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颢扣住他的双腕,吻得他昏头转向,低呜连连。
怀中人不再挣扎,高颢急切地翻过他的身子,褪去他的束缚,扳开他的臀丘,以唇舌濡湿那紧闭的私
处,探指进入戳弄。
「还习惯吗……」他撩开衣衫,舔吻他线条优美的背部。
不是没感觉……他隐忍着那称不上舒服的动作,至少没那么痛。
「黎生……」他轻轻地啃啮着他的耳珠子。
他浑身一软,罩门落在男人手中。
摸弄了好一会儿,高颢将他翻过身来面对,俊秀的脸庞由浅而深地晕红。
「你很被动……」他跪在他岔开的双腿中,解下腰带,把人拉起,托高他的下颚,示意他张嘴取悦。
血脉贲张的硬物令他犹豫了下,「你……」他神色掠过一丝慌,难怪每次都会痛……
高颢逼近,「怕什么,你的身体都能接受,何况是嘴,嗯?」
他脸红耳赤,没反应。
「黎生?」
他依言而做,动作显得笨拙。高颢顺势抽撤,很享受黎生肯用嘴含着。
「啧……以后,你会习惯。」
黎生推开他,满脸通红的别过脸庞,抬手抹去嘴角的唾沫。
「躺好。」高颢将他拖来身下,分别岔开他的双腿,欲望轻触着那微微收缩的私处。「放轻松,我会
让你也舒服。」
他挺身挤入,这回顺畅多了。
依循本能撞击了一会儿,感受到黎生浑身渐放松,人也闭上了眼,那混乱的气息带动了胸膛的起伏,
任他为所欲为。
「呜……」被操弄得几欲忍不住想打人,不禁握紧罗汉床的雕花木条,一施力,「啪!」登时断裂了
两根。
高颢没空理会他的破坏力超强,俯身亲吻他的嘴,舌尖时而描绘漂亮的唇形,时而探入口中与他纠缠
嬉戏。身下的美人略抬高了脸庞,似喜欢他这般对待。
黎生自然地伸手攀住了男人的脖颈,双腿夹住男人精悍的腰身,躺在他怀中承欢,气息愈渐纷乱,两
人耳鬓厮磨。
情欲越燃越炽,交缠中的躯体汗水纷至,高颢感受到摩擦于腰腹的硬物已濡湿一片。
满足了他之后,他才放纵自己在他体内释放一股温热。
春夏秋冬,转眼之间,过了两年。
有空就来的冰山美人简直当他是卖的,高颢挺不满地想。「黎生,你打算为王爷效命多久?」
瞧,他多以他为重,而委屈了自己。
黎生闭口不语,当作没听见似的。
高颢暗忖,自从有了他之后,自己外出的时间不多,彷佛金盆洗手,不再干起掘人坟墓的勾当。反观
黎生,仍以王府为家,呿!
被问话的人帮他收拾一桌子帐册,「你的书柜快摆不下了。」
「哦,难得你也注意到这些。」
他回头,「我的眼睛又没瞎。」
「瞎了。」高颢下床,踱至他身后,一把勾住他的纤腰,下颚抵着他的头,轻叹气:「何时愿意留在
这里,以后都不会走了?」
黎生愕然。
「至今我没直接跟王爷要人,是尊重你。但我想留你帮我管管帐、帮我暖床,我会暖你的身子,礼尚
往来……」
——更呆了。
「难道,你没想过这些问题吗?」
他回了神,老实道:「是没想过。」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还来得及。」
「……」他困惑了良久,这样的关系不好吗?
高颢继续说:「奶奶的身体日渐衰老,我心烦已久,需要人一起陪伴度过。你回王府将包袱收一收,
我派人去接你过门。」
他傻了。
「别说你不喜欢我,想一个人比较自由。」他羡慕手底下的人都成家,连孩子都快生了。而他呢,虚
度人生。
「风流过后,我也想稳定下来。你听懂了吗?」
黎生沉默,暗忖:爷最近为了感情事伤脑筋,发了一堆牢骚给他听。而他身后的男人也在发牢骚,挺
困扰……
他和男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时日了,维持现状不好吗?不禁叹气。
高颢也叹气:「你回个话这么困难?」
两人皆静默。
屋外,李朝央的耳朵贴着墙,等了半晌确定没话了,他压低着身子快速离开。
一绕到转角回廊下,陈总管和马超以及张大同早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爷这次成功了没有?」
「没呢,黎生没答应。」
「欸,那小子比娘儿们还难搞。不行,俺去说说——」
陈总管拦住他,「你要说什么?」
「就说爷没伴啊,他以前就没人要,不是吗?现在,老奶奶能撑多久,谁知道?万一人不在了,爷一
定会受不了。」
「可是咱们又不能绑着黎生,人不心甘情愿,爷也不会高兴。」
「陈总管,你想想办法。」马超可不敢再出馊主意。
「没法儿。」
「干脆给爷另寻对象,不就得了!」马超心直口快,浑然无觉又出了馊主意。
「对对对,就这么办。」李朝央努力思索,究竟上哪儿找人塞给爷转移目标……
此时,黎生面无表情地经过,其他四人均吓了好一跳。
「呃……黎生好。」李朝央干笑两声,挥手打个招呼,挺尴尬地。
他没回话,仅是点了头,便走。
「呃……咱们的话该不会都让他给听了去?」
另外三人脸色一变,「恐怕都听了去。」
回到王府,他的生活一成不变,除了尽好自己的本分,无论周遭的人事物如何变迁,对他都不受影响
。
走入房内,关上门,骤然又想起了男人的牢骚……不禁扪心自问:究竟将高爷当作什么……
是伴侣吗……他依然困惑,反正自己有空就会过去,又何必非得两人住一起……怎办差事……
低头叹了气,男人似乎厌倦……算了,这阵子别去高府,或许李朝央会帮忙另寻对象,转移目标……
顿时,胸口宛如扎着一根刺,怎也压抑不了令人不舒坦的感觉……
他抬眸,茫然地不知所措,呆站在房内,久久回不了神。
高府之中,主人的脸色每天都很臭。
一连十天半个月没见到黎生,好,他忍;一个月没见到黎生出现,好,他也忍!连着三个月没见到黎
生,他已忍无可忍——
越想越不对劲儿……该不会身边出现了多事者,遂召了四名手下齐聚一堂,怒问:「有谁搞鬼?」
话一出口,留听阁之内,每个人都想开溜。
「呃,爷……我还有事没做,先走了。」李朝央可不想变成「你遭殃」,脚一抬,尚未踏地,一声命
令又传来——
「谁敢溜就试试看!」
「呵呵……」他干笑两声,「爷叫咱们坐,咱们就坐啊。」大伙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总管、马超、张大同各自坐回厅上,招认:
「黎生没来,八成是某天听见了咱们谈话,结果……」
「然后,谁出的馊主意?」
厅堂之上,李朝央努了努嘴,张大同人扒了扒头发,陈总管斜睨着眼,三人各做暗号——目标对着马
超——答案立现。
「哦,原来你真的皮痒了。哼哼……马超,从现在开始,我禁欲多久,你就得跟我一样,懂了没!」
「噢——」他一头捶上桌,「叩!」撞得不轻。
爷真狠,他什么嗜好没有,就爱窑馆里张牙舞爪的宝贝儿,下回见面,那个老相好一定会剥了他好几
层皮!
高颢一身黑衣劲装夜探王府并非难事,摸清豪宅府院的格局,只消搜寻面朝东方的主楼,淘汰次等的
阁楼,避开仆房,绕往王爷所居的周遭别院,就不难找到黎生的卧处。
人是王爷身边的护卫,就近照应的常理,他一摸就通。
探指在纸窗上戳了洞,窥视屋内,椅子上挂着一件熟悉的衣袍,盏灯未熄,却不见人影。
上哪儿了?
他推门而入,大剌剌地往床边走,老实不客气地坐在床上等人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人回来了,像个傻瓜似的呆了。
「门上锁。」他低沉命令。
黎生一回神,才不锁门。开口:「请高爷离去。」语气冷冷地。
他迳自搁下换洗的衣裳,吹熄盏灯,坐在他身旁脱鞋,无视于他的存在。
「你会不会太过分?当作不认识?嗯?」他的怒气喷在他耳郭。
黎生拧眉,明说:「我不想帮你管帐、帮你暖床、帮——啊——」
一瞬被撂倒,男人伏在身上,压得严严实实。
「你当真要我偷人?」一语双关,老子发火了!
他双目圆瞠,鼻端渗入男人的气息似喷火——
高颢准备了一条绳索,趁其不备迅速缠绕,待黎生察觉,吃惊之馀,双腕高举于头,下一瞬,绳索另
一端甩过床柱绕了回来,又绑在手上。
「你要干什么!」他吼得惊慌,挣扎扭动。
挺身站起的男人一脸讪笑,啧啧有声地放话:「我还能干什么?黎生……你会不会太天真了一些,把
我推给别人比较省事……哦?」
房内,盏灯一亮。
他挑高剑眉,偏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你挣不出那条软绳,是千锤钢链制的,细得像丝一样,可出其
不意地杀人于瞬间,你越挣扎,得当心手腕被划开血口。哦——我想到了,这八成是宫中的用品……
年代久远,却好用得很,绑你很上手呢。」
「混帐!」他怒吼:「你什么意思?」
他顺手打开房门,「刚才我给你机会将门上锁,你既然不肯,我只好顺你的意了。」
脸色一白,陡然窜升不好的预感……
「黎生,我也顺你的意特地过来偷人,啧啧……」他剥了他下半身的束缚,「床离门边有点距离,我
不确定有没有人会偷窥……」
这会儿,他脸上血色渐失,「你变态……」
「是吗?」高颢坐在床沿,撩开他的腿,语气温柔地叮咛:「别让我生气,否则我连你的双腿都绑,
床柱似乎是不错的主意。你懂意思了,嗯?」
他浑身冒汗,眼神极慌,随着他为他解开衣衫的盘扣,一颗、又一颗……心脏跟着一颤、又一颤……
高颢低头吻了吻他额际的冷汗,温柔道:「我了解你很热,你放心,我会为你解忧……」
他恐慌到快晕了!
厚实的手掌抚触着他优美的肌理线条,「黎生,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充满弹性的纤腰……」
指尖轻扫,惹得他抽气一声叫:「啊——」
他低笑着在他耳畔说:「叫大声点儿,最好把别人都引来了,难堪的会是你,我是无所谓。呵!」
「你……太过分……」
「会吗?」他佯装苦恼地思索,忽地说:「没法儿——这叫狗急跳墙!没错吧?」
他询问他的意思,映入眼底的是一张咬牙切齿的脸,「有点人样了,我以为你没心没肺呢,对我漠不
关心。」
听罢,他更气,胸膛起伏得十分快速。
「放开我!」他低吼。
「可以。」他为人大方,很好商量:「来谈谈条件,你给得起我什么?」
几乎快气晕,他扭头,倔强的拒绝他又要坑人了!
高颢挑眉欣赏,「你真有骨气,不打算谈条件,那就没得商量了。」他拎起一条绳索,一圈圈的缠绕
于他的脚踝。
脑袋登时又发晕!
高颢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问:「你没事吧,黎生?」
他气得快得内伤!
低头吮吻他耳后的敏感处……蓦地一咬,留个嫣红记号。「要改变主意吗?」
「呜——」
「还是打算跟我耗到鸡鸣天亮?」
「可恶……啊——」脚一痛,被他绑到床柱上。「你——混——帐!」
「你太吵了。」落唇堵住他的嘴,手也没闲着,四下游移,摸弄、摩擦、爱抚……样样来。
身下的人泫然欲泣,呜咽不断……
「好……」他终于妥协。
捉弄够了。高颢说:「以后住我那儿,你要继续替王爷办差事,我可以由着你……行了吗?」
他猛点头,眼角溢出受辱的泪水。
高颢很不舍得还他一身整齐,偏又不想在这儿要了他。为他套回衣料遮覆,唇随手走,碎吻所到之处
的每一寸肌肤,最后,狠狠地吻上他的嘴,蹂躏了良久,才放过。
他瞪着他警告:「以后不许再惹火我!」
「混帐!」
「哼!」
「呵呵……恭喜爷!贺喜爷!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李朝央在回廊拦住了爷。
「敢问爷,是用啥方法让人乖乖地跟您回来?」
「难道你没瞧见我昨晚扛他回来吗?」他可没为黎生松绑,直接扛回府比较省事。
「啊……用扛的?不是用走的?不是他自愿的?」李朝央问出一堆问号,昨儿的确没瞧见哪。
「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敛起笑意,狡诈地算计,以后只要将黎生给气晕,比用什么乱七八糟
的药还有效。
「爷,您不怕黎生偷跑?不再回高府?他有手有脚呢。」
「哼哼,他不敢。」因为他贼、下流、厚颜无耻……黎生骂的。「美人没地方跑,能转哪儿去呢。」
「嘿嘿,也是。黎生那家伙很死脑筋呢,不像爷鬼头鬼脑的,惹您不高兴,就倒大楣!」他听马公公
说过,黎生的爹生前是老固执,很正派的一个官,养出的儿子当然不会差到那儿去,也难怪陈总管好
欣赏……
「爷,黎生仍不知咱们是靠什么起家吧?」
「他不过问我的事。」
「哦……难怪了。」
「怎了?」
「没事。爷高兴就好,咱们这些人也都将黎生当成自己人,既然黎生啥都不知道,我得去警告大家要
闭紧口风,别出卖爷。」
「呵呵,我压根不怕他知道。」
「为啥?」
「因为,我从小就立誓不学好,那是黎生害的!当然得找他赔偿我人生中损失的部分。呵!」
「喔。」李朝央终于懂了,原来黎生对爷的影响力这么大唷,不过本人知道吗?!
留心阁。
高颢只手捧着托盘,将早膳给端入房内,心情愉悦地放上桌。
偏头瞧雕花大床上的美人,目光瞬间变得温柔,步履稳健地踱至床侧,倾身勾开他散落于脸庞的几绺
发丝,趴睡中的美人兀自睡得沉,高颢轻声唤:「黎生……」
他缓缓地撑开眼眸,一道吻轻薄了脸庞,尚未回神之际,低沉的嗓音再度渗入耳膜。
「等你用完早膳,我带你去见奶奶。」
「奶奶……」他仍迷糊。
「我要当面告诉奶奶,我已经找到媳妇了。」
「媳妇?!」他清醒了些。
「就是你,懂了吗?嗯?」
他仰起脸,愕然,「为什么是我?」
高颢与他眉眼相对,鼻子差点儿碰着一块之际,轻笑:「除了你,没别人了。认了吧!」
黎生又发晕……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生正悄悄进行,小兔子逃不过狐狸的手掌心,起床之后,只能任其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