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模样,这会看他主动亲近某人实在是一大奇闻,顿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四周私语不断
。
旁人的闲言碎语并不影响这边偏安一隅的清净,胡耘皓是听之任之不放在心上,而何夕是太过紧张完全察觉不到。
就在这时,一团粉嫩的色彩忽然朝他们逼近,一下子就从后方搂住了何夕的颈项,一直在怔愣发呆的何夕差点被吓得从
椅子上跌下去。
“小何叔叔!”来人清脆悦耳的嗓音很是熟悉,何夕缓下急促的呼吸回首一看,看到了一张娇俏可爱的笑脸。
“娉婷,你怎么忽然从这里冒出来,吓了我一跳。”何夕见到是熟人就放松下紧绷的精神,展颜一笑。
笑得一脸灿烂的柳娉婷见何夕确实被她吓着了,也就心满意足的坐在了一边,闻言举起手里的数码相机挥了挥:“我身
怀特殊任务,专门来充当摄影师的。”其实就她这么个小丫头能拍出什么好照片,不过也就是柳娉婷贪玩找个借口出来
乱逛罢了。
何夕顺着她手里的相机仔细一看,看清楚了柳娉婷身上穿的衣服,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柳娉婷邪恶的笑了笑,很臭美的站起来,让何夕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个仔细,得意洋洋的翘着小鼻子:“是不是没想到这
身衣服穿在我身上那么好看啊?”
要不是趁着她姑姑结婚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cosplay的衣服到处跑啊,要是换成平常天,她绝对会被她爸掰断腿
的。
何夕看着柳娉婷身上那套粉白蕾丝相间的蓬蓬裙只觉得额间青筋直跳,这个订单当初是他接手的,设计图也是他操刀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成品居然的穿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要是柳晖知道是他做了女仆装给他的宝贝女儿穿会不会顾不上婚宴跑来砍死他啊……
一想起柳晖暴跳如雷的样子何夕就不寒而栗,要不是答应了柳嫣观礼他真的很想立刻就离开这里。
胡耘皓安静的看着何夕与柳娉婷详谈甚欢的热络模样,默默的喝着热茶并不去搭话,倒是柳娉婷现完宝了才发现何夕旁
边坐着的人居然是胡耘皓。
柳娉婷眼前一亮,故技重施的往胡耘皓身上一扑,被早有准备的胡耘皓稳稳地接住抱坐在腿上,兴奋的拉着身上让人眼
花缭乱的大蓬裙展示给他看:“皓叔,我好喜欢这件衣服,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她垂涎这件衣服好久了,可惜柳晖觉得穿这种袒胸露背奇形怪状的衣服伤风败俗一直不肯给她买,所以她才会撒娇让胡
耘皓买给她,否则等她存够钱买了也只有被扔进焚化炉的命。
“我跟你爸协商,如果下次期末考你能保持前三的水准,衣服就让你留下;如果不能,那么你的零用钱就消减一半,这
件衣服也要扔进垃圾桶。所以,丫头,好自为之了。”
柳娉婷刚出生时他第一次抱着她,软嫩的婴儿伸着细小的手指轻轻的勾着他的食指,那份柔软至今难忘。再加上他与柳
晖是过命的交情,对这小丫头的宠爱比起他亲爹来说也不遑多让,所以柳娉婷与他一直很亲昵可以说他就是她的有求必
应屋。
可是他与柳晖彼此都有长辈间的默契,孩子宠归宠,娇惯的太过却有害无益,所以对于柳娉婷偶尔的任性也会让她付出
相应的代价来换取。一味的给予只会教出个败家女,那是他们都不愿见到的事。
一听到胡耘皓的条件,柳娉婷就长长地舒了口气,得意洋洋的翘着小巧的鼻子,道:“期中的时候我可是全班第一,要
保持前三简直轻而易举。”她打小就聪颖,也从不因为是个动漫迷而荒废学业,虽不能夸口说全校就她顶尖,可是她在
班里却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学生。皓叔真是疼她,居然都给她找好退路了。
胡耘皓点了点柳娉婷的鼻尖,淡淡的笑着:“谁说是全班前三了?我跟你爸说好的是全年级前三。”虽然柳娉婷学习成
绩一直都不错,可是在他们那个尖子生遍地的学校里,想要保证挤进全年级前三名还是需要加倍努力的。
“啊?不会吧?”柳娉婷哀嚎。谁不知道每次年纪前三都被一班那几个书呆子包圆了,现在让她去争那一杯羹简直是要
了她的命。先不说办不办得到的问题,单就时间上来说也有不小的麻烦。要是她把时间都拿去读书了,那她的每月新番
怎么办啊?她的动漫周刊怎么办?她的漫迷论坛怎么办?泣~~
看着柳娉婷泫然欲泣的沮丧小脸,胡耘皓拍了拍她的额发:“想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用等值的东西来交换,用期末成绩
换你的衣服,说起来还是我和你爸亏了。”
原本穿上漂亮女仆装的好心情已经消失殆尽了,柳娉婷从胡耘皓腿上蹭下来,埋怨的嘟着嘴:“皓叔你太腹黑了,点都
不疼我,不理你了。”说完转着她的粉色小蕾丝一溜烟的跑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胡耘皓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啜饮着。
一直坐在一边默不吭声的何夕犹豫了许久才嗫嚅着开了口:“古月胡先生,娉婷好像很生气,你们,没事吧?”显然,
柳娉婷临走前那个充满怨怼的小眼神波及到了无辜人士,何夕很是担心,脸色都白了几分。
没想到何夕会主动跟他搭话的胡耘皓有些诧异的扬眉,轻轻地搁下茶杯:“等那丫头气过了自然就好了,没关系。”
“哦。”冲动询问后马上就偃旗息鼓,这就是何夕的作风。
第四章
胡耘皓是本市的传奇。
这年头能被人称为传奇的人要么是英雄,要么就是枭雄。比起前者的受人尊敬,后者显然更备受推崇。毕竟英雄这条正
义的羊肠小径不好走,清水难容锦鲤。还不如随大流搅乱污水趁机分一杯羹的好。
本市人人皆知,胡耘皓十五岁时就孤身一人从农村踏入城市,从满身油腻的修车小工到如今身价不菲的凌皓国际老总,
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单就这份资历来说,胡耘皓的成功确实充满了传奇色彩,也让许多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对这座花花
绿绿的大城市满怀憧憬与向往,渴望成为第二个胡耘皓。
可是许多知晓胡耘皓发家史的人都清楚,当年要不是因为胡耘皓卖妻求荣也不会成就如今这番霸业。在这座权钱说话的
地界里,泥腿子出身的穷小子能白手起家到达现在的地位,不用卑鄙手段单打独斗,说出来谁信?
当年还只是个高级技工的胡耘皓凭借着将美貌年轻的妻子送上了老总的床,一步一步爬上了公司的高层,更甚至在几年
内就踢掉了上司成为了整个企业的实际掌控者,戴着绿帽子登上了常人无法轻易到达的位置,这般下作的手段和心计着
实让人心颤,也让好事者诟病不休。
更让人诧异的是,就在胡耘皓成功翘掉上司成为老总的第二天,他就将名下所有股份悉数抛售一空,彻彻底底的与这间
成就了他的公司断的一干二净,之后通过旁人的协助涉足了当时还并不景气的房地产,用手上所有的钱盘下了一栋乏人
问津的大厦改建成高档写字楼转租出去。
知道的人都觉得胡耘皓肯定是疯了,放着好好的汽车公司不要搞这种破釜沉舟的冒险事,一时间讥讽嘲笑的人层出不穷
,简直将胡耘皓当成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不过谁也不曾想到半年后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招商优惠政策,优厚的条件激起了不少外地的权贵富商纷纷来此地设立子公
司,一时间楼市价格跟着水涨船高。胡耘皓盘下的那栋大厦更是因为挨近了政府,地段绝佳,成了众人争夺的抢手货,
只是短短几个月就将改建的小单元写字间租售一空。胡耘皓仅仅凭借着这栋大厦的租金愣是捧走了当年最大一桶金,让
那些坐等笑话的人们瞠目结舌之余也嫉妒的眼发红。
之后几年,胡耘皓并不安于现状,在坐稳房地产龙头老大的宝座后将视线投向了医药业,投资了药厂,注资了医院,心
安理得的干起了稳赚不赔的医疗事业,等到旁人惊觉时,他已经成了本市商圈中不容小觑的霸主。
随着胡耘皓的家底渐渐从殷实走向豪富,当年那些对他知根知底的人也跟着讳莫如深起来,关于他的流言也逐渐淡了,
毕竟如今的胡耘皓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而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宁可得罪人也不能得罪钱,谁也不想
因为说错话就被胡耘皓断了命脉捏死在掌心里。
不过即使外界再把胡耘皓传的神乎其神,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一样需要休息,需要经历五谷轮回,至少他的身体需要正
常的生活才能保持他机械式的工作。
看不下去某人大周六的还自虐式的埋首工作,柳晖从十一点不到就已经抵达胡耘皓的办公室催促这位忙人出门用餐,可
惜直到时针已经接近一点时这顿午饭还未能成行。
放任柳晖聒噪的催,胡耘皓依旧淡定的运笔如飞寄情于工作,丝毫不觉杂音刺耳。
“我说耘皓,你到底还要忙多久?我快饿死了。”上个星期他就跟胡耘皓约好了今天吃饭,连位置都订好了,可是偏偏
事忙的贵人现在还伏案桌前,独留他一个人腹如雷鸣,饿的眼睛都泛出了绿光。
胡耘皓手上的动作不停,百忙中抽空给了柳晖一瞥,淡淡道:“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着。”
“然后等你来结账是吧?”听出这位仁兄的未尽之语,柳晖不顾形象的将手撑在胡耘皓宽大的书桌上死死地瞪着他。“
公司少你一会又垮不了,人是铁饭是钢,不按时吃饭怎么能行?走,先去吃了你再回来接着忙。”他最受不了这人工作
狂的样子,还真当那些厚的压死人的文件是自家媳妇儿啦?搞那么亲热。
柳晖毫不客气的抽出胡耘皓攥紧的笔,拽着人就往门口去,浑然不顾胡耘皓紧皱着眉满脸的不悦。
赚钱固然重要,但是也得把健康摆在第一位。枉费这人还是做医药的,自己的身体都不知多加注意。柳晖一直都以胡耘
皓的大哥自居,所以对于他的放纵也是气闷心头。
看着柳晖紧抿着唇比他还难看的脸色,胡耘皓松开眉头,妥协了,“好歹等我拿件外衣再去吧。”
柳晖一听,立马松手让人进屋拿衣服,脸色也缓和下来,与胡耘皓结伴进电梯时还是忍不住嘀咕:“今天这家店很不好
订位置,我打电话都延后好几次了,要是一会吃不到我才呕。”
胡耘皓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任由柳晖将他带往那个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私家餐馆满足对方的饕餮之
欲。
趁着周末兄弟们都有空闲的时候,闻跃冬联合卞毅一大早就将何夕从家里拖了出来,吃了早饭就一路直奔公园而去,在
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们的队伍中混了一阵子就结伴去爬山。
精神十足的上山去,跌跌撞撞的下山来,三个人都体力不济,自打工作之后他们都成了温室里圈养出来的白斩鸡,学生
时代保持的好体力早就被繁忙的商务生活消磨殆尽了。
“渴死我了,冬子你包里的水呐?拿出来,拿出来。”卞毅满头大汗,嗓子眼渴得直冒烟,毫不客气的就去翻闻跃冬的
裤子兜。
一掌拍开卞毅在他敏感部位不文明的骚扰,闻跃冬拧着眉,“你自己不是有瓶美年达吗?先喝完再说。”
卞毅苦着脸说:“口渴喝甜的太难受了,我要喝你的农夫山泉。”
闻跃冬看着又黏糊上来的卞毅就一脚踹过去,“少来,你看小何夕就没你那么多屁事。”
卞毅锐利的眼刀朝何夕飞过去,何夕捧着一瓶水晶葡萄正喝着,察觉他的怒视无辜的看着他,半晌从另一边裤兜里摸出
一瓶小号的娃哈哈递给卞毅:“那个,我这还有瓶这个。”
卞毅立马喜上眉梢,乐呵呵的接过来,一口气咕嘟咕嘟灌完了一整瓶水,大咧咧的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闻跃冬一阵皱眉,这把年纪的老男人了还这般不检点。一边在心里腹诽着手里也没闲着,把兜里早上从果盘里摸出来的
三颗糖掏了出来,顺手给了何夕一颗,自己独吞了两颗,挑了个夹心太妃就含在嘴里吧唧,望着卞毅满脸不屑。
年过三十的人,老大不小了,还那么不成熟,啧。
卞毅扔完空瓶子回来一看,闻跃冬跟何夕都鼓着个腮帮子美滋滋的吃糖,就他没有,这下不干了,立马去抢闻跃冬手里
那颗。闻跃冬死活不给,眼疾手快的剥了糖纸就把剩下那颗糖含在嘴里,故意吧唧嘴,气得卞毅脸红脖子粗的。
“你……你……你……吃独食,你……你……你……不厚道!”卞毅拧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我……我……我……就吃了,你能拿我怎样?有种咬我撒。”闻跃冬嘟囔着嘴巴,话说的不利索还是要顶上几句,这
是他跟卞毅之间另类的感情交流。
“噗——咳咳咳——”一旁隔岸观火的何夕正闷头笑,谁知道乐极生悲就被呛着了,顿时咳的昏天暗地。
闻跃冬和卞毅一看,也顾不上斗嘴了,赶忙给他拍背递水,伺候老佛爷似地前后忙活着。
等到何夕不咳了,他们也闹够了,此时发现不明真相者围观的视线才惊觉刚才幼稚的打闹丢人了,三个人赶忙收拾残余
灰溜溜的出了公园,改道去商业街溜达。
按理说逛街一般都是女士们喜好的业余活动,男士则是跟在后边拎包兼扛货的标准配备,但是这个道理放在闻跃冬三人
组上却截然不同,这三人每个季度都会固定约好时间大规模大片区的逛街,其热情劲比起脚踩高跟鞋的女士们更加高涨
。
论原因,追根究底就是出在何夕身上。对于一位曾经创下一个月未下楼一步的自闭人士来说,最好的改善办法就是将其
拖出门来压马路。就这么天长日久之后,本来并不热衷于这项大众运动的三人想要对逛街反感都没办法了。
有句话说的好,既然不能改变生活,那就享受生活。所以,眼前的情况就是,闻跃冬及卞毅在一个连着一个的男装店里
逛啊逛,小何夕就在试衣间里换啊换。
看人换装的乐在其中,被迫换装的人无可奈何。
等到唐斯的索命连环call到来的时候,何夕已经被鸡妈妈似地两人折腾的出气多入气少了,不过战利品也着实很可观,
三个人肩并肩走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一座移动商铺,手腕上怀抱里都是无数的衣服袋子和巨大的超市环保购物袋。
“你们在哪儿呢?”知道他们三个大清早就出门爬山了,唐斯也没想着催,反正他自己也有点事要处理,就想着到了中
午点的时候再联络,可是左等右等眼看着都快一点了电话还没动静,他就忍不住寻人了。
“我们刚逛完北京华联,你在哪?”手里抱着的两个大袋子又下滑的趋势,卞毅还得接电话,顿时手忙脚乱的找不着北
。
闻跃冬和何夕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他们俩手里也一大堆东西,腾不出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卞毅以一个极其艰难的姿
势接着爱心电话。
“那正好,你们来时代广场这边吧,我马上开车过来。”他们几个人许久没聚了,今天特意邀约一起吃午饭的,位置就
是那家卞毅垂涎许久的私房菜馆。萧硕已经前往占位了,就等着这三个悠闲逛街的爷。
“恩,好,我们到了给你电话,衣服要掉地了,我先挂了啊。”卞毅大汗淋漓的挂了电话,总算是把那几个大口袋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