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门门规——三不足
三不足  发于:2012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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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殷未卿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身子一晃。

看见殷未卿嘴角渗出鲜血,子夜手中的石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爹爹被我气得在吐血!唔!

子夜手臂一抖,猛地将手按在自己嘴上,一口鲜血从子夜白皙修长的手指缝间溢出。

这时,人马已经将二人团团围住。

卫队分开两拨,一声狞笑,李云藩得意的阔步而出。

就在这时,一阵暗讽袭来,几个人从大队人马头顶轻身飞来,论地之时形成一个圆圈,将殷未围在中心。

“殷大人,我们来晚了!”说话的正是子夜认识的那个一脸胡子的中年男子。

殷未卿被扶着,向几个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无大碍,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突然一反手拉住正要去护住子夜的胡子的肩,“别管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子夜听着,又吐出一口鲜血,滴滴答答染红了前襟。

就着一愣神的功夫,子夜被李云藩拉到了身前。

殷未卿一看,气哄哄的一甩手,负在身后。

“殷门主!这个孩子跟了你十年吧!你忍心抛下他,让手下的人只带着自己逃命么?”李云藩说着,掐住子夜的脖子,挑衅的说道。

“他生他死,都随你高兴!我殷未卿今日若能逃出,定会取你二人性命!”

原本到了嘴边的‘父子’二字被殷未卿忍了回去,看样子李云藩还不知道子夜的身份,何不让他将自己的儿子折磨够本了再知道呢!这就是报应!是你李云藩的报应。

子夜看着殷未卿铁青的脸,心里安慰不少,终于有人来救爹爹了。

“呵呵,你现在的人手恐怕还敌不过我这么些人,以少敌多,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你要是敢走,我就折磨死他!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么?”

“呵,还不知道谁会心疼呢!”殷未卿轻笑一声道。

李云藩一听这话,就知道殷未卿一定已经认为子夜是自己的儿子了,心里一阵得意的大笑,表面却不动声色。

那就看看最后谁会心疼!

李云藩一下子掰起子夜的手,在眼前晃了晃,看着殷未卿,突然一用力,就听‘咔吱’一声。

“啊……”子夜一声痛苦的呜咽,手便软绵绵的耷了下来。

看着子夜的手腕被李云藩折断,殷未卿心中虽然愤恨这二人,也不禁心中一冷,这李云藩居然可以这么狠。

“他今后与我殷门再无关系!是生是死,我不想过问!最好死在我眼前,以解我心头之恨!”殷未卿心中虽然痛着,可是想起刚刚子夜说过的话,就彻底狠下心来。

子夜的心像是被谁用刀狠狠的剜着。

爹爹,刚刚的话伤了爹爹的心么?

子夜该死,救不了爹爹,反而伤爹爹的心!

“哈哈,我是怕你割舍不下十年的抚养之情!看来是我李某人多虑了!”李云藩说着,把手抚在子夜腰间,摸到了那一小包碎玉片,“这是什么?”李云藩扳着子夜挣扎惊恐的身体,将小包拿了出来。

“还给我!”子夜挤出几个字,鲜血又从嘴角渗了出来。

布片一扬,碎片被抛上空,李云藩扔下布片,接住了碎片。

也在这片刻的功夫,殷未卿看清了那是几块碎玉片。

“这是什么宝贝,让一个人这么珍藏着!”李云藩在手里把玩着。

子夜瞥向殷未卿,发现殷未卿似乎没注意到那碎玉原是他送给自己的,稍稍安慰,深怕殷未卿舍不下自己无法脱身。

李云藩低头看了一眼子夜,发现子夜望着殷未卿,心里顿时趣味丛生。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是像谁呢?”殷未卿啊,不是我李某的没给你机会,儿子就在你眼前,你看不出来,这可不怪我!

李云藩这么想着,拿起一块碎玉,就要砸在地上。

“别!”子夜吃力的喊了一句。

李云藩停了下来,看了看子夜,轻声问道:“把它打碎就不用打入你的身体了,不好么?”

“别弄碎,别!只要别弄碎它……随便你怎么折磨我!”子夜有气无力的说着。

李云藩点头的瞬间就将一块碎片排入了子夜的肩头。

‘呃……嚓’子夜隐忍的呻吟声与皮肉开裂玉片钉入的声音混为一体。

汗水将子夜散乱的发凝粘在脸侧,显得那张俊脸更是死人般的苍白。

“你若是能把这几块玉打入他身体,我就放你们走!”李云藩看着殷未卿说道。其实李云藩早已准备好了退路,就是放走了殷未卿,于自己也无大的威胁,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那日救走子夜的那人。不过看样子,那人并没有在那几人之中。

殷未卿接过飞来的碎玉片,看也没看,就要运功。

“大人!”胡子见状,看不下去了!“那个谁,说一定要保证这孩子无恙,您……?”

“住口!是他害死了霍辰!是他!他说是来救我,却将这么多人引来!你说他能不能原谅?枉我十年的辛苦栽培!对如此忘恩负义的人,这样都是便宜他了!”殷未卿说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其实他从没觉得子夜真的忘恩负义,只不过这一刻头脑已经无从思考了,看见李云藩得意的面容,想起自己受到的侮辱,殷未卿就恨不得将那父子二人生吞活剥了。

胡子一脸迷惑,但是不敢忤逆殷未卿的威严,住了口,手却紧紧攥住。

殷未卿推开护着自己的人,身子摇晃了几下走到李云藩和子夜跟前。

子夜感到殷未卿过来了,吃力的睁开双目,看了眼殷未卿,又闭上了。

动手吧,动了手,您就得救了!

别犹豫,他这么捉弄你!他是仇人的儿子,他该死!

殷未卿不去看子夜的面如土色的脸和满是血的嘴唇和下巴,一咬牙,一运功。

几块碎玉同时被打入子夜的体内,腿、胳膊、最严重的是腹部也被打入了一块。

子夜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殷未卿满目。

“你该为辰儿偿命!我是你们的仇人!若是你还活着,别让我再看见你!”殷未卿说完,转头就走。

子夜眼角淌下两行泪水,从来都没让泪水滑下来过的子夜,这次终于再难忍住。

眼前渐渐模糊,身体剧烈的疼痛,肌肉痉挛,腹部的鲜血渐渐弥散开。

“爹——”子夜本能的喊了一句,喑哑哽咽,虚弱不堪。

殷未卿身子一震,旋即却大笑了一声,“李云藩,你儿子在你怀里,你都没认出来么?他就是你让霍辰找的孩子!你听,他在喊你!他在喊你爹!今日你放了我,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殷未卿一招手,被几个人用轻功带走了。

子夜看着殷未卿数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慢慢阖上了眼帘。

得救了!

李云藩看着子夜瘫软的身子滑倒在地上,踢了子夜一脚。

“这就是把老虎杀死的人?你爹这么狠心,你居然懂得回来救人?”李云藩想起刚刚上山时看见的一幕,多少心里有些印象!又听了逃回来侍卫的叙述,想得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可惜了这么有情有义的一个人!你若不是殷未卿的儿子,我都不忍心这么对你!要怪就怪你那个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蠢爹爹!疑心这么重的一个人居然相信了我骗霍辰的那番话!他的疑心还是抵不过对那个贱女人的爱和恨!爱变成了恨,是多么可怕啊!你爹都不要你了,这一路你若还有气活着,到了那个地方就给我当活人玩具吧!活下来你也是个废物了!”说罢,就命人抬起子夜,下了山。

李云藩连夜出了南城,带着手下和垂危的子夜赶往鬼魔门。

第二十一章:柴午时

李云藩的人从殷门附近撤走,全部上山抓人了,放走殷未卿,抓走了子夜后,便带着人马转奔向鬼魔门。

霍天韦已死,霍家两个儿子也死了,皇上念着与霍妃的感情,按下了霍家所犯的叛国之罪,在霍家祖坟厚葬了霍天韦。为了替霍家赎罪,为了替皇室祈福,霍妃带发出家,霍家的事情算是才真正了结。李云藩带着人跑了,也不再管自己的官位,朝廷看似是肃清了。圣上与丞相将军一同忙着迎敌的事情,似乎也没更多的时间去关心如何抓捕跑走的李云藩。任务依然落到了殷未卿等人的身上。

南城似乎此刻才彻底平静了下来。殷门的人又回来了,一切看似回到了以往。

包子三天前刚知道霍辰死讯时,难过得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哭得眼睛都肿了。柴五书看着心疼,特意撑着拐,还亲自下厨给包子做了顿饭。

天刚亮,包子就端着亲手做的米粥,进了前堂。

“干爹!他们去救人还没回来么?”包子放下手里的粥碗,胖鼓鼓的脸颊带着几抹愁色和悲伤。

柴五书知道包子还沉浸在霍辰死的悲痛里没走出来,安抚道:“快了!那几个叔叔都是很厉害的人!门主的武功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这么说,柴五书也知道殷未卿之前受了伤,心里确实没底。

“阿夜他?”包子说着,眼睛又开始酸酸的。

“阿夜怎么会有事!门主虽然对他严厉,但是心里最疼的不就是他了么!只要门主平安回来,阿夜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嗯”包子说着,将勺子放进碗里,端给了柴五书。

柴五书疼爱的捏了捏包子肥胖胖的粉脸,包子扯了个开心的笑,讨好的开始给柴五书捏腿。

“我说,干爹,您也是够笨的,带着人从暗道跑,大家都挺平安的,就看您把脚崴了!”包子说着,胖胖的手捏着柴五书的腿,力度却是合适舒服的让人沉醉。

“要我说啊!这把脚崴了也挺好的,省的还得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办事,这不还认了个干儿子!”柴五书一边吃着粥,一边享受着包子的孝顺。

“谁认了个干儿子啊?”

柴五书和包子一听这个声音,俱是吃了一惊。

“未卿!”

“门主!”

柴五书和包子同时喊出了声。

殷未卿被人扶着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包子和柴五书其乐融融的场面。

“老五?”殷未卿诧异的看着两个人,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

“兄弟啊,你终于平安的回来了!”柴五书放下手里的粥碗,按着包子的脑袋就要站起来。

“喂,干爹,您等会儿,等我起来,我的头……哎呦!”

“咳咳!我在险境九死一生,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认干儿子,尽享天伦啊!别喊我兄弟!”

“别生气啊!看你平安回来,我老五算是彻底放心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你倒还是有精力和我斗嘴!我这要不是脚崴了,绝对第一个杀入敌营去救你!不过啊,要不是这脚崴了,我还不知道包子做饭这么好吃,还没机会认他当儿子!”

“儿子?”殷未卿头脑中突然晃过子夜面无人色的脸,心口剧烈的一疼。

“是啊!你说我柴五书,一辈子为你殷大人为丞相大人办事,把终身大事都耽误了!这要是以后没个儿子养老送终,多不划算啊!”柴五书说着,发现殷未卿脸色越发难看,笑着说道:“咦——你是嫉妒了吧?你有子夜,我有包子,这不挺好么!哎,话说这子夜在后面么?怎么还没进来?”

包子正架着柴五书,一听子夜在后面,待柴五书立稳了后,就往外跑。

转了一圈,包子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拉着殷未卿的胳膊就问:“门主,阿夜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他!他在哪?”

殷未卿敛下神色,胡子一直扶着殷未卿没有说话,此刻重重叹了口气。

包子见情况不对,摇晃着殷未卿急切的问:“他们说阿夜去救您,您回来了,阿夜呢?”

柴五书见殷未卿英俊刚毅的脸毫无血色,按住包子的胳膊,轻声呵斥道:“小子,不得无礼!”

“他害死了霍辰,害我掉入了他们的陷阱。结果被李云藩抓走了!”殷未卿扶着额头,推开胡子扶着他的手,重重的跌入了座椅中,看样子很是疲惫。

“怎么可能!阿夜怎么可能害死阿缺,怎么可能害您!一定是你不愿意救他!”

“放肆,闭嘴!”柴五书说着,抬手给了包子一耳光,包子被扇得原地转了个圈。肥肥的脸颊直颤,但是一点都不疼。

包子站在一边,忍着眼泪看着殷未卿和柴五书。

“没出息!哭什么哭!”柴五书呵斥了一句,口气中却满是疼爱,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殷未卿,转头对包子说道:“出去,派人去为门主请大夫,然后回房间好好面壁思过!这么和门主说话,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包子一声不吭,轻轻抽着肩膀,出了房门。

“你还真是护犊子啊!”殷未卿叹了口气,抬手吩咐胡子下去。

“怎么回事?”柴五书正了正神色,逼视着殷未卿问道。

“我累了!你也出去吧!”殷未卿用手按着太阳穴,声音轻飘飘的。

“那我去问别人!”柴五书说完单腿跳了出去,里出门时,回头看了眼有气无力的殷未卿,“小孩子我还回去了!”

“嗯!”

等到柴五书问完胡子当时的情况后,一脸怒色。却正好碰上从膳房出来的包子。

“让你回去面壁思过,怎么还在这转悠?”

“这是我原本早上做给阿夜的,刚刚一直放在他房里,他也没回来,我就送回了膳房,给那些弟兄们喝吧!”

柴五书压下怒气,一下子拉住包子的胳膊,安慰道:“子夜没事!他只是被李云藩抓走了,可人很安全,再说干爹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和咱们是一起办事的,那人去请他的师父,很快就回来,然后带人去截杀姓李的,同时救子夜!我刚刚问他们了,子夜很平安!”

“真的?”包子悲伤的脸上顿时生出一点光彩!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小辈?”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五叔这么好呢?!”包子说着,用手一下下托着肥厚的下巴,肉一颤一颤的。

“刚刚喊我什么?”

“五叔?哦——错了!干爹!”

“谁是你干爹?”

“啊?”

“喊爹!”

包子小眼睛睁得滚圆,“您说什么?”

柴五书一个巴掌拍在包子脸上,“你以后就是柴午时,我就是你爹,什么干爹,再喊干爹信不信你爹干你?”

“什么?”包子一脸迷惑。

“不喊?趴下!叫你趴下愣着干什么!”柴五书说着就要扬手再打。

包子扁了扁嘴,趴了下去。

刚趴稳,柴五书一抬脚,一下子劈腿骑在包子肉垫似的后背上。

“走着!”

“干爹,您干嘛啊!”包子说着,就摇晃。

“你个不孝子!还不走,带我去前堂!”柴五书紧紧抓着包子的领子命令道。

“这门里的人怎么都这么爱剥削人呢!兴亡,百姓苦啊!”包子边喘边抱怨。

柴五书美滋滋的骑在包子背上,“小子,还难过呢?累不累?”

包子摇摇头,“不累!”语气似乎并不高兴。

柴五书知道他是为子夜的事情难过,怕了下包子厚实的臀部,喊了一句:“驾——”

包子闻声颠了几下,险些给柴五书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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