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生子)下——夜大雪
夜大雪  发于:2012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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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老刘继续威胁。

床上人就看到小孩跑到老刘面前,马上转身,自己撅起小屁股对着老刘。老刘提起大掌,着实给他扇

了好几下,问他:“还敢不敢了?”

雷灿大声说:“灿灿不敢了。”

床上人看着他们父子,不由莞尔一笑,这当爸爸的教育孩子倒是很有一套,训得小鬼服服帖帖的。

“对了,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刘先生,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不饿。”

老刘搔搔头,对着这么个脆弱的美人儿,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大喇喇地问他你怎么也能生孩子,

还是直接说我也是一个怪物我们一伙的?

“别叫我刘先生啦,大家都叫我老刘,你也叫我老刘就是了。对啦,你贵姓啊?”老刘傻呵呵地笑了

一笑,他本来长得居家,这么一咧嘴,就更加棱角全无,有种让人安心的气氛了。

“刘大哥,叫我”

两人称兄道弟起来,气氛就热络了。老刘跟他说了好大一会话,看他气色有些倦了,才起身出门。雷

灿也不要他抱,反而拉着老爸的手,慢慢地走,这孩子平常可是个急性子,老刘知道他怕自己脚疼,

不由摸摸他的头,小毛球也亲热地蹭过来。

老刘刚打开门,就看雷正站在转角那蜀葵花丛边抽烟,高大强壮的一个男人,虽神色冷漠,却让人看

了第一眼,忍不住偷偷看第二眼。老刘心里一酸,也不知他来了多久了,听了多久。看他神色如常,

大约也没听多久吧,老刘自我安慰似的用手握握心脏,那里早已经疼的缩成一团。

雷正将烟碾灭在垃圾桶上,大踏步过来,伸手一把抱起老刘,他学过武扛过枪,手里这一点重量轻轻

的一只小猫似的,却重重地压在心上。

“去那么老半天的,把我一个人晾着。”他抱怨似的亲亲老刘额角。

老刘推开他的俊脸:“别大白天就发骚,雷骚妞。”

“雷……骚妞……”刚赶来照顾病人的李院长,趴在墙角动弹不得。

“把嘴张开!”雷正板着脸说,他脸本来长得就是冷淡,这么一板,很有些肃杀的意味,老刘本来就

有些怕他的。两人挨得那么近,雷正火热的气息都喷在老刘脸上,又流进脖子里,老刘不由得张开了

嘴。

“雷爸爸,张嘴干什么?”小雷灿看不到,着急地问。

看得脸红心跳的李院长,幸灾乐祸地在那笑:看你怎么回答,你个白日宣淫的禽兽。

“哦,给爸爸看看牙齿。灿灿,你去给爸爸摘朵花儿来。要最大最红的那朵哦。”

老刘经常这么给他看牙齿,每次也是命令:“宝宝,张开嘴。”雷灿不疑有他,兴高采烈地给雷正摘

花儿去了。

李院长囧。

老刘抱着雷正脖子,忍不住笑,偏偏雷正还一脸的正经。

“你个骗子……呜……”

急切而狂躁的一个吻,老刘只觉得相触碰之处尽是热辣,四肢不争气地发软,连抱住他脖子的力气也

没有了。雷正亲了他鼻子一下,轻咬着他的耳垂,促狭地低笑说:“牙齿看完了,嘴可以闭上了。”

这个人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他。

老刘努力翻了个白眼,不过他面色绯红,眼神水润,这么倒像是给雷正抛了个媚眼似的。媚眼如丝。

“雷爸爸,花。”雷灿乐颠颠地抓着一朵被他揉的不成样子的花,举起来给雷正。雷正单手抱着老刘

,接过花,还摸摸小鬼的头:“我儿子真厉害,果然是又大又红。”

“最大最红!”雷灿得意的大声嚷嚷。

老刘一看,那好好的一片蜀葵,已经被小鬼折腾的不成样子了,不由得想:造孽哦,跟他爸一个德行

,半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每次都蛮干,接个吻都粗暴,每次狼吞虎咽的,我在这儿也不会跑……这

个雷骚妞。

雷正接过花,盯着老刘的脸看了看,笑眯眯地说:“别说,这蜀葵倒是配你,又老又俗……哎……轻

点掐轻点……我还没说完呢,又老又俗又招人爱!”

“咳咳……”李院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平常八面威风的男人这会儿抽风了似的,尽管风言风语个

没边了。

老刘面皮薄,听见有人咳嗽,急急忙忙把脸捂进雷正怀抱里,跟鸵鸟似的,藏前不藏后的。

雷正大踏步抱着他往前面走,雷灿宝宝在后面小步跑紧紧跟着,李院长看雷正气势汹汹朝自己这儿来

了,老人家只能贴在墙上虚弱地说:“注意……影响。”等他走过去了,李院长才重新精神焕发:“

雷骚妞,嘿嘿,我说给院长高兴高兴去。”

雷正怀里抱了个人,走路依然是脚下生风,雷灿小跑着跟不上了,不由大叫:“雷爸爸,等灿灿。”

雷正放慢脚步,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老刘笑着说:“我没什么要说,不过你下次那个的时候,能不能等就我们俩的时候?”

雷正不说话了,老刘拿着手里的花,一下一下在雷正脸上扫着,问他:“你在外面呆了多久了?”

“没多久。”雷正硬邦邦地丢他一句。

“白叔不是不叫你去,干嘛跟着?”

“你管不着。”

“你听我们说什么了?”老刘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雷正变起脸色来,永远是他

难以承受的。

“没有。”雷正仍然是冷冰冰的一句。

两个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空气,似乎变得黑压压的沉重起来。老刘对雷正的在乎,微妙的敏感的就

像昆虫的触须,哪怕一点的不高兴,都有无比鲜明的感知,何况他这样板着脸。那拿着蜀葵的手,有

些僵住了。老刘默默地靠着他宽阔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无意识地撕着那花。(蜀葵哭

:你们家没一个好人,老刘是老坏蛋,小雷是小坏蛋。)他撕着撕着,只觉得手头一阵粘腻,原来是

蜀葵花瓣的流的。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撕了一片花瓣,粘到自己眉心,又撕开一瓣小心翼翼沾到暴龙

眉心,拍拍他的脸:“我给你扮花鼻子,别生气啦。”哄小孩似的,哄着他们家闹别扭的暴龙。

雷灿气喘吁吁跑过来,抓着雷正的裤管:“爸爸,我要花鼻子。”他刚刚长到雷正膝盖那么高,这位

父亲大人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高大了。

雷正有气没处撒,只能叹了口气,说:“好,我们回房间扮花鼻子。”

第74章

老刘本来觉得自己身体完全没事,他活了这这些岁数,大病没有粘过,感冒都少有。他觉得自己就跟

路边长的野草似的,结实无比。谁知住了十几天院,晚上睡着就觉得身子虚浮在空中似的,耳朵里嗡

嗡地响个没完;早上起来四肢乏力,头晕恶心。他虽忍耐功夫一流,雷正这个身边人又怎么看不出来

?他忧心不已,无心工作,成天守着老刘。

雷正所谓的照顾,是有些法西斯政策的,比如几点必须熄灯睡觉,几点起来晨练,早上喝哪样粥,吃

什么糕点,都得听他安排。老刘这一辈子,就跟他长相似的,随心所欲惯了,生活就没有这么规律过

,开始几天还新鲜乐呵,过久了老男人敢怒不敢言,皮痒痒了。

这天早上,雷正又弄了锅养生粥来,老刘刚被强制打了一遍乱七八糟的太极,老大不乐意地等着早餐

,一看又是那甜津津的粥,只觉得胃一阵痉挛,趴在洗手池狂吐一通,吐得肚子里面抽筋似的难受。

他对着雷正大吼:“你就不能让老子吃个饱饭?”

雷正把粥盛好,脸上挂着僵硬微笑的皮,转向老刘:“这粥不好吗?”X的,每天早上两个多小时慢

慢熬的,亲爹都没有这么伺候过。

老刘吐得七晕八素的,虚弱地撑着洗手台,没看见雷正那冒寒光的眼睛,想起这几天的伙食状况,一

没辣椒二没盐的,这是人吃的嘛,不由得怒从中来:“好好好个屁!”

雷正那点微笑的皮挂不住了,眼冒凶光:“你想吃什么?”

“野山椒爆肉,铁板牛肉,酸辣鱼,鲜味肥肠……”老刘两眼放光,把他从前下小菜馆爱吃的菜一个

个地舌尖溜了一遍,十足的馋的要流口水了,一副受虐待了的样儿。

雷正听得心里冒烟,强压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那身体,现在吃这个,不是要我儿子变成毒包子

么?

“正好你很久没上班了,明天你去上班,我回C城看看光头他们,说不定还能吃顿好的,呵呵。”老

刘傻笑起来,一脸欠揍的向往。

“唔……”雷正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眼前。

“我不会放你一个人走。”雷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老刘的眼睛说。

老刘盯着脚尖:“我随便说的。”

雷正把被他亲的身体软成一团老刘放在椅子上,将碗往他面前重重一放:“快吃。”

老刘摸摸被他咬的发烫似的唇,自言自语地说:“刚刚吐了没漱口,昨晚吃什么来着?”

雷正狠狠地吞了一口粥,说:“中午我给你做点别的。”

“野山椒……”老刘眼巴巴地看着他,见他剑眉一皱,马上住嘴,有一口没一口地吞着那甜不拉几的

粥,心里哀怨:怀孕的人嘴巴最挑,哪个家里不是依着随着,偏偏我们家专门弄暴力压制。他艰难喝

完一碗,可怜巴巴地看雷正又满满给他装了一大碗,面无表情地放在他面前:“快吃。”

“快吃快吃,你当你是喂猪呢?”老刘没好气地舀了一勺子粥塞进嘴巴里,哎呦,甜腻腻的真他X想

吐。

“我喂你!”

老刘气哼哼地说不出话了。

吃完早餐,照例是去看君寒,两人走到门口了,老刘忽然转身说:“我去房里拿点东西,你等等。”

“忘了什么,我去。”

还没等他说完,老刘已经兔子似的飞快地跑进房间里去了,没过多久又跑来回来。两人照例在君寒病

房前分开,老刘进去,雷正带孩子去了,一大一小,一晚上都扔给白愚,白愚那个家都是拿钱堆出来

的精致,偏偏雷灿是个好奇宝宝,什么东西都要看看摸摸,不是把他的昂贵茶叶洒一地,就是砸了什

么砚台的角。弄得老家伙哭爹喊娘,指着雷正的鼻子骂你生的小败家子。

“君寒,已经起来啦。”老刘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君寒正在给孩子洗屁屁,手忙脚乱的,老刘给他接

了孩子,熟练地洗好了。穿好衣服抱着,孩子已经长开了,粉嘟嘟的好看的紧,跟他父亲一个模子印

出来似的。

老刘不由得逗弄了他一会,问君寒早餐吃什么,说:“以后这些事情叫护士做,要不等我来,你身体

还没有好全呢。”

君寒笑一笑,看他逗弄孩子,亲亲热热地跟孩子说话,好像那才十几天生命的娃娃能听懂他的话似的

。他本来觉得老刘温和腼腆,熟悉下来,却又觉得这位大哥热情开朗得很。老刘因为自己长相普通,

对着长相好看的人,总有些自卑,而且颇有些偏见,黎小冒瓷娃娃似的却淘气滑头,白梅花是一贯的

冷傲。君寒生的这样好看,性子却谦和,很可以当弟弟似的爱护。

“那天我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君寒靠着枕头问老刘。

老刘苦笑一声:“我要真敢再跑一次,他真能把我吃了。”两人沉默半晌,老刘才说:“生死有命,

我不想再跑一次了,我们都承受不起。”对于族人,他有一种温暖而模糊的向往,君寒说的那个隐秘

的藏在莽莽群山中的小山村,勾起他一种类似思乡的温柔情感。离开的那两年,自己有很多苦,雷正

就有多苦,伤口还没有好全,他怎么能再在那上面撒盐?

“只有村里才能救你,救你的孩子,白院长医术了得,但是他不了解我们族人,更没有我们村里的药

物,你留在这里只能……只能……”

“只能等死。”老刘轻轻地说。生完雷灿以后,就觉得身体大不如前了,年轻时候,晚上起夜耷拉拖

鞋就去了,现在不批件衣裳喷嚏就打个不停,这段时间更是觉得内里空荡荡的发虚。男人生子,本是

上天赐予的礼物,你一要再要,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老刘下意识地摸摸小腹,心中苦笑:三儿啊三

儿,你爸还等着你贿赂白管家呢。

老刘怕死得很,以前胆小得连拉了闸的电线都不敢接,现在却忽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的死期是什

么什么时候,你会怎么死……老刘心里说不出来的恐惧可怕。却又有什么办法呢?偷偷离开他,一辈

子再也不相见,那样活着,倒不如死了好。况且只是君寒说的而已,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族人,凭什

么就定了自己是生死了?自己未必会死,孩子未必会有事,还能跟他一辈子到老。

“说不定,说不定有例外……”老刘有些诺诺地说,不能看君寒的眼睛。

“不可能有例外!生一子伤身,生二子折寿,生三子……毙命!”君寒低低地念出这句话,“这话刻

在村中祭祀台上,也刻在每个族人心上,不敢片刻稍忘。”

空气沉闷滞重,君寒的话狠狠地压在老刘脊背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折断了腰。他以一种僵

硬的姿势,头伏在双腿间,那么沉重,似乎要把床也压垮了。

“我不能离开他,在村子里过一辈子,把他忘掉,我做不到。”老刘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声音,那声音

一下击打在君寒心上,听得君寒一瞬间落下泪来。要救老刘,只能带他回村,只是进了村,就再也没

有出来的机会了。他们的村子太过隐秘,非魔非仙,却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他这次出来,已经是

犯了大忌了,再带个人回去,更是难以被原谅,只是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老刘……

“我们一旦进村,从此在这个世界的种种都不复记忆,你不会太痛苦,况且你身边还有一个他的孩子

。”君寒试图安慰老刘。所有的事情,上一次都已经说得明白,他不得不再一次,把那冰冷而残酷的

选择题摆在老刘面前。“跟我走吧。”

老刘豁然起身,快步往外走去,脚下踉踉跄跄,好几次险些摔倒。

到了吃饭的时间,阿黛和雷灿伸长了脖子等爸爸,老刘却总是没有影子。雷灿瞪着桌上的菜看了一会

儿,噔噔跑到门口张望,院子里静静的,只有树上蝉声不断。

雷正打老刘电话,半天的没人接,问跟着的人,都吞吞吐吐的。雷正大怒:“都反了不成?每人三十

鞭!”

跟着老刘的人真是欲哭无泪,这边老刘威胁说:“你们敢告诉雷正我在哪里,我晚上回去吹枕边风,

哼哼,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谁不知道老刘是个压寨的,老大心尖上的。两年前跟丢了老刘的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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