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李花开(杨广X李世民 二)——sindy迪迪
sindy迪迪  发于:201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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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见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低声道:“圣上的意思,是先让你今晚在旁边的耳房里睡一觉,补回昨晚没睡而缺了的休息,明早起来再见驾。”

李世民怔了一怔,但随即道:“魏公公,可否请你现在进去跟圣上禀报一声,就说我的身子没事,但我有一件事想求他开恩,能不能不要等到明早,现在就让我晋见圣驾?”

魏忠微微摇头,道:“李侍卫,你别怪我说你一句:你啊……怎么都已经吃过那么多的苦头了,却到现在还是这样不懂事?皇帝的话,你这做臣子的本来就是要二话不说、绝对服从的!你既是有事要求皇帝,你真想他开恩答应你的请求,那就更加应该完完全全对他服服帖帖,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不要再多此一举、得罪皇帝了!再说,皇帝让你明早见他,那还不是为着你好?他又不是故意要刁难你,拖延你的时间——就算他就是在拖你吧,你不都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吗?还有什么事是那么急的,不能再等一个晚上?”

李世民想了一想,也觉得姐姐那事确实不是急得非得今晚就跟皇帝说、求得他的允准,再说魏忠的话的确也是一番大实话——自己本来都已经对皇帝有可能原谅自己、愿意再见自己完全绝了指望的,现在看起来,皇帝不但是暗许了明早会见自己,还明摆着是关心自己、怕这一天一夜的罚跪让自己太过劳累。如此“大好形势”,自己可真的千万不能再任性使气把皇帝又激怒了,否则毁了的就不仅仅是皇帝对自己的好感,更是求得皇帝答应让他出宫一阵子去看姐姐出嫁的可能了。

于是,他不再强求,默默地跟着魏忠从殿门外走过,进去旁边的耳房,安寝入睡。

魏忠侍候他睡下,这才轻手轻脚的掩门离开,回到寝殿里。

杨广躺在御榻上背对着殿门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已经睡着了。可是一听到魏忠进来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很低,但他还是马上就觉察到了——,立即便转过身来,眼睛望着魏忠,但口上仍是一声不吭。

魏忠却自然明白皇帝的心思是什么,赶紧靠近前去跪坐下来,仍是压低着声音道:“小人已经侍候李侍卫睡下了。看他的样子,吃过饭洗过澡之后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自己也亲口跟小人说了,他身子没事,惊扰陛下如此为他挂心,他深感不安,十分惭愧,只想立即就进来向陛下谢罪。但小人跟他说,陛下的意思是要他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予召见。他听了小人的劝,不敢对陛下的命令再有半分违逆之意,因此没有坚持现在就来晋见陛下。”

杨广点了点头,那一直木然的脸终于微微地流露出些许欣慰宽怀之色,道:“你做得很好、很对!”

“为主分忧,那是小人应该做的!”魏忠照例谦辞了一句之后,又道,“请陛下也尽早安寝了吧。昨晚陛下也差不多等于是没睡过,明天一早,小人立即就领李侍卫来这里候驾,等陛下早朝回来就能马上见到他……”

“不,明天朕不上早朝了。”杨广打断了这心腹亲信的话,“你去传朕口谕,就说朕这几晚睡得不好,身体欠安,明天的早朝要歇一次。明天一早你就带他进来……不,还是等他自己醒过来之后再带他进来吧,不要为了催他早起就强把他叫醒了。”

“这……是,小人明白了!”魏忠叩了一个头,慢慢地退开。

看着皇帝又转过身去,一动不动,不用多久就已经睡着了过去,魏忠在心里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皇帝……还是那么的疼爱这小子啊!

其实,作为皇帝身边最心腹亲信的人,魏忠早在昨晚李世民前来求见皇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件事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两个月以来,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杨广表现得行若无事——主持元日大朝,出席各项新春行事,照常隔三岔五地宠幸众多妃嫔,饮宴玩乐,四处出游……适逢过年时节,宫内朝上确实也几乎天天尽是饮酒行乐的庆祝活动。因此在白天时分,魏忠看着皇帝在万众簇拥之中欢声大笑、举杯畅饮,有时也会有一种错觉,以为幸好这段时间皇帝那么繁忙、那么热闹,正好可以让他借此忘记那个不识抬举之至、竟敢做出这种由他来抛弃冷落皇帝、等同是自绝于皇帝宠爱的臭小子。但一到了人静更深之时,只有他才能看到皇帝在那床榻之上辗转反覆、夜夜难眠的煎熬之态,也就只有他才明白——皇帝,根本从来都无法忘记那小子!

然而,与一向不能忍耐、也不会忍耐的品性大相径庭,杨广这次竟然一直苦苦地强忍了下来,始终没有下旨让他到临湖殿去,直截了当地把那臭小子给他强抓回来——皇帝本来有着那小子向他许下的他想要就得给他要的承诺,他就是硬要抓那小子来给他侍寝也算不上是强迫。

就是因为……真的太爱他了吧?

魏忠只能作如是想。

所以昨晚一见李世民来求见,魏忠开始时以为这场二人之间的“冷战”终于可以结束了,一时竟没想到杨广毕竟是皇帝,还要本来就是个有着大脾气的人,哪能这样那臭小子一主动来“求和”就马上原谅他的?只是皇帝对李世民不理不睬、一直让他那样跪着苦候的发泄怨气,也不知何时才能了结。

今早魏忠见到李世民在一时迷糊之中犯了“窥伺天子”之过,便冲上前揪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按下,还那样的喝骂他,其实是故意而为。以他对皇帝极其宠爱此人的了解,他当然知道皇帝是绝对不会以什么“窥伺天子”之罪来跟李世民计较、要罚他这罪行的。魏忠这样做无非只是想激起皇帝对这小子的怜惜之心,忍受不了自己这样当着他的面来欺负这小子,也就会忍不住开口申斥自己,自然而然便会泄露出他还疼爱着这小子的心情。自己再从旁推波助澜一番,应该就能让这二人化解这场打了两个月的“冷战”而积聚下来的怨愤。没想到皇帝却竟然仍是不为所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般扬长而去。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还是一如既往那样,总能摸对皇帝的肺腑,总能看准皇帝的心思——皇帝确实还是爱这李世民爱得要命!

这……就行了,这……就够了!

122.忍耐

次日一大早,魏忠就守在那耳房之外,竖起耳朵聆听里面的声响,直到一听见有李世民醒来翻身下床的动静,赶紧就进去侍候他梳洗进食,然后领他到寝殿之外听候皇帝召见。

这次,李世民跪在寝殿门外只过了片刻,便已等到魏忠从门内探出头来,道:“进来吧!圣上召你进去相见。”

他从那前晚起就似乎一直对他紧闭的殿门穿过,步进殿内。只见皇帝斜身倚着一个隐囊半躺半坐在御榻上,他迟疑着是否应该下跪见驾——此前皇帝特许过他不用行下跪之礼,但他现在心里实在是没有把握,不晓得皇帝是否还记得这特许,或者就算记得那特许是否还维持有效。毕竟,他自己就已经违背了对皇帝的承诺,那么皇帝不遵从曾给过自己的特许,亦非奇事。

他一边这样迟疑着,一边慢慢走近御榻,心中一番翻滚之下终于决定还是先跪了再说。于是,他双膝一屈,正要跪下,却听得前方传来皇帝冷冷的声音:“脱了衣服,上来!”

李世民怎么也想不到皇帝事隔两个月没见自己,昨天还让自己在这殿门之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现在终于见召,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样!

他先是一怔,随即便觉似有两团热火蹿上了双颊,颤声道:“陛……陛下……”

可他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皇帝勃然大怒的喝骂已当头泼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再在我面前推三阻四、诸多说辞,也不要让我把同一句话再说第二遍!”

李世民咬紧牙关,强忍下胸膛之处猛地汹涌而上的那股虽是很久以前已十分熟悉、但自从在掖庭宫出来之后就已经很少重温的羞愤之情,低下头,走到那个他习惯了在那处宽衣解带的角落里去,正要举手解下身上的衣衫,却又听到皇帝那怒不可遏的骂声再度扑耳而来:“我有叫你到那角落里去脱衣服的吗?你没见过侍寝的女人是怎么就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的吗?”

他脑子里“嗡”的一下,终于明白——皇帝还在生他的气,那一天一夜的罚跪还不足以发泄完他对自己这两个月故意不来见他、将他抛弃冷落的怒火怨忿!

怎么办?我还要忍受他这样的凌辱欺侮吗?

他一只手本来已经伸到胸前准备解下衣衫,这时不由得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外衣的前襟,好像这样可以稍稍帮助抑下那胸膛里越来越抑止不住的、如狂涛拍石般一浪高过一浪的羞愤之情。但他这一用力抓着前襟,手指便触碰到怀内还揣着的那封姐姐写给他的书信,也就一下子提醒了他,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主动来见皇帝,要到这地方来忍受皇帝如此的侮辱!

我当时是怎么对自己说的?——只要能说得皇帝原谅我、答应让我出宫一阵子,那不管他之前、之后要怎样的惩罚我来发泄他的怒火,我全都忍受下来就是!既然早就有那样的打算,为什么现在到了真的需要忍受的时候,却做不到了?为了姐姐,为了姐姐……忍吧!

他这时不是咬着牙关,而是以上齿咬着下唇,直咬得那里隐隐的生痛,甚至能感到一丝腥涩之意浸进了齿间——应该是上齿已经把下唇咬破出血了。

然而,他还是强行拖起自己的腿,从那角落回到御榻之前。他背向着皇帝,刚刚解下最外一层衣物,却听得皇帝又怒喝了起来:“什么叫当着我的面脱?你是蠢笨得连这句话都听不懂吗?”

到此境地,背向与面对其实也无甚区别。李世民一边在心里反复地念叨着“为了姐姐!”那四个字,一边默默地含羞忍辱,转过身去,就当着皇帝的面,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都脱了下来。他低着头,紧闭双目,只是凭手指的触觉摸索着脱下衣服。脱到最后,身上已是一丝不挂,就只剩下颈项之处还系着那块去年生日那天皇帝送给他的“玉龙子”。他正要把那玉器也解下,却听见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那已是今天他进来这寝殿以来最平静、最无怒意的一次:“行了,那个不用解。上来吧!”

李世民仍是低头闭目,跪了下来,以手的触觉摸索到床榻的位置,慢慢地爬了上去。他两膝刚一放落在床榻之上,便已感到皇帝一把将自己抱进他怀里,双唇贴上了自己的脸庞,一如既往那样舔舐亲吻不缀,两手也急不可待地在自己赤裸的身上四处游走抚弄,急促粗重的喘息之声几乎是马上就随着那双唇与两手的动作而变得清晰可闻。

过了那么久没有将这少年抱在怀内,杨广只觉像是一下子就回到自己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一样,急色得只恨不能一下子把他整个身体都融进自身之内。于是,他在这具让他只觉怎么都不会厌倦、也无法忘怀,对他来说完全是不能抵抗的诱人的身体之上,又是那样每一处都只来得及胡乱搓揉数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滑向另一处;遍抚数处之后,忽然觉得此前的不够尽兴,于是又折返回头……

然而,在这样抚玩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妥了。

以往,每次只要他轻轻挑动,怀中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身体很快就会腾热起来,还会变作一团棉花似的轻软,真的像是能融化在他怀内,这反过来也更加地激发起他的热情与欲火,渴望着要与这少年一起攀上那极乐的巅峰。

可是,这次他的双唇与两手在这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身体之上极尽挑逗之能事,这身体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给出一模一样热烈可人的回应。李世民一直紧闭双目——这在以前倒也是他欢爱之时常做的动作——,但他双颊之上本来有着的羞红之色固然已经荡然无存,连炽热之感也像是渐渐的冷却。他的身体更是始终没有火热起来,只是维持着在这个虽是炉火高烧的殿内、但因赤身裸体没有一丝衣物将它包裹保暖而自然而成的温凉状态。这身体不但没有什么热度,也一点都没变作轻软如棉,反倒一直是硬邦邦的活像一块铁板,抱在怀里那感觉是说不出的古怪……甚至于是难受!更糟糕的是,他下身的昂扬根本就不昂扬——说到这一点,杨广忽然发觉,就连他自己的那根……竟然也没有丝毫抬头的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了?

抱着这么一具温吞吞、硬邦邦的身体,杨广那本来热情高涨的身子,也在渐渐的变冷。

李世民是破天荒第一遭在跟皇帝行事之时完全无法投入——这可是他以往即使是如何百般不情愿地被强迫行事之时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而杨广也是破天荒第一遭在把玩这个他钟爱之极的少年的胴体之时,欲火都还没来得及充分燃点就已经被浇灭!

杨广不觉停下了亲吻与抚弄的动作,仔细地打量着怀中那少年面上的神情,只见他仍是紧闭双目,可平日他那含羞忍辱之时就会蹙起的剑眉却从头至尾都是那样的平直,但那也绝对不是心中欢快之时那种舒眉展额的愉悦之色。那脸上的表情……不,他那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可言,而是……空白一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世民……”尽管其实并无必要——因为李世民这时并没有低着头不给自己看他的脸色——,杨广还是伸手略略挑起他的下巴,“你……怎么了?在……生气么?在生……我的气?”

李世民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皇帝那满目关切……甚至是隐隐有些不安的神色。

“陛……陛下,我……可以向你……请求一件事吗?”

杨广听他没回答自己的疑问,反而是这样问自己,不觉一怔,随口答道:“什么事?你说吧。”

“陛下……可不可以放我……出宫一天……”李世民见皇帝的脸色霎时一变,连忙改口道,“……不能出去一整天也行,就是一阵子……一阵子也好!我姐姐……她要成亲了,我想……我只是想出宫一趟,去看她……出嫁……”

 

123.代价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你愿意来见我的缘故!也是为什么你现在一点都无法投入、我怎么挑动你都兴奋不起来的缘故!

怒火在杨广心头迅速的积聚起来。那是莫名的怒火,一时之间他也不确切地晓得为什么要因着李世民说这番话而如此的生气。

是因为觉得自己被他骗了?被他利用了?——原来他只是为了他的姐姐,想求自己给他出宫一趟去看姐姐的成亲,才这样主动回来自己身边,用这具他知道自己无法抗拒的身体来讨好自己,其实也就是勾引自己,好摆布得自己听从他的话,对他任何请求都千依百顺!

还是因为……失望?!——原来他根本不是爱自己,至少不是像自己爱他那样爱自己,于是根本就不是像自己对他那样,被这两个月来的互不见面的思恋之念折腾得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于是可以舍弃尊严、舍弃颜面,主动前来请求与自己见面,与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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