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李花开(杨广X李世民 二)——sindy迪迪
sindy迪迪  发于:201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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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仿佛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狂笑:如果你对我的请求,是后一种情况,那我倒是会从此以后对你向我提出的任何请求,全都满足,一点异议都没有!可是……可是你是为了你姐姐、为了你那甚至可以凌驾于你的自尊之上的姐弟之情来请求我,那我就偏不答应你!

我不但不答应你这请求,我还要……还要……永远地拒绝你一切的请求!我不要再爱你!我为什么还要爱你?我为什么那样的愚蠢,竟然爱上你这么一个把一切置于我对你的爱之上的臭小子——先是那么介意旁人会如何看待你我的关系,然后是你那所谓的男子尊严,还有对掖庭宫里那丫头的不知应该算是同情还是真的喜欢,再更往上居然还有别的东西,而那别的东西不过就是你对姐姐的爱!

杨广心头怒火中烧,脸上却是全然的不动声色,甚至没有像刚一开始听到李世民说想要出宫一天时那样忍不住霎时脸色一变。

“世民……”他一边轻轻抚挲着怀中的少年那光洁滑腻的后背,一边刻意用一种调笑戏谑的口吻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嗯?你到来这里给朕肆意地抚弄把玩,原来就只不过是想从朕这里交换到那么一个小小的恩准?”

李世民一下子又羞得脸红耳赤,不觉微微低了低头,长长的眼睫垂下,道:“不……我其实……”

他事前只是想着前来忍受皇帝的惩罚,压根儿并没想到皇帝才一见他面就已经这样要他,自然也就没想过是要拿以身侍君之事来交换皇帝的应允。自从前晚以来他对皇帝在他身上所做的任何过份的事都隐忍下来,只因他满心里想着的只是姐姐这件事,所以刚才皇帝一问,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说出来了。直到被皇帝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自己在这个皇帝正玩弄着自己身体的时候说出这个请求,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拿此事来跟皇帝作交换,这实在是让他有口难辩、无从解释。

他这羞愧之态落入皇帝眼中,却看得杨广心中不禁就是一软,想:这小子……唉,算了!被他利用就被他利用了吧。只是……给他这样利用了我,这口舌上的便宜总得占占他的!

于是,他把李世民又再轻轻的搂入怀中,张口含弄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又不是我的世民要出嫁,我干嘛要管那么多?”

此言一出,他便感到那一直腾热不起来的那具胴体突然就变得热乎乎了,僵硬的身躯也霎时一如既往那样绵软了下来,酥化在他怀内。杨广体内的欲火立时被重新点燃,再也顾不上调笑这少年,紧紧地抱着他,尽情地享受这久违的火烫情热。

然而,他才投身其中没多久,却觉得怀内的身体又再渐渐的冷却僵硬下来。他低头一看,只见李世民趴伏在褥子上,不但是双目又再紧闭,牙关也紧紧咬着,一整副只是在勉强忍受、根本丝毫都不能投入的样子。

那心头的怒火如同被大风一扇又“呼”的一下升腾了起来。他一把将李世民推开到一边,不再把他抱在怀中,冷冷的道:“怎么了?你现在倒是学会了用这一招来对付朕啦?朕要是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要这样冷待朕,是不是?”

李世民重新睁开眼,看着身边怒气冲冲的皇帝。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今天皇帝一再地挑逗,自己那平日如此渴求欢爱的身体怎么就算曾一度略有欲念,却始终还是兴奋不起来?他没想到,以往他即使心里是抗拒着皇帝的玩弄,但心心念念想着的都还是情爱之事——无论是想抗拒,还是变得愿意接受;无论是觉得羞耻、或是害怕,还是感到快乐、以及享受——,可如今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却是与此无关之事,那就自然是怎么也提不起往日的兴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陛下,你答应我吗?你能答应我吗?可以……让我出宫一阵子吗?”他焦灼地望着脸色越发阴沉的皇帝,“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绝不会趁此机会逃掉——我不可能逃掉的,对不对?我的家人、姐姐,还有姐夫那边的人……他们全在这里,我不会置他们于不顾而逃掉的。最多……你实在不放心,那你派人跟着我、监视着我吧!只要……只要你让他们不要在我的家人、还有姐夫那边的家人面前说我在这宫里的事,不要明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跟着我,那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我?是你说的,如果我答应让你出宫去看你姐姐出嫁,你什么都能答应我,对不对?”皇帝的目光如刀锋般尖锐,直刺这少年的面门。

李世民这时心中忽然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皇帝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像话中有话了!

他刚才说“什么都答应你”,意思只是指皇帝如果不放心自己出了宫就不回来,那哪怕是做出派人跟着自己、监视自己的行止的事情,自己也会接受。可是现在皇帝却把这句话扩大成如果他答应让自己出宫,为此他对自己提出任何要求自己都得接受。

不对!这句话里有古怪,这句话里有陷阱!我要先好好地想一想,不能轻率地向他说是!

李世民在那里犹豫不决,却只是让杨广更加的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想:我为什么刚才还要对你心软?我为什么明知是在被你利用却还是那么心甘情愿的由得你来利用我?你只想着自己的姐姐,你只想着自己的尊严,你这心里到底还能有多少地方是真的腾空了出来想着我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干嘛还要对你客气?

于是,他又冷冷的说道:“你想出去看你姐姐出嫁,行啊!朕可以答应你,但是……交换就得有条件,要我满足你的请求,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说到这里,他倏忽一把又将李世民粗暴地揽进怀中,将他翻过来,让他背对着自己,一手按压着他上身,一手已摸到他下体后面那处,没再像以前那样先做些准备功夫就已经一下子将手上的食指整根地捅进他的后穴之内,伴随着他的尖声呼痛,却以更大的声音压过他的叫声,喝道:“把你这处给朕,朕就放你出宫一天!”

李世民突然被皇帝这样以手指直插后穴,只痛得他身子猛然一弓,全身剧烈颤抖,下身不由得用力挣扎,想把那强行进入的异物甩脱出去。但这次皇帝的手指是整根地插了进去,不像以前几次都只是以指尖搁在那入口近处、因此被他稍一摆动下身就能甩掉。如今他这样摇摆下身,只是令到那已经深入进去的手指的指甲被动地搔刮起甬道的内壁。他那地方初次遭受这样的异物入侵,又全无前戏的准备,也就毫无黏液的润滑,还要是这样自己胡乱摇晃下体而导致那异物在里面来回摩擦,自然只是觉得痛不可耐,根本不能感受到任何的快意。

“不,不……出去,出去……放过我,放过我……不要,不要啊……”他失声哭叫,更加猛烈地挣扎,不仅只是下身在摆动,是全身都在拼命的要从皇帝怀中挣脱出去。

杨广也猛然醒悟过来,连忙从他身后那处抽出自己的手指,定晴一看,却见上面已沾着丝丝的血色,看来李世民刚才只是那么一阵子的胡乱挣扎已经使得自己的手指在里面刮伤了他那甬道的内壁。

“世民,世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你的,我……”杨广伸手只想重新抱住那惊慌失措的少年,好好地安抚住他。

可是这时的李世民只会视他为恶魔一般可怖之物,见他的手伸来,想也没想就用力地推开。他这上过战场的人,又是在如此惊恐欲绝之际,这一推起自无情,力大无比,杨广身不由己就被他推得摔向另一边,“砰”的一声脑袋重重地撞在墙上,眼前一阵金星乱舞。

124.伤心

旁边侍候的魏忠等宫人见状,大惊失色,扑上前扶起皇帝。李世民趁着他们都只顾得上围在杨广身边察看他头上的伤势的当儿,跳下床榻,飞快地把散落在地的衣衫穿上,向殿外冲去。

然而,殿门之处还有为数不少的其他宫人在把守着,见他这样伤了皇帝就冲将出来,自然全都挡在门前不让他能逃掉。

李世民这时已是红了眼,见前面有人挡道,两手分别抓住最靠近他的两人的手腕,毫不容情地就是用力一拧!众人只听得“喀喀”两声,那两个宫人杀猪似的叫痛声随即响起,两腕却是软软的垂下——原来已在瞬息之间被他以快捷狠辣之极的手法拧脱了腕臼。

那些宫人哪里见过这样凶悍无情的伤人手段?立时只吓得全身颤抖,有人双脚一软跌倒在地,有人甚至眼前一黑当场昏了过去,余下还清醒着的、还能站着的,却还哪有人敢上前阻拦李世民?见他冲至眼前,全都惟恐躲避不及的闪了开去。

然而,李世民打伤那两个宫人时他们的叫痛之声极是尖锐刺耳,立时也惊动了外面当值着近侍班的一众千牛备身与骁果禁卫。按规矩他们平时不经皇帝召唤绝对不能进入寝殿,但同样是按规矩如果他们听到殿内有异声、显示皇帝的性命有危险,他们这些职责所在就是要贴身保护皇帝人身安全的侍卫自然是应该立即进来救驾的。于是,虽然一众从未经历打斗杀戮的宫人一见李世民冲过来就全都一哄而散,可是待他冲到殿门前,一手拉开大门,迎面见到的是外面的侍卫已经冲了过来,几把出鞘的千牛刀、十几件亮晃晃的兵刃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幅刀墙剑壁,饶是他如何的神勇无敌,也不可能孤身一人、赤手空拳突围而出。

李世民见此情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御榻之上被一众宫人扶起的皇帝。

杨广虽是脑袋撞上了墙壁,但那处本来就包了厚厚的一层锦缎——正因那里是靠近床榻的墙壁,早就有顾虑到皇帝与妃嫔行房之际有可能会因动作太大而身子撞到那上面去——,因此刚一撞上去的时候他虽是感到一阵晕头转向、头痛欲裂,但定下神来之后,伸手摸摸撞到的地方,却只是微微肿起,至少并没有头破血流。

魏忠在一旁扶皇帝坐起,也看向殿门前的李世民,只见他站在那里,双拳紧握,微屈两肘,两腿作八字稳稳扎着马步,一整副全神戒备、像是要跟死敌大打一场的姿势,双眼之内也是目露凶光的瞪视着这边。

杨广与他对视良久,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两人都是既不动弹,也不吭声。从殿外涌进来的近侍亲卫见皇帝没有下令,便只是在李世民身后密密麻麻地包围着,但兵刃全都亮了出来,闪烁着耀目的寒光,映衬得殿内的气氛更加的紧张,直如一触即发。

终于,皇帝微微移动了一下眼珠,目光从一直盯视着李世民变为绕过他身边望向后面的一众近侍亲卫,道:“你们都给朕出去!未得朕的旨意,不可妄动。待会儿他要出去,只要朕没说要拦,谁都不许挡他的道,听见了没有?”

一众侍卫心中虽是惊诧莫名,但皇命严峻,也不容多作质疑,一同躬身应道:“是!”然后脚步声杂沓,陆续地退出。

杨广的视线再次移向李世民,道:“你看到了,朕并不想伤你,可是你……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总要做出这种伤害朕的身体的事来?”

皇帝这质问的语气虽是凝重如山,但并没有显出焦躁恼怒之意。

李世民却仍只是像刚才那样以恶狠狠的目光瞪视着他,既没回答,也没稍减脸上那戒备与愤恨之色。

“你要朕跟你说多少次,才会真的明白?朕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传了出去被朝廷大臣知道了,必定会上疏弹劾于你。你要是真的想朕杀你,那就爽爽快快、直截了当地跟朕说,朕会如你所愿的!为什么非要做这种通过伤害朕的身体来伤害你自己性命的事情?你该不是真的以为,朕宠爱你,你就可以这样恃宠生骄也不会受罚?你以为你是谁啊?朕告诉你,要不是朕这样宠着你、护着你,你在这皇宫里……什么都不是!”说到最后,杨广的声音之中泄露出来的却不仅仅只是忿恨难平之情,竟是更带着浓重的悲凉之意。

皇帝如此震怒悲痛,殿内一众宫人吓得人人心惊胆颤,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魏忠也觉得自己侍候这皇帝那么久以来,不曾见过他动过如此真怒——皇帝确实是喜怒无常,往往前一刻还笑着,下一刻就可能已经在大发雷霆,把旁人骂个狗血淋头、甚或喝令推出去砍了。但魏忠心里知道得再清楚没有,皇帝其实只是故作残暴之姿,随便就杀掉的都是本来就是他丝毫也不放在心上的家伙,而不是真的把他激怒了的人——,更没见过他如此的……伤心!

然而,那个让当今天子如此破天荒地愤怒伤心的人,在听到皇帝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是两道长长的剑眉蓦地一扬,乌黑的眸子之中又再同时出现怒火中烧与森冷冰寒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神情。然后,便听得他朗声叫道:“对!我在这皇宫里什么都不是!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是,而只是因为你!”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一个“你”字,胸膛急速的起伏,像是愤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是你!只是因为你……不把我当什么!”

这一语罢了,李世民霍然转身,大步流星的穿过大大敞开的殿门,就此扬长而去……

李世民快步走过长长的庑廊。虽然他一直低头看路,但眼角余光还是能瞥到站在庑廊上的一众当值着近侍班的千牛备身和骁果禁卫全都是一副惊骇得目瞪口呆之态的望着他那样无礼地训斥完皇帝之后便不辞而别。

他直出承香殿,信步而行,不知不觉之间一抬头,发现自己已拐进了那条通向海池边上那棵大树的小路里。

柴队正!柴队正!

他那自从出了寝殿之后就茫茫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的心,这时却忽然一下子全给这一个呼叫所填满。

在这个世上,在这个时刻,李世民只能想到柴绍,只想马上见到他,向他倾诉一切的委屈、伤心、悲痛……与绝望!

他不觉越发地加快了步伐,很快就能远远地看到那棵大树,看到那大树之下的石墩,看到那石墩之上……坐着一个人!

“柴队正!”

尽管其实还离得很远,他根本没法看清那坐在石墩上的人是谁,但他不用看见,他用心都能感觉得到,那人只可能是柴绍!每次在他最困苦的时刻,总会坐在那个地方陪着他的人,都只可能是……柴绍!

果然,那人听到他的叫声,站起身来,也向着他这边跑来。两人都朝着对方发力飞奔,不消多久就在半路上遇到了。

柴绍见李世民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看起来竟似比他在千牛卫的大比试里受伤的时候,以及上次上半夜的时分从皇帝的寝殿里跑出来、去到自己房门外的时候,还更要可怕!

“发生什么事了?世民?你怎么了?”他一把抓住李世民的两手,却觉得好像是握住了两块冰。

“我……跟皇帝……彻底地……闹翻了!”李世民迎着柴绍那关切担忧的目光,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却突然有一种终于得到了解脱的说不出的痛快之感。

柴绍听他这么说,心头剧震,但随即也察觉到他的面色竟是大有好转,那冷得像两块冰的手也略略回复常温,眼神更是镇静坚定,固然没有惊慌之色,也没有了刚一开始时的茫然之态。

他心中犹自怔忡不定,不明白李世民这样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只感到反而是李世民拉着他,往那大树走过去,与他并肩在石墩上坐下,凝视着他的双眼,道:“柴队正,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这就把前天到刚才在皇帝那里的事情告诉你,但我不是需要你的安慰,我只是……我只是需要你知道我的一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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