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生气？为什么？”

瑞西撒瞬间将艾伦的右手握紧，那块白色水晶不会看错！

“这个？”艾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扭了扭手臂，发现挣脱不开，叹了口气，“瑞西撒，你捏疼我

了。”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瑞西撒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但右手捏着的那条手臂，似乎在逐渐用力，正

在为是否该捏断它，考虑。

艾伦愉悦的扬起唇角，“哎呀，这是意外所得，好看吗？”

“……回答我的问题！”无视艾伦骄傲的笑容，瑞西撒追问。

“这本来就是我的，当初……”似乎又想到了当初，艾伦没有说下去，“这是我的，理应归属与我。

”

瑞西撒松开手，“埃弗拉呢？”

“死了。”艾伦揉了揉发疼的手臂，在看到赫斯藤以及身后的瑞西撒的时候，表情一僵，但只是瞬间

，继续揉着手腕，“有问题吗？”

瑞西撒看着艾伦的眼睛，“你确定？”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哪怕有一瞬间的犹豫都会被发现其中的欺骗，但是，艾伦却扬起唇角，“我拿什

么确定？如果有人给他初拥，我也无能为力啊！”

“是啊！你拿什么确定！”瑞西撒自嘲的摇摇头，“艾伦，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对你的

付出？”

艾伦面无表情，看他，前一刻璀璨的笑容逐渐收敛，左耳的驳光透着冰冷的光芒，苍白冷艳的侧脸，

金色的短发在黑暗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瑞西撒疼惜的抚摸着他的金发，那柔软温暖的触感，一切一切

都在提醒着他……

他心痛难过，最终，却收敛所有表情，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艾伦，“Jesuit！”

窗户外有人跳进来，柯西出现的那一刻，艾伦的瞳仁晃了晃，再次凝聚，剩下的便是漠然的站立，像

是在等待倾听宣判般，却有着不灭的灵魂！

“你一直站在门外，看到了什么？”

柯西看着艾伦，艾伦却没有看他，无趣的嘟嘟嘴，一脸遗憾的转头，再看向赫斯藤，明显得到赫斯藤

狠狠地瞪视，他转头看着维尔念，露出一个邪笑，“哎呀，殿下，我把人都给您带回来了！”

艾伦惊讶的转过头，看他，顺着柯西让出的方向，门口正好是一个人，但那已经不是一个鲜活的人了

，面容模糊，脑浆迸裂，身体更是伤痕累累，柯西叹了口气，看向艾伦，偷噎道：“都说美人不能得

罪，尤其是毒美人。”

瑞西撒顺着视线看向尸体，又看了看艾伦苍白的侧脸，张了张口，最终把那句“抱歉”咽了回去，崩

毁的信任不是一句抱歉就能修复得吧。

但联想到之前责备赫斯藤时的默认，艾伦看到柯西时的心虚，怀疑了，也是无法轻易消除的。

瑞西撒转身对艾伦说：“好好休息。”然后又迎上赫斯藤维尔念，“你们也是。”便径直离开，走到

门口，再次细细的打量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Jesuit，记得把尸体处理掉。”

“是！”柯西回答，说完对艾伦挑挑眉毛，待维尔念离开后，他轻轻拍了拍艾伦的肩膀，“以后要演

戏，记得率先通知一声。”

他低头，嘲讽的看了看艾伦手中的驳光，用难得认真的语气说道：“信任是彼此的，殿下！”之后，

他挑衅的看着赫斯藤，对维尔念说，“这次算你欠我的，以后不准找白城麻烦。”

维尔念点点头，柯西满意点头离开，“你搬到你情人那里去，你房间我要了。”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

赫斯藤朝艾伦点点头，艾伦看了看他，然后，赫斯藤把门关上，和维尔念一起离开，而房间内，在大

门关闭的那瞬间，艾伦缓缓地向后倾倒，刚才与瑞西撒对视，为了不让他窥视到内心思想，他拼力抵

抗，此时正是耗尽了体力，虚弱至极。

只是，在临昏迷的那一刻，他隐约看到希君，以及身后似乎有一双手臂将他接住，“艾伦……”

模糊中，似乎有人在唤他，而且是希君的声音。

错觉吧。

他想。

36.见招拆招

这样的人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视线所及之地，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如同丝绸类似彩带般的触感，带着绝望，紧紧包裹着他，似乎

要将他带离这个世界。

——然后，房门推开。

“不错嘛。”房间里，鲜血的气味带给血族强力的刺激，柯西抿着唇，眼神不演赞赏，即使是黑暗里

，那双眸子都依旧闪着光泽。

白城虚弱的笑了笑，借此而流出的眼泪多了几粒，“我还没死，很失望？”

下一刻，柯西坐到床上，试图想掀开被子，却被白城按住，“不要看。”语气带着点哀求。

面对这样的声音，曾经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此时委屈成这样，柯西的心脏揪了揪，“好吧好吧……”

然后，毫不犹豫的掀开被子，“我直接为你上药好了。”

露出消瘦白皙的身体，但前面没有丝毫伤痕，但从少年苍白渗着虚汗的脸颊上，可以看出伤得有多么

严重，柯西的手攥紧床单，用十分压抑的语气问道：“……伤在后背？”

白城点点头。

“谁把你抱上来的？不知道你伤在背后吗？”

少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又委屈的哭了出来，第一次，他觉得有些绝望，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

可悲的付出。

柯西叹了口气，伸手拂去他的眼泪，“翻过去，我看看。”

白城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不行，血和床单都沾上去了，一动就疼！”在赫斯藤他们离开之后，他

不是没翻过身，开始是因为没力气，但当他恢复些力气的时候，后背的伤和床单就已经连在一起了。

柯西叹了口气，他的手指在白城的脸上来回划过，“是赫斯藤让你这么做的？”

白城苦笑，“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倒是对我毫不遮掩嘛。”

“有必要吗？”苦涩无比的笑容，但那眼神去璀璨得宛如星辰，“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柯西刚想点头，却突然抬头看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出来，“赫斯藤告诉你的时候，这是有目

共睹的，就是他和维尔念吵架的那天，对吧？”

白城侧头，突然想起那一夜，赫斯藤无比温柔的怀抱着他，说着，“只有你不行”这样充满误解的话

，但最后，却在他的手心里塞着“在某夜拖延时间”的指令。

维尔念见他又叹了口气，笑道：“我就是不知道维尔念怎么会知道赫斯藤的计划？而赫斯藤又怎么会

和艾伦勾搭在一块的？”

白城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空白的天花板。

“什么意思？”

“天意。”

“……哈。”柯西看他，“难道你认为这是他们的默契吗？”

“不是吗？”白城茫然地看他，“你非要在一个失恋者面前告诉他，他所爱之人与他恋人的默契指数

吗？”

“为什么不？”柯西挑眉，“可惜欺诈师也有失言的时候。”

“什么意思？”

“比方说我以下说得话，即使是真的，你也会怀疑，否认其真实性，会觉得是我为了安慰你设计出来

的谎言，所以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白城受不了柯西的啰嗦，率先打断他的话！

柯西头一歪，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事实上今晚的演出并不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只是碰巧维尔念非

常讨厌你，原因嘛，你自己也知道，于是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白城似乎不感兴趣，只是十分淡然的瞥了眼柯西，“我不明白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是在安慰我，这不

是他们的默契？”末了他还补充一句，“有意思吗？”看着他出丑，为爱付出，得不回报，这么有意

思？

“当然不止如此。”柯西也不在意白城的反应，依旧兴致昂扬，“赫斯藤与艾伦这里，倒是值得回味

。”

“关我什么事？”

“你不想知道真相吗？”柯西挑眉，十足的诱拐青少年。

白城果断的撇过头，“不感兴趣。”语音异常清晰。

“……那我也要说。”他索性躺在白城身边，侧着身子，看着白城，手指缠着少年柔柔的发丝，继续

道：“老实说，我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但又觉得如果真是这样，又会觉得异常

恐怖，特别是艾伦。”

“那可是你的殿下。”

不理白城嘲笑的语调，他继续道：“我在澈空的时候就没看懂过他，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十分出色的

人了，地位直逼银帝，身后也有很多拥护者，但阿鲁贝利希之战结束后，他突然销声匿迹，连带着他

的那些荣耀也一起舍弃，单单只带走了驳光和银魂，之后在澈空动用了全部人马找了整整两年之后，

在争夺之地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强大的力量被封印，还是说特意的隐忍

，眼底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犀利，反而多了丝类似……”

他闭着眼睛，似乎想到了某个人，想到某个人，唇角笑得十分苦涩，又说：“之后，便是希君的存在

，晖姬的弟弟，那个隐藏于尘埃之下的秘密。”

“你的意识是说，艾伦知道希君的身份？”

“从前不觉得。”柯西淡淡的答，语气听不出浮动，“但这一次，艾伦的表现，可能他真的知道些什

么，只是不说不做而已。”

“你对他的评价太高了。”白城撇过头，想到在初拥之夜，艾伦和希君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尤

其是艾伦，脆弱的仿佛一块水晶，可以任人宰割，哪有柯西所说的那般神话？

柯西揉着白城的额头，笑得十分随意，“希望是我想多了。”他看着他，继续道：“但如果不是，这

一切就好解释。在艾伦初拥之夜便明白了真相，于是跟赫斯藤交易，然后，由赫斯藤的宴会，引出了

瑞西撒，这样想得话，那连那场困兽之斗，都可能在他的设计之内……”

“你想多了。”白城看他，语气满是不屑，“没有人可以做到那种程度。”

“是嘛。”柯西附和道，可是，他却在阿鲁贝利希之战上，见识过艾伦卓越的预测能力，且没有半点

偏差。

“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

柯西一贯的假笑，“因为我觉得你我很像。”

“理由。”

“我爱你。”

“……啊——柯西你……痛死我了！”

柯西很无辜的看着正趴在床上喘息，并用十分凶狠的眼神瞪着他的白城，笑容十分无辜，“哎呀，不

这样分散你的注意力，又怎么能把你反过来啊！”

“混蛋！那你刚才跟我说这么多……”

“当然是骗你啊！”柯西笑得十分得意，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城，一道冷光闪过眼底，却没有人注意

得到，偏偏只有他本人知道，刚才那句话，有几层是真，是假。

37.夜魂（上）

雾魔阿鲁贝利希位于大陆东北方向的孤岛，曾经一度是血族魔党的领土，多年前的一场圣战，使它的

所属权一夜间变成了人类，更准确的说是澈空，同时也使吸血鬼猎人在历史上，第一次得到全世界的

承认。

当然，也间接公开了吸血鬼的存在，而澈空，同时被全世界人类政府拥护，每年国际上的拨款更是不

可计数。

银帝站在庭院里的樱花树下，仰头看着冰冷的雪花缤纷而落，似乎多年前，这里飘散的还是花瓣，樱

花的花瓣，他闭上眼睛，觉得有必要缅怀一下逝去的人与回忆，再睁开的时候，又是冷漠的视线。

他的一米之外有一个人，单膝跪地，这个人从雪还未下时便跪在那里，当雪已经覆盖了他的小腿时，

他还跪在那里。

银帝转过头，看着低垂着头的少年，开口：“三天到了。”

当初柯西第二天失踪，银帝命他去寻找，并给他三天时间，可是柯西回了怪人剧团，瑞西撒身边，他

上哪里去给他再找一个Jesuit？

所以说，柯西还是柯西，欺诈师的美誉真不是盖得，你看，他明明是个卧底，但在银帝眼里，可信度

竟然比他还高，卧底都跑了，不该大肆庆祝一番，竟还有找得？

残骸络苦涩无比，他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解释再多，银帝也不会信，银帝让他去找柯西，可能都把他

当成杀人凶手了。

“Jesuit回不来了。”索性来这么个回答算了。

银帝眯着眼睛，无形间的气魄放大，带着杀意，“残骸络，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也懒得再跪了，残骸络从地上爬起来，因为长时间跪地，让他的行动有些迟暖，“怎么不敢？”他轻

笑，透着嘲讽，“你连你弟弟都能利用，还有什么不敢的？”

“……”银帝看他，银色的长发随着冷风带着杀气缓缓的扬起，他抿唇，“Jesuit是不是你杀的？”

“是！”

银帝眼睛微抿，双手握拳，竟然当了真，你看你看，你说千句真话，为自己辩解多少遍别人都不信，

但你只要说一句假话，露出一点瑕疵，别人就会逮着不放，抹去你之前所有的努力！

所以所以，银帝第一手攻击开始的时候，残骸络果断的迎击，这样压抑充满怀疑的上下属关系，真让

他刻骨铭心，想起父亲死前的训戒，什么驳光与暗夜羁绊信任，都他妈的见鬼！

低垂着头轻笑，残骸络巧妙地躲过银帝的右手，却在向外跳出的时候，被银帝一个突然转身，一脚踹

在墙壁上，剧烈的撞击让他咳了好几口血。

残骸络狼狈的爬起来，他怎么就忘了？银帝再怎么样，那都是澈空的王者，至高无上的存在，他……

永远无法攻击的对象。

就好像本能一样，面对他时，力量会瞬间掏空，残骸络苦笑着摇摇头，“该死的诅咒。”

“什么？”

残骸络索性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看他：“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银帝一副事实如此的表情，让残骸络很是郁闷：“你不信我？”

银帝认真思索一番后，道：“我信你，所以我信你说过的每句话，你说是你杀了Jesuit。”

残骸络一副肉疼的表情，怎么我说别的时候，你就没有信过？“那么我再告诉你，Jesuit是血族，是

瑞西撒派来保护监视伺机带走艾伦，并间接妨碍澈空壮大，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