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爬我跑步之整形师 下——薇诺拉
薇诺拉  发于:2013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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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 hoho!”半截话音还含于口中,冷不防地就被身前的男人大笑着抱了起来,并被他用热吻狠狠堵住了嘴唇——这个男人快乐得像是获悉了什么天大的喜讯。迟傥的吻一向是温柔的、体谅的,可此刻却变得无比霸道而强硬,磕碰得他牙齿都疼,窒息前一秒才被放了开。

“虽然我醉得厉害,不可能记得确切人数,可那个‘二十六分钟’是真的。”

这句话带来的刺激卓有成效。

“那是因为那晚我不在。”手臂架住恋人的双腿,让他的身体向自己打开。男人的性器已经蓄势待发,顶在了那个神奇的入口处。挑眉一笑,“我马上就告诉你,一位真正的船长,无论以何种姿势行驶他的军舰,都可以航行得很远。”

站立性交的姿势让推入变得不太容易,但什么也难不倒两个相爱的、迫切想要以最亲密最神圣方式享用彼此身体的人。

“痛——唔……”呼痛的声音被吞没在一个温热的口腔中。

长吻的尽头,他们完整地合在一起。

性器抽出、插入、摩擦、顶撞的淫靡声响盘旋不散,而摇滚偶像不加收敛的叫床声像是故意在骚扰听者的耳膜。床单的遮挡反而让人对那样的声音更想入非非。

过于热烈的交合让裹好的床单几乎滑落于地,脊椎的美妙沟线完全落入了屋中男人们的视线,殷之纯的皮肤变成了一种引人挪不开眼目的粉红色,连他背上的伤痕都因这种颜色变得迷人起来。

侧脸的烧伤还未完全恢复,像是侯着一只肉色茧子,等待破茧重生。将自己完好的半张脸埋入迟傥的胸口,而用带伤的那半边对着那些讨厌的家伙们,淡色瞳仁斜斜睨着,“还没看够吗?”

第六十二章:再见,我的爱人(1)

屋里的声音一停止,霍伯特的手下们就打算履行自己的职责,寸步不离地“保护”摇滚偶像,却碰上正推门而出的整形师。“他刚睡着。”他看了看打算跨入病房的三个男人,冲他们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淡淡一笑说,“我劝你们最好先别进去打扰他。”

自从上一次,也是头一次目睹了摇滚偶像和他整形师情人的性爱现场后,大发雷霆的殷之纯可真叫人受不了——此后每逢相同场面,霍伯特的这些手下们就自觉退到屋外。想了想,他们一致觉得整形师说得是对的。

啤酒、坚果、意大利香肠和乳酪,监视者们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其中一个一咧嘴就一口金牙的男人冲迟傥举了举啤酒瓶,示意他可以坐下一同喝一杯,“你们这回可干得够久的!”

“在你面前的是一部性爱机器。”英俊男人大方地坐于他们身旁,大言不惭地一点头,“精力旺盛,性能良好。”

“整形师,我有一个困扰……”眼见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男人们与他攀谈起来。自打摇滚偶像的手术完毕,霍伯特的手下们感到这位整形师没有过去表现得那么对他们反感了,哪怕他们经常措辞龌龊地对摇滚偶像品头论足,对方也带着笑意加入其中。以至于其中的有些人觉得,他们可以摒弃前嫌,成为朋友。

除了黑桃杰克。

“现在的服顺都是假的,这个男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听话。”霍伯特用粗大的手掌压着他的脖子,附在他耳旁小声说,“待那张美丽的小脸蛋完全康复,就找个机会送我们的整形师先生去见上帝。不过你暂时不能节外生枝,尤其是对我的小宝贝儿。我想,等到噩耗传来,就像夏左泉死了的时候那样,我的小宝贝儿放纵一阵子就会接受现实的。”

“整形师,我有一个困扰……”

迟傥侧过头,仔细打量了翻眼前这个体型高大、一口金牙的男人,问,“你想向我打听哪方面的手术?”

“不是这个……我很困惑,和一个男人做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也可以找个男人试一试。”

“找个男人很容易,”这个名叫“韦洛姆”的男人放下酒瓶,挠了挠头皮,一脸懊丧地说,“可殷之纯这世上只有一个。”

以眼梢瞥过一眼,迟傥掉转过头目视前方,仿似毫不在意地一耸肩膀,“如果你的老板听到这话,估计不会开心。”

“没错,老板太爱他了!甚至为了他和警察局长大打出手,你没看见那惊人的场面——老板脱下鞋子,用肮脏的鞋底狠狠抽打了局长先生的脸,将他的老花眼镜也打落在地,并用脚碾了碎。他认为你让殷之纯变得和过去截然不同,就像让一只毫无感情的人偶获得了思想与生命,他害怕你将他夺走!自从上次我们将他带回来,老板一直很担心你会再次将他带走,所以这回他离开去探望女儿,嘱咐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你是说‘监禁’?”

宠物项圈。

这就是美国佬一直宣称的、对他的心肝宝贝儿无需用“作爱”来体现的爱情。英俊男人的眉间渐渐起了点褶。

“你身陷谋杀案的那些日子里,经常是我负责‘保护’他。有的时候他洗完澡,只穿一条内裤就走出浴室,然后趴在被子上,用那浑圆小巧的屁股对着我。臀沟若隐若现,光裸的背脊还挂着水珠,我就口干舌燥无法呼吸!天!”韦洛姆伸手捂住了脸,痛苦地嚎叫出声,“我一定是同性恋!”

迟傥刚要回话,就看见黑桃杰克走了过来。两个男人间仍有龃龉,整形师抬头望了一眼墙头的钟,一言不发地站起了身,蹭着对方的肩膀走向了电梯。

“老板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地盯着殷之纯吗?”眼见保镖们一概不在其位,男人一脸不悦,“他人呢?”

“大概被搞坏了,现在正在屋里睡觉。”韦洛姆以外的第二个男人露着一丝玩味的表情插了嘴,“只要这小子一叫床,全世界都听得到——每天都这样,我们都习惯了这么‘动听’的声音,一天听不到就难受。”

“你倒和我们的整形师先生聊得挺热络。”那张黄疸病人似的脸阴沉沉地对着韦洛姆,挂着一个冷笑道,“我劝你别自寻麻烦,老板已经下令要宰了他。”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宰了他,他让我嫉妒得发狂!”第三个男人说。

“不能现在向他动手,新植好的皮肤随时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作为殷之纯的手术医生,只有迟傥才能最快地发现问题所在。”黑桃杰克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只大鹰勾鼻子,将眉头拧得很紧,问,“多少时间?”

“什么多少时间?”话一问出口便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韦洛姆说,“他叫床叫了四十六分钟,睡了一个小时不到。”

“也就是说……”沉思小片刻,黑桃杰克忽然大叫起来,“你让殷之纯一个人在房里待了近两个小时?!”

门外的男人们跳起身涌入病房,却发现房内早已空无一人。

绑结成绳索的床单掉在地上,空荡荡的病床上躺着一只录音机,黏着一块心形的粘纸。

黑桃杰克将录音机拿了起来,伸指摁下了播放键——那种性爱高潮时才有的声音从中传来。

“把迟傥抓回来!”黄疸病人般的男人猛一抬手将录音机摔向墙头,冷冷勾起嘴角,“他犯案累累,跑不了。”

******

“还没看够吗?”

将自己完好的半张脸埋入迟傥的胸口,而用带伤的那半边对着那些讨厌的家伙们,淡色瞳仁斜斜睨着,“我们还要亲热一阵子,你们胆敢再待一分钟,我就对霍伯特说你们侵犯了我,让他切掉你们的老二塞进你们的嘴里!”

漫漫的暮色透过窗帘袭进屋来,仿佛给殷之纯的漂亮背脊抹上了厚厚一层蜜糖,诱得人心潮澎湃。迟傥似乎臂力不支了,他退出恋人的身体,把他抱上了床。

摇滚偶像将目光下移,移至了男人们的胯间——一种妖娆而赤裸的目光像蛇的信子一样舐起了他们的阴茎,掀起了令人窒息的热浪。

“匕首在哪里?”床单掩着下身,摇滚偶像口吻冰冷地说,“你们的老二再胀得高些,不用获得霍伯特的首肯,我自己就可以动手把它们切下来!”

男人们面面相觑,方才那幕的视觉刺激让他们全身的血液如湍流奔涌,下身肿胀得难受。此刻的他们非常需要自我排解,但没人有胆量当着殷之纯的面就将他当作自慰的性幻想对象。

“我们会随时进来,确保你的……安全。”

几乎是落荒而逃。

两个人将衣服穿好,坐于床沿的殷之纯像模像样地发出两声性爱时才有的夸张呻吟后,忽而压低了音量,“你有话要说,对吗?”

“下面这番话,我犹豫了很久,恐怕你一定会觉得现在的我神智不清。”迟傥以一阵沉重的喘息声作为掩饰,随后也同样低声说道,“根据保释规定,我不能擅自出国,如果不向法官报备,我会马上被通缉并被投入监狱……”

“时间不多,我们能不能长话短说。”

“有一件事我瞒了你,我以你经纪人的身份和霍伯特重新签订了合约,并从他那儿拿了一笔钱,加上以前的那笔,已经算是不小的数目了。在谢罗彬家乡的时候我和当年结识的非洲朋友做了联系,他们在卢旺达给我们准备了一间暂时的避难所。听说下周六霍伯特会出发去宾夕法尼亚探望女儿,而郝透的剧组也会在差不多时间包机去往加州,这家伙虽不是真正的小偷,却拥有小偷的狡黠,他有办法让你随行。”迟傥短促地笑出一声,又拿过郝透带来的影片宣传资料的文件袋,“里面有一个在墨西哥的地址和账号信息,去那个地方找一个名叫梅里耶的家伙,他是个绝对可以信赖的朋友,他会想办法带你去往卢旺达……”

“你呢?”殷之纯牢牢盯视着对方的眼睛,张口就问,“为什么不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太明显,别忘了你可是殷之纯,想不为人注意地去到哪儿都不容易。尹云的案子我还未摆脱嫌疑,霍伯特手上还有我那段过去的把柄,但是你既然已经拿回了项链,警方就没理由搜捕你……何况,我猜想警察局长和你老板之间的关系最近应当也不怎么融洽……所以,只要确认你已安全离开,我随时都能想出法子一走了之……”

“可是……为什么我没办法相信你的话……”他擒住他的衣角,像孩子那样委屈地辩解,“我才摆脱了毒瘾,没你在身边,我会控制不了……”

“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疯狂、最坚强、最不可能被驾驭和击垮的家伙。”将眼前的美丽面颊捧于掌心,迟傥在那又挺又翘的鼻尖上吻了一下,给予自己的爱人一个最为坚定的笑容,“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然后去卢旺达找你。只是……只是你的演艺生涯将到此终结,从今往后没有鲜花,没有崇拜,没有掌声,没有舞台。我们也许会被一直追杀,而我也有可能登上国际通缉犯的名单,我们会变成那些公路片里的亡命鸳鸯,以双双毙命街头为最终归宿……所以,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顿了一顿,他深深地凝望着恋人的淡色眼眸,“你决定与我同生共死,亡命天涯了吗?”

殷之纯以同样的目光回望迟傥,然后带起那抹动人至极的微笑,慢慢开口:

“杰西·詹姆斯的故事

你一定已经读过

他传奇的经历和星辰般地陨落

从你手上的纸间滑过

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个故事……”

这首诗还未念完,两个人同时向对方靠近,也不知是谁的牙齿和谁的嘴唇重重磕碰在一起,吻起来满嘴血液的腥甜。难舍难分的一个亲吻过后,他几乎是含着眼泪对自己的爱人说,“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

******

该发火的时候绝不含蓄,摇滚偶像表现得和平时一模一样,不致引起监视者们的疑心。

一切准备就绪,黏着心形贴纸的录音机还在播放事先录好的他们做爱时的声音——那种声音会让人听得热血沸腾,但是屋里的两个男人现在无暇顾及。

撕扯床单的声响在门外的人听来也像是这种狂热性爱的一部分。

“我确认过,十四层的窗户是开着的,你可以从那里进去。”他将床单制成的绳索一头绑在他的腰际,一头绑在自己身上,压低着音量开玩笑,“这儿是十六层,而你不是蜘蛛侠,所以务必小心。”

“你可不可以给我安个大鼻子,谁也认不出的那种。”殷之纯已经站在了窗台外的花架上,想了想,“我想要那种像阳具一样的鼻子。”

换来的是对方当头给了他一记榧子,毫不客气。

飞机两个小时后就将起飞,摇滚偶像刚要往下,却突然被恋人叫了住,“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漂亮?”

这个男人几乎从不赞美自己的外貌,比起“宝贝儿”“美人儿”这类词汇,反倒更喜欢叫自己“怪胎”。殷之纯稍稍想了一下,说,“似乎说过,似乎没有。不过没关系,我不爱听这个。”

“你很漂亮,”将手探出窗口,温柔而留恋地抚摸起恋人的脸颊。烧伤的痕迹几乎看不见了,他的面庞依然精致美丽得宛若天造。迟傥破天荒地对殷之纯一连说了好几声,“你很漂亮,你很漂亮,你很漂亮。”

以长久的注视向彼此告别,仿佛此刻分别就再不会相见。

“即使被通缉,即使被追杀,你还是会来找我的,对吗?即使只有一口气在,你依然会信守诺言来找我的,对吗?”回视着那双他深深爱恋着的温暖眼睛,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滑落眼眶。

“Don’t cry,my love,”男人含着笑容将脸探出窗外,俯身去亲吻他的眼睑、鼻尖、嘴唇,去亲吻他落于脸颊的泪滴,“you are safe now.”

第六十三章:再见,我的爱人(2)

男人以前从未去过教堂,这次以后也不会再去。透过忏悔室的幽暗光线可以看见他俊朗的侧颜。有力的眉弓与下巴,鼻梁部分拔起的是一道不逊于欧洲人的挺直线条,让他的侧面轮廓像侧躺的山脉一样挺拔。

与其说是忏悔,不如说是倾诉。

“在中国,人们把这种僭妄的行为称之为‘抱佛脚’,”唇边含着一丝淡然的微笑,他开始向神父侃侃而谈,“您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不信奉上帝,他杀过人,干过勒索的勾当,视道德为儿戏,因一己私心欺骗了一个无辜女孩并害死了她,他深爱的人是个男人……而现在,在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到来之前,他盼望通过寥寥数语的忏悔来获得上帝的眷顾,获得一些‘好运气’。听上去很可耻,是吗?”

和我们日常所见的大多数天主的信徒一样,神父花白头发,慈眉善目,脸上布着一些干裂泥土般的皱纹。“上帝告诉人们,学会宽恕,永远不会太迟。”他表示相信仁慈的主愿意聆听这个男人的忏悔,“真正的宽恕来自你的内心,勇敢地为你的过失担负起应有的责任,这样做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你自己和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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