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状元郎(生子)下——大熊宝
大熊宝  发于:2013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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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夜尘面上冷笑一声,讥讽道,“没想到楚宫主说话原来也是这般不作数地。”

楚墨讪讪一笑道,“倒不是楚某说话不作数。只是你是锦言带回来的,这留去还是需问过他比较好,我这个做师兄也不好多管,毕竟这是你们的事。”

“好一个做师兄不好多管!那当日你阻拦我带走锦言又是为何!如今和我扯这些作甚!既然如此,锦言去那了?”夜尘气道。

楚墨不这样说还罢,一说夜尘就只觉得气愤不已,若是当初带走了锦言,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然,他也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但见楚墨这般说,他就觉得一口气堵在心中必须发泄出来。

楚墨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慢慢说道,“我也不知。再说你们昨晚不是在一起么,这大清早怎么跑我这要人来了?”

“你是他师兄,你怎会不知道。”夜尘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咬牙道。

楚墨咿了一声,随即坐起身子,认真道,“这腿长在他自个身上,要去哪里,我怎管的着。”

夜尘气结,狠狠地瞪向他,而楚墨也丝毫不退让,与他相视而望。

片刻之后,子绾跑进来,先是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走到夜尘身前,低头呐呐道,“尘哥哥,你先不要走,等锦哥哥回来好吗?等锦哥哥回来,子绾就亲自送你下山好不好?”

楚墨轻笑一声,起身下床,长臂一伸取过屏风上的衣衫,朝身上随意一披,将头发捋至颈后,似笑非笑道,“子绾,你还有一句没说出来吧,若是你锦哥哥没回来,那容家小子将永不得下山。不过,我估摸着锦言应该会在傍晚前回来,你最好现在去多准备些药,不管什么药,但凡能解毒便好。”

话音一落,子绾哽咽了几声,还真转身就跑了出去。

夜尘面上惊诧之色一闪而过,眯了眯眼,低低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锦言到底去那了?为什么要准备药?”虽然已决定不再与那人有任何地纠缠,但猛然听到这些,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但很快地这种担忧就被另一种恨意给压了下去。

楚墨怪异地笑了笑,“你在担心他?”

夜尘凝视着他,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冷笑道,“哼,他这般待我,我为何要担心,我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亲手杀死他。况且大军已在琅莲山下,你觉得我与他还能有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欺瞒也是爱?”

楚墨听他这么说,心头陡然一颤,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轻声嗯了一声。

夜尘无声地叹了口气,忍不住退步道,“罢了,我只是想下山,不想与他再有纠缠,这不正是楚宫主你的期盼,你为何要这样阻拦呢?”

这回楚墨愣了好一会,才淡淡道,“先前的确是这般想,可如今不想了。”

夜尘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为什么?”

楚墨摇了摇头,忽然岔开话题道,“若尘,你可会下棋?”

夜尘沉默片刻,道,“大约会一点。”

楚墨扬扬眉毛,“走吧,与我对弈一局去。”

然而在棋局下到一半时,夜尘就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独留楚墨一人对着棋盘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46、锦言归来

暮色降临,锦言并未回来,倒是夜尘在用过晚饭后,便早早地上床躺着看书歇息了。

而在入睡前他忽然目光深沉地盯着子绾,说道,“这里是绝一宫,我的确不能怎么样,但若是你们非要这样逼我,我想我自杀总是可以的。”

子绾垂着眼眸,点了点头,没有出言反驳他,只乖巧地陪在他身边,一直眉头紧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见他这样,夜尘也知自己言语过激了些,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之意,微皱了下眉头,朝他摆了摆手,便翻身面朝里侧了。

半响后,子绾缓缓地起身,看着夜尘的身影,轻声道,“尘哥哥,你是锦哥哥的命,除非是锦哥哥死了,否则你不可以死。”

迷糊间,子绾的这番话夜尘听得也是似清非清,而他入睡前唯一的想法便是,今日的子绾今日实在太过反常。

******

子绾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内,又去找了楚墨,才发现楚墨也未入睡,而是单手抱着狐狸倚靠在门口,神情极为宁静的望着前方。

一阵凉风吹过,空气中立即飘来浓浓的血腥味,怀中的小狐狸开始不安地发出‘啾啾’地叫声,楚墨眉头一皱,立即吩咐道,“子绾,快去让人去准备好大量热水和一个大木浴桶,再将锦言最喜欢的熏香炉子一并点上。”

子绾迷惑道,“准备这些做什么?”

“你锦哥哥回来了。”楚墨神情严沉重。

一听是锦言回来了,子绾立即点头应下,不再多问。

随着那抹妖冶的红色身影越来越近,楚墨靠在门边的身子猛地虚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迎面而来的人一手握剑,一手捂着胸口,低垂着头走的十分缓慢,而每走一步都似乎非常地吃力,他的身上满是血痕,破烂不堪地红袍挂在他瘦削的身上,而随着他每走一步,鲜血还在不断地滴落而下。

“锦言。”楚墨心中一颤,生平头一次感到凄凉,却是为锦言。

锦言顿步,缓缓地抬起头,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朵黑色诡异的莲花,微笑道,“师兄,我终于摘到血莲了……从此我与若尘便能同生同死了……”

苍白秀美的容颜上血迹斑驳,两行殷红的鲜血还顺着眼角一直地滑落。

楚墨的眼角一酸,眼泪情不自禁地掉落下来,他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师弟,也是在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如今却这副模样……

锦言吃力地眨了眨眼,还想说些什么,谁料刚启唇又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个不稳立即朝后倒去。

见此楚墨身形一闪,已快步上前稳稳了扶住他,轻叹道,“锦言,你这是何必呢?我看那容若尘也不是对你无情,你何苦这么来折磨自己呢。你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再出什么事,你让我这个做师兄的如何向死去的师傅交代?”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锦言抿了抿嘴唇,扔掉手中的剑,抬手抚上楚墨额间的印记,似笑非笑道,“师兄,你不敢、你不愿去摘去血莲,是因为你觉得纵然不在一起,只要心里有他就足矣。但我不一样,我做不到你那般坦然,对于爱我是自私地,既然全部付出我就要得到全部,无论用什么方法。至于师傅,不提也罢。”

楚墨愣住,没有作声。锦言半合着眼,自嘲地笑了笑,又说道,“放弃这天下,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地。但放弃若尘,我自然也做不到。我很苦恼,很困惑……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了心爱之人,可是我却不知如何去爱才是对……”

楚墨低低叹息一声,“不要想了,这些都不怨你,师兄现在带你进去疗伤。”

锦言虚弱地摇了摇头,“师兄,我不要紧,血莲……”

视线越来越模糊,若是不快些只怕连最后……

见他这样,楚墨只得狠下心,应答,“好。”

待子绾那边准备完毕,楚墨便抱着锦言进了屋,将他轻轻放进浴桶内,又让子绾去把夜尘迷晕后带过来。

锦言无力地靠在浴桶边,如墨的发丝就如海藻般在水中绚烂开来,原本清澈漂亮的眼眸也半睁半闭着,任由眼角的血珠一滴一滴落下桶内,而他只是认真的撕扯着手中的血莲。

血珠滴入水中,慢慢一圈一圈晕染开来,不到一会儿,鲜血便把原本清澈的水染成了红色。

子绾哭哭滴滴地抬着夜尘过来,锦言只冲他淡淡一笑,示意他不要担心。楚墨见此,将夜尘也一并放入浴桶,便拖着子绾出了屋。

走到门口时,楚墨又回过头望着锦言道,“锦言,三个时辰后,无论成功与否我都要带你去疗伤。”

锦言低头注视着怀中的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待屋内的人都出去后,锦言轻轻一笑,手指温柔地滑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若尘……”

锦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许久,好似要将他的容颜刻进脑中。

身子越来越热,皮肤也慢慢渗出一层密汗,锦言缓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将夜尘背过去趴在浴桶边,随即解开他的衣衫,慢慢倾身俯在他的背上,亲吻上那一道狰狞的伤痕。

细碎地亲吻,温柔缱绻。

片刻之后,锦言闭上了眼,苍白的嘴角微微翘起,忽然用力在原本的旧伤痕上重新咬裂开了一道新的伤痕,鲜血顿时从伤口缓缓流出。

锦言苦涩一笑,“真想吸干你的血,那样我就不用死了,可是我却舍不得……”

因为疼痛,夜尘微微皱起眉,轻哼了一声,依旧没有醒过来。

锦言轻搂住他,慢慢地说道,“我听师兄说了,说你吵着要离开,是吗?呵呵……”

“金月楼的事,你忘不掉,我也忘不掉,而你是恨,我却是爱。”

“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你?如果没有相遇,我与你又怎会有今日?回想当初,我不仅曾在暗处多次见过你,更曾派人探查过你,可都不曾动心过,甚至还让凤临月上奏让你来攻打绝一宫……那时的你,在我眼中就是一枚棋子,不轻不重,可生可死的棋子罢了……”

“然而初相识,你便保护了我几次。那日的那一刀砍在你身上,却落在了我的心上¨金月楼你对凤重娅说,为了我,与天下为敌又如何……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所以他的心乱了,他挣扎了,在取舍之间犹豫不决。

一边爱,一边伤害。

锦言轻咳了一会儿,低低道,“当我愿随你一起掉落百丈岩洞时,我便明白此生若再谈放弃你什么的,已是不大可能……其实你恨我也是应该地,我欺骗你那么多,还一直利用你……”

…… ……

额间传来了微热的灼痛感,怀中的人也低低的呻吟起来。

锦言微微地喘息着,抬手几次才转过夜尘的身子,然而模糊不已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朵妖异的莲花在夜尘白皙的背上渐渐绽放开来,红艳似血。

47、就此离去

原本一直守在外面的楚墨,侧耳细听了片刻,也不见屋内再传来锦言的声音,心中一惊,跟着抬脚进了屋子。

房门被推开,幽幽莲香扑鼻而来,飘散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浴桶内的二人看样子已经昏迷过去,但却依旧紧紧地抱在一起。

楚墨轻叹口气,心情复杂地上前分开二人,随即将夜尘交给了子绾,而他则抱着锦言去疗伤。

******

那日后,夜尘整整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

兴许是昏迷的太久,这回夜尘醒来后,反而安静至极,神情也恢复最初的淡然。

见他喝了些粥,精神看似也不错,一旁子绾便开口问道,“尘哥哥,你可有那里不舒服?”

夜尘微摇了摇头,笑道,“大约是睡得太久,身子有些酸罢了。不过你们这绝一宫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好端端地也能让人昏睡这般久。指不定那次合上眼,就再也醒不来了……”

闻言,子绾神情古怪的瞥了他一眼,轻哼道,“尘哥哥,你放心吧,待会儿我便送你下山去。”

夜尘一怔,随即淡淡的应了一声,接着便没再说话。

“还有……如果以后你想子绾了,你就让人捎个信来,子绾就去接你上山来。”子绾垂着头,凝视着手中的空碗慢慢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淡淡地忧伤。

“这么久以来谢谢你,子绾。”夜尘温和一笑,柔声道,“你要不要考虑随我一起走?”

子绾想了一会儿,拒绝道,“锦哥哥在那,我就在那。”

夜尘理解地点点头,慢慢抬手放在小腹上,小声问道,“锦言回来了吗?”

如今细细回想前些日子的反常,夜尘心中虽然还不敢肯定,但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种可能……

也许是真的有了……

或许应该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愿意放弃一切随他走,那无论上天下地,他都会继续宠着他,爱着他,护着他……

但前提是,他愿意放弃。

子绾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一板一眼道,“回来了。不过锦哥哥说,他不会再躲着你,也不会阻拦你,但你不可以找他。”

夜尘面上一僵,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话,既然不躲,干什么不让他去见!

躲也是他,不躲也是他,这算个什么?

思索片刻,夜尘起身咬着牙道,“今日,我还非见他不可了。”

子绾轻哦了声,也未阻拦,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慢慢地笑了出来。

******

在门前站了许久,夜尘终于下定决心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房中光线昏暗,夜尘朝里望了一眼,唤道,“锦言……你在不在?”

“站住……”

一道轻柔甚至有些冰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夜尘立即乖乖顿住,愣愣地望着屏风后面,却只能模糊地看到个大概。

熟悉的声音,如今却带着些许的冷漠疏离之意。夜尘就这么直直地站着,锦言也没再说话,一瞬间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地叹息,耳旁再次响起锦言的声音,“你这又是何必呢?如今这样,不正应了你的要么?”

夜尘微微皱眉,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唤道,“锦言……”

“……”屏风后又是一叹。

见他这样,夜尘也突然叹了口气,提醒道,“锦言,莫要皱眉,若是眉间有印记就不好看了。”

果不出他所料,话音一落,那人虽没说话,但却抬手抚上了额间,手指好似还轻轻地按压了一下。

夜尘心中有些欢喜,是否锦言心中也是和他想的一般,是否他们真的还有回转的可能?

然而眨眼之间,他这一幻想也就破灭了。

“我要走了。”

“……自己保重。”

“以前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不太记得了。”没有丝毫地犹豫。

夜尘无声笑了笑,心中渐渐忍不住悲哀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缓声问道,“锦言,我不恨你,那你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随我一起走吗?”

卑微地问出这句话后,夜尘也茫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期望得到什么答案,或者得到什么答案才算好。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依旧是冰冷的声音,夜尘深吸一口气,轻声喃喃问道,“是吗?那你……喜欢过我吗?”

会喜欢我们的孩子吗?会高兴吗?

锦言嘴角一勾,却是一抹冷笑,“没有。”

简单又绝决地两个字,却如一把利刃划在心头,夜尘没再说话,也没再停留,转身默默离开了,修长的身影显得落寞又孤寂。

随着他的离去,锦言也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而出,却混着褐色的药汁。

目送夜尘离开后,楚墨缓步踱入锦言的卧室,来到床边,道,“在此之前,我的确反对你与他在一起,但那也是因担心他会坏了你的大事。而如今你这般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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