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美少年天师大战人面疮+番外——米利蓝亚
米利蓝亚  发于:2013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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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忠孝复兴站,要从地下的捷运转往高架的捷运路线,其中要经过一道很长的电扶梯,带着侯夏生往前走,楚闻喜对他介绍了一番,在出了车厢后,他们的手又交握起来,已经习惯牵着对方走,楚闻喜也懒得去管别人的目光。

侯夏生说:「很长的电扶梯?」

「对,超长的。」楚闻喜笑道:「快到了,等下转弯你就会看到了。」

走没几步路,眼前就立刻展现四条真的非常长的电扶梯,楚闻喜停下脚步,让侯夏生能够看一下,而四周的行人来去匆匆,非常快速的绕过他们两人。

「很长吧?我记得我以前第一次搭的时候真是被吓到了,以前这边也出过几次意外,不过搭久也习惯了,还满好玩的。走吧。」带着人继续往前走,楚闻喜突然感觉手被握了握,他疑惑的往后看去:「怎么了?」

「……没什么。」侯夏生撇开目光,低声道:「走吧。」

「喔。」不明所以的继续往前走,踏上电扶梯后,为了安全,他本要放开侯夏生的手,却发现对方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你怎么了?」站在上方,楚闻喜疑惑的转身,看向侯夏生。

「没有。」美少年——楚闻喜觉得自己比较喜欢这样称呼他,总之美少年闭起了眼,很酷的回答着,但是有些发白的脸色却泄漏了一切——楚闻喜想起来了,侯庙公曾经说过的话。

「那个、我记得你有惧高症?」忍不住语带笑意,握紧着侯夏生的手,楚闻喜问。

「没、有。」侯夏生还嘴硬的不肯承认。

「那你放开我的手睁开眼睛看看?」这样的美少年真是、真是太可爱了,楚闻喜忍不住坏心眼的想要欺负对方一下、真的只有一下下而已啊,三太子别在晚上来我梦里骂我……谁叫你的义子这么可爱……

「……」侯夏生别扭的睁开眼,脸颊鼓了起来,却没有放开楚闻喜的手,他声音低哑的道:「……只有一点点怕高,两层楼高以上的地方会有点、那个……这么长的电扶梯我也没搭过,很不习惯……」

「喔……」楚闻喜笑了,他一笑,美少年就露出委屈无辜的表情,像在控诉他怎么可以这样笑,让他看的好想要把对方抱起来揉搓,太过分了,这么可爱不行啊。

发现自己又心动起来,楚闻喜有些狼狈的把目光别开觑看着对方:「没关系,我牵着你。别怕。」

「……才没有怕。」美少年还在嘴硬,耳朵红通通的像是红色的贝壳一样可爱,「只是不习惯……」

「好、好,不习惯。」楚闻喜笑出声来:「不习惯……噗……」

侯夏生撇过头,哼了一声。

等到了电扶梯的终端,楚闻喜小心的带着对方向前走,一边走还一边有些优越感的叮咛道:「别往后看喔,真的很高。」

侯夏生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握紧着他的手,像在表示不满一样。

最后两人换乘到木栅线,楚闻喜在这时才搞清楚原来当年叫作木栅线的线路已经改名叫做文湖线。

在车厢内,两人又一路无话,文湖线一路上没什么好介绍的,楚闻喜只跟他说了一句,这边终点站是到台北动物园,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侯夏生刚刚被取笑后,就一直鼓着脸,不过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没放开,楚闻喜见他那样,不觉得讨厌,只觉得可爱到让人快要受不了。

后来快到充满「名胜风景」的辛亥站时,才终于勾勾他的手说道:「你知道等下要经过的这站,有很多特别的风景可以看吗?」

还鼓着脸的侯夏生疑惑的低下头,看向他。

「你等下注意窗外。」楚闻喜笑道,侯夏生乖乖的看着窗外——过不到两分钟,辛亥站渐近,而越近辛亥站,侯夏生鼓着的脸也跟着消了下来。

美少年看着捷运站外头满山遍野的「景致」,愣了一愣道:「……好多坟墓。」

「对啊,很惊人吧,都是坟墓喔。这可是这边特殊的景致。有没有被吓到?」楚闻喜说道:「辛亥捷运站旁边的这几座山,以前是公坟,所以有很多坟墓。很特别吧。」

「……没有被吓到。」侯夏生眨眨眼,「不过刚刚过完隧道时,突然有很多脸贴在窗户外头看着我们,我有被吓到一下。」

「……」这下换楚闻喜无言了。

楚闻喜又惊又诧瞪着车厢玻璃窗,上头很好、很干净、看着外头极为清楚,没有什么人脸不人脸的贴在上头;但光是想像那片光洁的窗户上头贴着什么满满的人脸……他就一阵发毛。

生平没有怕过什么鬼怪,也一向自认胆大,这样的楚闻喜头一次觉得自己被吓到了。

车厢渐离辛亥站,这段时间内,楚闻喜一直紧紧握着侯夏生的手不敢放开,等到下一站近了,他才敢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嘛?」

「嗯?」侯夏生歪头。

「就、刚刚说窗外都是人脸那个……不是吓我吧?」有些怯怯的问道,楚闻喜自觉自己也是个普通人而已,那种什么恐怖恶心不属于常识范围内东西还是别沾染碰到比较好,虽然他手上已经有了一个够恶心的人面疮了。

他多年来一直都是个跟灵异、鬼怪完全没有关系的麻瓜,他也不想要在这之后尝尝变成魔法师的滋味,某方面来说,楚闻喜是很有自觉自己这个人限度到哪里的,他喜欢坐在电视前面吃鸡排配鬼片,不代表他喜欢在现实中跟鬼怪近距离接触玩什么灵异第六感。

「是真的。」侯夏生盯着楚闻喜看了好一会,看到他都要头皮发麻起来,才微笑回答。

是真的你还笑!楚闻喜心情复杂的问道:「你不会觉得很可怕吗?」

「不会啊。更恐怖的我也看过。」侯夏生说得淡然,那张漂亮过头的脸又靠近楚闻喜,清亮的声音柔柔的说道:「放心,他们没什么害处,一般人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而且……」

「什、什么?」眼见侯夏生越来越近,楚闻喜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跟他脸贴脸,只得退了又退,但他站在靠在车厢门的那块,根本没多少地方可退,要再退已无路可退,逼得他差点想大喊出声别再靠近了!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侯夏生说,然后轻轻地摸了楚闻喜的脸一下,俊美又带着微微稚气的脸上,是真诚且认真的表情:「不用怕。」

这么自然的甜言蜜语是怎么样!楚闻喜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他哑口无言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到冒泡的天然帅乩童,心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好气好笑,情绪复杂到他想要拿头撞过去:「你、你……」

可恶他如果再年轻个五岁、没有受过江宁的创伤,现在大概马上就掏心掏肺爱死这个混帐小鬼了。

「嗯?」天然帅乩童还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眨着眼,像是不知道自己带给对方多大的震撼。

「……笨蛋!」看着对方那样,楚闻喜胀红着脸,恨恨的骂了一声,拖着侯夏生冲出车厢外:「到站了啦!」

侯夏生被拉着走,有些呆愣的看着楚闻喜红起来的耳根,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而楚闻喜左手上头那个被绷带缠住小手跟嘴的人面疮,正气愤的瞪着眼睛嗯嗯啊啊哼个没完。

若要简单翻译江宁嗯嗯啊啊哼,大意就是:「你们两个太过分了!不要一直在我面前调情!正视一下我的存在好嘛!」

******

走出捷运站,楚闻喜心绪仍未平定,着实不敢再跟侯夏生多说两句话,不得不承认刚刚对方简单的两句话,就将他整个人弄得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心都飞荡起来。

他现在整个人就呈现一种花痴的状态,嘴角的笑一直掉不下来,楚闻喜真想打自己一两个巴掌看看会不会好一点;更何况现况容不得他这样乱发花痴,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江宁弄回去!

逼自己想着这个主要目的,楚闻喜大步跨着向前行,不管后头那个被他拖着小跑步弄得他很花痴的酷少年,拦了一辆计程车将人带了上去、报上江宁家地址后,就转头看着窗外。

而做完这一串举动后,楚闻喜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幼稚,简直就像个在青春期刚初恋的蠢小鬼一样幼稚愚蠢,被人稍稍逗弄下,就做出夸张的反应……但他一时又找不到好的应对方法。

侯夏生倒也安静,楚闻喜不说话他也不多话,就乖乖的坐在一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很乖顺的贴着他坐。

「那、个,你坐过去一点,位置很大啊……」那贴近的身体让楚闻喜的心跳更加不稳起来,更加的没办法把思绪投入在弄走江宁这件事情上,他转过头,低叱着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跟他贴得这么近的侯夏生,明明位置很宽敞干嘛要跟他贴得那么近……

侯夏生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只是表情酷酷的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时不时的眨动两下,十分无辜。

两人就这样对看了好一会——最后,在到达目的地下车前,楚闻喜没再要求对方第二次。侯夏生也没有坐远一点,他们就这样贴紧着彼此,坐到车子停下为只。

楚闻喜只是在跟侯夏生对看二十秒后,狼狈的转开头。

有种莫名其妙输很大的感觉,楚闻喜想。

输,超大。

(22)

从捷运站搭计程车到达江宁家,车程并不长,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

江宁家位在一块傍山依水独立的新兴住宅社区中,等到下了车,眼前独栋的三层楼房看来十分的豪华,设计独特建材就算他不懂也觉得看来很昂贵高级,庭院更是花草繁盛看来有精心照顾过,甚至还有个小喷水池,楚闻喜看着眼前的房子,内心感到复杂。

江宁大他三岁,是研究所的学长,在校成绩虽然不错,但后来的工作却也没有找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顾颐然愿意嫁给他,给他一个总经理当,他现在大概也没有什么钱。

如果江宁没有顾颐然,现在一定买不起这样一栋的房子。江宁家虽然还算富有,但他还有另外几个哥哥,比他争气不少,江父也因为他是双性恋对他感到失望,并不照顾,江宁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吃穿用度比其他兄弟短少了点。

而现在台北,随便一栋好点的房子动辄几千万几亿跑不掉,地价物价坑人的恐怖;如果他们还在一起,这些东西,绝对是从前的江宁现下享受不到的。

看着眼前明摆着没钱买不到的豪宅,楚闻喜觉得人生也不过是这样现实残酷;有的人愿意为了爱情放弃面包,有的人为了面包宁愿放弃爱情,有的人两边都想要,有的人想要却什么也得不到——说到底,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呢?他也不知道。

他低头看着江宁,手上那个人面疮正挣扎的厉害,想来是一路漫长的车程闷坏了他,看着那曾经那么熟悉的眉眼,又想到等等要去面对对方的妻子、外遇对象,想起过去曾经种种,真是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楚闻喜一口气就禁不住的叹了出来。

「好烦……」他低喃一声,又叹口气。

这期间,侯夏生一直站在他旁边,握紧着他另一手不放,并不多话,任楚闻喜站在那边看着江宁家久久不动,他也跟着久久不动。

可楚闻喜一叹气,他就动了。

「不可以随便叹气。」美乩童皱眉,十分认真道:「这样不好。」

他这样认真,反而让楚闻喜想笑,他也知道常有人说叹气不好,尤其是老一辈的人特别在乎这些,他以前爷爷奶奶在世时,只要叹一口气被会纠正、叨念,可他没想到侯夏生这样一个年轻人会在乎这些。

见楚闻喜的表情,侯夏生又说道:「吸浅浅的气,却叹那么大一口气出去,身体的气会弱,气弱了,身体跟运气都会差的。」

楚闻喜听他说得一愣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侯夏生接着说道:「而且你别想太多,有我陪你,别担心。」

……这小鬼。楚闻喜更呆滞了,他觉得侯夏生真是、真是太犯规了,可以这样接二连三的丢球出来吗?他快被再见全垒打到要投怀送抱进去对方怀里了。

真是、太过分了这家伙……几乎是仓皇的转过头,楚闻喜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迳自道:「我按门铃了!」

见楚闻喜那样,侯夏生只是淡淡笑着。

门铃才响不到一会,就有人回应,声音不是顾颐然的,楚闻喜报上姓名,电动的大门就开了。

「楚先生,请往这边来,夫人等你很久了。」才踏进庭院内,就有女佣慌张的出来迎接,对方似乎没有想到他们是两个人来,一见到侯夏生又愣了下,脸都红了起来。

夫人啊……听着这称呼,楚闻喜原本向前的脚步停了下来,禁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笑,那女佣就更慌乱了,看来年纪不大的年轻女佣站在那边不知所措的摆动着手,战战兢兢问道:「抱、抱歉,怎么了嘛……」

哎,这一切真是荒诞的莫名。

止住了笑,楚闻喜转头看向侯夏生,对方正定定的看着他,还紧握着他的手——那一瞬间,莫名的,楚闻喜觉得心中好像有股温暖的力量。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错觉呢?他不知道。但那是侯夏生给的吧,虽然他们才真正认识不久,虽然他不能明白对方为什么愿意陪着他来,但是,现在侯夏生是陪着他的。

「走吧。」楚闻喜说。

「嗯。」侯夏生浅浅的笑着,握紧他的手:「走吧。」

******

踏进豪宅内,顾颐然已经等在那里。

虽然只有五年多前见过几次,但对方是楚闻喜永远不会忘记的人。

她还是一样的漂亮,顾颐然并没有拥有很精致的美貌,脸也有些圆,但她胜在眼神明亮,皮肤白皙,也善于保养装扮自己,她本身更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令她整个人看来颇有韵味。

虽然过了五年,但女性一向比较会保养,她看来跟五年前并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可能因为要照顾江宁,所以有些憔悴。

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年轻人长相俊俏,但也看来憔悴疲惫。

「楚先生。」穿着套装,画着精细的妆,顾颐然一见楚闻喜,彷佛见到救星一般的拥了上来:「太好了,你来了。」

她边说,边要握住楚闻喜的手。

「顾姐姐,就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顾颐然身旁那位年轻人,也跟着过来,吓得楚闻喜一退。

那年轻人很激动的冲近,楚闻喜被吓得退了好几步,却还是被抓住手臂,那名年轻人凄声道:「楚先生!求你救救阿宁!」

「哎呀,小柯!」顾颐然也被吓一跳,她抓住年轻人的手腕:「等一下你别急。」

「顾姐姐,不急不行,阿宁要不行了……」年轻人都要哭了出来,他扯着楚闻喜就要拉着人往二楼跑:「楚先生!快点!」

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戏?楚闻喜大窘,不明就里的被拖着,那年轻人长到高大,还比侯夏生高了一个头,力气大的惊人,他一扯,人就被他拖着跑。

楚闻喜慌的叫了出声,想要挣开来却又一时挣不开:「等下、等下!」

「先放开他。」一旁的侯夏生不知怎么做到的,突然上前伸手对那年轻人一拧,就把对方退了开来,然后他手又一动,就将楚闻喜护到身后:「别动手动脚的。」

那年轻人一被推开,就退了好几步,他像也不清楚自己怎么被弄退了,整个人就呆站在那边,好半晌才含泪呐呐道:「我、我……」

「呃……」楚闻喜躲在侯夏生身后,有些战战兢兢的问着:「不好意思,这位是?」

「好了,小柯你冷静点。」顾颐然也有些慌张,她忙安抚着那年轻人,又边跟楚闻喜说道:「抱歉,楚先生,小柯有些急了,那个、江宁今天状况又差了一点,所以他……」

那位被叫小柯的年轻人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道:「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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