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眉雨湮湮
眉雨湮湮  发于:2013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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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总有那么一个人

会让你明白

所谓原则

就是用来颠覆的

此文为现实向无GC文,严重三观不正

文中人的观点只限于文中

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

不足以令诸看客引之为导向

咳!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笙,秦晋 ┃ 配角:魏竟成,IT君,四叶草弟弟,孙余 ┃ 其它:

引子

2007年,N城的秋天来得比往年晚,十一长假过完半个月,一场秋雨过后,气温突然猛降了十来度。

那一场雨下了四五天,一直到某个周五的下午才放晴。

放晴那天确实是个吉日,宜入宅,宜嫁娶。文笙的婚庆公司那一天同时有三个活,其中一场是他亲自司仪。从酒店出来时,已经过了八点,因为降温时有些伤风,婚礼上备受喧闹摧残后,竟觉得头痛。

文笙按了按太阳穴,想起二十来岁时每晚在酒吧窜几个场,收工后纵情声色地闹上大半夜也不觉得怎么,暗叹人近了三十究竟是底子不如从前。

正想着找个地方泡澡,按摩一下舒缓舒缓,大腿侧靠着裤子口袋的位置便一阵阵发麻。文笙从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看到屏幕上魏竟成三个字,啧,还真是很久不见的熟人。

文笙接听电话,问:“找我有事?别是结婚。”

魏竟成在电话里打了个哈哈,说:“真有那天,总不会交给旁人办。”话锋一转,假愠道:“哎,我说你怎么回事,没事就不能找你,怎么说……”

文笙见他又犯话痨,急忙打断,“停,说重点。累着呐!”

魏竟成已然习惯了文笙的反应,听见也不恼,这才开始一五一十说正事。他倒未必真是个话痨,文笙觉得他话多,其实只是相较之下自己什么也不想说。像文笙这样靠嘴皮子吃饭的人,搞气氛娱乐大众就是本职,在台上已经说得够多了,文笙见过其他同行在台下也同样能说的,对此他深感佩服,套到他这,一旦丢了麦克风,便会泄气般地失语。

当年魏竟成一时气愤,怒道:“你就是拿出平时在台上那半分心思,咱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文笙笑得无奈,“有几个厨子回家还做饭的?”

一个倾诉欲旺盛,说完还眼巴巴地等着对方给个回音,偏偏另一个惯于缄口。最开始如胶似漆时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相互拉着滚滚床单,做做圝爱做的事,有些小冲突混混便能过去。而当最初的激情退却,从床头滚到床尾都和不起来时,就不是将就将就能过到一起的了。

说来可笑,这就是两年前魏竟成与文笙分手的主要原因。从某一方面来看,终究是两人都不够用心,他们的关系大部分构架在肉圝欲之上,没有相濡以沫的准备,所以鲜少体谅。体圝液能冲刷掉的瑕玷毕竟有限,因此到分手时,两人都十分……服气。

挂断电话后,文笙才发现这一个下午,魏竟成竟电了他五次,他不禁暗嗤一声,不过就是邀他去城郊凤凰山桔园赏景钓鱼吃野味,哪里用得着跟赶着投胎似的。而当第二天中午,跟着魏竟成到达桔园时,才发现那果子还是个半绿不黄的模样,还远没到赏景的时候。念在魏竟成没扰他清梦,十点半还带着早餐去接他的份上,文笙才忍着没掐他几句。

纵然郊外空气清爽让人气朗神清,两个人白眉赤眼的也的确有些无聊。吃过午饭后,文笙问:“怎么没多叫两人,就我跟你,一桌牌都凑不齐。”

“这不是还没到吗?”魏竟成掏出手机看了看,问:“上山还是下河?”

文笙好容易得一天空闲,自然懒得提着猎枪满山跑,便差魏竟成租了钓竿,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湖边。钓鱼便省了魏竟成没话找话,打发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但魏竟成时不时地看表,文笙就疑惑了,他本身就摸不透魏竟成为什么会单独约他出来,再续前缘?不,他们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别说魏竟成如今已经有了新欢,只冲着两人如今这待在一处的情形,就能看出没有半点暧昧。

更何况,文笙自问,他的性子,魏竟成还是知道的。他是个打死不回头的主,他把事情做得绝,绝就绝在他能跟任何一个前任情人做朋友。按文笙自己的想法,分手后还对对方咬牙切齿避而不见什么的,算不得不在乎。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爱和淡漠。把对方放在眼前,时不时地晃一晃,一边看着一边变得淡然,那才叫真的放下。

无论当初大家谁欠了谁,为什么分手,怎么样分手,到最后,文笙都能做到对对方无嗔无喜。即使天天见面,也惊不起一丝波澜。这态度看似宽容,却真正杜绝了一切复合的可能,说穿了,就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过来下午三点半,魏竟成接了个电话后,便乐颠颠地站起来,一便收杆一边对文笙说:“帅哥,接客了。”

第1章

文笙活了三十年,还没遇到被前男友做媒的奇事,因此对魏竟成那“接客”两个字也只当是玩笑,并未当真。更何况初见时,秦晋眼神施与得很均匀,基本上做到了让文笙与魏竟成雨露均沾,灼热专注什么的完全是笑话,加上那一脸只能算作面具,甚至称不上表情的似笑非笑,根本没人能看出他揣的是什么心思。

文笙对秦晋的第一印象很难形容。首先,不可否认的是,秦晋有副好皮相。皮相好还不算,仅凭外表,文笙根本看不出秦晋的年纪。判断他年过四十,还是靠着魏竟成介绍时说的:“这是秦晋,我的发小,同学,铁哥们。”

看着笑得一脸褶子的魏竟成,文笙心想,真看不出,为了大众的娱乐事业,你也挺能牺牲的。

当时,对于秦晋此人的介绍,也就停留在了魏竟成的发小,同学,铁哥们。文笙按惯例递上名片,对方淡笑收下,但也仅是收下。文笙很识趣,没问出何方高就之类的话,但心里难免有些不快。他察觉到了魏竟成是有心拉他们俩人相识,虽然企图不明。因此认定自己已经被魏竟成在秦晋面前立体全方位剖析过了,如今却只换来对方以某人为参照的一个身份名词,会觉得不平衡也在情理之中。

文笙猜出了一个大概,但不能肯定。遂在接下来魏竟成提议是三人一起完纸牌时,颇为怀旧地说:“那时候你不是最讨厌扑克的吗?”

秦晋听完淡笑着扫了魏竟成一眼,真如文笙所料,魏竟成打了个哈哈,意图把话题岔走,但文笙岂能让他如愿。于是这一下午,成了文笙的怀旧情绪集中爆发的一个下午,在文笙若干个“那时候”,秦晋若干个淡笑一眼之后,魏竟成终于把自己一低再低地低到了尘埃里,恨不得抱着秦晋的大腿摇摇尾巴汪汪大叫,他趁秦晋不查,含嗔带怨地看了文笙几眼,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存在感。

其间,魏竟成尿遁一次,从洗手间回来后,手机铃声便不停地唱遇见蟑螂不怕不怕。魏竟成嗯嗯啊啊一阵后挂断电话,还没开口,就听文笙问道:“忙?”

依然没等到他开口,秦晋就替他答了。秦晋依然是一脸似笑非笑,看着魏竟成道:“不忙。”

魏竟成脚一软,刚从沙发上抬起了两公分的屁股,又稳稳地落了回去。

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魏竟成的如坐针毡之上,文笙很受用,他在心里喊了声“活该!”,拉郎配也就罢了,让你给我说成“接客”,接你个妹啊,还真把老子当头牌了。

但埋怨魏竟成没提前说清是一码,对秦晋的看法又是另一码,那一天,文笙对秦晋那“淡笑一眼”印象尤其深刻,是那种带着些审视,甚至称得上逼视的眼神,仿佛说话时一个字不对,就会被他扒了裤子啪啪啪地在屁股上打上几巴掌。

文笙从小没人管束,父爱缺失严重,他对那打在屁股上的几巴掌很是稀罕。

简单说来,就是文笙发情了,为初次见面的秦晋。

见过几面之后,文笙心里对秦晋大概也有了底,就冲着魏竟成在他面前的一脸狗腿相,也能看出他对秦晋是有所求的。魏竟成做的是医械生意,近些年来赚得盆满钵满,也算事业有成。能让他俯身贴耳的秦晋,自然不简单。见识过魏竟成的满身一线男装与几辆名车,再反观秦晋身上或国产或港产的名牌西装与雪铁龙凯旋,文笙就算再迟钝,也能猜出秦晋的身份敏感。

文笙脑子里有根时不时抽抽着来一下人文关怀的神经,习惯关注群体。他深知同类的不能曝光在阳光下的困顿处境。普通的GAY都已经是行于边界,如履薄冰了,更何况秦晋这样身份敏感的呢?因此当两人真的处上时,对于秦晋的身份,文笙并不急着探寻。他认为有些事,到了该让他知道的时候,秦晋自然会让他知道。他太过急进,表现得太过好奇,反而会让对方觉得危险,这实在是太有失温柔了。

也不知该说他是太淡定,还是太自信。

说不清楚是第几次见面后,两人终于滚上了床,对文笙来说,水到渠成和从419开始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对于发生实质关系这回事,有没有心理准备也谈不上有多大区别。所以,那天晚餐后,秦晋按惯例把他送到了楼下,文笙下车时突然冒出的一句“上去坐坐”,根本未经大脑,纯属嘴贱。

但秦晋只怔了几秒,随即欣然答道:“好。”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再不上就太矫情了。身为男人,文笙当然明白数次约会的后续,目标无非也就是指向他卧室里的那张与房间面积极不相称的大床。他又不是处男,更重要的是秦晋对他还是极有吸引力的,因此当两人真的独处下来时,文笙觉得荷尔蒙急速分泌,再难淡定,很失水准地没等秦晋喝完一杯水,就问了句:“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秦晋本来交叠着腿,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听见这话,握着玻璃杯的手抖了一下,幅度还不轻。水从杯子里溅出来,落到西裤上,迅速地晕出一大片水痕。

文笙见状干笑一下,道:“看来只能你先了。”

而秦晋此时也从惊吓后的短暂失态中迅速镇定下来,低低“嗯”了一声,没多少表情地起身宽衣。

脱下西装外套后,秦晋跟着文笙来到洗手间门口,文笙等在一旁,秦晋回头看了他一眼,文笙道:“衣服……”

秦晋会意,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的扣子,脱下衬衣时,文笙的眼神牢牢地黏在秦晋的六块腹肌上。文笙视奸得十分投入,以至于秦晋把脱下的衬衣递到他面前时,他愣是没回过神来……

“衬衣。”秦晋淡淡道。

文笙总算是回了魂,接过衬衣时还不忘戏谑道:“身材不错。”

对于文笙的夸赞,秦晋接受得坦然,脱得只剩内裤后,见文笙杵在门口还不肯走,便叹了口气,说:“进来,一起。”

文笙狼血沸腾,浑身燥热。因为在精神上他总是偏好年长的男人,所以六块腹肌什么的,从很早以前就成浮云了。他没想到会遇到秦晋一般,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把身材保持得如此完美的极品。四十岁男人的六块腹肌代表什么?除了得天独厚的生理优势外,还能说明良好的生活习惯以及胜于常人自制力。不可否认,无论从那一个方面来说,秦晋都正中十环地击到了文笙的死穴。

文笙火速把自己扒得精光,低头看看下身的那家伙已经成了半抬头状态,他伸手拨弄一下,吹了声口哨,道:“争气啊,今晚就看你的了。”

而一直到很久以后的事实,都说明他这晚的这一句话,显然说错了对象。

第2章

和大多数GAY一样,文笙对同性的性器官有着火一般狂热。此前在浴室外,看着秦晋前方裹在内裤里面鼓囊囊的一团时,他就已经意淫得口水横流了。当两人真正裸裎相见,文笙毫无障碍地看清对方无论是形状还是型号都傲人的那东西时,鼻腔和胯下都是一阵火热。

文笙的性器硬得发疼,所幸鼻腔内壁还是够争气,赞扬对方的方式有千万种,当场飙血什么的太极端了。

文笙走到秦晋身边,沾上些沐浴乳后顺着抚上秦晋的身体。都说脱掉衣服的男人与兽无异,秦晋也不例外,他掌着文笙的后脑,重重地吻下去。

秦晋平素的神色太过淡然,以至于在此之前,文笙错把他当成了禁欲系。如今看来秦晋不仅不是禁欲系,还大有虎狼之势,仅仅是接吻,他就已经把侵占的意图表现得十分明显。唇舌相接时,文笙便开始意识到今晚的事可能无法由他主导。

秦晋的舌头直直探入文笙的嘴里,以坚硬的姿态强势地攻击文笙口腔内壁的每一寸。那样肆意的强势,让文笙有些吃不消。

好吧,秦晋同志工作热情很高,但业务的确糟糕,文笙在感受到他灼烧般的狂热时,心里还是暗暗给出了客观中肯的评价。

即便退后五年,自己的吻技也不会如此拙劣吧,文笙想。但念头一转,未成曲调先有情,那也是情啊。这样想着,文笙又觉得受用起来。

而当两人拥吻着黏糊了好一阵,秦晋除了耳朵,脖子,和性器之外再也击不中文笙任何一个敏感点时,文笙的情绪开始变得悲悯。

秦晋的挑逗太过笨拙,文笙几乎能断定他和同性上床的经验少得可怜。文笙脑子里那根人文关怀的神经又开始犯抽,他急速脑补出了秦晋因为身份敏感,为了隐藏性取向而不得不长期禁欲的可怜剧情。他脑子转得飞快,这股子悲悯情绪从个体发散到了类似秦晋般的那一个群体,然后又由对那个群体的关怀飞快地绕回到秦晋这个个体身上。那样的无奈,文笙切实地做到了感同身受,所以此时,秦晋的拙劣技巧不仅不让他反感,反而让他心头柔软,鼻子发酸。

而事实上,秦晋搞男人的数目不仅不可怜,还十分可观。他讨好性伴的手法笨拙,仅仅是因为以前那些只是玩物,没有讨好的必要。他的性生活,大概就是趁夜而来,在魏竟成为他寻来的玩物身上发泄完毕后再趁夜而去。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自己快活就好,而身下那个有没有爽到,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魏竟成的兼职就是给秦晋拉皮条,如果兼职也能算得上是事业的一部分,那么也可以这么说:给秦晋拉皮条,正是魏竟成事业的一部分。

而这些,文笙显然不知道。此前,他问魏竟成秦晋的概况时,魏竟成也只是说,老秦已经旷了七年多了。文笙吓了一跳,问:“七年都没找伴?”

魏竟成道:“如今不是找了你吗?”

想到这里,文笙觉得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咬了咬牙,带着以身饲虎的觉悟,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拯救这个在他眼中禁欲七年的苦逼男人。

两个人转战到床上时,秦晋一边吻他,一边把手伸到他后方做开疆辟土。对于扩充,秦晋的认知显然只停留把指头一支一支伸进去的纸上谈兵的阶段,那手法……或者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手法。哪里揉弄哪里按压他似乎都不知道,力道轻重的把握根本就不用谈了。文笙握住他的手从身体里缓缓抽出,叹了口气道:“看我的。”

文笙从来没有这么彻底地把自己敞开过,他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对秦晋做着迟来的男男性教育,他躺在床上叉开腿,把手指伸进自己的身体,嘴里还不忘记说着这样那样之类的。

事实上适当的教育还是必要的,正如文笙所料,秦晋从来没有认真做过扩充这回事。不过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性经验不够丰富,而是以前那些孩子,被魏竟成找来就知道自己要伺候的是个了不得的角色,要么自己提前做好了扩充,即使没有,也不敢挑剔秦晋的技巧。秦晋的技巧未必就真的那么糟糕,但那一招半式放在混过圈子的文笙面前,显然就不够看了。这就好比把差班的学生突然放到尖子班一起考试排名,不吊车尾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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