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美少年天师大战人面疮+番外——米利蓝亚
米利蓝亚  发于:2013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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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楚闻喜苦涩的一笑,有没有搞错,居然要这家伙安慰、同情自己,他抹抹脸,要江宁闭嘴。

「闻喜,别这样嘛。」江宁嘟起嘴来,「其实啊,虽然我很舍不得啊,但是啊,那个啊,我说啊,那个小子啊啊……」

「一直啊啊啊你是怎样!」楚闻喜怒了,听对方讲话他本就不耐,现在又在这边怪模怪样的,让他更生气,什么哀愁什么难过都被对方给气跑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现在没有屁股可以放屁啊!」江宁还在理直气壮,「你这样是强人所难!」

「不要给我开这么没水准的玩笑!」

「哎哟好啦好啦不要捏了,闻喜痛痛……」

「痛你个大头!」

「我的小头现在就被你捏到好痛嘛……」

「……」楚闻喜无力了,为什么他要跟这家伙做这种比国中生还不如的幼稚对话,他捏着江宁怒道:「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啊啊好痛喔——」江宁眼泪都飙了出来,他喊着:「痛死我了——闻喜——人家是要说——你也心动就接受嘛——虽然我很舍不得……喔喔好痛好痛别捏了……」

「……你说什么?」楚闻喜一怔,手放了开来。

「我说,闻喜你就跟他在一起又不会怎样。」小人面疮抚着脸,鼻子跟脸颊都红通通的:「为什么要这么犹豫?那小子长得不错你又分明心动了,就在一起嘛!你以前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啊,虽然我好舍不得,我的宝贝闻喜长大了……呜呜,算了闻喜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好了……」

「谁是你宝贝!」气得大骂,但楚闻喜的心中却不免因江宁的话一动。

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以前是怎样的人?

「闻喜是我心中永远的宝贝喔!」江宁眨眼,大言不惭道:「当初要跟你分手的时候我也很难过的……」

「你说话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好吗?啊,我都忘了你根本没这种东西。」冷哼一声,楚闻喜现在会相信江宁的鬼话一定是脑袋有病。

「闻喜。」人面疮又在可怜的眨眼:「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少委屈。」

看着他这样,楚闻喜益发冷笑:「委屈?」

「讨厌,人家才不跟你说。」举起两只小手遮住脸,江宁又在装疯卖傻:「人家要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

「你就守到死吧,没人想知道。」冷哼一声,楚闻喜不想在理他。但又想到对方刚刚说的话,心中一动,便有些忐忑不安的问着江宁:「那个,江宁。」

「嗯?」

「……我真的变了吗?」有些难以出口,楚闻喜看着江宁,觉得内心五味杂陈,居然要问这家伙……明明,在之前他才跟江宁说,一个人要改变很困难的;他什么时候变的?又变成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他自己都没有感觉?

「变了啊,变好多。」原本以为江宁又会胡言乱语,但他却难得的端起脸色,认真道:「你以前很勇敢、从不会逃避事情,我追你的时候,你一开始拒绝我,也拒绝的很直接,哪会像现在这样,连直接跟那小酷哥讲的勇气都没有。那时候我多喜欢你那样,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个性,好可爱啊,明明就是看起来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本来以为会很柔弱纤细之类的,但却比我还像个男人。」

江宁一副陷入往事,露出迷蒙的神情说道:「当然交往后也有点变了,你那时候很依赖我,相信我,而且处处为我着想……我曾经听人说过,恋爱会改变一个人,原本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看过你、看过其他人,却又能明白了……」

「说真的,我觉得你跟我对话时,比较像以前的你,你跟那个神棍相处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被哪边的孤魂野鬼附身呢,好不像我以前熟悉的闻喜喔……」

「……不像吗?」被江宁的话给冲击到了,楚闻喜垂着眼,看着这个曾经跟他最熟悉的人面疮。

他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被江宁一说,楚闻喜突然觉得,从前那样模糊起来。

「不像啊。」江宁挥着双手:「所以说,闻喜,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这样才是最自然的你!别理那个小神棍了!他年轻气盛,怎么会有我这瓮陈年好酒美味——啊啊别打别打别打——」

「好酒咧!你才是那个附我身的孤魂野鬼吧!」楚闻喜气呼呼的打着对方时,厕所门突然被敲了起来。

「楚,快到台北了。」是侯夏生。

******

「啊、好!等我一下……不对,我等下就出去了!你先回位置上吧!」楚闻喜一惊,太专注跟江宁谈话,居然都没注意到时间,令他更惊慌的是,没有想到侯夏生人在外头。

「好。」侯夏生顿了一会,才又说道:「我等你。」

温柔的声音彷佛一道清泉般的浇到楚闻喜心头上,弄得他心又一跳一跳,整个人僵在厕所中动也不敢动一下。

细耳倾听外头的动静,确认侯夏生真的离开厕所的楚闻喜叹了口气,一低头,他大眼瞪着江宁的小眼,一人一人面疮对看着彼此。

「吆呼,闻喜?」江宁眨眨眼,又眨眨眼,一副关切的神情:「你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揍了江宁一拳,痛得他眼花鼻肿的,楚闻喜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的,走出厕所。

回到座位上,侯夏生已经坐了回去,正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见他回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仍旧面无表情。

为什么可以一副刚刚没告白过的样子?那自己这么纠结到底又算些什么?楚闻喜在心底咕哝着,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无理取闹,但不知怎么的又希望侯夏生能够多表现一点。他真是一个贪心的人,一方面不想要回应对方的感情,一方面却又希望对方能够对自己好……他不想这么贪心,但真要贪起来的时候,怎样也克制不了。对于这般想法,楚闻喜都有些鄙视自己。

他真能这样下去吗?有些东西,一旦欠下了,就很难偿还,也很难忘记。楚闻喜知道这个道理。

他自己就经历过的,他跟江宁的过去……看,他不就这样,深深的深深的,记在心上,江宁怎样也还不了他。

将哭喊着不要的江宁又缠起来后,楚闻喜忐忑不安的说:「那个……」

「嗯?」

勇敢点,勇敢点,楚闻喜逼着自己抬眼,看向对方;他想,总有些话要讲明白的,你是个大人了,要勇敢,不能够一直逃避,这样子逃避下去,很不负责,人家都这么直接告白了,你不可以做个像江宁一样的缩头乌龟。

「我、我……很谢谢你的告白……」才一开口,楚闻喜就想鄙视自己了,什么叫作很谢谢你的告白!这是什么语法!楚闻喜你怎么了!

侯夏生有些惊讶的挑眉,但没回话,他只是耐心的看着楚闻喜,表情隐隐有些期待。

在那样期盼的目光注视下,楚闻喜的心跳又乱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过、我……我目前没有什么想跟人谈感情的欲望在,而且我说真的,你太好了,你懂吗?就我们年纪差了不少,然后我觉得你跟我其实不太合适……所以……所以……」

「没关系。」侯夏生突然一笑,那笑容灿亮的让楚闻喜眼睛都要痛到眯起来,他握住楚闻喜的手,恰好列车要停站了:「现在没有欲望,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不……」楚闻喜窘了,是这样解释吗?不是吧!

「年纪也不是问题。」带着楚闻喜下车,侯夏生口气愉悦道:「我爷爷跟奶奶差十九岁还是结婚在一起了。而且我二十一岁,也没差你很多啊。」

「什么,你爷爷奶奶差十九岁!」楚闻喜傻眼到只能被人傻傻牵着走,可下秒他更惊讶的喊出声来:「等下!等下!你说你几岁?」

侯夏生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二十一,快二十二了。」

「你不是才十八!」他还一直以为对方才十七岁快十八岁,明明就长得这么嫩,居然才小自己六岁,这有没有天理?害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美少年,原来用年纪来算的话已经是美青年了!可恶,皮肤这么好看起来这么稚气干嘛!这是诈欺——不对他也没骗自己,一直都是他自个搞错的……

「没有啊,我二十一。」侯夏生继续向前走,口气依旧很快活:「要从哪里出去?」

楚闻喜突然觉得有点没力,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知为何好想叹气。年轻人啊……该说年轻真好嘛……

而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颐然。

(20)

「等一下,我看下简讯。」拉了拉侯夏生要人停下,也趁机放开彼此莫名其妙又握到一块的手,楚闻喜无视对方又扁起来的嘴,疑惑的打开简讯一看:「呃……」

「怎么了?」好奇的凑了过来,侯夏生的俏脸就这样硬生生凑在楚闻喜旁边,少年——不对,青年的睫毛很长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惹得楚闻喜身体又是一麻,有些脸红的挪了挪身子。

「她说她将江宁转出院了,那个天师说要做法在医院不方便,叫我们去她家……」看着顾颐然传来的地址,楚闻喜觉得很麻烦,那边要去必须要转搭捷运,原本在T大医院的话,还满方便的,他都离开台北那么久了,捷运也多了好几条,现在一时要他转乘,还真是有些头痛。

「喔。」侯夏生不懂楚闻喜的困扰,只是点头:「那走吧?台北我没来过,路都不知道。」

一边说,还对楚闻喜伸出了手,意思清楚明白。

看着眼前像只在等着主人带出去散步的小狗侯夏生,楚闻喜的心又噗通噗通的乱跳了——可以不要再跳了吗?有些粗鲁的握住了美乩童的手,楚闻喜重重踏着步,向出口前进。

可恶,把你带去卖掉好了。楚闻喜在回头看见对方含笑的嘴角,忍不住这样想。

******

虽然离开台北五年多了,但是熟悉的街道也没有太大变化,出了高铁站,走没几步路就是改建了部分,但仍留有旧貌的台北捷运。

楚闻喜一路带着侯夏生走,虽然他们牵着手,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时时转头看一下对方;原因无他,侯夏生没走几步路就时不时被些什么小女生、美艳姐姐、普通OL、欧巴桑甚至是男的搭讪——够了这里是我熟悉的台北吗?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看到两个男人牵着手你们也要来搭讪啊?还是他身上真的散发什么味道还是金光让你们觉得摸一下就有好运气?始终搞不懂的楚闻喜只得黑着脸用力拉着侯夏生疾步前进。

那个被搭讪的小妈祖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是时不时的东张西望,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不过大概是为了维持酷哥本色,所以侯夏生从不主动提问。

连买捷运票的时候他也很好奇的盯着机器瞧,他摆明不会,但也不问,只是眨着眼看着楚闻喜。

「……你要先看你要去哪里。」被那水亮亮的眼睛看着,楚闻喜只得认命的教起这个台中人怎么搭捷运,虽然现在捷运的票跟他离开台北时不太一样:「然后看好票价,再点选金额,再把钱投入这里……就可以了。然后我们要去的是木栅线的XX站……对,这样子没错,然后票就会从这个洞口出来了,是硬币的型状。」

看着对方的举止,有种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被吃得死死的感觉……这孩子明明都不多张嘴说话却用眼睛动作来表示,是有这么贼的吗?真想看看是哪对父母生出这样子的小鬼——不对,他早就看过了……内心一阵叨念完,楚闻喜觉得自己还真像个笨蛋。

没有发现眼前人内心的纠葛挣扎,小酷哥很乖的跟着教学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来,而且似乎还有些兴奋的拿出票,之后他又掏出零钱面无表情但眼角含笑的说:「我帮你买票。」

可以不要这么可爱吗?可以不要吗?楚闻喜非常的想要尖叫,为什么要这么大一个男孩还可以可爱的这么顺理成章……楚闻喜内心满是泪水的接过侯夏生递给他的票,又再次想把心中跳得欢快的小鹿杀死:「谢谢。」

「不会。」侯夏生兴致勃勃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搭捷运……」觉得自己好像幼稚园老师在带小朋友一样,楚闻喜带着人往入口走去。

由于时值假日,台北车站这个大站的每一个出入口几乎都是人来人往,人潮汹涌,许久没回到这里,早已习惯台中那边缓慢步调的楚闻喜,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这样子的人潮、还有人们快速匆忙的脚步,他更担心侯夏生会跟他分散,虽然对方是个成年人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特别担忧对方。

捷运的每一个出入口都只能容一人通过,所以在放开牵着侯夏生的手时,他还再次叮咛对方要跟紧。

「可以进出站的入口会有个黄色的箭号灯,不能的会是红色叉叉的,懂吗?然后你要进站要拿这个硬币往那个感应的地方刷一下,出站的话会有个洞口回收这个硬币。要跟紧我喔。」细心说明着,虽然捷运的票跟楚闻喜离开台北时不太一样,但这种票的使用方式他有在网路上看过,所以马上就能上手。

侯夏生也乖乖点头了,抿嘴轻笑:「好。」

看见那笑,楚闻喜又是一僵,一转身就禁不住的走了快些,结果他进了门之后,却没有见到侯夏生跟在后头。

楚闻喜紧张的望着,对方算高,又长得显眼,一下子就被他发现,只见侯夏生慢慢的被人挤了过来,旁边跟着一个老太太。

「婆婆过不去。」侯夏生指着旁边的老太太,真的是个老太太,穿着一身旗袍,头发花白,看起来气质很好,手戴翡翠戒指跟玉环,又拿了一个爱马仕的包包,十分贵气。

老太太不好意思的笑道:「刚刚麻烦弟弟帮我弄那个票,唉,人老了,太久没出门都搞不懂现在的新鲜东西了。谢谢你啊,小弟弟。」

侯夏生在旁说:「婆婆不会刷硬币。」

语气好像有点小得意,得意自己会用还教人了……

楚闻喜见到是为了要帮助老太太,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又看是这样一个感觉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贵妇,可能是今天突然想到就自己来走走,平常应该都有儿孙拱着,便问了句对方要不要帮忙带路,得到没关系的回音后,就赶忙带着侯夏生走向捷运站蓝线。

为了怕侯夏生不懂,楚闻喜还趁着等车子来时,解释一下捷运里头的转乘方法。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褐色那条线,叫木栅线,啊,好像改名过了但我忘记叫什么了……反正我们现在的地方是台北车站,也就是最大最多条线路通过也最多人潮的一站,我想你也看到了,人就是这么多。然后我们现在要去搭那条蓝色的捷运线,蓝线有一站叫忠孝复兴可以通到木栅线……说起来复杂,反正我们就是要去那里……」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校外教学带小朋友出门的老师,楚闻喜越讲越窘,而且更让他无言的是,旁边有不少小妹妹偷看的光明正大,还时不时的指着他跟侯夏生偷笑,让他很不爽。

然后不知怎么的,侯夏生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见对方笑得实在太风光明媚到要成为捷运站中的一道风景了,楚闻喜不爽的压制心中那头不听话的小鹿,问道。

侯夏生摇摇头,又低下头,靠近楚闻喜:「我喜欢你说我们。」

「……车子要进站了。」瞪了美乩童一眼,楚闻喜慌忙别过头看向进站的捷运车厢,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21)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多聊,一方面是楚闻闻喜不知道要说什么,另一方面是刚刚突然被调戏了那一句,害他尴尬到没话讲;倒是手上那个被包住的人面疮频频挣扎到让人烦躁,他时不时的低头要江宁安静点,侯夏生则会适时的用身子帮他遮住别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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