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李花开(杨广X李世民 三)——sindy迪迪
sindy迪迪  发于:201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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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那里听说我受了突厥人的气之后,马上就猜到我在那里,也就赶到那里去开解我。而你,其实你也知道,所以你

从来不愁找不着我——只要没在临湖殿看到我,你就知道我只会是到了海池那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

么你会知道这个本来应该只有柴队正才知道我会经常去的那个地方?”

李世民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你一直在偷偷地……监视着我!”

随着他这一句话出口,魏忠的身体分明地大大的颤抖了一下。

“你一直在偷偷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皇帝要我罚跪的第一晚,你扶我回临湖殿去,表面上看,你到了殿门就返回承

香殿,但其实你趁着我没注意就又折回来,躲在临湖殿旁边偷听。所以我那天晚上被小队里的人赶了出来,信步走到海

池边上那个地方,坐在那石墩上靠着大树打起盹来,后来柴队正绕着海池找我,在那里找到了我,劝解了我回临湖殿去

睡觉……这些事情你全都看见了!我能猜想出来,此后我怎么被队里的人一再地欺负,幸好得到柴队正开解我,又压制

了他们再欺负我,但他们改为对我冷漠处之,以后我都在柴队正当值着巡逻班的时候到海池边上那地方等着他拐进来跟

我一起坐上一阵子、聊上几句天……这些你也都看见了!所以,你才会那么清楚那个地方。”

“那么,把这些事情再返回来想。你监视我,并不是我被皇帝跪罚的那一晚才开始的,而应该是那天上午你领着我去临

湖殿见柴队正、向他传示皇帝要我加入他管辖的这支小队之时,就已经开始了。表面上看,你把我交给了柴队正就已经

离开临湖殿,但实际上你还是趁着我们都没注意就躲在旁边偷听,听到我跟那队里的人刚刚认识就已经相处得十分融洽

,他们对我都很好,很为我着想。然后,你才回到皇帝那里,把这些都告诉了皇帝,激起他那可怕的嫉妒之心,于是…

…就有了当天下午皇帝当着那小队里的所有人的面公然地调戏侮辱我的那一幕发生!我推想得对吗?魏、公、公!”

李世民这一番话的最后三字,直如三记铁锤,重重地敲击在魏忠的头上,直打得他身子一晃,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接下来,李世民就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坐在地上、一副晕头转向之态的魏忠,什么都不再说了。因为魏忠这样子,已经再

明白不过地回答了他的质问。

魏忠坐在地上好一阵子,总算慢慢地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望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李世民,道:“既然……既然上

次我一连两天到海池边上找你的事情发生之后,你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知道我一直有监视你,那……你刚才说终于现

在才明白的,又是指什么?”

“是的,我不是刚刚才明白你一直有监视我这件事。但是,以前我以为,是皇帝命令你来监视我,于是我就又有一处不

明白了:我跟队里的人一认识就关系那么好,皇帝对此嫉恨如狂,以至于不惜做出那种公然调戏侮辱我、以便毁尽我在

队友心目中的名誉之举,那为什么柴队正对我更好,与我关系更要密切得多,皇帝却能容忍呢?”

李世民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看到魏忠低下头去,似是不敢与他对视。

“直到刚才我听了你‘忠告’我的话,我突然就明白了。也许监视我的命令是皇帝发出的,但你在执行之时,却是按着

你自己的想法来做的。有些事情,你是如实地告诉了皇帝;但有更多的事情,你却故意地瞒报了下来,对不对?”

魏忠的双肩剧烈地耸动了一下。

“魏公公,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因为……”魏忠慢慢地抬起头,迎着李世民那双已然变得温和平静的眼眸,“……我知道皇帝是真的喜欢你。掖庭宫

之前他虽然是经常故意做些折磨你、羞辱你的事,但他其实只是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才好。

皇帝……他是皇帝嘛,从来都是别人挖空心思的去想怎么能得到他的宠爱,他却从来没有当真好好地动过脑筋去想怎么

爱一个人,特别是像你这样本来是讨厌他、甚至是痛恨他的人。他那时对你做错了很多事,以至于他其实也做了很多想

讨好你的事,你却一点都感受不到……或者更准确地说,你才刚刚感受到一点点,马上就又被他做出来的、更多是讨你

厌的事给冲掉了。其实,皇帝是真的爱你的,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地学习,怎么才能向你好好地表达出他的这份

心情。”

“可是,在那段时间里,如果你身边没有一个人开解你,你会被皇帝那些其实只是孩子一样胡闹的捉弄戏侮逼疯的!所

以,你跟柴绍之间的事情……是的,我全都看见了!但我也全都没跟皇帝说!在皇帝面前,我连一句关于柴绍的话也没

提过。皇帝只知道柴绍是你这小队的队正,以为他住的房间是跟你们分开的,于是对你们这些下属内部的矛盾知之不详

。包括你那些队友后来不再欺负你、只是冷待你的缘故其实是柴绍压制了他们,皇帝也不知道,还以为原因是你一直不

肯屈服,那些人又不敢当真伤了你这受他宠爱的人,就变成了那样僵持的局面。”

“事实上,这种僵持的局面对皇帝来说是最有利的,我为什么要打破它呢?如果我把柴绍的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嫉妒起

来是丧失理智的,反而会做出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做错的事来,把如此有利于他的局面给打破了。我若然只是皇帝叫

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不去考虑皇帝那样做是不是真的有利于达成他本来想要的目的,你以为我能那么受宠于皇帝

,成为他最心腹亲信之人吗?你以为我这殿内监的位置是有那么容易坐得长久、坐得稳当的吗?”

说着说着,魏忠也激动了起来,已然忘记了最初被李世民发现他那最隐蔽的真相时所感到的害怕。

李世民的眼神却是越发的沉静如水了,他点了点头,道:“所以,今天你看到我跟段志玄的关系那么好,你就担心了—

—你担心这种最有利于皇帝的僵持局面要被我打破了——,对不对?从此以后,就算我跟皇帝的关系又闹僵了,除了柴

队正还会一如既往地安慰我、开解我,这小队里的人也会支持我、关心我,我在这宫里再都不需要非指望着皇帝的宠爱

不可了。你认为这是对皇帝不利的事情,对不对?于是你故意在段志玄面前突然又说出那样侮辱我的话来,就是想故技

重施——以前一开始你也曾经当着最讨厌我的长孙顺德的面说过类似的话,但他们不再欺负我,不再一门心思只想逼走

我之后,你就再都没有那样对待过我了。”

魏忠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仅仅是这样。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除非反倒是你想抛弃皇帝,皇帝应该不可能再跟你闹

翻。但最有可能使得皇帝与你反目成仇的,却只怕是因爱成恨,就是被他知道你跟其他男人关系良好而惹得他胡思乱想

。柴绍对你好,但他一直很小心地掩人耳目,连你那队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对你那么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包

容了他对你好,不跟皇帝告你们的状。可是现在你弄得其他队友也对你好,人一多就不好控制,再说其他那些人都不如

柴绍那样心清理明、懂得处事,时间一长难保不会一个不小心竟被皇帝知道了这些事情。你都会说皇帝的嫉妒心是很可

怕的,他要是发起疯来,后果不堪设想!”

“李侍卫,你还是好好地想清楚吧!你和皇帝之间,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彼此都向对方交了心,都愿意接受相

爱的事实,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有可能毁掉了这一切的事情?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这是在……玩火!”

172.威胁

听着魏忠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李世民却摇起了头来:“对不起,魏公公,我不能认同你这样的说法。我知道皇帝

是真心爱我,我对此衷心感激,也愿意好好地爱他以回报于他。但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断绝与一切其他人的交往。以

前,我是不知道队里的人其实已经改变了对我的误会偏见,这才不搭理他们——准确来说,不是我不愿意搭理他们,是

我以为他们不愿意搭理我而已。可是现在,我好不容易才终于能与他们和睦相处,我固然是不愿意回到以前那种自我孤

立的状态,我更不能突然之间又对他们冷漠起来,伤害了他们已经与我和好的心。”

魏忠皱着眉头道:“你说的确实是常情常理,但问题就是,皇帝的嫉妒心是不能用常情常理来对待的。你刚才那么担心

我把段志玄与你玩闹的事报给皇帝听,但为什么你就不担心一下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皇帝会发现类似的事情

,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李世民沉吟着道:“皇帝爱我之心虽是好意,但他这样胡乱嫉妒猜忌是不对的。我会想办法慢慢地改变他这种错误的心

思,不过这需要时间,你若是现在就把段志玄的事报上去,他只会大发雷霆;但以后过了一段日子,他的心思被我改变

了,就算知道我跟队里的人相处融洽,应该也不至于会乱发脾气。”

“什么?你能改变皇帝?”魏忠忍不住失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你办不到的吗?

别以为你受宠于皇帝,就能改变他的本性。以当年先皇后那样强横的个性,还要是他的亲生母亲,都只能是压制、而绝

非改变了他那好色的本性。”

李世民怔了一怔,却是想起自己在掖庭宫时,阿杨也曾对他说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这天下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你

办不到的吗?”这句话,不相信他能帮助小姐实现她想再见郎君的执念。但事实就是,那件事,他办成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以他回答过阿杨的话说道:“天下的事情,不试过,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先皇后不能改变当今天

子的本性,那是因为她只是一味的强行压制他,而不是通情达理的劝导他,那自然只是招致他的反感乃至反抗,又岂能

换得他心甘情愿的改变?总而言之,我不能因为怕皇帝误会,就连正常的普通朋友都不结交,那岂不是成了古人所说的

因噎废食、削足就履了?”

魏忠见左劝右劝,就是劝不了这自信乐观的少年,不觉脸色一沉,冷冷的道:“正常的普通朋友?你跟他们,当真只是

正常的普通朋友而已吗?”

李世民见他忽然又对自己语带讥讽起来,心中不觉也恚怒暗生,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我刚才说,你不是故意挑逗段志玄,但是……事实上你那样对待他就是有

挑逗他的效果。你不由自主地勾引着男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可怕、也是最厉害的妖媚之术!你确实就是

我见过的最可怕、最厉害的妖孽!”

“你……你怎么……”羞愤与惊骇之情同时如潮水般直涌上来,李世民又是满脸胀得通红,全身发颤,两拳紧握。

本来这样侮辱人的话他听了只会羞愤交加,但这话分明却是他自己说过的——尽管那是他因着明白了那些突厥人对他说

的那句突厥话是对他意含调戏之味的时候,心情激荡、一时冲动而在海池边上那隐蔽的所在,向着柴绍这个他最相信的

人说出来的自谑之言。

这阉人竟然……也听到那番话了?

然而,他转念一想:咦,不对?那个时候,皇帝不是正在承香殿内为着我忘记了向他覆命而大发脾气吗?魏忠也应该正

在皇帝身边侍候才对啊,他是后来见实在安抚不住皇帝才跑到海池边上故意对我使“激将法”的嘛。

“你……你怎么会听到我说这番话的?你那时不是应该在皇帝身边的吗?”李世民心中疑云大起,一时倒是将那羞愤之

情置之脑后了。

魏忠淡淡的说道:“监视你的事情,我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来做——否则我很多时候还是得寸步不离地在皇帝身边侍

候,如何能分身到临湖殿或海池边上去?”

“什……什么?那就是……我这些事情,这宫里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李世民惊骇更甚。

“你放心好了,我派去代我监视你的人,是我最相信的,为人也机警伶俐,很懂事的,他绝不会胡乱把这些隐秘说出去

。他对这些秘密守口如瓶,就跟守在我口中没有两样。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你都说了,包括你那天到宫外去陪侍突利

王子,你以为皇帝会那么放心的不派任何人监视你就由得你出去?你从那天下午出宫到次日上午回宫的整段时间,其实

我都派了那亲信之人跟着出宫严密监视着你的行止。只是为了让皇帝能对你多担心一点,多焦急一点,好让他能放下架

子召你相见而与你和好,我才让那人不马上就向皇帝汇报你已经回宫。后来的事情虽然没我本来预料的那样顺利,但最

终结果也没差多少嘛。”

李世民这才明白那一天的背后竟是潜藏着魏忠如此精心复杂的安排,他并不仅仅只是对自己使了一条“激将法”那么简

单。然而,他忽然想起一事,越发的惊骇难止:“那……那颉利对我……那些事……那人也知道了?你也知道了?”

魏忠唇角一掀,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反正后来你在海池边上对柴绍不也全都和盘托出了吗?现在才来担心给我知道

这些事?是的,我派去监视你的人都亲眼看到那些事情了。否则……你怎么就没想到,当时那些突厥人为着你吵得翻了

天一般,鸿胪寺里的官员怎么会没有人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是因为我派去的人向他们下了严令不准走到能看见那

里的情况的近处——他对他们说,突厥人只是在内讧,不关他们的事,少趟浑水为妙。”

“他也看到突利王子已经赶去,你不会真的有危险,而且由突利王子去阻止颉利也是最好的办法。否则若是让鸿胪寺的

官员前去阻止,姑且不论他们与颉利起了冲突就会变成是两国之间的纷争,更要命的还是,被他们看见你这么一个千牛

备身竟然那样赤身裸体的被突厥人压在床上玩弄、甚至还差点被强暴了,这种事情传了出去那还得了?别说皇帝对你宠

得要命,被他知道了不气得发疯、立马将那些突厥人全部杀光了才怪。就算皇帝不知道你是谁,但他的近侍亲卫这样被

突厥人侮辱,这是何等有辱国体之事?这种事情一个处置不当,将会造成大隋、突厥两国被迫反目开战,无论最后谁胜

谁负,难免都是生灵涂炭的后果。”

李世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当时才会那样忍下对颉利的满腔愤恨,答应了阿史那思摩不向皇帝透露此事。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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