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狗盗(出书版)BY 天使J
  发于:2012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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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不学好又如何,即使是一只阴沟里不能见人的耗子,被惹毛了,也会有咬人的一天!

王府。

地窖外,孟焰阴鸷的视线随着石阶的斑斑血迹而延伸,直达幽暗的尽头。

若有似无的呻吟传出地窖外,夹杂着铿锵的铁链声、猛兽的咆哮声,黎生再度嗅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呵……那条阉狗能撑到现在,命很硬。」

黎生静默无语,心知肚明主子命人将小狗子吊挂在铁栏内,打算活活饿死之后,再丢至地上喂狗。

「黎生,你可在暗中搞鬼?」

神色一凛,黎生坦承道:「瞒不过主子的眼,我是有拿食物喂小狗子。」

孟焰挑眉,冰冷的目光扫向属下,「怎么,你舍不得他死?」

「请爷息怒。严总管废了小狗子的腿,那已经够他受的了。」

「不够。」他冰冷的语气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黎生又说:「属下认为您迟早会找到小奴才,万一他问起……」

孟焰一语打断,「至今没有小家伙的下落,我打算亲自去找。」手头上,已经弄来一本登记名册,可

逐一过滤姓杨的食肆老板在城里、城外的地点,缩小搜寻的范围。

黎生一惊,主子若外出,说不得准何时回府。「那么生意……」

「让旗下的人打点。」

「您最近交涉的一块地,对方约了时间和地点,届时……」

「我顺道处理。」话落,孟焰旋身跨入大雪纷飞的夜里。

暖春阁。

今儿,是大日子。老鸨眉开眼笑地迎进一尊散财爷||高颢。此人的来头不小,和皇室攀亲带戚,是

有名的浪荡子一个。

瞧瞧他身后,带着随从一干人等,运着一箱金银珠宝,听说是专门打赏给瞧得顺眼的姑娘们。

又听说,散财爷的府上豢养了一群歌伎、美眷,每一位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其来历当然无须点破,

散财爷性喜流连花丛,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啧啧……」两声,高颢的一双桃花眼带笑,当下以审美的角度来瞧||老鸨年近四十,风韵犹存,

只可惜……她是一朵凋谢的花,令人提不起劲儿采撷。

目光一瞥,淡扫富丽堂皇的大厅,两旁各设一道长阶,通往楼层的包厢或花厅。他对于勾栏院、酒楼

、阁楼的格局了若指掌。

「我包下三楼的花厅,嬷嬷可准备妥当了?」

「当然,高爷的吩咐,我岂敢不从。阁里的姑娘早已等候多时。」人一来,需要接风洗尘,备妥热水

,身边要有美女伺候,这是散财爷的要求。

「很好。」高颢一使眼色,身旁的总管立刻掏出银两打赏给老鸨。

「呵呵……」瞧瞧,散财爷多大方哪。老鸨伸指捻来一锭银两,满脸如沐春风,腰肢扭啊扭地将人带

领上楼伺候。

一群美女们立刻簇拥而上,包围着一尊散财爷,又娇又笑地招呼。

几名随从退离两旁,早已见怪不怪,主子人见人爱,人面兽心……不,是人之常情,人不风流枉少年

……

只须三、两下,高颢已经被一群美女给褪光,人是一副慵懒地躺在浴桶内,周围美女如云,轻烟袅袅

,宛如人间仙境般的享受。

一道屏风阻隔,他的话飘出富贵屏风外||

「嬷嬷,还在吗?」

「我在。」她一双眼瞟到散财爷的总管身上,越瞧那忠厚老实面相就越顺眼得紧。

「嗯,你去楼下等,我约了人。」

「高爷约了哪位贵宾?」她拉长了耳朵听,心想或许认识。

「孟王爷。」

「孟……」老鸨一翻白眼,晃然的身子往后一倒,贴上了墙。

今儿是什么带喜兼冲煞的日子;一尊财神爷光顾,另一尊凶神恶煞也将莅临……

她立定在门口,寒风一吹,魂都飞了。

牙齿猛打颤,早已听闻凶神恶煞上酒楼都没好事;几个月前,孟王爷不仅弄瞎了醉香楼那龟公的眼,

以及他召妓过府上,岂知差点儿把娼儿给勒死。

「我的老天爷!」老鸨双手合十朝门外拜了又拜,祈祷||一尊凶神恶煞上门来,可别瞧什么不顺眼

,将暖春阁给拆了……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大伙儿平安,阿弥陀佛……

凛着一张脸色,孟焰气势迫人的跨入暖春阁。

随手解下披风,丢给杵在门边的老鸨。「怎么,没见过男人?」他瞪着老鸨瞠然且发直的双眼,冷冽

的语气瞬间将人冻成冰柱。

「见见见……见过。」但……没见过气势这么慑人的男人。

「我找人。」话落,他全然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迳自入厅拾阶而上。

花厅内,孟焰食不知味,菜色一道接一地道换,吃了三口就让人撤下,酒是一口接一口地喝,他只手

托腮,眯缝着眼,瞧对面的浪荡子左拥右抱,让人伺候得可真周到。

而他的身旁,又贴来了一位欲斟酒的姑娘,他扬手推开,「闪远些。」不客气的口吻让人明了他的心

情不佳,颇不耐烦得继续耗在这儿。

「焰,你不高兴,是嫌花儿姑娘服侍不周吗?」

不耐烦地睨了一眼阁楼的娼儿,孟焰很不赏脸地轻哼:「我来跟你谈一块乡下地,不是来陪你饮酒作

乐。」

高颢不以为意,张口吞下姑娘递来嘴边的葡萄,嚼了嚼,慢条斯理地问:「这几日,你在外奔波,不

累吗?」

暗咬牙,他恼。「我在找人。」

「哦。」高颢故作讶异状,「你找谁?」

「走失的小家伙。」眉一拧,更恼。

「啧啧……」彷佛看戏一般,登时挑起了兴趣。他打量着在外声名狼藉的孟焰,传言他玩物丧志,人

也无情。

瞧他那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态度,岂止无情。「是哪个小家伙让你放在心上了?」

孟焰一挑眉,没好气地说:「不干你的事。你只须告诉我换不换地?」

提及正事,高颢立刻推开姑娘,挺直身子,正色道:「我不缺银两,倒是颇感兴趣你要一块乡下地做

什么用途?」他盘算过,手头上的一块地每年徵收的税银可没有孟焰拿来交换的那块地还多,论价值

,是对方吃了亏。

「我要一块地,自然有我的用途。」

「好,甭跟我谈交换,你要一块乡下地,我岂会将那一点税收的银两放在眼里,地给你便是。」

「这么干脆?」

「当然。咱们俩是什么交情了,谈钱伤感情。哪天,我若想跟你要些什么,你得答应便是。如何?」

「你既然干脆,我也不罗唆,成交。」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颇有默契。

高颢笑里藏刀,「地籍方面的产权,你派黎生过来我府上拿。」

「可以。」孟焰勾唇一哂,思忖:黎生在外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他警告:「姓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在打什么主意。」

高颢回敬一着,「那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吗?」

王府的书房内,黎生和主子商讨要事,为了一块地的转让。孟焰吩咐:「你上高府一趟,把转让的地

契拿回。」

「麻烦上身。」黎生双手叉腰,略显气恼。

孟焰提醒:「姓高的跟我交易,换地的条件由他开,无论他将来要什么,我也得干脆的给。」

眉一拧,黎生有不好的预感,入高府一趟,恐怕不是拿地契这么简单。

等着美人自动送上门,高颢一扫脸上连月来的阴霾。

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斜睨着黎生倒是好,人长些肉了,神清气足,眉目如画,修长的身形

衬托出那翩翩风度。

哼,冰山美人好吃好睡、无烦无忧,这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反观自己——呕了很久。

黎生道:「高爷,我奉命前来拿王爷要的地契。」他特地端出王爷两字,谅高爷会立刻拿出,不再捉

弄和为难。

地契到手,他马上走人。

「黎生,你每次上门开口闭口就是要东西,怎不给我想要的?」高颢嘴角勾起,不怀好意地问。

他一怔,「你……」

「说不出话了?」哼哼两声,高颢摆了一道鸿门宴,不等他回话,迳自说:「既然是王爷的地契,就

表示你非得完成回去覆命。黎生,你没有那块令牌无所谓,但是王爷没有地契可就办不了事。」

他先下马威:「无论王爷拿那块地要干什么,我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也没兴趣知道,但是你……」他

凑近他怔愣的表情,很残忍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否则休想我会将地契交给你,懂了

吗?」

「你什么意思——」他听了一大串恐吓,终于回神。抬眸映入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神,宛如一只狐狸盯

着利爪之下的小兔子。

不幸的是,他有自觉将大难临头。

「别总是要我伺候你,上坐!」他吆喝,谅他不敢不从。

黎生不动如山,唯有一双眼游移,刻意避开他的逼视。

「怎么,你对王爷唯命是从,对我就差这么多?」心里的不满都堆成一座火山了,尚未爆发而已。

「我不是高爷身边的人。」黎生冷冷的浇熄他满脑子坏主意。

「至少是枕边人吧。」高颢提醒他这一点:「莫非除了我之外,你肯让别人上你?」

「你……」一把火又烧了起来,黎生怒叫:「你别太过分了,我是被你逼迫!」

高颢哼笑,「第二回,我有让你走,是谁主动上我的床,你忘了?」

他咬着唇,顿觉难堪。

「没话说了吧。哼……」

高颢踱至桌旁,斟了一杯酒给他。「喝!若再拒绝,我和王爷之间的交易就告吹!」

好一个下流胚子!黎生再也忍不住地吼:「你欺压我算什么好汉!」

高颢回敬:「我给你脸,是你不赏脸!」

「喝就喝!」愤怒之下,抄来他手中的酒杯,一口气灌入喉。热辣辣的,有点苦……

眉头一锁,脸庞倏地窜红,浑然无觉杯中有乾坤,被下了一把软骨媚药。

高颢挑眉环胸的等着,不信他能撑多久。

药性发作,几欲站不住脚,他晃然一倒,杯子也同时落地——

高颢眼明手快地将美人勾往怀里靠,那发烫的脸庞贴在脖颈处,呼出的热气搔着佛耳,滋味挺美妙的

「呵……黎生,这回是你主动贴上身来,可不是我强迫。」

他昏头昏脑,意识尚存,浑身使不上劲儿挣扎,适得其反让人搂得更牢。

眨着眼,一喘气就觉得下腹似有什么在窜动,难以克制……渐渐地,他恍然,抬眸咬牙骂:「你无耻

,竟下药……」

「有吗?」高颢盯着他柳眉倒竖的模样,明说了,「我没下药,但猜得出是手底下的人搞了鬼,难道

你没注意,我连碰都不碰那桌子酒菜吗?」因陈总管暗示过,酒菜都加了料。

气渐消,浑身已被难耐的躁热感所淹没,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他对自己强迫,虽粗鲁过分,却在乎着

,不惜使诈将他弄到手……

猛地摇头,怎也甩不开脑中嗡嗡作响的告白——我偏就看上你……

收不住心魂,他一头闷在他肩上,低叫:「走开……」

「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房。你昏头了吗?」高颢捞起他的几绺发丝把玩,难得有机会这般亲腻,

想做的岂止是这些。

俊秀的脸庞红得熟透,他揪住他的臂膀,才勉强撑直了身躯。

目光一瞥,黎生自解衣衫排扣,「你也热过头了?」

他敛下眼,昏头晃脑地,一个点头,直撞上他胸膛。

霎时撑起了已颓软的美人,高颢低头吻了吻他的脸庞,热呼呼的。

屋外冷飕飕,身前有个活生生的暖炉煨着,看来,现下至连夜的春光无限,不知那雕花大床是否承受

得住?

可没忘和黎生上床颇费劲儿,当然得好好享受了。打横抱起黎生,他目光温柔地走往床榻,将人放上

床,他倾身亲热前,顺手勾开床幔遮掩春光,以防屋外的有心人偷窥。

「走吧,没得瞧了。」李朝央一脸扫兴地说。

马超嘿嘿直笑:「没得瞧也没关系,咱们只要爷高兴就好。至于那个黎生……回王爷府上八成是三天

之后的事。」

「不会吧……」张大同凸瞪着眼怪叫:「你从哪弄来的药性这么强?」

「嘿嘿,这是秘密。」

「咱们都是好兄弟了,还藏啥秘密。快说、快说。」

须臾,他们三人蹲在地上,马超刻意压低了音量说:「这是我手底下的人从提刑官大人的府邸摸来的

……」

「哦,那个人不是正人君子吗?」

「屁!我听那个开窑口的说,提刑官大人玩姑娘如过江之鲫,遇到喜欢的哪,背地里就搭上了,弄不

上手的,就派人到人家里去安个罪名,老老少少都抓……嘿嘿,目的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呿!原来是这样哦……比咱们还下流。」

「岂止下流,是淫魔!」

「没错。」

说着、说着,话题绕到天外去又绕了回来,三人一致担心,「爷这么操的话,会不会软脚?」

「哪知。」

陈总管站在一旁像望风似的,一字一句统统听进耳里,不禁一翻白眼,这几个贼厮不担心黎生,担心

到爷的身上去干啥。

人欲求不满几个月了,可别把黎生给折腾到走不出房哪。

留心阁内,间歇性的呻吟回荡于一方天地之中,垂落的纱帐仍掩不住两道重叠的身影,耳鬓厮磨,气

息交融。

吃了媚药的黎生果然热情似火,像个人样儿,药性随着时辰一到便发作,无论怎忍耐,到最后仍卸甲

投降,臣服于他的攻势之下。

高颢很满意的勾起嘴角,过程中欣赏美人似受屈辱,偏又享受着肉体欢愉,泫然欲泣的表情尽收眼底

,唯有自己独享。

「黎生,感觉如何……」临时起意拿着辅助工具来替代,「这是马公公要给你补身体气虚所用,还是

你比较喜欢我亲自上阵,嗯?」

「你……」半躺在他身下的人一把火又冒上心头,烧得他浑身白里透红,似苑中带泪的海棠花,摇曳

在春风中。

「你……够了!」别过视线,俊秀的脸庞显露一丝倔气,可惜维持没多久,泪珠溢出眼眶,告饶:「

拿走,别用那种东西……」

「再等等,我需要养精蓄锐,都快被你榨干了。」

多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泪珠又滑落,他闷道:「你别太过分……」

听来似撒娇……高颢依言抽出人参,挺身凑近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同时探手抚摸、套弄他的欲望,

随之而来的抽气声落在耳畔。

他温柔地亲吻他的嘴,唇舌挑惹他发出腻人的呻吟,美人宛如有待发掘的宝藏,被他逮着,才不想放

过。

他爱不释手的取悦着他,唇舌离开了他的,眼下的身躯抖如秋风落叶,纷乱的气息一抽一抽的,他知

道他快要达到高潮,「黎生……喜欢吗……」

「呜!」他抬手环抱男人的颈项,浑身倏地紧绷,下腹一热,瞬间释出的白浊似泼墨挥洒一幅春宫图

,雕花大床内,弥漫着两人欢爱的气息。

他闷在男人的肩窝,频喘气……脑海倏地回想他那一声不满——

黎生,可想过我以喜欢你的心情做这种事……

一句质问的话落入了心头,形同他再度落入男人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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