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祗+番外——卷心菜不卷
卷心菜不卷  发于:2012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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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揽住那人的肩膀。

祁君同斜眼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有何话要说。果然,听见宋应远事不关已的悠悠开口“你若是不记得

了,我们便找个地方坐坐,我慢慢给你一一道来,怎样?”

“不怎样。”祁君同不买他的账。

宋公子继续诱导“哎,可是这些事情搁在我心里多年,日思夜想着实难受。我一直想找机会将它全部

倒出。怎么,你当真不想听么?”

祁君同心想这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告诉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开口“在下对宋少侠的过往并无半点兴

趣,宋公子若是憋的难受,便随便找个人去诉苦水吧,省的——憋出病来。”说罢轻笑一声,伸手在

宋应远胸口轻轻一拍。

宋应远顺势拽住他的手,一脸惋惜的样子。“原来祁公子不愿意听,那真是可惜,在下只好另找他人

了。不过——”挑眉看向祁君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下在江湖中的地位你也有所耳闻,朋友仇

家不少,都说隔墙有耳,若是这些话被人听去了,那你我当年的故事便很开要在世上传开了,你是否

有心要将这些跟他人分享呢,君同?”

祁君同听完他一席话,顿时身形一震停在原地。宋应远微笑的等着他开口,沉默半响,只听见耳边人

群嘈杂的声音,有一阵凉风刮过,空气里夹杂的花香突然变得刺鼻,闻的人头一阵阵眩晕,心烦意乱

的。祁公子狠狠收起扇子指着他忿忿开口“宋应远,算你狠!”

******

祁公子坐在自家后院凉亭的石凳上,心不在焉的摆弄着着扇子。凉风刮过,院落里姹紫嫣红的朵朵娇

花顿时被吹的花枝乱颤,互相摩擦发出“嚓嚓嚓”的声响,阵阵花香顺着风被刮了过来。若是平日里

,对着这铺满星钻的夜空,在洋洋洒洒的月色下闻着阵阵花香,悠闲的喝着小酒,那真是人生一大享

受。

可实现下,祁公子却觉得心烦意乱。月也没有心情去赏了,一阵阵花香闻着人直觉得腻歪,还有那嚓

嚓嚓的声音,听着真叫刺耳,乌鸦叫也比这动听!祁公子愤愤不平的想。

归根究底都是这宋应远害的。早前便有些耳闻,知道这几年他在江湖中逐渐显山漏水,走在路上,坐

在酒店里,也能听见周围不时有人谈论杰出的青年才俊宋少侠。再次遇到他时,却是被那人的风度翩

翩不凡身手惊到过,想着这些年不见,那人也确实成熟不少。可是等到两人真真正正一接触,祁君同

才知道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宋应远就是宋应远,无论外人看来如何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少年才俊,他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无赖的宋

应远!这不,一跟他在一起菜没多时就暴漏出来了。而他宋少侠,在外人面前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

样,却是将自己弄的狼狈不堪。跟他在一起才不多时,自己的耐心没有了,风度丢尽了,被他一句话

惹的频频炸毛,早就远离自己平日里塑造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祁君同越想越觉得恼火,刚在在荣华楼喝的酒在腹中攒成一团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祁君同挥

手拿起酒壶,抬头一阵猛灌。

“咳咳咳……咳咳……”怒火攻心,呛到了。

抚了抚胸口,祁公子瞪了眼被自己捏在手上的白玉酒壶。人一憋气做何事都不顺心,喝口酒都能呛到

。祁公子内心不平,想公子我也是海量,一壶酒而已能奈我如何?

抬手继续猛灌,一滴不剩全倒进去了,还流了几滴到领口,顺着漂亮锁骨滑进衣服里,在白皙的胸前

划出一条弧线。月光下泛着水光。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果真应了那句话,人一憋气做何事都不顺心,海量的祁公子又被呛到

了。

祁君同按着胸口趴在石桌上一阵猛咳,另一只手狠狠的握着拳,这当真是自讨苦吃。

酒劲都窜了上来,胸口窝了一团火,嗓子里还火辣辣的,肺都被辛辣的烈酒呛到了,“喝烈酒,祁君

同你真是自作自受”自嘲的想着。

“咳咳咳……咳咳……”祁公子咳的呕心呕肺,真是惨烈无比。满脸通红,眼角还泛着水光,看着人

真揪心。

月光下树影一动,刚刚一直躲在树下的人站不住了。看着他一个人坐着又是皱眉又是冷笑真是又无奈

又觉得好笑。平日里看着俊秀有礼,还学人拿着酒壶灌酒,现在把自己呛到了,看他咳成这样,大概

是喝了什么烈酒,宋少侠无奈了。

走上前把人揽起,一只手从他胸前横过看着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一下下帮他顺着

背,慢慢调节内里聚在手上。

过了一会祁君同缓过来了,靠在宋应远胸口不吭声。宋应远伸手帮他擦擦眼角,喝个酒把自己弄成这

样,真是,该心疼呢还是该骂呢。

伸手拿过祁君同装酒的酒壶放在鼻下闻了闻,烈酒,很烈,想起他刚才咳的差点背过去,宋应远皱眉

,轻轻抚着他的背“君同,你是不是肺不好?”

祁君同方才半响没吭声,听了他的话一愣,低低开口“只不过是有些寒罢了。”

宋应远点点头,眉头蹙的更紧,却是没有再多问,盯着他看了一会,又恢复了镇定,轻轻拍拍他的脸

“好吧,现在没事了吧。那我们,是不是该说说正事了?”宋少侠轻笑挑眉,真是……又是英俊又是

邪气。

祁君同伸出发白的指节扯开他的手,把头从他怀里挪出来,整了整衣领,压制住略微有点快的心跳,

一脸风清云谈“我无话可说。”

宋应远这次没有在笑,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看,祁君同抬眼与他对视,过了好半天,俩人俱是一句话也

没说。祁君同觉得宋应远似乎快要把自己少出两个洞来了。

轻叹一声,祁君同缓缓开口“好吧,我都记得。”

第十章

又一阵风刮过,树影摇曳,花枝晃动。祁君同见对方不说话,又缓缓开口“我是说——过去的事情…

…”

宋应远满意一笑,“我就知道。”祁公子心里翻白眼。

宋应远倒是没有再调笑,若有所思的样子“君同,你还记得我师父么?”

祁君同愣了一下,已经好久没有去刻意回忆起的面孔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过往的

零零总总。

那日秋色正浓,他与宋应远相对坐在石桌边。俩人都还是少年,宋应远左手拿着一只剥开的螃蟹,上

面覆满了蟹黄递到祁君同嘴边。祁公子也没客气,放下正在啃着的月饼眼都没抬就直接一口咬上。宋

应远一挑眉,顺手拿走了一叠他剥好的蟹肉。

祁公子哪里肯,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抢,宋应远轻轻松松就躲开了他一次次攻击。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

手伸来,按住着宋应远的头将他按坐到石凳上。来人放下手中一大盘冒着热气的大闸蟹,明眸皓齿,

冲着祁君同微微一笑,直觉周围秋水湖色霎时黯淡。宋应远讪讪的开口“师父,你又来了啊……”

青年瞪眼敲了他脑门一下,“怎么,有了君同就不要师父了?你别忘了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做的!”

宋应远抬眼回瞪他“身为人师,居然整日对自己的弟子恶言相向!”刚说完半边脸就被捏住,宋少侠

风姿翩翩的师父正一手捏着自己弟子的脸一手叉腰,对着小弟子冷笑,一旁的祁君同只觉得心头一阵

颤。

师父哼哼哼冷笑几声,对着弟子挑起秀眉“好哇小远!不得了了啊~你整日吃我的喝我的,把我的旷

世绝技都学走了,还诬蔑我。师父好生伤心啊,人生几度秋凉……”说着又呵呵呵上前一步伸出魔掌

,宋应远脸抽搐的往后躲。

祁君同看着那边师徒二人没完没了的撕扯,又低头看了看被晾在一边一盘鲜嫩的大闸蟹,想了想,管

他师徒什么恩怨,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他人怎么着,他祁公子管不着!

“单师父……”

“嗯?!”一道眼光扫来。

“呃……”祁君同摸摸鼻子“单大哥……那个,我们先吃蟹吧,快要凉了……”

单师父看看祁君同,又低头看看桌上一堆吃的,想了想,点点头松开抓着宋应远的手。微笑着转向祁

君同,温柔的开口“君同说得对,古人云:气死事小,饿死事大,我们先吃东西吧。”说罢整整衣摆

坐下。

宋应远哼唧几声揉揉被捏了半天的脸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蹭到祁君同身边坐下。

单师父笑眯眯的给祁君同剥蟹“来,君同多吃些。”

祁君同点点头,心想自己还是喜欢温柔点的单师父,不,单大哥。

那边单大哥便给自己斟酒边自顾自的念叨“哎,人生不顺,我单冥晦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呢!还

是君同好哇……”

想到这些祁君同忍不住笑了笑“记得,我当年没少受他照顾。”

宋应远笑着点点头“没错,不过我怎么觉得相比起我这个弟子,师父倒是更喜欢你一些啊?”

祁君同得意一笑“那当然是因为我比你机灵,讨人喜欢了。你以前都是直呼你师父大名的,他可没少

生气。”

宋应远笑而不语。

单师父,单冥晦。自幼习武,少年时便已功高过人,也是当时江湖上备受瞩目的武学奇才,杰出新人

单师父眉目清朗,身形俊秀,乍一眼看真叫人惊叹,虽是自幼习武,却也生来文雅,而功夫套路优美

却不失刚劲。待人接物颇为有修养,在长辈面前也很是谦逊,那时宋应远还小,宋父谈起单冥晦总是

赞不绝口,一直教导小宋应远以单冥晦为榜样。

后来单冥晦几次经过宋家,赞叹宋应远是习武之骨,宋父一高兴,“不如让犬子拜单少侠为师,单少

侠好生教导他,让他跟着你磨炼几年,等到他成熟时也有能力回来接管我门派。”

单冥晦微微皱眉,却碍于和宋父往日的情谊不好推辞,一转头,却看见小宋应远正抱着手靠在门边眯

着眼打量他。单冥晦一怔,细细回想,虽然宋应远在他爹面前对自己有礼有加,可是从未在他的眸中

看见半丝畏惧,他还只是一个未入俗世的孩子,可是却从不曾受压于自己的名声威望。或者说——他

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单冥晦暗自惊叹自己的刚才的想法,再一抬眼,对着宋应远的笑容就放大了,这一笑让周围的人都倒

吸一口气,果真是眉目如画。

“好的,既然宋掌门这样信任我,将贵公子交给我,那我自认不负重任,在下从此便是小宋公子的师

傅了。”

世人谈起单冥晦,总是频频赞叹,风度翩翩武功高强的单少侠。又有多少少女暗自芳心自许,风流倜

傥强大多情的单公子。

宋应远冷哼“哼!道貌岸然!”

单冥晦只大宋应远六岁,说是师父,倒不如说是兄长更为确切。

小宋应远自打拜了单冥晦为师才发现,这个人真是彻彻底底颠覆了外人对他的评价。什么风度翩翩,

什么谦逊随和,在他眼里,单冥晦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身为人师,几句话不高

兴就上手,还爱跟他这个徒弟斗嘴,遇到高兴的事,转眼就眉开眼笑了,把刚刚的不愉快都忘了。真

是……一点也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不过单冥晦对他这个徒弟还是很好的,宋应远师从他这些年,也逐渐被他的武学造诣惊讶到。

宋应远刚开始总想着快些学成出师,到后来,就一心想要将单冥晦的全部功夫纳入囊中。

单冥晦总是揪着他抱怨“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但一转身,改教给他的也还是没少。

再说我们这宋应远宋少侠也的确算不上是好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然,如若这话跟他说,八成

是换来一个眼刀或者一阵不屑。在外人面前,宋少侠真是一个尊爱师长的好弟子,乖巧听话,师傅说

东,他绝不说西,可是一回去,宋少侠和他师父该掐架照样掐架,爱吵嘴照样吵嘴。装模作样这一点

,他们师徒俩倒是很相像。

宋应远总觉得他这师傅干不成啥大事,有时候做了什么刚想称赞他一下,再一转头又被他弄的无奈。

直到那年,宋应远真真正正第一次感叹师父真是做了件好事。

第十一章

那段日子单冥晦一直带着宋应远在锦西城转悠,大大小小商铺街角都转了个遍。

这天小宋少侠拉住抬脚往青楼去单大侠,这时单少侠已经可以称为单大侠了。宋少侠冲着单大侠一笑

“师父,我们昨日不是才来过这里么?这里的茶不是很好喝啊,也就有几个点心还不错,为何不去隔

壁遗香楼呢?”

单冥晦看着小宋少侠一脸天真的模样,暗暗咬牙,这小子这会装什么天真,昨日在青楼,是谁一张嘴

把那些姑娘们逗的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一群姑娘围着他,又是喂点心,又是扇扇子的,倒是把他单

大侠晾在了一边!现在他倒是换上一副少年天真的模样,让人误以为他为师不尊,自己倒成了个带坏

徒弟的花花公子了。这个宋应远,真了不得!

单冥晦咬牙,二话不说准备伸手敲他,突然耳朵一动听见过往路人的对话。

“呦~你这般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哎呦,你忘了啊,今日城南那的神庙有庙会啊,我早些赶过去,省着去晚了错过好戏了~”

“咦?”单冥晦动作一顿,放下伸向宋应远的手,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

宋应远眯眼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嘴角得意的一扬。

单冥晦突然伸手过来抓住他一脸兴奋,宋应远身形一抖“师父,有病要治。”

“去!”单冥晦瞥他一眼,“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啊!”

单冥晦所说的好地方不是什么江湖侠士聚集武林大会,也不是什么文人书生结队赏花吟诗,就是那城

南一片一年一度的庙会。

灯笼红烛成排挂着,晚风吹过恍恍惚惚灯火闪烁,香气扑鼻,锣鼓敲响,人群来来往往……

便是此日庙会胜景与君初见,见过便识、相识再别、别后又见……自分别到重见,这其间过了些许年

月,年年复复想起当年年庙会佳景,当年中秋月圆,好景虽在,人却千里。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

魂与君同。

本担心万一别后相见终不识,谁想却依然隔桌相对……

宋应远收回心思抬头看着桌对面的人,那人也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抬头与他对视,相视一笑。

几之年前,俩人都是天真无知的少年,那年带着徒弟四处游走的单大侠路过城南庙会,夜深人奚落,

灯花月依旧,小宋少侠和师父出手相救了被人困在神庙后的祁家小公子。

祁老爷在朝中权位显耀,门生广布,桃李天下,那年科举,头三名里前两个都是他的学生,进士中更

是占了好几成。总有人暗处担心他拉帮结伙自成一派,权大压人。

祁老爷虽深知为官之道,却不屑与阴暗狡诈之人深交,有事求于他,深思片刻,断然拒绝。一回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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