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相总是这么令我高山仰止,佩服的五体投地:“哥,还是你NB,境界不是一般的高呐,让我崇拜的鼻血横流,现我这儿有一事儿,你不想掺合都不行了,你赶紧过来吧,带着Kelly,顺路在我家吃饭看烟花,今儿不周三嘛。”
放下电话我有点累,向后一倒,倒到世铉身上说,“你不许动,坐这里给我当枕头。”
“别臭美,”他把我一推,“累就好好躺着,我陪你。”
我滚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躺着,心里高兴,觉得生病也不错,每次我生病时他都这么温柔,上次在Deep Cove发烧时他也这样,要知道这样,天天生病就好了。
我一边在心里在胡思乱想着,一边偷偷眯眼看他,太近了,只看到他菱角形的薄唇,红红润润的,极其性感,我心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吻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开始不动,任我在他唇上轻轻吸吮着,过一会儿忍不住了,翻过来抱住我开始深入的吻,没有平常的急切和霸道,缓缓地很温柔的吻。
我挣起来拉掉他的T恤,接着去拉他其他的衣服,他看出我居心不良,拉住我的手说:“你想干嘛?”
“好哥哥,”我气喘吁吁的耍赖:“你让我来一次呗,我保证不把你搞坏。”
“想也别想。”他霸道的说。
我浑身滚烫,他略略冰冷的手令我一阵战栗。
……
事后我抱着他说:“刚才多好呀,你干嘛不能总这样呢?每次都凶的像要杀人似的。”
他在枕上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一只手搂着我:“只要你别气我,我每次都这样。”
我就知道又是我的错。
我气得就近在他身上咬了一口,说:“你还真是个矮种大猩猩。”
他的手臂紧了一紧:“大猩猩就大猩猩,干嘛是矮种,我才不矮。”
奸计得逞,我偷偷的笑:“矮种大猩猩又叫侏儒大猩猩,是基因图谱上同人类最接近的动物,他们除了社会行为和家庭行为同人类有点像之外,还有一项最像人类的,就是喜欢用上床来解决配偶间的纠纷和争执。”
“嗳,”我捅捅他:“是不是同你很像?”
“大猩猩怎么会有床?”他压根不理我这茬儿,思路独辟蹊径,难怪网上说他四次元。
“领会精神,你领会精神不行嘛。”我很沮丧的被他打败了。
想想不甘心,又咬他一口:“你就是侏儒大猩猩。”
“所以你给我老实点,”他突然收紧手臂,把我勒得直翻白眼,“不老实我做死你。”
……
东相和Kelly来的时候已经快快六点了,Kelly还背着书包,说是明天有Final,我开了书房把她关里面,说等开饭时叫她。
东相问我今天烟花表演的是哪个国家,我上网查了一下,是意大利。
温哥华每年七月的最后两个星期里有国际烟花节,通常是三个或四个国家,在周三和周六晚上做烟花表演,每个国家一个晚上,交响乐伴奏,最后一个周六则是总决赛,评出冠军。
烟花是在English Bay的海中间放,放烟花的晚上海滩上人头汹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因此我家的天台成了朋友们看烟花的最佳地方,与烟花近在咫尺不说,还有吃有喝,喝多了还有地方睡。因此每年烟花表演的时候我都会打电话叫大家来聚会。
今年的烟花比赛有四个国家,上周已经有两个国家表演过了,但那时我心情不好,整天把自己关房里,才没有精神看这个。而且因为这两周上学的都在 Final,所以我们通常的烟花聚会会在最后总决赛那一场,也是最精彩的一场,所以我今天也没有叫别人,只是因为有事,才叫了东相。
安排好Kelly ,东相上来问我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想问下你韩国国内的人怎么看Skunk。”我故意用了俚语,让世铉更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把中午傻丫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把我自己乱发脾气那一段省过去了,世铉不干,在旁边添油加醋,又差点把我说急了。
“多大点事儿啊,”东相说,“你们俩人这都能吵起来,幼稚。”
“听见了没有,”我冲世铉嚷嚷:“幼稚!”
“都你那张臭嘴,什么都能说,”他也不示弱。
“我说你就信,怎么那么白痴呢你?”
“你再说一遍!”世铉被我说急了,扑上来掐我脖子,我马上向东相求救:“你看你看又开始动粗了,这人没救了。”
“行了,”东相推我一把:“你也够看的了,顺嘴胡说都习惯了,看以后谁信你。”
“所以让你解释给他听么,省得他以为我坏成什么样儿了呢。”我眼巴巴的看着东相。
“活该。”东相解气似的说。
……
我留下东相和世铉独处,下楼去看老常做菜。
见我下来,他盛了碗汤给我喝:“少爷,迪姐说你又给我们放假,真的假的。”
我喝口汤:“你不想放啊?”
老常是个老实人,回答得挺憨厚:“想啊,但不做事还拿工资不好意思哦。”
我说:“千万别不好意思,理所当然的拿,那算我的掩口费。”
老常吓一跳:“少爷你干什么啦?”
我干啥啦?我想一想就汗毛直竖。
这事儿还真过不了老爸那一关。
可不是得掩口么,我心想,要是老爸知道了还不立马儿拿出血滴子取我项上人头才怪。
我那手眼通天的妖怪老爸,想一直瞒他也是Mission Impossible。
世铉也不会一直在这里,我们有的统共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现已经过了一半了。
以后的事我想都不敢想,只好过得一日算一日。
就这样我居然还腾出空儿来同他吵架,我一定是大脑进水了我。
我后悔得肝儿都青了。
……
吃完饭我陪世铉到天台上抽烟,我俩趴在玻璃护墙上向下面看,海滩上已经聚集起了人群,这个高度看过去,人小如蚁,密集的也同蚂蚁倾巢出动似的,只是没有蚁族动静有序,不远的海中间搭了放烟花的浮桥。天还亮着。
“那个东西,”世铉看着下面海滩说:“以后不许再玩了。”
我乖乖点头,“说好。”
看来东相还是没有说清楚,我心想:这个东西在北美被争取合法化这么多年,连总统小的时候都玩呢。不过既然世铉说不许,那我不玩就是了,都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事儿。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世铉,我的生活里还真没有什么有所谓的事儿。
换句话说,对于事儿来说我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人,除了做我老爸老妈的儿子这件事,没有一件事是非我不可的。
连功课都不是非学不可的,老爸要我学经济,我喜欢电子通信,不过是偷了四年的时间过下瘾而已,没有人Care我学不学得下去,混个文凭而已,反正将来是要到老爸的手下去做生意的。
我突然发现我是这么的没有用。
我看着下面海滩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悲从中来。
27.脖子上纹着玫瑰的人妖
因为这次发烧,我们没有按照计划去Deep Cove,周五的时候我已经好了很多,烧也不发了,人也精神了,我跟迪姐说,“估计过了这个周末也就没有什么事需要人手了,你可以安排自己去度假。”
“那这个周六你还像往年一样聚众闹事吗?”迪姐问。
我做了个鬼脸:“迪姐你真风趣,狗子队之才,我叫大家来看个烟花到你那里变聚众闹事了。”
……
这周结束,上学的都Final完了,下午我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最先来的是阿蛮的。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有点心虚的接起来。
阿蛮倒不客气,劈头就问我怎么着傻丫啦,我只好装糊涂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阿蛮说他们本来周三要来我家看烟火,派傻丫提前跟我说一声,可事到临头,他又死活不来了。
阿蛮在那边说:“上次你不说周三Final完嘛,正好晚上有烟火,那天我们就想来来着,不知道为什么,临来,傻丫犯了脾气,死活不肯来,因此我们就没有来。周六晚上是决赛,往年只要你在,就都在你家聚会,叫傻丫问你今年还聚不聚,他倒底问你了没?”
我这才明白那天傻丫所谓的突发奇想其实是被派来我家看烟花的先头部队。
“他没问,”我说:“你们来吧,有什么关系,聚不聚会你们都可以来,来了不就是聚会了嘛。不过你要联络到傻丫,一定拉他来,他生我气呢。你拉他来,我哄他,傻丫同女孩子一样,是要哄的。”
阿蛮笑说:“行,我叫他,不过傻丫的脾气你该知道的,你别理他,两天就好了。”
我说我知道,不过这次我怕他怀恨在心。
放下电话我对世铉说:“咱们开Party吧?你想吃什么喝什么?”
他的回答最符合工科原则,简洁而有效:“吃肉,喝酒。”
此时我俩正坐在Grouse Mountain 山顶餐厅的露台上喝咖啡,这是温市北边最高的山,餐厅就在山顶最高点的悬崖边上,俯瞰着整个大温哥华地区,坐在露台上,江山如画,双脚好像悬空了似的。高山上的太阳格外的猛烈,照在世铉的脸上反射出晶莹的点点碎光,一时有Twilight阳光下Robert Pattinson皮肤的幻觉,配着他一脸的奇峻的线条,水光潋滟的双眼,我正看得陶醉,被他这句话雷得当场喷了出来。
回到家我跟迪姐商量准备PARTY,其实也蛮好办的,迪姐都做熟了,只是要花点功夫买菜买酒而已。因为世铉在,我嘱咐老常去外母屋再叫几个韩国菜。
“我也能做的那么好吃,不用叫。”老常不服气的说。
……
晚上居然收到Eddy的电话,我一阵惊讶:“你小子怎么舍得这个时候回来,国内的花花世界没把你绊住?暑假还没过完呢。”
他在电话另一头爽朗的笑:“我能像你少爷似的吗,我回去又不是玩,我带学生呢。”
Eddy是留学生,家里以前有点底子,但好像出事了,他毕业后就留了下来,一直拿着留学生的签证,什么生意都做,他自己搞个华语论坛作为平台,帮其他留学公司做事情,听他这意思,这次回国是帮不知哪个留学公司带学生过来。
留学生过来之后事情也不少,找房子,去学校,熟悉城市,考驾照,买车,……一系列的事情,提前一个月带过来也不算很早的。
“你最近怎么样?”他兴致勃勃地问:“居然今年没出去玩?那明天出来。”
“我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出来干啥?老三样?”
“老三样,”他说:“铁人三项,篮球,游泳,夜店。”
Eddy在的时候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组织活动,参加的都是论坛里的人,聚集人气的意思,开始的时候参加的人五花八门,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后来慢慢的年龄大的人都不来了,剩下的都是年龄小的人,这都是铁人三项的功劳。
这三项在一个下午和晚上马不停蹄的接着来,年龄稍大点的都受不了,能玩下来,还能乐在其中的都是23岁以下的,这也是Eddy的诡计,他是要利用论坛做留学生生意的,大叔大妈们就算了吧,论坛是面向大众的,既然不能明着赶,就暗着来。
……
下午不到一点我和世铉就到了Joyce的篮球场,一伙人已经在那里了,占了一个场地,分成两队在打,几个漂亮女孩在一旁乱喊加油。
我仔细看了两眼,见到几张生面孔,穿着气质看得出来是刚从国内来的,估计是Eddy才带出来的留学生。
见到Eddy,我们一阵撞拳打胸加拥抱,忙了半天。
“怎么你那个打球的老公没来?”他看着世铉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浩元,就说:“他回国了,这个是他弟弟,崔世铉。”
世铉在旁边狠狠盯了我一眼。
我被他盯得一激灵,不由自主缩了下脖子,赶紧打岔:“现在谁打谁?我也上。”
“生活版打动漫版,”Eddy说,“你都不上论坛,到底算那个版的人啊?”
我正在犹豫,一个家伙冲出来抓住我胳膊,说:“加入我们,打败生活版,今天晚餐他们请。”
我连忙甩掉那人,顺手给世铉介绍:“这个人妖是Vampire ,动漫版主,怎么样,美吧?”
Vampire当然是网名,但相当的恰如其分,这小子个子不高,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眉眼精致妩媚,脖子左侧纹着一朵玫瑰,娇艳欲滴,非常的妖异。
生活版的亚亚是个漂亮爽朗的小女生,因为喜欢飞轮海的炎亚纶起的网名,见Vampire来拉我,就跳到世铉身边说,“这个帅哥归我,谁也不许抢。”
我们加入打起球来,我好久不动,憋坏了,满场跑,出了一身臭汗,感觉很爽。
世铉的球技还可以,不过明显疏于练习,被我断了好几次球,断完了我还张牙舞爪的臭美,气得他差点踢我。
打球的都是男生,女生们有些打羽毛球,还有一些在场边做啦啦队,本来都是一个论坛的人,也没有什么偏向哪边的,谁进了球她们就都叫著名字一通乱喊,极大的增强了打球男生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不行的,只要抓了球就要上篮,完全没了章法。
渐渐的来得人多了起来,我们开始轮换着上,我出了一头汗,头发粘下来有点碍事,便下来走到场边翻书包,翻到一截导线,拿起来绑头上。转身看到世铉也下来了,正接过亚亚给他的毛巾在擦汗,我拿了剩下的导线跑过去,三下二下也给他绑头上了。
“啥东西啊?”他拉拉我头上的导线。
“信号线,实验室偷的,”我得意的说:“这很贵的呢,银的,导电性能最好,绑头发也好用,比发带凉快多了。”
“切!小偷!”崔世铉鄙夷的看我一眼:“你的是非观念真变态。”
Vampire也下来了,看到我们在这边,便拿了个东西在我面前臭美,说:“看我偷的,比你的高级多了。”
我接过一看,好像一只笔,打开,原来是葱偷绻さ叮挥写蟾乓焕迕卓淼娜校斗婕碳侗澈芎瘢蜃牌放聘钟。龉ぜ渚溃恋榈榈模浅S兄矢小?/p>
看得我感动的快哭了:“靠,这东西真Fucking性感,你们实验室有这好东西,我才不信……”我扑上去掐他的脖子,一掐就掐到了玫瑰上:“说,哪儿来的。”
他被我掐的喉咙里咯咯响,挣扎着:“我说,我说,是我表哥他们研究所的。”
我拿着刀爱不释手:“就是嘛,我说你们计算机专业怎么会舍得花钱买这么贵牌子的工具。卖给我吧。”
“不行,”他斜着眼睛说,“我从表哥哪儿偷的,改天被发现了还得吐回去呢。”
“500刀!”(加拿大Dollar在北美的华人中的俗称,现在1加元基本等于1美金)
“不行。”
“700刀!”
“真的不行,1000刀也不行。”
我气坏了,把刀扔回去给他,“给你,给你,祝你不小心掉你老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