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他一语未了，竟是看见皇帝头一低，嘴巴直接就向他脸上压了下来，口腔之内突然闯进异物，四处肆意的舔舐。

“呜……不……”杨广的气息排山倒海般压下，充斥着他的眼睑，充斥着他的鼻端，充斥着他的口腔，充斥着他的……全身！

身子之内“呼”的一下像是同时点燃了无数个火团，犹如脱缰的野马，全无目的地向着各处乱冲乱撞，烧得他如同陷身于一片灼热的火海之中，也烧得他所有的理智都在一刹那间化为乌有。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只有一片光亮在飞速旋转，忽儿远，又忽儿近。眼前却是忽儿明，又忽儿暗，但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一双眼睛只是徒然而毫无焦距地大睁着。全身的气力不知道被什么一下子全数吸走，四肢百骸酸软无力，连要举起一个小指头都办不到。

杨广抱着这少年，紧贴着他的脸庞，乘着他张口说话、双唇开启的那一瞬间，飞快地吻了上去，舌头轻易地攻进他的口腔之内，尽情地吸啜。他这一吻本来其实是早有预谋的，并非突然陷于情欲之中无法自控，但这一吻下去，忽觉李世民立时全身腾热，他像是抱着一个大火球在怀里，带得他的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热浪高涨。而李世民的身子一片火热之余，却又酥软如绵，又像化作了一团棉花软倒在他怀中。当他略略地从这亲吻中抽开，看见的是李世民脸上红得一如那中秋宫宴的夜里被他连灌三杯酒后一般，两眼之内全是迷离而茫然的神情。双唇微张，急速地向外吐着气息，艳若丹蔻的唇上晶亮晶亮的，是他刚才那一吻所留下的涎液。

天，这太诱人了！

杨广只记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下像爆炸开来之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李世民整个地抱起，仰面朝天的放在那宽大的御座上——这御座也实在是太宽大了，简直就跟一张小床无异，不但他们二人刚才紧紧地并肩而坐仍是觉得绰绰有余，就是如今他把李世民横放其上，只要让他曲着双腿，就完全能放得下——，他俯身便压了上去，一手仍是捏在李世民的下巴上，以便调节着那脑袋的位置，好方便他的唇舌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四处舔舐攻掠；另一手则一下扯掉了李世民腰上束着的革带，掀起衣摆，从下方潜入，穿过其下的单衣，抚上那光洁柔滑的肌肤。

李世民本来被体内那无数个火团烧得一时全然的迷糊了，只能由得皇帝任意的摆弄。可他忽然觉得腰背之上一凉，五根手指在那处来回的抚摸搓揉，惹起一阵阵闪电般的战栗从那处掠过全身；然而这闪电般的战栗也掠过他的脑际，一下子把他惊醒了过来。他突然醒觉，现在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皇帝正在自己身上做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天啊！这下面有上万人的千牛备身和骁果禁卫在看着，皇帝却是在拿自己当女人一般玩弄！

他的神志猛然清醒过来，身上便也回复了几分气力，连忙举起双手，一手推开皇帝那伏在自己脸上又是吻又是舔的脑袋，一手则是一把抓住那潜进他衣内在他腰间背上不住抚弄的手，不让它再能随意地移动。

“陛……陛下，不……不要……不要在这里……不能在这里……”他终于能喘过一口气，说出一句话来。

杨广看到他那双一片迷离茫然之色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明起来，流露出惊慌之色，他自己的脑子也立时回复了清醒，想起了此前定下的计谋本来并不是要这样实行的。

他心中也暗暗的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了？想我迄今为止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怎么在这小子面前会变得那么的急色难耐、按纳不住？算了，虽然很想就在现在就在这里要了他，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做的话，只怕今天要的就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会把他的命也要了。忍忍！再忍忍！以后的日子反正长着哩，先依计而行走好今天这一步再说！

于是，他松开捏着李世民的下巴的手，把他上身扶了起来，却仍是与他面贴着面，近得鼻尖相碰。他略略转头，在李世民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笑道：“世民说不能在这里……那就是说，到别的地方就可以做啦？”

李世民只觉皇帝那一口热风吹进耳里，全身又是禁不住一阵酸软，若非皇帝一手扶着自己上身，那另一只潜入自己衣内的手也在后背之处托着，只怕当场就会整个人都软倒下来。

他对自己这身体的反应变得如此奇怪，是既惊且惧，一时只顾得上把全身气力运到腰上，勉力保持上身坐正；再有一小半心思也是用到思索为什么皇帝最初的轻轻一吻、到刚才在自己耳边轻轻一吹，竟然便能惹起如此之厉害的情欲，完全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这一时之间，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就是这将近一个月来，皇帝经常在他夜里罚跪之时当着他的面与妃嫔行房，惹得他这年轻的身体一再地腾热，却又始终无法真正地得到发泄，以致刚才皇帝不过只是做出小小的挑动，他那渴求不得已有很久的身体立即就有了过甚其分的反应。

他只顾得上想那些事情，一时便没回答皇帝这句调笑的问话。

杨广的双唇又贴近到他耳边，低笑道：“那好，朕以后到了晚上才跟世民在寝殿里做这种事。世民答应了朕啦，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哦！”

李世民一惊，连忙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是世民等不及了，想现在就做？那也行，朕现在就在这里跟你做。”

“不，不！”李世民急得眼圈都红了，“不要……不要在这里……”

“那你到底要在哪里做？”杨广双眉一竖，佯作怒色，“朕已经够迁就你了，你要跟朕撒娇也要讲点分寸！再这样罗罗嗦嗦、推三阻四的，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这里跟你做了！”

李世民急得要命，心想：我的意思是不能做这种事，你这狗皇帝却跟我东拉西扯成不能在这里做这种事！

他正要开口澄清，皇帝却忽然一张嘴就含住了他的耳垂。这一下刺激更甚于往他耳里吹热风，他霎时又是全身一软，就算是有皇帝的手扶着，也只能是直接就倒进皇帝的怀抱之内。他感到皇帝的嘴巴把他的耳垂含弄良久，才好不容易吐出，却又在他耳边“格格”的笑了起来：“世民，你可不要说你不想跟朕做这种事哦？你看你这身子的反应，分明是想得很嘛。朕跟你说过什么的？不许你在朕面前装模作样，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你这嘴巴就算是骗得了你自己，但这身子是骗不了朕的。如果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对朕言不由衷，朕也不逼你做这种事，朕就直截了当在这里把你这身上的衣服全剥光了！”

“不……不要……”李世民的眼眶之中已经有泪珠在打滚。

“那你自己选吧：要不现在就在这里让朕要了你——朕就只要你这一次！要不就以后只要朕说要你，你就来朕的寝殿好好地侍候朕——朕要你多少回你都得给！”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李世民竭力地把眼泪噙在眼内，咬牙切齿的再次重复曾经面对这皇帝说过的狠话。

杨广却只是轻轻的一笑，道：“你又来这一套你你我我、要生要死的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啊？朕可舍不得杀你，朕才不想要你的命，朕只想要你的……”说到此处，他那已潜进李世民单衣之内的手忽然用力一挣，挣开了李世民的手，迅速向下滑至他的臀部之上，手指虚按上两股之间的那处，“……这里！”

44.答应

突然被皇帝的手指碰到那个要紧的所在，李世民不由得失声尖叫。但才尖叫了一声，他立时便想到：如今众目睽睽那么多人看着，自己软倒在皇帝怀中这样失态的尖叫，那些人会怎么想？

他连忙伸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以防一不小心会再有尖叫出来的事情发生；另一边还竭力向前移动臀部，想避开皇帝那只可怕的手。可是他刚才被皇帝整个抱起横放在这御座之上，皇帝却是坐在御座边缘，等于是皇帝的身体就挡在了他向前移动的方向上，他这样做固然是无甚效果，而外面的人看不见皇帝的手在他衣服之下做了什么，只看见他的下体朝着皇帝的身上顶去，还道他这是在迎合皇帝。

杨广把扶着他上身的手上移到他的后脑之处，把他的头往自己脸前压下，道：“你快选啊！你甭想跟朕玩拖延时间的花招，朕现在就数三声，三声完了还不回答，朕就当你选第一个——就是马上在这里要你一次了！一——，二——……”

“等……等等……”李世民一急之下松开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却是伸去捂住了皇帝的嘴巴，也顾不上下面那上万人看到自己这动作，又会怎么以为他是在与皇帝公然地调情。

感觉到李世民那温热的手捂在自己嘴上，杨广不觉心头一热，想也不想就把嘴巴微张一线，舌尖从内吐出，在他的手心上轻轻地舔了一下，舔得李世民只觉手心一阵的痒痒，直达心底，连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世民也只有一狠心，一咬牙，道：“我……我选第二个！但是……”他那本来抓着皇帝潜进他衣内的手的那只手，再次抓紧皇帝那只在他臀上又再不安分地来回抚弄起来的手，“……但是那处不行！无论如何，那处……都不可以给你……”

“什么？那处不给，那朕还算是要了你吗？”杨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觉得眼前这少年真是天真得够傻，也够可爱的了。

“总而言之……那处……不行！你再逼我……我……我现在咬舌自尽算了！”李世民一说完，嘴一张，舌头伸出，便要狠狠地咬下。

杨广一见大事不妙，那抱着他后脑的手靠得那里最近，急忙往他嘴里一插，赶在他的牙齿咬上舌头之前挡住。他只觉手上一阵剧痛，定神看时，只见中间的好几根手指已经被咬破了外皮，鲜血直流。

这一来，李世民却也是惊呆了，连忙张嘴松开，看着皇帝的手就在自己眼前一滴滴的鲜血滴下，有好些直接就滴落在自己的下巴上、衣襟上。自己今天才穿第一次的新衣上的雪白裘毛之上，也霎时绽开了朵朵的血花。

这……这皇帝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受伤，这是何等大事？最靠近他们的魏忠第一个冲了上来，颤抖着双手捧起皇帝那流着血的手看了一眼，回头冲着跪在远处角落里的宫人叫道：“快！快拿伤药来！”

那些宫人之中有一个是尚药局派来皇帝身边当值的药童，他随身都带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内里放着各式常用的药物，自然也包括伤药。这时他赶紧连滚带爬的上前，打开那个大箱子，拿出清洗伤口的药水先把皇帝手上的伤口及周边都小心地洗了一遍，再敷上止血镇痛的伤药，然后包上一层层干净的纯白棉布，最后以纱巾扎紧。

这样忙乱过一阵子之后，杨广回头一看，才注意到那“咬伤”自己的李世民已被其他赶上前来的宫人拖下御座，牢牢地按制在地，脸色惨白，一副等着自己下旨惩罚——却也是只能等着自己任意鱼肉取用——的样子。

杨广摆摆手，道：“嗳，世民是跟朕玩儿来着，他耍个小小的花枪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子了？放开他！”

一众宫人迟疑着放开了按制着李世民的手，却仍是聚在他身边，以防他又会突然发难，他们就在近处也好及时阻止。

杨广向李世民招招手道：“过来，和朕一起坐！”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但想着如果不服从，自己后面还站着一大堆宫人，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又会一拥而上把自己强拖过去的，只好听命，从地上爬起来，在御座最边之处轻轻坐下。

杨广挥挥手命那些宫人全数退回原处，只余魏忠仍是跪坐在御座另一端之外的近处。他身子一滑，便已移近到李世民身边，一伸手又搂在他腰间，笑着跟他咬耳朵，道：“好啦，朕最疼世民了，世民说想怎样就怎样。世民说要选第二个那就第二个好了，世民说不要给那处那就不给那处好了。不过世民可要记得你答应过朕的，以后朕想要你了，你就得来朕的寝殿，除了那处之外，身子的其它地方可都要爽爽快快地给了朕哦？”

李世民听得脸红耳热，不觉又低下了头，却不肯吭声应是。

杨广不由分说的又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扭向自己的方向，道：“喂，你到底答应朕了没有？你甭想着蒙混过关。朕今天就一定要听你说个清楚——是，还是不是？”

李世民合上了眼睛，低声道：“是。”

“是什么？完完整整的说一次给朕听！”

“是……是以后……只要陛下想要臣，臣就得……就得到陛下的寝殿去侍候，除了……除了那处，这身子……所有……都要……给……给陛下……”说着，紧闭的双眼之中，两行清泪终于流了下来。

却听得皇帝冷冷的道：“哭什么哭？你流泪，朕流血，这一次到底是谁比谁更吃亏啊？”

李世民咬牙不语，也不再睁开眼睛，只是眼泪一直都止不住的往外涌出。

看着他这副伤痛难过的样子，杨广便是曾有过些许得意之情如今也是荡然无存了，反倒又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不耐之意涌上心头：“好啦好啦，世民还真像个小孩子，除了动不动就爱打人咬人之外，还动不动就爱哭鼻子。朕最喜欢见女人哭，最讨厌见小孩哭，最瞧不起就是见男人哭，你到底是想朕喜欢你还是讨厌你还是瞧不起你啊？”

对于皇帝这样蛮不讲理的话，李世民只好是应之以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继续低头不语。

接下来，皇帝果然除了仍是一手揽在他腰间之外，再也没有做别的非礼之举，却是冲着下面看傻了眼的一众千牛备身和骁果禁卫喝道：“还不赶快开始比试？朕来这里到底是看你们比试的，还是让你们看朕的世民的？”

于是下面马上分头开始比试事宜。片刻之间，武器撞击之声、打斗之时的吆喝之声就在这球场上此起彼伏，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李世民心里知道得再清楚也没有：一切，已经不同了，永远地……不同了！

45.心思

李世民坐在御座上、皇帝旁，双眼却只是低垂着盯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两手，始终没有往下张望观看一眼正在进行着的比试。到了这个时候，今早之时他那热切地盼望着旁观这场盛大的一年一度的千牛卫大比试的心情，已是烟消云散、尽化乌有。

这时在他心里，反反复复地翻滚着的只有这么一句：我真是太天真了！

这句话他自入宫以来，自己跟自己说过多少次了？他都已经数不过来了！他只知道，每一次跟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是要再次的忘记，再次的犯这天真的错。

为什么我要那么蠢？居然还能相信皇帝真的会对我好？真的会为我着想？他早早地让尚衣局给我缝制这新衣服，早早就想好了要在今天带我来看这大比试，可是他哪里是想让我这个假侍卫也能出席这场大比试？他处心积虑为的只是要在这个所有千牛备身都会在场的地方，公然地调戏侮辱我！一方面，是要让整个千牛卫、乃至骁果禁卫的人都亲眼看见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他压在身下肆意玩弄的娈童；另一方面，就是要逼着我为了免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强暴，便只得退而求其次地亲口答应他，以后一辈子都要接受他在暗室之内的侵犯凌辱——无论是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