城的时候西礼已经掌灯,不愧是西部的重镇,夜色中的集市依然喧嚣。暖色的灯火,长久不见的人

声,原来还是会怀念。

夕颜告别车夫,和楚忘机牵了马穿过热闹的街市。

回过头,见到卖糖人的老人,皱纹遍布的脸上风尘仆仆的笑容,依然觉得安心。

转眼间来这个世界已经近一年了。虽然熟悉的只有一个人,还是觉得美满,是因为倾诉,陪伴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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