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耐仿佛比刚才的痛苦还让人崩溃,沈鸿归不自觉的挪动身子,做出淫靡的动作。郝春水自然看在眼里,哪里还忍得住,便又提腿狂刺,把个本来就被挑拨的乱了阵脚的沈鸿归操的一阵发抖,手不自觉的伸下去扶上早已涨大到痛的东西,几下便喷了出来。
郝春水只感觉那妙处紧紧钳住自己,阵阵收缩,简直是人间至乐,当下也控制不住,泄了出来。
这场糜烂的欢爱,让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细细喘息,一时间屋子静下来,高潮后的落寞让这个世界似乎便只剩下赤裸相拥的两个人。
许久,郝春水开口“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明天便出发吧。”
沈鸿归不知道这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心里乱纷纷说不出话来。他讨好的吻着身下的人,吮吸着他的耳垂,带来阵阵颤栗,然后是胸膛,沿着胸膛往下腹,渐渐往下便去。
郝春水闭着眼,双手抓着床单,那异样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游走全身。他猛的翻过沈鸿归,沈鸿归温顺的把头埋在枕头里,屈辱性爬在床上,感觉没有任何准备,就着上一次留下的润滑,郝春水不费力的刺了进去。
一次次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沈鸿归想,自己怕是天生是个贱胚子吧,极适合做这样下贱的事情,自己生来干吗?生来何用?就是要被人干千次万次。他破罐子破摔,合着节奏,用力向后迎合着,这身体要来何用?感情要来何用?统统见鬼去吧!!!
3.咸阳游侠多少年
孟乘风站在船头,江风把他的衣襟吹的鼓鼓作响。江面上不乏来往的船只,两边是春寒料峭的萧瑟风景。
一年多了,这是第一次出远门。
逆水行舟已经三天了,怕是很快要走旱路了,旱路怕是还要再走上四五天。就能在月底赶到咸阳。
孟乘风为什么风尘仆仆的带着大批绸缎赶往咸阳呢?
原来咸阳邹记绸缎庄的邹老板,前阵子在陕西碰到了江湖盗匪,不仅送的货物被抢劫一空,自己也惨死盗匪刀下。
千里之外的孟乘风不久前刚刚听闻这个消息,又听说邹记绸缎庄因为匮缺货物流转,那邹氏公子毕竟年纪尚轻,里里外外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这邹记绸缎庄在咸阳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布匹商,竟是在短短二个月的时间就内外交困,难以维系。
邹老板上次来扬州,对孟乘风的布匹很满意,不仅进了大批,还付了下批货物的定金,交货的时间虽然还未到,不过这孟乘风听到邹老板遇害的消息之后,前思后想,自己此刻若是有所作为,雪中送炭,扶助邹记少东家稳住阵脚,日后必能将自家触角更加深入的伸进关中平原。扬州做绸缎批发生意竞争也颇为激烈,如此一来,自己既有利,事成之后,自然不乏扶危济困的好名声。
所以孟乘风决定此次带货北上,自是一举两三得的好事。
终于,这一路风尘仆仆,赶在三月底,一行人来到了咸阳地界。
孟乘风早就着人快马加鞭的去邹记通报消息,所以走到城门外,见到十几位衣着打扮颇为讲究的生意人,孟乘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果然,这是扬州商会的几位同行,还有邹少东和邹老板生前的几位至交好友。
商队浩浩荡荡的开进城里,在场众人无不称赞孟乘风为人侠义,古道热肠。
进了城自是有许多事情要办,清点货物,结清尾款。孟乘风看到这邹记周转困难,还提出了部分尾款可以再拖延月余的时间。邹少东自是连连称谢不迭。
当下有几个同行闻讯而来,看到孟乘风如此,又仔细研究了孟乘风带来的绸缎,当下便有几个商铺表示要从孟乘风那里进一批布匹,这孟乘风自然尽力周旋,这一耽搁,就是几天的时间。
孟乘风这次收获颇丰,心里惦念扬州的店铺,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打算四月初二一早启程。四月初一晚,由邹少东出面,扬州商会和几位布店店主做陪,在四海和摆下酒席,为孟乘风饯行。
当晚孟乘风心情不错,几位作陪也都勉力逢迎,自然多喝了几杯。
酒宴罢了,在座的便提议去青楼听几只小曲助兴。孟乘风酒意颇浓,有些迷糊,便有些为难的道,罢了吧,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时间不早了,各自休息去吧,来日到扬州,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偏偏这西北人都热情的紧,其中一位好男风的看孟乘风意兴阑珊,心道莫不是他不好青楼,倒和我一般喜欢小官?便说“别看我们这咸阳如今日渐衰落,不比前朝,但也还是有几个好的消遣去处,単说那条街上的杯莫停,是洛阳那家杯莫停的分店,那里面的小官,也是知情识趣的很,酒菜也做的很不错,都是洛阳风味的。”
这人一说,孟乘风思乡之情顿起,杯莫停里发生了多少的故事?有着多少的回忆?当下想了想,道“也罢也罢,咱们就去那什么劳什子的杯莫停,听听小曲,喝些香茶。”
一行人便去了杯莫停。
这时已经是四月初一,咸阳其实并不太平。不过江湖纷乱,再搞的凶,和这些个做生意的人们,也没有太多的关联。至多是治安差些,最倒霉的便如那邹老板一般,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剩下的人,总不能因着这些便闭门关户不做生意吧,还不是歌照听舞照看?
进了杯莫停,一层已经有几桌满满的坐着,在听歌喝酒。
那个好男风的人对迎上来的老鸨道“还有雅间吗?备些干果水酒熏卤,再叫个唱曲的小官来,我们喝酒聊天。
老鸨连声答应,转身去吩咐准备。
孟乘风带着些酒意四下张望,这里人声嘈杂,看上去倒很有几桌是跨刀持剑的江湖人士。孟乘风有些奇怪,这咸阳怎么这么多四处游逛的江湖人士呢?虽然自己以前是个小角色,但是如此情形,还是防着些好。
当下留了心,一边跟着一群人上楼,一边用余光四下张望,这些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有些人的长相还带着明显的西域特点。孟乘风有些放心下来,走到二楼,正要往雅间走去,隔壁间突然出来了一个长发披肩,只浅浅系着绿色发带,穿着水绿色长袍的小官,二人迎面走了个正对脸。
一时间,两人都顿住了。
那随着岁月消逝而慢慢变淡的暮暮的形象,清晰而突然的出现在孟乘风面前。孟乘风身子甚至不听使唤的摇了一下,暮暮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那个小官顿了一下,轻轻弯腰行礼,和孟乘风擦肩而过。孟乘风傻傻的站在门口,直到里面的人大呼孟老板快来入席。孟乘风才大梦初醒。
他是谁?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孟乘风一边琢磨,一边和几个老板端杯周旋。
不会是他?是他?
一定是他!!孟乘风心下暗暗想。这暮暮和自己,不是几面之交的朋友,而是朝夕相处的情人,刚才这人虽然气质阴柔,但那身形那脸部的轮廓,一定便是暮暮柳问星!!!
孟乘风想及此,心下便如几只小猫同时抓挠一般,坐立不安。勉强听了一曲饮了二杯,便着人去把老鸨唤来“刚才我上楼,见旁边屋子里出来一位小官,怀中抱着琴筝。你便为我唤来。”
孟乘风如此一说,大家赶快为这位客人张罗“快快去,这位孟大爷可是仗义豪爽的金主。”
老鸨堆笑着道“您说的是暮风吧?这位可是不久前刚从京城来的,色艺双全。不过他是卖艺不卖身。”
大家哄道“你不要见我们孟老板看上了,就说东说西的,还不是为了多捞点银子?银子不是问题,你快快唤来。”
老鸨为难的笑道“老身我就是怕各位误会,才把这话说在前面。干我们这行也不容易,各位大爷体谅则个,他确实是卖艺不卖身,要是各位想听个曲,喝几杯酒,我便把他唤来,要是看上了想过夜,老身再去找几个知冷知热的识趣的哥儿,您们看可好?”
老鸨这么说,这几位生意人便知道此事是真,到这份上一般是不会勉强的,大家便一齐看孟乘风,孟乘风点点头“叫他来唱几个曲便可。”
老鸨领命而去,不一会门被轻轻推开,孟乘风感觉酒意上涌,心怦怦的快要跳出腔子。谁知进来的是为着水红色的小哥儿,抱着琵琶微微欠身道“暮风还没有唱完,由在下先为诸位弹奏几曲。”
孟乘风这个失望啊,心想,妈了个巴子的,这柳问星怕是做小官上瘾了,在洛阳人多眼杂不好意思,便跑来咸阳这个地方,叫人家的名字,真是个下贱胚。
那小哥一直唱,孟乘风心里一直骂,越骂越生气越骂越委屈,这个气啊,初见柳问星的那种心跳和惊喜都不见了,只剩下气氛和痛恨。
一会听到门被轻轻敲了几声,弹琵琶的小哥便收了弦,起身告退。在座的人有人赏了些银子,那小哥接了银子,道谢出去了。
穿着水绿色长袍的暮风便抱着琴施施然进来,压着嗓子问道“各位想听什么曲呢?”
孟乘风心里冷笑:你就是把舌头拔了,你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了吗
突然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他立刻清清嗓子,冷冷的道“你们当小官的,每日里服侍客人,客人喜欢听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暮风淡淡一笑,带着些做作出来的风情和妩媚,看的孟乘风这个气“那好吧,先为大爷们来一曲。”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这暮风一边唱,一边还做出柔媚的姿态来,把孟乘风看的,不知道是要恶心,骂他淫荡不堪,还是要心痒痒的难耐,冲出去把他按翻在地,还是要捶胸顿足,上去狠狠的扇他几记耳光解恨,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坐卧不安的比刚才还难受万分。
咬牙怒视中,暮风对他微微浅笑,已然开始唱第二首曲子。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4.行人莫问当年事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此曲终了,暮风烟波流转,含情脉脉的盯着孟乘风,在座的人都道这小哥儿知道自己是孟乘风点的,必然对他多了一些殷勤,殊不知这脉脉中的因缘际会,万般纠缠,抵死缠绵,相隔天涯,苦苦相思~~~~~~~
孟乘风心一下子软了,心道:妈了个巴子的,这柳问星当起小官来,也是个折磨人的主儿,一会儿子他们一走,这柳问星过来上嘴皮碰下嘴皮吧嗒吧嗒说几句,自己这个没出息的怕就又走不动了。
索性站起来就走,明天便回扬州了,料他再大的本事,也追不去扬州吧,就此和他一刀两断!!!这个扫把星,自从认识了他,自己就没好。这一年多没了他在身边,自己才算是风生水起了。现下又遇到他,自己怕是又要倒霉了。
孟乘风心里想的好好的,可是就是腿上使不上劲,由着暮风眼波流转的又开始唱第三首曲子。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
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唱到后来,暮风眼中泪光点点,竟似仿佛要滴下来似的,在座人都陶醉在曲子的意境里,暗叹这小哥儿唱曲还真是如临其境,只有孟乘风,整个身子都软了,心里没别的想法了,只是想,妈了个巴子的,这个柳问星还有这般本事,跟老子爽的时候怎么没有唱给老子听,听的老子都硬了。
当下这孟乘风已是情难自控,直想立刻把这千娇百媚的暮风抱上床去,也不去想自己平日里最讨厌这种涂脂抹粉惺惺作态的男人了,眼前这男人,怎么就越看越搓火,越看越情动呢?
谁知唱完三首,这暮风一施礼,飘然而去。孟乘风只顾遐想,连打赏都忘了。
大家看孟乘风这样,明白了几分,忙着人给那离去的暮风送了赏。
此后孟乘风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大家了然,又浅饮了几杯,邹家少东吩咐老鸨给孟乘风安排了房间,悄声对孟乘风道:孟老板,房间已经安排好,帐也付了,您尽去选小哥儿,晚辈先行告辞了。
孟乘风心不在焉的作别,又对自己这次的管家吩咐了几句,目送一行人陆续离开,一看大家都出了门,转过身猴急的道“把你们老鸨叫来。”
话还没说完,老鸨已经施施然来了,一来就小声道喜“恭喜这位爷,你丰神俊朗气质非凡,硬是叫我们的暮风看上了,这不,他邀您进他房间一叙呢,就在左边第三间。”
孟乘风不多说,拔腿就走。
这老鸨看着孟乘风的背影,心想,这暮风也是个瞎眼的。眼前这位有什么好?不算丑罢了,要说风流倜傥玉树凌风,这咸阳多着些鲜衣怒马的世家子弟,这暮风也没抬眼瞧过,怎么看着这位爷就动了凡心了呢?
不过也好,经了这次,他怕是食髓知味,再说,既然已经开门迎客,以后再说什么卖艺不卖身的混账话,说给谁听?
这暮风虽然做小官,身材有些过于高大,也不如其他小官阴柔,难得的是有股子清冷的气质,撩拨的人心痒痒,他要开门迎客,自己就多颗摇钱树。而且这次他以卖艺之身迎客,自己也能多收两倍的银子。
老鸨在这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不提,但说孟乘风一脚踹开暮风的房门,暮风便正正的用手支着脸懒懒的侧躺在床上,一副蓬门为君开的架势。
孟乘风的火簇的窜上来,又怕隔墙有耳,低声吼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个下贱胚!!!好好的洛阳不待,没事跑到这里来卖屁股!!
柳问星一点没生气,回道“我猜到你会来这里买屁股。”
孟乘风气极,说不出话来,指着柳问星你你你半天。
柳问星缓缓起身,一边道“好啦好啦,你快30了吧,装什么纯情少年?我来此地,必有要事。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你,倒叫我为难了。”
孟乘风气怎么会消?“你大可不必认我,做你小官这件大事去。”
柳问星缓缓收了戏谑的表情“你那日不辞而别,我也曾暗地着人寻找,可是人海茫茫,如何找到?要说薄幸,我自问比不过你。”
孟乘风更气了,冷笑”我留在开封,莫非等着你派人来追杀我?“
“你用脚也想出那次的刺客不是我派的。是我姐姐没事添乱。”
“说的轻巧,要是我死了呢?你去我坟山说去?”
“江湖儿女,每天不是在刀尖上舔血?死便死了,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活着,就要自在随心的活,纠缠于这些,没什么意思。”
“哼,好汉,我倒问你,那日你在哪里?好汉不是一诺千金的吗?”
柳问星一时语塞,看着孟乘风,又谄媚的笑了“我还没说呢,那次确是我的不对,去晚了些,去的时候,你已经逃了。”
孟乘风道“我不逃,等你来补上一刀吗?”
柳问星正色“孟乘风,行了啊,起因结果,都是我的不对,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好歹记着些过去的情分,这江湖苍茫,咱们居然又一次碰上了,你说这不是前辈子修来的缘分吗?”
孟乘风不依不饶“嫖客和小官何处不相逢?还讲什么缘分?”
柳问星生气了“好好好,今天我这个小官还真就不想接你这个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